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纸出来,傅寒声……
纵使傅寒声在国外,但想必早已通过下属知晓此事,萧潇不敢想象,若是傅寒声看到新闻报道,将会对他们的婚姻造成怎样的冲击?
婚内出~轨,戴绿帽子,有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萧潇就是在这种惊乱中,借用黎世荣的电话,她是要给傅寒声打电话的,但握着手机,却因记忆中徒生的空白和报纸图片心生怯意。
那通电话,萧潇最终还是打了出去,手机无人接听,萧潇又给周毅打电话,这次手机很快就接通了。那天萧潇都跟周毅说了一些什么话,萧潇已经记不太清了,依稀听到周毅说他和傅董在国内,目前在博达。
萧潇靠着后座,缓缓闭上了眼睛,她扯了扯唇,不知是讽,还是笑:“黎叔,我被徐书赫给毁了。”
黎世荣沉声道:“我去找唐董,这事她必须出面。”
“出面,徐书赫就会承认吗?他定是销毁了所有的证据。”唐瑛短信,徐书赫怕是早就已经删了,有关于室内监控,呵,怕是破坏居多。
唐瑛办公室,并非只有徐书赫一人出入,他若是死不承认,她又能奈他何?
所谓短信,只能证明她被人算计,但算计那个人可以是徐书赫,也可以是别人。
萧潇想起昨晚那家菜馆,让黎世荣驱车前往,菜馆老板和服务员都曾见过她和徐书赫,凡事总要讲证据。
菜馆关门。
称不上是人走楼空,但萧潇终究是晚了一步。
黎世荣气得一拳打在了菜馆朱门上,萧潇不远不近的站着,这是她的劫,她担。
徐书赫之所以明目张胆的算计她,必定是想好了托词,他要让她遗臭万年,让她在C市众人面前抬不起头,更要让她在C市无立足之地,每天都活在别人的唾骂中。自她嫁给傅寒声,唐氏人人忌惮于她,他这一招用的很高明,纵使有朝一日她坐上唐氏主位,高层为了集团形象,
也势必容不下一个有污点,声名狼藉的管理者。
声名狼藉,千夫所指,没有女人能安全无虞的躲过这场劫。
座驾驶下山,适才萧潇和周毅通话,周毅要把手机交给傅寒声,她在这边等着,但傅寒声没接,她只听他吩咐周毅:“让她来博达。”
车内静寂,萧潇开口道:“去博达。”
“是。”黎世荣虽应着萧潇的话,却是忧心忡忡,傅寒声的反应,黎世荣不敢多想。
萧潇望着窗外道:“我已如此,横竖不过被千人指,万人骂,由着徐书赫蹦一蹦,若老天寡情待我,将我打入十八层地狱,徐书赫总会再次现身,他喜欢看我出丑,我等着他。”
萧潇冷漠的面容,无波的眼眸,仿佛是失~身后,破罐子破摔,这让黎世荣的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
黎世荣鼻子一酸:“傅董会理解你的,你是被算计的。”
“黎叔啊!我让他出丑了,他那样的人,怎么能容忍他的妻子和其他男人在床上翻云覆雨?况且还是公诸于众,你看今天太阳多好啊!你说有多少人正拿着报纸在看我的丑态,在笑话他被妻子戴了绿帽子?”萧潇说着,轻轻的笑,伸手摸了一把脸,“罢了,罢了,我的幸福总是多灾多难,我习惯了,没事,我没事,啊。”
最后那声“啊”是在宽慰黎世荣,本该宽慰的人,此刻却轻声软语的劝说起了黎世荣,黎世荣心里顿时泥泞成灾。
……
博达大厦外挤满了记者,一个个拿着长枪短炮激烈的议论着,萧潇在附近下车,她让黎世荣先去医院看一看苏越。
黎世荣把车开得很慢,开了几米,见萧潇还孤零零的站在那里看他,黎世荣的心痛了,蓦然刹车,他在几个大步间,一下子就来到了萧潇的面前,伸手紧紧的抱着她,像父辈人抱着自己的女儿,他摸着她的发,这个寡言的中年男人在这一刻动了亲情,他用拥抱给她温暖,却是什么也没说,松开她的同时,大步离开。
黎世荣走了。
附近有家超市,外面摆放着一排排报纸,全都是有关于她的床~照,画面里苏越吻着她的胸,而她伸手抱着他的头……
萧潇浑身直发抖,勉强撑起一丝神智,店主见有顾客在报纸前徘徊,热情走出介绍:“要买报纸吗?今天报纸都快脱销了,首富小太太不甘寂寞,情动——”
仿佛徒然被捏住嗓子一般,店主看着萧潇的五官,忽然认出了她是谁,顿时满脸尴尬,强笑不语。
3月6日上午,博达大厦前,媒体记者云集,人群里不知是谁突兀的叫了一声:“唐妫——”
众人齐刷刷的朝萧潇望了过去。
镁光灯“咔嚓咔嚓”的耀眼闪烁着,晃得萧潇睁不开眼睛,但她手里拿着一份报纸,却走得淡定从容,仿佛如入无人之境。
那一天的她,在场围观者,几乎铭记了半辈子,那个被艳~照缠身,声明狼藉的名门千金,并非像他人一样躲闪镜头,她面对镜头微微含笑,仿佛花朵悄然间便已绽放在了春日。
她是面容美丽的人,除了肤色有些苍白之外,气质独特,目光却是一池囚禁的湖。她穿素色衣裤,可在所有人的眼里,她是否穿衣服并不重要,因为视觉冲击,人人都会率先联想到她的裸~照。
尽管那样的照片登上报纸,重要部位打上了马赛克,但可以想象。她,萧潇,在众人随时可以想象的臆测镜头里每一步都走的异常平稳和平静。
七嘴八舌的采访声,此起彼伏的进入她的耳中,直白的询问像是一把把闪着寒光的刀,轻易间就掠杀着她的强自支撑。
——没事的,萧潇,你从未被打垮过,如今亦是,没有人能击垮你。
她这么想着,周毅等人已闻讯带着警卫赶了过来,是保驾护航,也是助她脱身,高彦和张海生护着萧潇走近博达大厦,身后是周毅经年不变的冷静语调:“各位,上午十点,我们董事长将携夫人召开记者会……”
博达大厅有些阴凉,萧潇忍不住打了个冷颤。
这是萧潇第一次正式走进博达,引起员工争相偷瞄观看,基于她还是傅太太,所以目光并不敢太直白,但负情绪无数。
出了这种事,有女人大概会六神无主的嚎啕大哭;有女人情绪激动的要找徐书赫拼命;有女人会满腔悲愤,羞于见人;也有女人会毫无头绪,不知该怎么解决这件事。
她是萧潇,越痛苦,越要微笑,她要为他丈夫撑起尊严,她越是闪躲镜头,别人就越是笑话她,笑话傅寒声。
她不能让别人笑话他,但他终究还是成为了别人口中的闲时谈资。
办公室房门虚掩着,周毅象征性的敲了敲门,然后推门示意萧潇入内。
傅寒声站在窗前,办公室很大,他的身形也很高大,他负手伫立着,背影仿佛浓墨泼洒。是浓墨,他穿衣通常会随喜好而定,心情好就会穿白色,心情凑合会穿灰色,心情糟糕,就会穿黑色,他今天是黑
衬衫,黑长裤,黑皮鞋,连带他全身上下都是黑的。
“你说人生是不是很具有戏剧化?昨天你生日,我总想着要给你一个惊喜,没想到临了给惊喜的那个人,不是我,而是你。”傅寒声的嗓音低沉暗哑,宛如钝钝的刀,闻者只余恶寒。
萧潇呆呆的看着他,忍不住心里一瑟:“……你昨天晚上回来了?”
“回了,只可惜你不在。”语气一滞,他哑着嗓音:“桌上有个文件袋,你拿起来看一看。”
偌大的办公桌上放着一个厚厚的文件袋,萧潇打开,里面装满了照片,只看了一张,萧潇脑海中紧绷的那根弦就忽然间断了,文件袋“啪嗒”一声砸落在了桌面上,有照片冒出一角来:苏越伏在她身上……
这样的照片代表着耻辱,代表着她的苦不堪言,代表着她的无力自救,萧潇长时间伪装的坚强忽然间崩塌了。
他是她丈夫,是她敬之,爱之的丈夫,但此刻她只有无地自容和羞愧。
心口的痛,在刹那间浸入了骨髓。
傅寒声没有看她,他脊背僵直,背在身后的手心却是一寸寸紧握,手心冰凉无比:“是不是很不堪入目?若不是我动作快,这将成为第二波爆炸新闻,到时候你我扬名中国就算了,可老太太呢?萧潇,你忍心让她跟着你我一起被人指指点点吗?”
说着,傅寒声终于转身看着她,那是她从未接触过的冰冷眼神,没有丝毫情感,只有陌生,他扫了一眼她手里拿着的报纸,双眉一沉,还拿着报纸干什么,她还嫌不够丢人吗?
“老太太她……”有海水淹没了萧潇的鼻息,她忽然问不出话来。
“心口痛,现在应该还在床上躺着。”
萧潇抿着唇,眼眶含泪:“我是被算计的。”
对,他妻子是被人算计的。早晨报纸一出,周毅迟疑着把报纸递给他,傅寒声这一看,可谓是看得目呲尽裂,心肝脾肺肾全都被烈火焚烧着。
他还不至于那么傻。若是萧潇背着他偷~情,何至于床~照曝光?是遭人算计偷~拍了,傅寒声意识到私人菜馆有异,连忙派高彦过去,终是迟了一步,菜馆关门,至于先前菜馆老板和服务员不用多说,定是逃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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