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笔仇,他陆严俊到死恐怕也忘不了!
“思琪她是无辜的,她和我们之间没有半点关系。”
文世勋苦闷的声音,把陆严俊从仇恨中拉回到现实。思琪……听着感觉陌生既亲近,不可否认沈思琪已经进入了他的内心。
陆严俊的表面仍然阴冷无比,“因为她是你的女儿,父债子还。”他眼中挑衅的笑意一闪而过:“你大可去告诉你女儿这一切,不过我想……以你现在在沈思琪心目中的形象,你觉得你说什么她还能相信么?呵呵……”
陆严俊讽刺冷笑着,他那种放荡不羁的气魄很像那时的陆正博。
不过这小子比起陆正博,真是所谓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陆严俊的见招拆招,无疑是招招捏准了文世勋的软肋。
文世勋的软肋……也唯独只有沈思琪。
文世勋的手机突然响起,只见他一接起原本紧锁的眉头顿时一落千丈,然而他一语结束后便转身走,像是遇上了火上眉头之事。
陆严俊似乎猜到肯定是警局或律师的来电,否则老家伙怎么会话谈一半不再顾沈思琪呢?
陆严俊下楼准备去找沈思琪时,却也接到一通让他心中一空的来电。如果沈思琪时文世勋的软肋,那他陆严俊的软肋又何尝不是她。
当袁爵风尘仆仆来到医院,看见沈思琪孤零零的站在icu的病房外,再当沈思琪泪流满面的一转身,与他一眼对视深切,那一刻袁爵只感觉自己心如刀割,控制不住的几步冲向前,一把就将沈思琪紧紧抱到怀里。
沈思琪伏在袁爵的胸前也哭的梨花带雨,不知为什么?袁爵永远是她无法抗拒的,他抱着她,
他温暖比陆严俊的温度,好似更能让她释放。
“傻瓜……为什么不给我打电话?”袁爵表情心疼,他一手环抱着沈思琪纤细的腰肢,一手就温柔抚在她脑后,他无所顾忌的低下头,去亲吻她弥漫着淡淡果香味的发,思念成灾。
是文世勋告诉他的,袁爵得知后立即从c市就驾车开了将近四小时来到这后,他先去了沈思琪的家,发现她不在又马不停蹄来了医院,一路的舟车劳顿则早已超过见到沈思琪这一时的心痛。
假如他早点知道,就绝不会让她独自面对那些残酷的事实,更不会放任她一人孤独伤心。
沈欣瑜还是老样子,躺在那无声无息真如植物一般,不过庆幸的是没有发生器官衰竭的现象。
沈思琪一看到沈欣瑜仿佛离她很遥远,没有生命迹象的睡在那里,她就受不了。
那是她的妈妈,是这个世界最爱她的人,就算有什么,她也要听沈欣瑜亲口告诉她,不然谁说她都不信。
但是她妈什么时候能醒来?还是一直就这样睡下去了呢?沈思琪每每想到这就充满恐惧。
转眼间袁爵陪着沈思琪在走廊上就待了一下午,看她眼睛哭得肿肿的,人憔悴的不行,袁爵实在看不下去,便柔声哄了两句,然后牵起沈思琪一起离开医院。
进入了初冬,灰蒙蒙的天色夹杂着绵绵细雨,阴冷的湿度更寒气逼人,两个人走出医院,袁爵的车又在停车场,想着去把车开过来,可掌心中贴合温存的那只手,自己也不舍放开。
袁爵索性把自己的外套一脱顶到他们两人的头上,“不想淋雨就跑快点。”
沈思琪听他随口一说,她倒嫣然一笑后,两手很自然就圈上他的腰,袁爵高大的海拔,她宛如一只可爱爬在他身上抱住他的小猴子,袁爵也特别把她呵护起来,雨势渐渐下大,他们在雨中奔跑。
曾几何时他们一起在屋檐下躲过雨,也有像现在这样顶着他的衣服在雨天迎风快乐奔跑,
然后到家后都成了落汤鸡,又默契的到第二天一同得了感冒。
这些美好的记忆在脑海中已根深蒂固,连回忆重演沈思琪都觉得十分美好……
固然美好的事物就会生动吸引,那如少男少女青春律动的画面在眼前上映,的确美丽的像一幅动人的风景。
坐在车内的陆严俊冷眼观望,脸上竟然无一丝表情,却把车中的温度仿佛骤降到冰点。
老陈跟秦东是气都不敢喘一下,生怕自己一喘息就将命丧黄泉。
陆严俊眼看着沈思琪一路依偎在袁爵的护翼下,两人时而对视而笑,时而对视凝望,已经好久没见沈思琪有过笑脸了,她那恬静的笑容,却刺得陆严俊浑身的血液如凝固一般。
紧接她上了一辆奥迪的副驾驶,那个小子护着她上车后,还俯下身探进车内不知道在对她做什么。
漫长的时间,亲密的动作,加上之前目睹他们在医院走廊上深情相拥,叫陆严俊不禁联想到他们也许此刻在车中亲吻——
沈思琪……你说爱我是假的吗?
☆、第二十九章
文世勋说的没错,在一开始调查沈思琪个人信息,发现她和文世勋有着诸多千丝万缕的关系后,
陆严俊的确是想利用她,甚至是玩弄她,然后从她身上去夺回那本该属于他们陆家的一切,包括让文世勋一败涂地。
但可笑的是,从那小姑娘跟着他一直以来,陆严俊只觉得自己对她越陷越深,利用,玩弄,这些最初的设定好像已经等同虚设。
已是深夜时分,一辆卡宴停在小区路旁的树丛下,略显隐蔽的位置,而跟前面一栋楼房在四楼的窗户又正直对、在车内那一双冰冷的目光。
陆严俊自己都搞不懂他这是在干什么,一路尾随他们,再眼睁睁看他们双双回家,四楼上的阳台,以及房间,灯光亮的格外刺眼,一个小时前,还见那小子匆匆下楼开车出去,不一会买了盒饭又匆匆回来,显然是一副急着返回爱巢的模样。
他还能再期待什么?
陆严俊双指间夹着一根烟忽明忽暗,他抽了一口,嘴角自嘲般一欠,脑海中竟全是沈思琪单纯的一颦一笑。
他怎么从没想过……单纯其实也可以伪装。
事实上袁爵送沈思琪一到家就发现她有些低热的症状,袁爵连忙煮了一碗生姜汤让她服下,又逼她去睡一觉,幸好她的体温倒没有再升高。
他就自始至终都在床前照顾着沈思琪。
后来袁爵去买了粥回来也是硬逼着,沈思琪才勉强吃了小半碗,看她最近似乎瘦了一层,袁爵除了心疼还是心疼。
她不是说跟那个陆严俊在一起吗,那他人呢?难道他做男朋友的就不该在这种时候在她身边陪她吗?
“你回去吧,不是还要去找酒店呢嘛,我一个人没事的。”
沈思琪病恹恹靠在袁爵的肩上,两个人坐在客厅的小沙发上,茶几上还放有两杯热茶,他们静静依偎着好似一对甜蜜恩爱的小夫妻,很是温馨的感觉。
袁爵去摸了摸沈思琪的额头,确定她是否退烧,嘴上却僵硬的说:“你和陆严俊到底是怎么回事?”
他不信沈思琪会喜欢那种商人,而且他们也不合适。
沈思琪一听到陆严俊,就从袁爵身上慢慢坐起来,“就那样啊……”
她垂着眼支支吾吾的一句,倒把袁爵听得有些微怒:“沈思琪,你最好别拿感情的事当儿戏,你和陆严俊根本就不合适,你知道他的为人吗?还有他的家庭、人生阅历,这些你都了解吗?像他这种生意人背景都复杂得很,说的不好听……他怎么可能会喜欢你。”
沈思琪很意外袁爵会说这番话,虽然他说的过于严厉,听着也不太舒服,但她知道,他是在关心她。
沈思琪没有不高兴,反而语气深切的对袁爵说:“我知道你是担心我,但陆严俊不是你想象中的那种人,我是认真的,我相信他对我也是认真的。”
沈思琪一抿嘴唇,“袁爵,”她眼睛看向别处,微微哽咽道:“我不想再一个人了。”
“你知道吗?其实我并不坚强的,以前有我妈在,我还可以整天无忧无虑的,可是发生了那么多事……我感觉自己好累,累得快趴下的感觉,可是陆严俊他一直陪着我,他给我依靠、给我温暖,还有不管在什么时候他都给我满满的安全感,是他让我觉得自己至少还会有人疼、有人爱。”
她的确很脆弱,因为自幼没有父亲的她,坚强乐观全是她的假面具。
记得与沈思琪认识那会她才十岁,她整个是一假小子,整天又喜欢和男生玩在一块,袁爵曾问过她为什么不和女孩一块玩,沈思琪笑得阳光灿烂的回答他:“因为我没有爸爸啊,所以我要像男孩子一样顽强,这样才能保护我妈妈和我自己,女孩子扭扭捏捏的我才不喜欢跟她们玩儿呢……”
其实她是缺乏安全感,而她渴望的安全感,是他能给,却一次也没给予过她的。
袁爵此刻后悔当初自己为什么会那么傻,以为不要因为自己伤害她,这就是对她最好的爱,可是他错了。
袁爵伸手握上沈思琪的双肩一下将她转过来,要她面对他:“你还有我,我和颜宛婷已经解除婚约了,让我来照顾你好吗?”
袁爵炙热的黑眸没有一丝杂念盯着她,让沈思琪丝毫闪躲不了他那种视她如唯一的目光。
他为什么会和颜宛婷解除婚约了?照顾她又是什么意思?
沈思琪迷茫之际,袁爵却又说:“思琪,是我错了,是我的懦弱才导致我一直不敢告诉你……我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