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芷涵微惊地抬起头,见是王子腾,又把这微微惊吓压下去了,道:“你怎么来了?也不叫丫鬟通报一声。”
“我怎么来了?”王子腾眉毛微抬,他这老婆可真是要反了。
☆、第九章
赵芷涵见他的表情和语气都不对,重复她话语内容的部分更不对,于是忙干笑了一下道:“我是说,老爷之前都不常来我院里,昨儿来了今儿又来,我有那么点受宠若惊。”
王子腾眉毛还抬着,看着她又挑了挑眉梢。他一点也没看出他这个小妻子脸上有受宠若惊的表情,反而是并不想他来的表情,好么?
赵芷涵见他还这个样子,为了证明自己没有说瞎话,忙又起身主动服侍他脱了外衣。王子腾这才觉得很受用,松了表情享受赵芷涵不大顺手的脱衣服侍。赵芷涵帮她脱了衣服,又叫红依打水,二人一起梳洗了,他才去床边坐下。
赵芷涵见他坐到床上,自己有些无所适从,感觉过去也不好不过去也不好。然后,便见王子腾拍了拍自己旁边的床单,看着她道:“过来坐。”
“诶。”赵芷涵只好忍着头皮发麻的感觉,去到他旁边坐下。王子腾拿起她刚才看了几页的书,一边翻一边道:“你还真看得下去?”
“随便看看。”赵芷涵应,因为这个男人在,自己怎么也自在不起来。半晌,她看了看王子腾,才犹犹疑疑开口道:“老爷好久不来我院里了,最近怎么……”
“嫌我来多了?”王子腾眉心一拧,拿眼瞟她。
“我怎么敢呢?只是好奇而已,以前即便是要生儿子,也是两三个月才来一次的。现在……”赵芷涵觉得现在自己这没出息的样子,就差对戳两只食指这个动作了。
王子腾把书放下,现在他不仅感觉出赵芷涵不想他来,而且还感觉出了他这媳妇怕跟他亲近,所以在绕着话想赶他走。为了证实自己心里的想法,王子腾接下来便动作十分利索地把赵芷涵推倒压到了身下,手压着她的肩膀,腿压着她的腿,脸与脸的距离只有三寸。
赵芷涵被他这突如其来的动作惊得有些失神,等回过神的时候才发现自己被他钳制得基本不能动弹。不是开了金手指吗?不是力大无穷吗?赵芷涵在心里哀叫,怎么到王子腾面前基本等于失效了呢。
当然,只因为王子腾从小是在马背上长大的,身手了得骑射功夫了得。要不后来也不会做了京营节度使,控制一方军队,然后还在武官的道路上一直升职了下去。
王子腾这般钳制着赵芷涵,虽说叫她不能动弹,但他还是感受到了赵芷涵的力气。虽说他面上风轻云淡的,谁知道他暗下使了多大力气。若不是用了浑身的力气,还真有些压不住。
在他自觉还能控制赵芷涵的时候,他找准赵芷涵的唇就要压下去。赵芷涵却是慌得猛地把头仰起来,让它亲到了下巴上,她还随口叫了一句:“流氓。”
王子腾怔了一下,抬起脸。然后他腾出一只手来捏住她的下巴,迫使她的眼睛看着自己,冷声道:“你说什么?”
显然是情急之下说错话了,赵芷涵脑子动得飞快想找个词给替代过去。却是还没想到,王子腾已经吻上了她的唇。确切地说不是吻,几乎是咬。他一边啃着她的唇,一边还不忘死死压住她。
赵芷涵一只手得了空,撑到他左肩上,使足了力气要把他推开。王子腾被推得翻开了身,却是手揽着她,抱着她一起跟自己翻了个身,让她直接趴在了自己身上。他手压着她的后脑,并没有放开她的唇。
“你放开我……”赵芷涵说的话是听不出内容的,全被王子腾吞了下去,一个字也听不清。
王子腾越吻越深,越吻侵略性越重,赵芷涵心底越来越慌乱,挣扎得就越厉害。照这么下去,她失/身都是有可能的啊。不过还好,王子腾又吻了半晌,没有再深入下去,而是放开了她。
赵芷涵得了自由,忙地大口呼吸起来,王子腾也是气息紊乱。他看着赵芷涵殷红的嘴唇和脸颊,心里痒痒的,面上却是十分冷然道:“你不是赵芷涵。”
“嗯?”赵芷涵顿了一下,继而忙地从王子腾身上翻身起来。她也没刻意装得像原主,只要是亲近的人接触过就会发现,她跟以前不一样。可这具身子是原主的,若说她不是,却也不对。
“我说你,跟以前大不一样了,简直不是一个人。”王子腾也翻坐起来,整了一下身上的寝衣。说话不一样,神态性情不一样,连亲热起来的感觉都不一样。以前的赵芷涵只会按部就班把自己该做的全部做了,没有丝毫情/趣可言。
赵芷涵也整了整自己身上的衣服,装得十分淡定道:“人总是会变的。”
王子腾坐着轻吐了口气,然后突然转头盯住她的眼睛,浓情满布认真道:“若不是你来月事了,今儿不会放过你。”
赵芷涵怔了一下,不自觉小小出声:“感谢我来月事了。”
“什么?”王子腾没听清她说什么,但总觉得她现在说不出什么好话。
“呵呵……”赵芷涵扯嘴角假笑了一下,“老爷,咱们快点睡觉吧。”说着,她便下床去吹了灯,又上去躺下。
等她躺下,王子腾躺到她身边,把她捞进怀里。赵芷涵有些不适,只小声道:“老爷,可以不抱么?这样我睡不着。”人贴人的,怎么睡?
王子腾不理她,只在她耳边道:“不可以。”
赵芷涵撇了一下嘴,只能试图去闭上眼睛当他不存在。却是刚闭上没多久,王子腾在她耳边叹了口气,出声道:“过两日我可能要出去,得好些日子才能回来。”
赵芷涵听他这么说,慢慢睁开眼睛。见他语气黯然的,自己也不好意思表现出高兴,只配合着气氛道:“好端端的,要去哪里?”
“兰州发生了动乱,朝中老将不在,皇上叫我带兵前去。”
赵芷涵想了一下,兰州是边境,单是从京城赶到那边就得好些日子了。这么说起来,确实要走很久。她不转身,还是背对着王子腾,又出声问:“你是户部官员,怎么会和带兵打仗扯上关系?”
“我原也做过皇上身边的侍卫,皇上知道我有些本事。又知我是在马背上长大的,并熟读过兵书。这一次朝中只剩些新人将领,老将都有战事在身。他信不过,便叫我前去。”王子腾说完又把赵芷涵往怀里紧了紧。
赵芷涵听他这么认真地跟自己说话,也算是汇报情况,顿时没那么抗拒他的怀抱了。她轻出了口气,只道:“是要好些日子呢,那老太太的寿辰呢?你岂不是也参加不了?”
“是,这份孝心还得你来帮我尽了。还有我不在,你在家要照顾好自己,管不住的下人撵出去就是。有人欺负你,要去找老太太。她虽不管事,护你一护还是不会成问题的。”王子腾絮絮叨叨又开始说起来。
赵芷涵在他怀里,听他絮叨完,闷着声音问了一句:“你以前跟我说过这些话么?”
“嗯?”王子腾看了看她,“好像……没有。”
“那你现在怎么跟我说这么多?”赵芷涵偏了一下头,用余光看他。
王子腾张合了几下嘴,最后啥都没说出来,只道:“睡觉。”
赵芷涵耸了下肩,只好把眼睛闭上了。她自然还是不能轻松就睡着,于是耳边王子腾的呼吸声越发明晰,随着夜深,所有细小的声音又钻进她耳朵里。她听到三房李氏和王子胜吵了几句,有瓦瓶坠地碎裂的声音,上夜的婆子在闲聊今儿丝兰的事情。
王子腾在她身边动了一下身子,手勒在她腰间,出声道:“快睡。”
“哦。”赵芷涵应了一声,这才吸气秉神努力入眠起来。
第二日一早还是王子腾和她一起去吴氏那里晨省,吴氏见这两人两个早上都是一块来的,十分满意,便笑呵呵的。因为兰州的动乱,王子腾跟赵芷涵回去草草吃了早饭便进宫去了。
赵芷涵一个人留在家里,一边看书,一边画机械动力图,一边琢磨怎么拿下吴氏五十大寿的管事权。王夫人跟她说的法子确实是法子,只是未免太没有道德了。为了一己之利,就不择手段加害别人,是她赵芷涵目前还做不出来的。
她又不好意思拿着这事去求吴氏,所以心里就盼着老天爷助她一助。可是,接下来的几天,老天爷都没什么动静,叫人十分伤感。
过了四五日的样子,王子腾带兵去兰州的事情确定了下来。赵芷涵和他一起去和吴氏说这话,吴氏听完就闷了,只道:“好端端的怎么会出去打仗呢?”
“老太太别担心,只是平息一下动乱。不过就是些刁民起义,成不了气候的,平息了我便回来。”王子腾安慰吴氏道。
吴氏却是不听,只看着他道:“那边境动乱的事儿,边境没有军队吗?即便是边境的军队脱不开身,也不该京城带兵过去。圣上既叫你带兵过去了,只能说明这事小不了。你当我老了糊涂了?我不糊涂。你大哥已经去了,你若是再有个三长两短,这个家……”
吴氏说着就无限哀伤,抹起眼泪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