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思琪正在对脱脂奶和全脂奶犹豫不定,“我在想该买哪种牛奶好,啧,上次我好象是买了全脂奶?还是脱脂奶?怎么不记得了呢……”
在她挠着头扯头发时,陆严俊伸手到冷柜上拿了一瓶全脂奶就放入购物车,“照你这速度,景云的生日蛋糕估计要明年生日才能吃上了。”
他不冷不热的说,让沈思琪明显感觉到一种被嫌弃!
最最可恨的还无口反驳,于是沈思琪撇下他们父子自己去选食材,她倒不信了,不就是一个蛋糕嘛,分分钟搞定她也行!
结果刚走过冷柜,走得又急,沈思琪完全没有注意到,右边如山高的一车货物在向她快速撞来,
在后面的陆严俊眼看着就一个箭步冲上去,手疾眼快把她往怀里一卷再朝旁边一闪,惊险的一幕才算平安过去。
而沈思琪还浑然不知是怎么回事,当一车货物在面前驶过,她才反应过来,自己则已经很安全被陆严俊紧紧护在怀里。
景云也吓得快跑过来,懂事的问爸爸妈妈有没有受伤,沈思琪连忙说没事,然后再看向依然抱着她的男人:“谢谢……”
陆严俊微扬起嘴角:“谢什么,反正我也习惯了,带你出来还是应该把你拴在身边比较放心。”
沈思琪仰头望着他一愣,从前与他一起外出,他也说过这句话,然后不管去哪,他都会时时刻刻牵着她的手不再放开……
之后蛋糕食材买什么、配什么,还是陆严俊全包,沈思琪也没任何意见,好像只要和他在一起,那个蜕变后的沈思琪,渐渐就又变回了原来的傻乎乎、没有思维、不用思考,在他身边一切都可以依赖他的沈思琪。
临近下午,去结帐时,超市里的人越来越多,陆严俊把景云一把拎上购物车,再伸手去默默牵上身旁的沈思琪,手被他握住,沈思琪表情一惊立刻想抽离,可被陆严俊只有握得更紧,“不想牵可以,要么你跟儿子换一下,你坐上去?”
沈思琪忍不住噗哧一声:“烦人……”说完,她转过头,一副懒得理他的样子,然而一转头,脸上顿时笑面如花。
陆严俊同样嘴角再也泻不下来,最后一手牵着那只终于安定下的小手,另一只手再推着儿子,这种感觉简直好到不能再好。
陆景云小朋友虽然坐在他最不喜欢的购物车上,但看着他爸妈都打情骂俏上了,他也只能配合他老子装做乖宝宝。
“爸爸,我要吃棒棒糖。”
“男孩子吃什么棒棒糖,不买。”
“谁规定男孩子不能吃棒棒糖的?闪一边去儿!乖,妈妈给你买。”
“爸爸……”
“咳……你妈说了算。”
☆、第六十九章
沈思琪走了三天,和袁爵均无联系,袁爵也根本不知她跟他们父子去了海南。他只知道,他们这次是吵架了,是冷战了,而且自己或许是伤了沈思琪。
今天律所同仁搞聚餐,早早都下班了,袁爵却没心情参加,心想一会去沈思琪公司等她下班,老这么冷下去也不是个事,这三天,家里没有她,他整日都寝食难安,何况他们快结婚了,袁爵更不想让某些人在这种时候钻了空子。
事实上,他的自尊,已经让他晚了一步……
出了律所,袁爵脚步蓦的一顿,颜宛婷一身雍容华贵站在一辆豪车前,身旁左右还有两名黑衣男子,来者不善的气势,一看便知是输了官司,来找他挑事的,哼!
“袁律师,你下班倒是挺准时啊?”颜宛婷阴阳怪气的向袁爵一步步走来,身边两名男子也紧随其后,她要笑不笑的嘴脸:“我没想到,以我们两个的交情,你竟会不帮我?”
袁爵面无表情,严肃的开口:“刘律师他已经尽力了,官司输了他没有责任,这场官司无论你请哪个律所,结果也都一样。”
滑稽,自己在外头搞外遇,离婚却还要她前夫放弃全部身家性命,净身出户,最可笑的她还提出要她前夫公司的一半股份,以及每个月高额的赡养费,袁爵草草看过一遍起诉书,就觉得这女人是想钱想疯了。
颜宛婷脸色一下子骤降:“什么不是他的责任,官司输了就是那个姓刘的责任!”她伸手指向袁爵,怒目圆睁:“袁爵,你故意的是不是!你不帮我打官司也就算了,还偏偏给我找个那么烂的律师,什么东西啊他?!害我只拿到一套房子而已。”
袁爵哼笑一声,“那你还想要多少?你以为法律是谁钱多、谁请得起好律师就会偏向哪一方?颜宛婷,我希望你清楚,我们律师虽然是拿人钱财替人做事,但我们也要凭良心、尊重法律。”
“我不管!反正我要再起诉,这一次我一定要你给我打这场官司,而且必须非赢不可!”
颜宛婷明白就算别人没这种本事,他袁爵肯定行,她已经没有退路了,所以只能靠袁爵。
袁爵却冷冷一笑,说了句:“抱歉,我们律所不再受理有关你的任何案件,而我本人从不接私活,不好意思。”
他说完,冷酷的转身就走,但是颜宛婷后面的一句话,让他又顿住脚步,“袁爵,你别逼我!你要是不帮我打这场官司,那我只好去找沈思琪了,你不是很爱她嘛,那好,改天我带着这两位小哥就去找她叙叙旧……”
袁爵一回眸,眼神阴森无比:“你敢!”
海南。
窗明几净的欧式大厨房里,放眼望去实感家庭生活很温馨。高大的陆严俊穿着一身居家服,在忙碌准备着小菜,另一边沈思琪扎着马尾、戴着围裙,正在调奶油做蛋糕,景云一会功夫又跑来:“蛋糕做好了吗?”
小家伙已经跑来好几次问蛋糕了,期待到不行,沈思琪笑起来:“做好了怎么能给你看呢?妈妈一会会给你个surprise。”
说话间,烤箱里的饼干好了,沈思琪紧忙去打开,香气四溢奶的香味一下子弥漫整间厨房,那一小块一小块烤的松脆喷香蔓越莓饼干,看得景云是“哇、哇”的连声欢呼,然后迫不及待开吃。
得到儿子称赞,沈思琪是开心又得意,陆严俊一看是不错,正想伸手取一块尝尝时,沈思琪把一盘饼干全部倒入一个小篮子里,“喏,拿去吃吧,全是你的,好吃妈妈天天做给你吃。”
可怜的陆老总是到了嘴边还愣是一块没吃到,眼看那小家伙在沈思琪脸颊上还亲了一口!捧着一篮饼干临走时竟傲傲瞥了他一眼,意思象是:啧啧……真可怜!
沈思琪回过头,见陆严俊盯着景云那一脸没法形容的表情,她笑意一褪:“干吗?你又不喜欢吃甜的。”
陆严俊微微低头笑笑,好吧,你记得就行。
“手艺很不错么,记得以前你好像只会做蛋炒饭。”
连炒碗蛋炒饭酱油和醋都分不清,饭吃在嘴里还时不时有蛋壳咯牙,他吃过一次就终身难忘。
沈思琪手法娴熟正打着鸡蛋:“做多了自然能会,没什么难的。”
陆严俊依旧嘴角微扬,语气却深沉:“做给他吃?”
没等沈思琪回答,手机煞风景的响起,看到电显示,陆严俊眉宇间稍稍一凝重:“哦,妈,嗯,他在,好,我叫他。景云!”
景云吃着饼干噔噔的过来,陆严俊就轻轻告诉他是奶奶的电话,景云接起手机规规矩矩喊了声奶奶,手机那头的季雪寒就已激动的热泪盈眶。
“哎……景云啊,今天是你生日,奶奶祝你生日快乐,景云……奶奶真的好想你……”
听到季雪寒的啜泣声,景云乖乖的说:“奶奶你别哭了,景云也想你和爷爷,下次我跟爸爸一起去看你们,好吗?”
陆严俊在旁边听着也不是个滋味,沈思琪当然也感觉得出,她很莫名,她记得陆严俊对他父母很孝顺的,难道他们之间有了什么矛盾?
祖孙俩聊完后,陆严俊也简单几句就跟季雪寒话别了。
“你和你父母怎么了?你不经常带景云回去吗?如果觉得不方便,你也可以不说。”
看陆严俊挂了手机,人还很低落,沈思琪忍不住询问。
陆严俊长叹一声,淡淡的回:“太忙了,没顾上罢了。”
其实这五六年期间,季雪寒只见过景云两次,一次是景云两岁的时候,季雪寒背着陆正博跑去美国央求陆严俊给她见一次孙子,第二次是季雪寒在国内病倒住院,陆严俊才带着四岁的景云又去见了她一次。每年景云生日这一天,季雪寒也都会打来电话祝他生日快乐。
陆严俊明白,他妈是全心全意爱着景云,可他没办法原谅陆正博。
他永远都记得,当景云被确诊为先天性心脏病后,陆正博无情的一口要他丢弃景云,还说就算这孩子是正常的,陆家也不可能要一个和文世勋有血缘关系的后代。
当时已经为了家族失去沈思琪的他,愤怒的当场跟陆正博父子决裂,然后带景云去了美国就再不和父母有来往。
所以要陆严俊这么说得出口,因为我爸容不下你和我的孩子。
而另一个当事人陆正博,坐在沙发上不停抽着雪茄,一张苍老许多的脸更是因季雪寒哭哭啼啼,变得愁云惨雾。
陆正博终耐不住一呵:“不要再哭了!”
季雪寒抹了抹眼泪,恶狠狠就看向他:“你吼什么?你知不知道景云那孩子有懂事,他说他想爷爷奶奶,下次会跟爸爸来看我们,不过我知道,严俊他是绝不会带他回来的,因为你这个爷爷,当初一心拆散他爸妈,还要抛弃他,就你这种爷爷,连我都替你感到羞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