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那是当然的,不仅风水好,还有护林员每天清扫坟墓,每天一只新鲜的水果供奉。三十万,挺值的。”
阳睿越说,苏溪米的脸就越阴沉,他刚回头就对上她那双充满杀气的眸子,微笑的嘴角不由自主的落了下来,心头像是被她拳头砸了一下似得。
苏溪米板着脸,说了句,“等你死了,我也给你买个这样的坟墓,孝敬孝敬你。”
她父亲就是被着混蛋给逼死的,死后,他倒是对她父亲百般讨好?他这是在讽刺她?还是在调戏她父亲?
苏溪米没有去厨房拿把刀子出来砍死他已经算好的了。
糟了!他……真的说错话了。
阳睿抓抓后脑,表情有些不自然。为了不让自己太过尴尬,回头,他掀开那块白色的布,画作瞬间展现在他眼前。
“真漂亮。”这句是他由衷的赞美。当然,其中也有讨好的成分,为了弥补刚才他说错的话。
苏溪米上前,捡起白布重新盖上,“它当然会漂亮。因为这里面的水晶,都是用我的泪水凝固而来的。”
阳睿侧头,盯上她的眸子。这丫头从小就有这方面的天赋,小时候他给她买了一整套玩具屋,她每天都会在里面摆出不同的造型。长大了就开始学绘画,打好了基础后,顺顺利利的考取自己理想的学校和专业。
一个设计师,光有天赋和底子还不够完美,最重要的,还是设计灵魂。
有人说,挫败能毁灭一个人才,也能造就一个天才。苏溪米她就是属于后者。
在完成这幅画作的时候,她哭干了身上所有的力气,她几乎快要以为自己会死在染色盘里。可当它完成的那瞬间,她才知道自己也有为自己骄傲的一天。
这丫头……不对!这个女人,身上永远散发着一股淡淡的清香,那懵然天成的凝静,叫人禁不住联想起那朵雪白莲。可惜,最适合她的白色,已经被她给丢弃了,她这一身黑衣,凝结了她身上所有冷傲和孤寂。
“走了,我肚子饿了,咱们去吃饭。”阳睿大大方方的勾上她肩头,半拉半扯的带她离开。
苏溪米冷着脸嘀咕,“我肚子不饿。”
“不饿也得吃!你这几天一直窝在家里,人都瘦了一大圈。你不吃饭,等会儿晚上你怎么承受我?”
一说,苏溪米嘴又抽了好几十下,脸蛋微微泛红,显然是被气出来的。
到了饭店,苏溪米有一口没一口的拿饭勺勺着金黄灿灿的米粒。一只小手微微拖着下颚,若有所思。
她抬头,看见阳睿拿着一份杂志看得挺起劲的,她把视线挪向窗外。
当她出神的第一秒起,阳睿慢慢抬眸,把视线从杂志上,移到她侧脸。
她出神多久,他就看着她多久。然后越看,他心头越难捱。
想起小时候,他们俩来这家餐馆的时候,她坐在他大腿上,她明明自己可以吃饭,可他偏偏要喂给她吃,每吃一口,他就要给她擦一下嘴。那个时候的时光,除了甜蜜之外,就只剩下幸福了。可是,想起之前的时光越是幸福,就越让他觉得此时此刻,他的心头是有多荒凉。他不知道,她那出神的目光中,是不是也在回忆着他们俩儿时的时光?
苏溪米像是察觉到脸上火辣辣的视线,她回头朝他看去,正好给她逮个正着。他在偷看她!
阳睿也不惊慌,大大方方的又把视线挪下去,放在杂志上,表面看起来,他挺自然的,可只有他自己清楚,他在心慌,慌得汗都溢满了两只手掌心。
“为什么要带我来这家饭店?”
这里是他们的老家,这家饭店就在他们家附近,整整经营了三十年,饭店的主人,估计也已经流转了三四代了吧。
“我胃挑剔,只吃自己对胃口的东西。”阳睿放下杂志,起身,理理胸襟,“我去下洗手间,你慢慢吃。”
阳睿离席后,苏溪米肩头瞬间垮了下来,全身精神得以松懈。她在惊讶,那个男人对她的压迫感,竟然如此强烈。
过了十分钟,苏溪米座位不远处,走来一家三口人。
那三人路过苏溪米的瞬间,突然,他们纷纷打住脚步,“是小米么?”
“唉!真是小米。”
苏溪米回头,“大伯?”
这里是苏溪米和阳睿的老家,在老家饭店里吃饭,碰到熟人很正常,苏溪米看见大伯一家三口突然出现,倒也没多少惊讶。
苏佐陵扯着妻子和儿子,苏佐陵的妻子邱萍,板着一张死人脸,看见苏溪米,脸就拉得更长了。苏海和他母亲一个德行,对着苏溪米,不是翻白眼,就是嘴巴里出气。
苏佐陵也不管他老婆和儿子有多烦躁,一个劲的拉着他们,一屁股往苏溪米前面的空位上坐了下来,也不问她对面座位上是不是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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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5:巧遇
苏佐陵笑嘻嘻的问,“小米啊,好久没见你,又变漂亮了一点呢!呵呵,你妈呢?最近过得如何?”
“我们很好。”苏溪米清淡的回了他一句。
苏佐陵挪挪屁股,焦躁得说,“你母亲真的太倔了,我弟弟出了这么大的事,她一个女人怎么扛得住?我叫她过来找我,她怎么也不听。看看,你们母女俩吃了多少的苦。”
苏溪米依旧冷漠异常,“大伯,如果没事的话,我先离开了,不打扰你们一家三口用餐。”
“唉!等等!小米啊,咱们一家人好久没聚在一起了,你干嘛这么急着离开啊?”苏佐陵谄笑着说,“来来来,叫服务员上菜,这顿饭,大伯请了。”
“不必了大伯,我还有朋友,我朋友在门口那儿等我了。”
“小米,你怎么这么不给大伯面子?”苏佐陵面子上有点挂不住,笑容也慢慢落了下来。
苏溪米刚起身,听见他这句话后,又妥妥的坐了下来,她把头微微昂起,轻声问,“大伯,你有话就直说吧。”
“大伯我只不过想请你吃顿饭而已……”
“是吗?你会这么好心请我吃饭?当初我父亲进了监狱,不但被法官判了刑,还被他们罚了款,罚款通知单寄到我母亲手里的当天,我母亲跪倒在你们家门口,你们是怎么应付我母亲的?大伯,你是不是以为,九岁的女孩不会有记忆的,对不对?”
苏佐陵笑容终于僵住了,“小米,你误会了。那个时候你大伯我真的是有苦衷的啊!我那时候,财政也很吃紧,资金周转不灵,工厂差点要倒闭呢!你父亲的事,我真的是爱莫能助啊!”
“财政吃紧的事,我可以理解。你借不出钱来,我也能理解。可是我母亲在你家门口跪了整整三个小时,外面还下着大雨,你连门也不给她开!一杯温水也不给她递!我想不出你有多少的苦衷,连最简单的人情世故都做不到?还有,我爸爸进了监狱后,你的名字,从来没有出现在探访本上。整整十年了!十年里,你根本就想不起自己还有一个亲弟弟。你见了我,甚至都没跟我提起他,你也不问问我,他现在人在哪儿,是不是已经出狱了!就你这种人,我见了你还肯叫你一声大伯,已经很给你面子了。”
苏佐陵万万想不到,苏溪米这丫头记性这么好,说起话来也特不给人面子。也是,他之前因为嫌弟弟丢人,所以就忍了心肠,和弟弟断绝往来,就怕被弟弟的坏名声,搞得连他也被牵连。他还有一家工厂要养活,还有老婆儿子,他真的无心顾忌他弟弟一家子的事。
邱萍坐不住了,她把脖子一拉长,吱声一句,“小米,你父亲做了这么肮脏的事,你也不能怪我们翻脸不认人。咱们街坊邻居都盯着咱们这一家,我们要是帮了你们,那我们也要被那些街坊们给嫌弃了,要是影响了我们工厂的生意,害的我们工厂倒闭的话,这个责任,你们担待得起吗?”
苏佐陵侧头说了句,“老婆,别这么说,小米她母亲心里很清楚,她也很体谅我的难处,所以这么多年来,她都不肯来找我帮忙。”一回头,苏佐陵对着苏溪米说,“小米,你肯定不知道,我虽然在人前对你们母女俩这么冷淡,可我准备等风声过了以后,再暗中拉你们母女俩一把的。”
这对夫妻,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配合得可真默契。
苏溪米深深一呼吸,稳定了情绪后,说,“大伯,你现在说什么都太晚了。我和我母亲这么多年来是怎么熬过来的,你肯定不清楚。我也从来没有听母亲提起过,要我记住你这个‘事后’大恩人。所以这顿饭,还是各吃各的吧,大伯您吃好,我先走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