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慕染自然不想时景继续下去,点了点头,笑道:“前几天你胃病还犯着,我以为你出什么事,没打招呼就过来了。”
这真真假假,听出来了如何,没听出来又如何。
人家老婆都找上来了,而且人家还胃痛,那些人自然也不是没有眼力的,虽然今晚准备了不少,但是也只得松口:“时经理也真是的,胃不好也不早说,还喝那么多,我看就别喝了,这案子就这样吧,不要让太太担心了。”
说着,看了看苏慕染,苏慕染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视线担忧地转回了时景的身上。
时景看了苏慕染一眼,回头对着桌上的人点了点头,不卑不亢:“那今天先失陪了。”
三个人走出酒店的时候林昂才对苏慕染说:“时太太,今天里面的人不是什么好鸟,今天他们正想着要对时经理下手,幸好你来了,不然事情可得麻烦了。”
苏慕染拉了拉被风吹乱的前发,脸色微微发暗:“谢谢你了林昂,不早了,我送他回去就好了,你就回去吧。”
这年头,做助手秘书的都不容易。
苏慕染取了车回来发现时景正倚着那酒店门口的一根柱子,因为低着头,她看不到他的脸色,只能隐隐地看到那眼角的弧度在彰显着她的隐忍。
她收按了按,打着灯照了照他,他抬起头,在她推门下车之前已经抬腿走过来了。
她只能侧过身子帮他拉开副驾驶的车门,这时她才留意到他的脸色,很不好。
慕染咬了咬唇,然后下了个决定:“我们去医院吧。”末了生怕他拒绝,几乎乞讨地加了一句:“好不好?”
她的身高和他本来差得多,即使坐着,也差了不少,她几乎是仰着头看着他的,放低了尾音,脸上纤细的眉头微微一皱,带着撒娇和讨好的语气。
时景看着她点了点头:“恩。”
她知道时景不喜欢去医院,因为一去医院他总免不了要进行很长的一段时间的食疗以及药物的食用。
从医院出来的时候已经十一点半了,苏慕染第一次将车子开那么快,回去扒了一套他上次留下来的衣服递给他之后就进去厨房看山药粥了。
虽然和时景分开了,可是有些习惯就跟强迫症一样,苏慕染觉得自己像上瘾了一样,怎么都改不掉。
她出门前特意折回用慢火炖着,现在山药几乎煮开了,滑滑溜溜地混到煮开的米里面去,白花花的,香得她都有些想吃。
出去的时候时景已经收拾好了,坐在沙发上全然没有之前看到的苍白,但是也不算很好,她对此没有发表什么,只是将粥放到他跟前:“先吃了吧,然后吃药,早点休息。”
他点了点头,没有说什么。
苏慕染走到他对面的沙发上坐了下去,看着眼前这个和自己生活了两年的男人,视线落在之前被翻开的杂志上,怔忪了许久才抬起头看着他:“时景。”
他放下手中刚空的碗,抬头看着她,没有说话,只是微微挑着眉示意她说下去。
苏慕染觉得自己好像回到了许多年前,第一次站在那大舞台上领奖,台下几千双眼睛看着自己,她只觉得两条腿都发抖。
他的视线直接而强烈,她被他看得有些难以启口。
身下的手抓着掌心紧了又紧,咬着唇几乎都快出血了,这时墙上的挂钟却突然之间响了一下,她怔了怔,整个人好像泄了气一样,摇了摇头,笑得有些勉强:“没什么,不早了,你休息一下吃些药早点儿休息吧。”
他目光幽幽地看着她,让她几乎无所遁形,最后在苏慕染觉得自己就快撑不下去的时候,他才转开了视线,淡淡地应道:“嗯,晚安。”
她抿着唇,点了点头,逃似的回了房间。
☆、82.鼓起勇气“绿希”钻石加更
门关上的那一刻她才敢松开手,靠着那门背深深吸了几口气,才走到床边。
这种感觉有些难熬,她是那种决定了就一定会想方设法做到的人。
可是面对时景,她发现自己并没有想象中那么地洒脱,会害怕,会恐惧,她不敢说出口。
这注定了是无眠的夜,苏慕染躺在床上,外面的风刮得那树哗哗的响。
她躺在床上,总觉得自己的房间逼厄得难受,她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这秋高气爽让她有些唇干口燥。
整个房子很安静,她几乎听不到什么声响,犹豫了半响,慕染终于掀开被子走下床。
房子是她和时景结婚前买下的,前前后后她住了四五年了,闭着眼睛都知道自己在哪里放了什么。
即使没有开灯,她仍旧可以轻易地摸索到饮水机旁倒了一杯水。
走出厨房看到那落地窗前的人影时她下意识一惊,抬手捂着自己的嘴堵住了几乎溢口而出的尖叫。
反应过来才知道那床前站着的人是时景,整个客厅很暗,除了落地窗的窗帘被拉开后透进来的月光,屋内再无照明。
她不知道时景为什么站在那儿,印象中,时景似乎总会很喜欢站在窗前,有时候他会一站就站好几个小时,老僧入定一样,身后即使有人走上前他都未必能够察觉。
慕染渐渐地放松下来,她穿着家居软底棉拖鞋,特意放轻的脚步让她的步伐没有半点儿的声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这样做,可是等她走到时景身后不过半臂距离的时候她才惊觉自己到底做了什么。
眼前的人触手可及,她觉得自己离他很近,又好像很远。
两年的时间不长不短,她从未想过自己会辜负这段婚姻,自然也没有想到最后提出来要离婚的人会是自己。
其实她已经忘了时景当初说过的那一句话,以至于后来的每一次想起来才发觉自己的愚不可及。
她只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促,那么不到半米的距离,她却发现自己的每一步都走得有些艰难。
她已经忘了自己到底是什么时候主动去争取自己想要的东西了,时光隔得太久了,她几乎忘了原来她也可以伸手去努力的。
苏慕染抬起腿走了两步,两个人隔得很近,不过十多厘米的距离,她可以那么清晰地闻到时景和自己身上一模一样的沐浴香味。
时景突然动了动,她甚至来不及做任何想法,在他转身前抬手抱住了他,因为慌乱,开口的声音都带了几分惊诧:“时景!”
他没有转身,她看不到他的表情,只隐隐听到那微不可闻的一个音节:“嗯。”
她觉得自己其实是有很多话想要说的,可是现在,却发现自己根本就不知道该说什么,该从何说起:“时景,我们,我,我我们不离婚,行吗?”
这大概是她第一次这么慌张地和他说话,心口跳得太快,她甚至觉得两根手臂抱着的地方在发热。
扣在时景跟前的手突然一暖,她还没有反应过来,双手已经被时景拉开了,他转过身,低头看着她,眼眸深如汪潭。
她一怔,张着嘴,什么话都说不出口,只能那样怔怔对看着他一字一句地开口:“慕染,当初说离婚的人是你,现在说不离婚的人也是你。”
他的语气没有任何的起伏,落在她身上的视线却如同那刺骨一样,苏慕染只觉得难受。
这样没有任何情绪的表达,却比任何高昂激愤的控诉更让她难受。
眼眶的温度一点点地升高,苏慕染只觉得自己的视线越来越模糊,她甚至连时景的面容都看不清楚。
压着她双手的手突然动了一下,她莫名一惊,抬手反扣着他的双手,声音清脆而嘹亮:“我爱你,时景,我爱你。”
被压着喘不过气来的感觉终于消弭,她松开了时景的手,抬手把自己的眼睛一抹,唇角勾着潋滟的笑意:“时景,我爱你,我不想和你离婚,我知道你不爱丁晓琪,我也不爱许君维,我们不要再闹了,好吗?”
其实这些日子她都浑浑噩噩,这些天清醒过来的时候,将所有的事情串起来,她发现自己和时景就好像在斗气一样,互不退让,也互不松口。直到蒙娜丽莎的话,就如同当头一棒,只是当时太不清醒,她没有一下子醒悟过来。
结婚前她就知道时景是个很沉闷的人,用时下流行一点儿的话来说就是闷骚,用比较通俗的话来说就是,他宁愿为你做一百件事情,也不愿意说一句的情话。
她知道,她只是现在才恍然大悟。
有些事情一旦开了个头,你就会发现其实没有想象中那么难。
开口之前她忐忑,她不安她甚至害怕,害怕听到自己不想要的结局,可是更多的是不甘心。
他低头看着她,那墨黑的眼眸里面有差异、有震惊,还有很多她看不懂的情绪。
苏慕染没有等他开口,直接就抬手抱着他结实的腰身,将自己偎依了进去:“这段日子我总是在想起那一天我问你有没有爱过我的情景。我发现自己不愿意成为那个‘过’,我不知道你现在还不爱不爱我,但是大概你现在也没有爱着别人,那么能不能,再给我一个机会?”
她的声音轻盈娇柔,尾音的最后微微下依,带着浓浓的乞求。
她从未觉得自己的心口跳得那么快,即使是结婚的那一晚,她也能够那么坦然地等着一切的水到渠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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