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便,我不挑食。”她进屋写论文,不问他分手细节,甚至不曾过问他和纪薇薇相恋时,可曾接过吻,可曾有过其他亲密之举。
她不是一个在细节上争风吃醋的人,外公说:“阿妫,有时候好奇心能够害死一个人。”
她不想死,所以她漠然,对很多事都欠缺好奇和关注度。别人说,她听;不说,也就算了,而她……主动过问,需要视情况而定。
她和萧暮雨之间,从来都不曾有过飞蛾扑火,但她很知足,那是一段经历,即便嫁给傅寒声之后,她也很清楚,再难有人能够让她恣意而笑。
是的,再也没有人能够让她恣意而笑,但萧潇的心里却有了恣意而动。她看不懂傅寒声,其实何需看懂?他为什么待她好?因她是他妻子,还是因为唐氏,其实一点也不重要。她不能否认的是,和他在一起,她的心是平静的,心里深洞还在,但风声却是越来越小,越来越小……
以前,她对他有成见,在他身上贴了太多的标签,每一个标签的背后都隐藏着四个字:敬而远之。但婚后,她看到了一个不一样的傅寒声:他处理起公事异常精明利落;跟下属对话,除了有威严,更是能在点睛之处一言而决;最重要的是,他并非无良富商,至少他有温善之心,凡事安全至上;他孝顺母亲,在温月华面前偶尔会像个大男孩一般,恶作剧不断;他……待她很好。
他在山水居,不再是那个低调富商,他用耐心和包容,体贴照顾右脚不便的她,这给了她很大的触动。
她非草木,傅先生的阔气无疑是一把可以刺穿女人心脏的尖刀,况且他还在这把尖刀的表面涂了一层宠溺色,看那满园雪景,萧潇虽不至于潸然泪下,但她的心却是柔软的。
冬季荷花难觅,他有心;C市雪景难造,他亦是有心。此刻,他抱着她一路走来,她怎不知他很累,想必手臂也是酸疼不已,但她若不说回去,他便会一直抱着她走下去。
她忽然在想,若是两年婚期已至,他是否也会将这样的温情交付给他的第二任妻子?这满园的山水雪色,他可会拱手捧送给第二人?
她默默的出着神,许是太沉默了,他紧了紧手臂,把她抱高一些,低头看她时,他用自己有些冰凉的脸贴了贴她的脸,似是想感受她的体温。
察觉她的脸还算温热,他在她耳边说:“潇潇帮我暖暖?”
他在开玩笑,但萧潇看着他,结婚以后从不曾像如今这般认真的看着他,他察觉到,唇角微勾,正欲说话,萧潇却在他怀里调整了姿势,又搂紧了他的脖子,把脸贴在了他的脸上。
真正相贴的那一瞬间,萧潇才意识到,他的脸是真的很凉。
妻子亲昵的小举动,对傅寒声来说有些小突然,他原本只是开玩笑,没想到她竟当真了,所以傅寒声嘴角的笑容僵了一下,但很快就轻声道:“好了,我脸凉。”声音是轻柔的,他自己受凉倒也算了,怎么能让她跟着他一起受罪呢?
萧潇微微动容,贴着他的脸不动:“暖一暖,也就热了。”
傅寒声心头烫了一下,抱着她站在雪地里,温声道:“你这么热情,反倒让我有些不好意思了。”
听了他的话,她嘴角有了笑意:“傅先生也会不好意思?”
“傅先生也是地球人。”
傅寒声顺着她的话打趣,萧潇在笑,他是看不到的,但不远处的高彦和张海生却能看到……两人齐齐感慨,想让她家女主人笑一笑,可真是比登天还难。先不说山水居大雪有多费事,仅是那束荷花运送至山水
居,就不知道折腾了多少人?贵的不是荷花费用,而是那昂贵的空运费。
C市这天出着大太阳,山水居里却是白雪皑皑,傅先生抱着妻子,由着她暖了一会儿,暖的心情舒畅无比,见她只暖右脸,忍不住笑道:“左脸呢?”
萧潇很听话,又去暖他的左脸,不过她的脸迎风这么一吹,怎还有温热度,倒是比他还凉,不过不介意,他要的是情趣,或温或凉,从来都不是最重要的。
萧潇看着雪花,轻声道:“老太太如果也在这里就好了,看到这满园雪景,一定会很欢喜。”
傅寒声只笑不语。
这么一场积雪覆盖山水居,不知有多少草木会受到影响,老太太又是喜欢花草树木之人,如果看了,怕是会不喜。
傅寒声不提这茬,怕搅了妻子的兴致。
耳边传来萧潇的声音:“把我放下来,我去雪地上躺一会儿。”
“……会感冒。”是拒绝。
萧潇搂着他,下巴支在他的肩上,她看着那些雪,嘴角笑意浅淡,早就知道他会这么说,此人专制霸道,她是知道的。
☆、圣诞节,红尘万千事
谢雯生病了。
2007年圣诞节,山水居里白雪皑皑,傅寒声抱着萧潇在外面逗留了半个多小时,后来曾瑜带着几位家佣在主宅前兴致勃勃的堆了一个大雪人,有眼有鼻有嘴巴,看着很喜人,萧潇昨天买了好几顶圣诞帽,取了一顶红帽子戴在雪人头上,很有过节气氛。
山水居的气温,因为突降大雪,已是极冷,萧潇进进出出并不曾感冒,但远在天津的谢雯却感冒了。
平安夜,谢雯目睹男友劈腿,偏在这时一场病毒性感冒来势汹汹。圣诞节当天,谢雯高烧将近40度,烧得浑浑噩噩,可即便如此,仍是眼泪不断,急得谢雯父母干着急。
谢雯父母都是老实巴交的工厂职工,眼见女儿突然回来,又病得这么突然,意识到很有可能是跟李清有关,于是谢雯母亲在医院里守着女儿,谢雯父亲亲自去找李清娲。
李清倒也诚实,和谢雯父亲约在小花园里见面。小花园里,李清见到谢父,并未想到谢雯生了病,他还以为谢雯昨夜回家,可能是把他的事情说给了父母听,所以谢父才会在中午时间段过来找他。
一见面,李清率先开口说了声:“对不起。凳”
就是这声“对不起”,让谢父好一阵回不过神来,直到又听李清说了几句话,谢父方才醒过神来,眼前这个男孩子趁女儿去外地读研,竟跟别的女孩子好了。
谢父能怎么办呢?
这是现实,不是演电视剧,他又是一个长辈,他不可能朝李清脸上挥拳头,他只是痛心疾首的瞪着李清:“小伙子,做人不能这样,你这样,太不好了。”
谢父太朴实了,他说出这番话,只知道女儿和李清同居过,只知道两人感情深厚,迟早有一天会步入婚姻的殿堂,所以谢父气愤,他是愤李清不负责任,愤李清没有担当,愤李清竟这般伤害他女儿。
如果可以,谢父是很想掌掴李清一巴掌的,但谢父攥住了拳头,被他忍了下来。
他是一个父亲,都说女儿上辈子是父亲的小情人,所以这辈子才会结成家人;若是谢父知道,眼前这个叫李清的男孩子,曾让他最宝贝的女儿堕~胎两次,他怕是会亲手宰了李清,但现实是:谢父不知道。
中午时间段,谢父站在医院外接连抽了两支烟这才走进住院部,还没走进病房,就见妻子拿着手机,走出病房的同时,也关上了病房门。
“哦,你们是雯雯同学啊……雯雯发高烧,正在医院里躺着降温输液……没事,你们好好学习,等雯雯醒了,我让雯雯给你们回电话……”
待妻子挂了电话,谢父也听出了几分端倪来,问:“雯雯同学?”
“是同学,也是舍友。”妻子说着,又朝谢父周围看了一眼,皱眉道:“不是让你去找李清吗?他人呢?”
谢父叹息一声,示意妻子坐在走廊座椅上,沉默片刻,谢父说:“雯雯现在还生着病,你答应我,不管我说什么,你都不能冲动。”
……
C大,金融系阶梯教室外。
一堂课结束,黄宛之给谢雯打了一通电话,电话是谢雯母亲接的,浅声聊了几句,黄宛之等那边电话断了,这才合上了手机。
张婧在一旁问:“谢雯怎么样了?”
“重感冒,听谢雯母亲说,她现在高烧不退,正在医院里躺着。”毕竟是舍友,一个学期过去,彼此间都有了感情,听说谢雯病了,黄宛之难免有些担心。
张婧这边皱眉不说话,抱着书和黄宛之并肩走了一段路,轻声叹道:“你说我们宿舍12月份,是不是犯了太岁?前不久是萧潇,现在又是谢雯——”
说到这里,张婧止了话,再次提起了萧潇:“你真的觉得那个人是萧潇?”
黄宛之素来冷静,张婧虽然是在问她,但心中已有定论,所以她并不挑明,而是开口说:“其实想知道萧潇是不是傅寒声的绯闻女友很简单,去她家里看看不就行了。”
“……”张婧愣了几秒,没反应过来:“师出无名,怎么去?”
黄宛之瞥了张婧一眼:“舍友右脚崴伤,我们过去探望慰问,还需要名义吗?”
“是啊,我怎么没想到?”张婧眉眼间尽是喜色,连忙左手抱书,右手去掏手机:“我现在就给萧潇打电话。”
张婧低头翻找萧潇的号码,正欲拨打时,不知想到了什么,道了声“等等”,皱眉看着黄宛之:“报纸上不是说了,傅寒声的新女友已入住山水居,如果那个新女友真是萧潇的话,我们岂不是要去……山水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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