瞧,他给她多大宽容?他现在,只要求她在半夜十二点之前,回头让他送她回家。如果她连这个都不乐意,那他一定要好好惩罚她才行,要不然,她真要被他宠得无法无天了。
阳睿丢下这句话,也没见苏溪米应和点头或是摇头,他调头就走。那张阎王脸,孤魂野鬼看得都害怕。
年鱼看阳睿离开,本来也想跟着他一块儿走,可是她看见苏溪米还倔倔得跪在墓碑前一动不动,她苦恼的抓抓头发。
年鱼走到苏溪米身边,悄悄的蹲坐在她身后,轻声问,“小嫂,你到底在生什么气?”
阳睿已经离开了,苏溪米也不使性子,她低头嘀咕着说,“我有什么资格生气?我在他面前生气,都是他默许的。如果他不答应,那我连生气的余地都没有!”
听她口气,说得有多怨言啊!
年鱼挑眉,“既然你知道,那你干嘛还使小性子?你就不能哄着他一点?”
“哄他?哄了他我就觉得会对不住父亲!”苏溪米努力调解心绪,忍着哽噎的嗓子,“那家伙不只是霸道,蛮不讲理,他连通融两个字都不知道怎么写。我那样给他放低身段,苦求活求,他竟然连提都不许我提。我的要求已经很低很低了,他不应我,还狠心拒绝我!我能怎么办?”
年鱼狂抓脑门,“我听不懂啊!你能不能把话说得明白些?你到底求他什么东西?他干嘛不给你?”
“我要见我母亲!不!我要听听我母亲的声音,我就只想和她通个电话而已!他不答应我就算了,他还堵着我的嘴巴,拿他的规矩压死我!不许从我嘴里听见任何有关我母亲的话!我这口气憋在这儿,真的快要被憋死了。”
“所以你就决定,今天一整天跪这儿了?”
苏溪米倔着昂头,“对!我半夜就赶到这儿,我就是想跪个一天一夜。我不能和我母亲一块儿过生日,难道他还不允许我和我父亲过生日么?”
“小嫂,你这种自残法,有用么?”
苏溪米鼓着腮子说,“他骂我坏了他的规矩,那他有本事就守着他的规矩不要对我乱来!我就是想看看他那张伪善的面具能够戴多久!”
“啧!你真傻!”年鱼一边叹气一边起身,“老虎身上拔毛,迟早要被他咬死。”
苏溪米垮着肩头,嘀咕了句,“嗯!我知道……我知道自己迟早要被他吞掉的!”苏溪米想说,‘爸,你看见了没有?他的伪善,肯本不值得你原谅。’
年鱼走了,苏溪米一个人安安静静沉默着。在那沉默的寂静中,她越思考,脑子就越清晰。
她刚才对年鱼说的,都是她发自内心的话!她生气,苦恼,千百次想着要倔到底。可是等她冷静下来,她知道自己今天这种傻举措,对自己只有坏处没有好处,使使小性子,她永远都改变不了自己的结局。
这种被压迫的日子,不能持续一辈子!所以她不能任性!
苏溪米暗自下好决心,她一定要让自己再次成长,一定要逼着自己去接受那些让她恶心至极的事,然后努力给自己创造最有利的条件。她要逃走!带着母亲从他手掌心里彻底逃脱出去才行!
就在坟前,苏溪米几次深呼吸后,她打了通电话。
电话那端接通,苏溪米轻轻地问了句,“我的采访,你还要做么?”
电话那端传来一道亲和的微笑,“当然的,苏小姐!我一直在等你回电。”
“不知道可不可以,直接上电视做访谈?”
“我尽量帮你争取!”
“谢谢。”
三言两语,苏溪米挂断了电话。
挂断电话后没多久,苏溪米僵硬着两条小腿,起身,一瘸一拐的走去庄园大门口处。
她跪得时间太久了,如果再跪半天,那她两条腿铁定站不起来。
阳睿坐在驾驶位里,闭着眸子一动不动,他怕自己动一下,就会掀起一阵波涛海浪。
年鱼那丫头乖乖的坐在后座,也一动不动。她生怕一不小心就会惊动那头沉睡中的雄狮。
早知道这样,她就不应该跟着他过来,她应该把蛋糕放在他车子里,然后掉头离开。
忽然——
车门打开了。
阳睿一惊,急忙竖起身子扭头看向副驾驶位。
苏溪米慢吞吞的钻进车内。
阳睿僵硬的脸,慢慢变得柔和起来,愤怒的心正一点一点舒畅开,他轻轻眨眼问,“要回家了么?”
苏溪米也是轻声应和,“嗯,我肚子饿了。”
阳睿当下裂开一道笑容,“成,你想吃什么?回家我给你煮!”
“阳春面……”她悠悠地嘀咕了句。
“好!”其实他已经准备好了意大利面的材料,不过没关系,等会儿回去后把材料倒了,重新给她准备。
说完这句后,阳睿对着身后那傻五妹说,“小妹,我给你放三天假!”
年鱼当下瞪着眸子狂吼,“大哥?我做错什么了?你要这样惩罚我?”
阳睿一眨眼,“给你放假就是在惩罚你么?”
年鱼鼓着腮子吼他,“前几天你放我假,你知不知道我被折腾得有多惨?”
这一说,阳睿笑了,“那就不给你放假,我给你加班!”
年鱼用力吐气,“这还差不多!啊,大哥,我要十倍的加班工资!”
“嗯!我给你二十倍!”
年鱼一听,当下兴奋得要死。她知道,大哥他肯定以为苏溪米开窍回来,是她哄了小嫂几句的缘故,大哥误以为都是她年鱼的功劳,所以乐滋滋的给她福利。年鱼肚子里偷笑!其实她刚才啥也没做,是那丫头突然自己想穿了而已。这点,她是不会拆穿的,要不然,她二十倍的加班工资哪里搞?
回到家已经是下午三点多了,年鱼被赶回公司上班,他则留在家里给她煮了顿烛光晚餐。虽然他买的牛排和意大利面全派不上用场,不过没关系。两碗阳春面,丝毫不影响烛光晚餐的气氛。
因为夜还没落幕,他故意把窗帘全部拉上,那窗帘厚实的就算是白天,拉上窗帘后屋子里就像黑夜一样,昏暗的几乎伸手不见五指。桌上蜡烛再清清一点,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就这样子摆上了餐桌。
他给她开了瓶香槟酒,他还不乐意坐在她对面吃饭,非要坐在她身旁,给她倒酒。
“猫儿,这个喝过没?”
苏溪米拧了眉头,“我才刚满二十。”十八岁前是不允许碰酒精类玩意儿的,想她也才刚成年不到一年,原本十九岁的她应该还上高三,要不是她母亲让她早读一年,她现在估计还躲在卧室里啃着书本奋力高考来着!
今天是她二十岁生日,他要她开荤!
苏溪米对上他那闪亮如光的视线,心头犯嘀咕。刚才他还被她气得差点爆炸,怎么这会儿,他一点都不计前嫌了吗?而且还兴奋成这样?
苏溪米手里被他塞了只酒杯,眼看着他给她倒满大半杯的美酒。
阳睿端着自己的酒杯,和她轻轻一碰,说了句,“祝你生日快乐,宝贝儿。咱们把它干了!”
苏溪米眨眼问,“我没喝过酒,我就喝一口?”
“喝一口多没劲?要不就先喝一半?我先干咯!”阳睿抬起酒杯,一饮而尽,然后他执起她的手,半带强势的给她灌。
“唔——咳咳——”灌了一大口,她被呛得泪水直飚。
这酒一点也不好喝,喝到嘴里还有点辛辣的感觉。
他顺着她的后背,等她呛完后,又哄她喝。
一口一口下肚,直到一整杯喝完,她脸蛋瞬间涨得通红。
他看她的眼神越来越炽热,一手搂着她肩头,另只手又给她倒酒。
这丫的就是想灌醉她,然后找借口把她拐上床,回头醒来就说她自己酒后乱性!他那点心思,她早就摸了个透彻。
她明知道他的用意,她却不点破他,顺着他的心思,给自己灌了两大杯,等着自己失去知觉。
她要变相讨好他,慢慢瓦解他对自己的警惕,那她只能选择用这种方式,偶尔让他找到借口攻陷自己。
两杯下肚,她身子软了下来,眼神迷离。她以为自己晕过去了就会失去知觉,可是奇怪,她身子使不上力,可脑子却异常清晰。她清楚记得他是怎么把她抱起来,怎么放在餐桌上。就在那张椭圆形的大餐桌上,他把她当美食一样,品尝了一整晚。
第二天醒来,她躺在他床上,头疼欲裂。
“唔——”她一声痛吟。
阳睿翻身起床,拖着她小脑袋问,“怎样?头疼么?”
“嗯——”疼!全身都在疼!像散架一样!他昨晚要了她多少次?一开始她是有点记忆,可到后面,她已经完全不记得了。什么时候回到卧室,什么时候躺在床上,她真没印象。
阳睿翻身下床,去了药柜拿了点解酒药,再给她端了杯醒酒茶。回到床上,一手捞起软绵绵的娃儿,药丸轻轻塞进她嘴里,又哄又劝,把醒酒茶给她灌进肚里。
吞完药,她一声咕噜又睡死过去。
“丫头?”阳睿拧了眉,“要不要做会儿运动再睡?”
他压在她耳边轻声问。
苏溪米疲惫的滚动了下眼皮,她脑子里说不,可她没力气吭声,更没力气掀嘴皮子。
然后她就听见耳边男人激荡的呻吟,“你不拒绝,那我就当你答应了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