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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驻崇华路的第一夜,是期待和煎熬。
庞飞儿就像第三者闯入了别人的生活,到处都是吴浅深和简然生活的痕迹。
纵然简然的东西都收拾走了,摆设还有窗帘的花色都不是她喜欢的。庞飞儿赌气的环起胸,眨着妖媚的眼,拿了一件什么东西进了卫生间。
她特意在身上搽了带有荷尔蒙味道的香水,薄纱轻飘飘的罩住结实的曲线上,如果吴浅深回来,一定会把她抱住、狠狠的要。
……
庞飞儿等了一夜吴浅深都没有过来,她是住进了朝思暮想的地方,可是这里没有她想的那个人。
她翻遍了整栋房子,都没有找到他的人影。焦躁的给吴浅深打电话,他不接、不回应、
那张kingsize的大床就像张嘲笑的大嘴,在笑话她吗?看着碍眼,还有上面的味道,她也讨厌、讨厌。
庞飞儿握着水果刀,一只手撩起被角,愤恨的割下去,嗤楞一声,被她撕成两截。憎恨的瞪着被风撩起的窗帘,她伸手拽了几次都没有拽到,刚压下去的火气又冒上来。
大力将落地窗带上,庞飞儿怒狠狠的睨着紫色的窗纱,不带怜悯的将之拽脱,巨大的动静让楼下准备早饭的张嫂一怔,连忙上楼。
“那个、太太,有什么事吗?”
门外,张嫂别嘴的喊她太太,她喊简然也这么不自然吗?
庞飞儿烦躁的扔掉手上的东西,冷不丁将房门打开,让张嫂措手不及。
她藐视的掠过张嫂回避的视线,又直直的看住她。“喊我太太,让你这么为难吗?他昨晚在哪里睡的?你有没有跟他说不该说的话?你是不是跟简然告状,说我住到她家里了?”
张嫂目瞪口呆的看着庞飞儿身上半透明的睡衣,身体的两团浑圆随着她的动作来回摆动,下面也是空空的。
看的张嫂极不好意思的别开眼,不敢直视庞飞儿。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
庞飞儿转到张嫂面前,非要她看着自己。
张嫂的视线垂下一点刚好是庞飞儿的胸脯,那两粒在空气中直直的耸着,微微颤动。她明明衣着整齐,却觉得害臊的不得了,红着脸支吾说自己要去做饭,急迫的要逃离庞飞儿。
“你跑什么?还脸红?”
被庞飞儿瞧出了端倪,她骄傲着眼睛,觉得张嫂脸色不正常,猛地一把抓住了她领口。
“啊?你想干什么?”
张嫂惊恐的护住自己的脖子,她眼里的庞飞儿像极了电视上那种狂野的外国女人,而且在自己面前穿成这样,她脑子里涌现了不好的画面。
她惊慌失色的推开庞飞儿跑下楼,听说外国女人都性开放,在国外呆久的女人也会染上不好的习惯,像那个什么刘什么玲的女人。
反正,张嫂被吓的一头躲进工人房里,拿着钱包和钥匙就从小门跑了。
庞飞儿不屑的从包里拿出烟,她想去楼下确定一下那个下人是不是吓跑了。人才刚从主卧出来,嘭的一声,身后的人自动关上了。
她一急,连忙去开,才发现门已经锁上了。懊恼的将烟从唇上拿下来,庞飞儿昨晚已经知道门是指纹的,除了下人手里的钥匙,她那个房间都进不去。
舔了舔唇,她踢着拖鞋下楼打电话。
☆、第一百六十五章 结婚纪念日的礼物,很好
吴浅深在宋静事务所的楼下等了一个晚上,他知道简然看见自己了,因为他抽第一颗烟的时候,简然将楼上的灯关了。
不知碾灭第几根烟蒂,布满阴鹜的血眼微眯着睨东方浮现的第一缕光芒,他知道今天见不到简然,她根本不想见自己。
因为庭前的难堪吗?
吴浅深舔着口腔内壁,邪性的蹙着眉心,他颓废的模样很痞、霸气外露,很容易令女人心境荡漾着迷的那种伧。
他深深吸了一口气,就像将寒冷的空气吃进去一般,胃离心很近,这样会让心更冷静,跟喝冰啤酒有异曲同工之妙。
他很想简然,深眸浮动着难言的情愫,接下来,他要米国呆一段时间,临走前想见见她,抱抱她。
吴浅深锐利深邃的眼眸在启明星的指引下,仰望天际,令人看不透他究竟在想什么、要做什么,唇角勾起的笑纹里有苦涩还有执着。
忽然,驾驶座上的手机闪动,他似没有察觉,睨着二楼窗口的眸一深,想到什么,唇角一勾打开车门袋。
捡起手机,却是一脸的失望。
庞飞儿的电话,还有张嫂惊恐的汇报庞飞儿在主卧做了什么。
他没兴趣知道,下意识地伸手摸烟。
寂寞的清晨,唯一相伴的就是手中的烟蒂。
沉静的眸底是一片深深的痛楚,挑眉看了眼二楼的窗口,很久之后,吴浅深抖落了一身的清冷,优雅的钻进车里。
半截烟蒂从车窗飞出,空气中留下一串白色烟雾。
引擎轻微的声音还是被简然敏感的听到,她猛地睁开眼睛,手指扒开了窗帘的缝隙,看到黑色的宾利朝日出的方向缓缓滑向如水的街道,越来越远,同时也带走了那道萧索的黑色身影。
似乎是第一次见到吴浅深沉默的模样,不是怕,而是陌生。
她没再躲藏,反而伸长胳膊,将整幅窗帘全部拉开,纤瘦的背影绰绰在放晴的清晨下。
……
再次开庭,在一个月后。
她没有见过吴浅深,而吴浅深也没有再找过她。
简然似乎能感觉到,吴浅深在刻意疏离她,也许他也在考虑接受离婚这件事。他们原本就不该在一起,如今不过恢复了曾经的状态。
她每天填以十几个小时的工作,一是为了还清那九十万,二是让自己充实,只有不停的忙碌才能觉得是种解脱。
期间,她去过一次医院,没有见到吴拥锦。
之前听他说吴拥锦要去日本治疗,回来会在医院康复一段时间。可是第一次开庭,他们之间的关系变得很糟糕,她实在没有心情去装一副好儿媳的模样出现在吴拥锦面前。
一拖这么久,也许他会跟吴拥锦解释他们的关系,也许什么都不提,反正简然的心里有些内疚。吴拥锦渐渐开始容纳她了,她却跟吴浅深闹离婚。
想到一会儿就要见到吴浅深,隔了一个月之久,简然竟有些坐立难安,说不清是激动还是紧张。
到了约定的时间仍不见吴浅深的人,就在简然以为吴浅深又以不到的名义跟她继续纠缠,小脾气还没上来,杨承翰匆匆赶到。
他带着一身的寒气闯进来,客气的跟简然点头,越过她跟法官说他们要自行和解。
简然不解,怒气冲冲的质问他怎么能擅自做主。
“谁说我要和解!他人呢?”
杨承翰一直保持着笑脸,也不打断她的话,等她问完,谦和的伸出手,请她到人少的地方。
简然松下绷紧的脖子,她实在应付不来吴浅深的花招,逼得她不得不全力以赴的对抗。
似乎忍无可忍的皱着眉埋怨道。“他又想干什么?”
“吴总让我跟你谈谈!”
杨承翰神色认真,的确是一脸的话意。
已经深冬,天气好的反常。
放晴的太阳,透过玻璃窗照进来,暖意融融的。
走廊的尽头,杨承翰站在阳光照耀的地方,而简然在背阴处,整个人缩在肥大的羽绒服里,怕冷,却又不肯接受温暖。
她眼睛盯着光柱,将空气中的尘埃看的异常清晰,浮浮沉沉。
一边,静静的听杨承翰说吴浅深的事情,说他在忙海外分公司的事情,在米国还要继续呆一段时间,但是已经交代他来跟她碰面。
看到简然人安静下来,杨承翰扶了扶脸上的镜框,问她白延凯怎么没有过来。神情有一丝不自然,还有一份打探。
他跟随吴浅深多年,自然晓得吴浅深心里想的什么。
休庭以后,吴浅深突然出国亲自负责海外分公司的事宜,而且不让任何人插手他和简然之间的事情,甚至对白延凯出庭时散布照片的行为也不追究,他和jessie也很不解他的做法。
其实,他知道吴浅深放不下简然,要不然简然口袋里揣的90万怎么来的。
“他最近挺忙的。”简然抿着唇,不想多说。白延凯正跟马倩倩闹离婚,闹得不开胶,他自己那摊子事还摆不平,她也不想跟他有什么瓜葛。
杨承翰点头,脸上没什么起伏。白延凯忙不忙他不关心,就是想知道简然是不是还跟白延凯碰面,这个也是吴浅深最想知道。
“那个、”
简然不想再浪费时间,既然吴浅深不来了,她更想知道如果她还清钱,吴浅深会怎么做。顿了一下,她才接着说道。
“钱、我带来了!”
“简小姐、我想吴总并不是想要这笔钱,他、”
“这本来就是他的钱,我也没有想过要拿,他要回去是应该的。”简然急急地堵住他的话,她不想听杨承翰的解释。
她又沉思了一下问道,“他还有什么其他要求吗,如果没有异议,法院是不是能判决我们离婚?”
杨承翰没有立即回答她,仿佛要从她过于平静的情绪中找到什么不寻常,忍不住挽留的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