傅廷臣顿时自我感觉良好的模样,傲娇的说道:“仰慕我的女人的确很多。不过我也不是随随便便就会看上谁的。能入我眼的,还真是太少太少。”
宝乐头大,又来了,又来了,这家伙又开始了……
“是啊是啊,你这样的高岭之花,一般人还真是难以企及呢。”宝乐拄着拐杖站起来,“京山还在房间里等我,我就不跟你闲唠了。”
她刚刚起身,傅廷东和傅廷臣就很有默契的同时起身。
三个人面面相觑。都有些讶异。
宝乐皱眉说道:“你俩干嘛跟我这么一致?”
傅廷东秀了秀空了的咖啡杯,“我只是恰好喝完了而已。”
傅廷臣则说:“我跟大哥一致,可不是跟你一致。”
就这样,三个人一起往楼上走去。估纵名号。
宝乐腿脚不方便,上楼的速度明显落后于他们两人,不过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两个男人的速度并没有快她多少,就在她前面一米远。
拄着拐杖,费力的上着台阶,突然。脚下一个趔趄,向前倒去。
几乎是同时,傅廷东和傅廷臣同时伸手扶她。
宝乐像躲瘟疫一样躲开傅廷东,语气又冷又硬:“不用你假惺惺。”
傅廷东的手停在半空,他看到她眼底深深的恨意,沉默的收回手,孤冷的转过身,独自往楼上走去。
傅廷臣看出他们两人之间的异样,迟疑的问道:“你和我哥……你们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
“还能发生什么事,我们一直都不对付啊。”宝乐故作无事的说,低头看到他扶着自己的手,“还有,你今天怎么这么好心?”
傅廷臣抿了一下唇。一派轻松的说:“我就大发善心帮你一次喽,你已经断了一条腿,要是再摔坏脑子,那可怎么办。”
宝乐无言,尼玛,这个乌鸦嘴……
就他这张破嘴,还找对象呢,哪个女人受得了他啊,注定孤独一生吧!
*
宝乐看了看日历。再过一周就可以去拆石膏了,心里一阵高兴。
整天打着石膏,哪儿也不能去,做什么都不方便,她都快郁闷死了。
她都想好了,腿好之后,她要好好放松一下,出门旅个游,最好是到个没人认识她的地方,说不定还能艳个遇啥的。
正美滋滋的想着,宝岩的电话突然打进来,她连忙高兴的接起:“弟弟!”
“姐,你的腿好些了吗?”
“好多了,再过几天就去拆石膏了。”
“太好了,到时你就可以来看我了,对不对?”
“对对对,我拆石膏的第一天就去看你。”这么多天没见宝岩,她都快想死他了。
“姐,我要告诉你一个好消息,我参加了全国青少年书画大赛,作品入围了,现在就等最后的评选结果。”宝岩的语气有些兴奋。
宝乐又惊又喜,讶异的问道:“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我怎么一点都没听你提起过?”
“当时怕自己不行,没好意思跟你说。”
“我们姐弟俩还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弟弟,你好棒!”宝乐由衷的赞扬道。
宝岩喜欢画画,她就竭尽所能的让他发展自己的兴趣爱好,但是从来没想过要他做出什么成绩,只要他开心就好。
如今,他能在自己擅长的领域取得一点成绩,算是个意外的惊喜了。
“姐,这多亏了上次的大哥哥,如果不是他鼓励我,我也不会鼓起勇气参赛。”
宝乐微愣,很快反应过来他口中的“大哥哥”就是傅廷年。
她真的没想到,他不但在宝岩面前为自己说好话,还给了宝岩那么大的鼓励,他真的是个温暖细心的男人。
“姐,我很喜欢那个大哥哥,还想当面谢谢他,我能再见一见他妈?”
宝乐犹豫了一下,不忍心叫弟弟失望,便道:“好啊,我问问他,看他什么时候比较方便。”
……
宝乐知道傅廷年是个大忙人,又是主治医生又是客座教授,平时还要撰写各种论文,很难抽出时间,不过为了宝岩,她还是想试试。
晚上,她煮好咖啡,去敲傅廷年的房门,迟迟无人开门,她想,她大概知道他在哪儿了,于是来到楼顶的空中花园。
他正抱着笔记本写东西,修长的手指飞快在键盘上敲打着,神情很专注。
听到脚步声,朝她看去,露出一丝意外的神情。
宝乐不好意思的笑笑,“我是不是打扰到你了?”
“没事,坐吧。”
傅廷年摘掉眼镜,指了指身边的座位。
宝乐将咖啡防到他面前,“我专门煮的,你尝尝。”
傅廷年端起杯子,吹了吹氤氲的雾气,轻轻抿了一口,轻声说:“说吧,什么事要求我?”
宝乐一愣,有些尴尬的摸摸鼻子,“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没事的时候,你什么时候主动找过我。”
好像,的确是这样啊……
宝乐窘迫的笑笑,“你要这么说,我都不好意思开口了。”
傅廷年露出温煦的笑容,“没关系,我都已经习惯了。”
“嗯,是这样的,宝岩参加了全国青少年书画大赛,作品入围了。”
听到这个,傅廷年并不意外,淡淡说:“宝岩是个很有天赋的孩子,能入围不奇怪,恭喜他了。”
“这多亏了你的鼓励,他才有勇气去做这件事。”
“是金子到哪儿都会发光,他自己的努力是最主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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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宝岩说,如果有机会,还想再见见你。”
傅廷年没有任何犹豫的就同意了,“好啊。我也很喜欢这个孩子。”
宝乐见他这么轻松就答应了,高兴的不得了,“太好了,我要怎么谢你啊,端茶送水揉肩捶腿都可以!”
“你不用格外谢我,我只希望,以后你遇到困难,都可以第一时间想到我,有什么心理话,都愿意跟我一起分享。”傅廷年眼神温润如水的看着她,仿佛能将人溺毙其中。
宝乐莫名的觉得心慌。
傅廷年的眼,比傅廷东多了一分柔媚,比傅廷臣多了一分深邃,修长的眼形,眼尾隐隐上挑,眼神像包着一汪水般纯净湿润。当他认真看着人的时候。真的会有一种让人心颤感觉。
妈呀,他摘掉眼镜的眼神杀伤力太大了,她的小心脏有点受不太住。
赶紧垂下眸,磕磕绊绊的说:“好……好啊,这很容易做到……”
傅廷年看到她打着石膏的腿,问道:“下周是不是要拆石膏了?”
“嗯。”
“到时候我送你吧。”
“不用了,王叔送我就好了。”
“我送你。”傅廷年语气坚持。
“呃……那好吧,麻烦你了。”
宝乐觉得打扰他的时间有些长了,跟他打了招呼。起身离开了。
心里。却有种莫名的不安。
她总觉得,傅廷年这段时间好像有些怪怪的,以前他就是冷冷清清的,对什么都满不在乎的样子,可是现在的眼神和话语好像都包含着别的东西。
是她的错觉吗?
*
拆石膏当天。
宝乐早早就醒了,一想到过了今天上午就可以身轻如燕,还可以去看宝岩,脸上就掩饰不住的高兴。估呆圣弟。
让她感到不舒服的是,大清早的,傅廷东就一直在她眼前晃悠,不跟她说话,也不做什么事情。都不知道他到底想干嘛。
末了,大概是实在忍不住了,冷不丁问了一句:“你今天是不是要去拆石膏?”
宝乐一呆,点点头,“是啊。”
“我可以顺路送你。”
宝乐觉得有点可笑,“医院和你的公司一个在东边一个在西边,怎么顺路啊?”
傅廷东脸上倏忽而过一抹尴尬,硬邦邦的说:“我早上要去西边办事,顺路。”
宝乐抿了抿唇,可不信他这么好心。
他对她做了那种令人发指的事情。她躲他还来不及呢,怎么可能会搭他的顺风车,那才是上贼船。
正准备开口拒绝,恰好走过来的傅廷年插声说:“我已经答应宝乐送她了,她就在我那家医院就诊,就不劳烦大哥了。”
傅老二这句话说得很有水准,不是“我送她”,而是“我答应送她”,这就暗示了他们之前曾经有过这个约定。
傅廷东成功的想多了,脸色瞬间不太好看。
宝乐赶紧顺势说道:“对啊对啊,我有小年陪着,就不需要其他人了。”
傅廷东觉得“其他人”这三个字分外刺耳,目光中有着几分意味不明的阴沉。
宝乐突然觉得阴风阵阵,真是,他干嘛又露出这种眼神,她没得罪他吧……
傅廷年来到宝乐身边,轻声问道:“准备好了吗?好了我们走吧。”
“嗯。”
“那我们走吧。”
“好啊。”宝乐几乎是迫不及待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