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尔,他的唇角还能噙上一抹笑容。
这笑容让陪同在侧的秦尚非常莫名其妙,他顿了下,指着刚才谢逸歌留下的关于应天公司的全部资料,问了句,“总裁,应天的资料……”
盛天集团在两三年前都可以处理掉应天,主要是因为曾经持有应天的人身份特殊,大家都选择不动,谁知道谢逸歌作为一个局外人复活了应天,还真是无巧不成书。
提到应天,楚南渊的脸色微微变了下,一双深蓝色眸沉然的有些吓人,他顿了一会儿,冷笑道:“逸少那么有诚意,你看着办吧?”
“我知道。”秦尚得到答案,才彻底松了一口气,随即两个人继续在书房讨论公事儿。
……
“少夫人,这间新房,老爷子每天都让人打扫,今晚你就住这里。”此刻,乔管家接到老爷子的命令,把弦歌带到了之前的新房。
弦歌认得这间屋子,正是三年前她和楚南渊的新婚房,她一眼望过去,里面的布置格局似乎一点儿都没有变,精美的欧式大*,欧式璀璨的水晶灯,还有一整套价值不菲的欧式家具,确实美轮美奂又符合年轻人的潮流观。
可是莫名的,弦歌微缩了下身体,她蹙了下眉心,有些不解老爷子的意思?让她住新婚房,好吗?
“少夫人,你先休息会儿,晚餐我会叫你。”乔管家说完,就离开了这里,谢弦歌就一个人站在原地发呆。
片刻后,弦歌的目光落在正前方中间那张大*上,挪动脚步,走了过去,手一伸,不自觉的坐到上面,很舒服的触感,可是就在一瞬间,她想起新婚夜的事情,她还记得楚南渊扼住了她的脖子,他的手指那么的冰冷,他的气息那么的阴沉,让她觉得自己像是被打入了十八层地狱!
现在想起来,依然记忆如新!历历在目!她不愿意想,可是记忆却在。
楚南渊和秦尚处理完公务,从书房出来,他看到这间卧室开着门,心里想到一个可能,唇角不自觉翘起,就提步走了过来。
秦尚看出他的意图,拿了资料,自觉的说了一句,“总裁,我再去整理一下。”
“嗯。”楚南渊轻应了声儿,没说话,突然间想起一件事情,就吩咐了一句,“几分钟后,让周医生上来一趟。”
秦尚点了点头,明白他的意思。
但是,他们的声音也打断了谢弦歌的沉思,她从*上起来,一转身,眼眸便和刚到门口的楚南渊对上。
两个人谁都没有动,就那么彼此望着,弦歌是没有反应过来,陷入刚才的情绪太过长久,楚南渊突然出现,让她思绪中的回忆已经和现实分不清了。
而楚南渊和她不同,他刚才见这里门开着,心里有一念起,也许谢弦歌在,果然,他走到这里,看到了她的身影儿。
好长时间他没有这样一种感觉,回到家,有个女人就立在卧室的*前,静静的等着他,她笑的柔和温婉,看到他就会小跑过来扑到他怀中……
他不知道今天这种感觉为什么突然出现,而且还在谢弦歌身上!
她不是自己心里想象的那种柔情似水的女人,甚至是一朵儿浑身带刺儿耀眼到不行的红色玫瑰,碰一下手疼,可是不碰心会发痒。
“谢弦歌……”楚南渊叹了一口气,深邃的眸光全部笼罩在弦歌身上,他想告诉她一些心里的话,可刚提起脚步想往里面走,只听,“砰”的一声儿巨响,冰冷的门板把他和她阻隔起来。
而做这一切的人正是谢弦歌,她现在是完全清醒过来,想起他不久前在客厅的所作所为,根本不想和楚南渊说话,就把他甩到了门外。
楚南渊的俊脸已经完全变得铁青,他真没想到谢弦歌这女人竟敢这样对他?他楚南渊什么时候被人,不,应该是被女人这么甩在门外过?
他的心里像是被人“哗”得一下浇了一头冰水,可这并没有浇灭他胸口燃起的熊熊怒火!
“谢弦歌,开门!”楚南渊伸出手,“啪啪……”的重重拍了几下门板。
弦歌想着自己给了楚南渊脸色,他应该已经走了,没想到几秒后,竟然听到他的声音,她拧了下眉头,说了一句,“不开!”
“谢弦歌,你……”楚南渊的脸色变得更加阴沉,周身散发着令人害怕的寒气。
“楚南渊,我想休息,别打扰我!”弦歌回了一句,而后便堵住了耳朵,故意不去听。
开玩笑,现在她要是开门,肯定被他啃的骨头都不剩下,她才不傻!
楚南渊站在门外,觉得自己像个神经病,就这一会儿,他心里已经想了不少于数十种惩罚弦歌的办法。
突然,他的视线一转,看到周医生从一楼上来,心里想了一计,就压下去不少怒气,眯起眼眸,冲着里面说了一句,“谢弦歌,你还要不要给伤口换药了?”
好大一会儿没有声音,弦歌才松了口气,又听到楚南渊的声音,自然而然认为他这是在骗自己,于是就开口道:“楚南渊,骗人也要讲究证据?”他难道想空手套白狼吗?
证据?这该死的女人!楚南渊发誓一定要好好惩罚她一顿!
弦歌笑了笑,想着自己猜对了,可这个时候一个陌生的声音响起,“少夫人,我是周医生,我来给的伤口换药。”
听到这话,弦歌顿时僵住,不过她看了下自己的胳膊,犹豫了下,说了一句,“好,我这就来。”
门打开,弦歌抬眼,看到确实是刚才瞥过一眼的周医生,脸上起了一层不好意思的红晕,“周医生,请进。”
她知道,周医生进来后,楚南渊肯定是阻止不了,果然周医生前脚踏入屋内,楚南渊高大的身影儿出现在门口,一双深邃的蓝眸吃人一般盯着弦歌,周身散发着乌沉沉的气息,似乎在说,“等下跟你算账!”
弦歌看了他一眼,没说话,反瞪回去,好像在说,“我不怕你!”
周医生是个四十岁左右的中年大叔,样貌俊秀儒雅,气质风度翩翩,是那种特别容易接近的类型。
没一会儿工夫,弦歌便和他聊了起来,打成一片儿,伤口也处理的差不多,完毕,周医生在弦歌的伤口上绑了个可爱的蝴蝶结,弦歌衷心的赞了一句,“真好看!”
“客气!举手之劳!”周医生淡淡的笑了笑,不知道想起什么,又交代了一句,“你的皮肤底子挺好的,要是留下疤痕可不好看,下次我给你带一瓶特质的去疤药膏,连续涂上一个月,保证不留痕!”
“真的吗?那太感谢你了。”弦歌笑着说,眉眼弯弯。
“不用客气,有缘就是朋友。”周医生调皮的眨了眨眼睛。
“周医生,爷爷现在如何?身为主治医师可要瞧仔细了?”这时,楚南渊突然开口,低沉而微冷的声音有些突兀的插了进来,整个屋子的气氛一顿,僵住。
弦歌看了一眼这个碍事儿的家伙,狠狠的瞪了他一眼!
周医生收拾了药箱,起身告辞,楚南渊送他到门口,周医生气哼哼低声儿说了句,“臭小子,我帮了你,你就这样对我?”
楚南渊没理会他,手掌一用力,把周医生向外推了两三步,而后,他转过身,“砰”的一下,把门合住。
弦歌自然没有听到他们的对话,她正在小心的摆弄小手臂上周医生系好的蝴蝶结,在考虑要不要发到微博上去,也算留个纪念。
可她刚刚把手机拿出来,就被人夺了去,楚南渊燃烧着烈火一般的眸盯着她,“谢弦歌,你脑子是不是有问题?”
“周老头的年龄差不多快做你的长辈,而且家有妻子,还有一儿一女,你发什么花痴?”
他的话很难听,不过这也是楚南渊的风格,说话一向如此!弦歌漂亮的眉心轻轻的蹙了下,不过她就当没有听到?
楚南渊这是疯了吧?她和周医生就说了几句话,还当着他的面儿,能做什么?
“谢弦歌,我在跟你说话……”楚南渊心里的郁气可不是一点儿两点儿,可弦歌不理他,他满腔怒火像是砸在一堆软绵绵的棉花上,完全使不上力气。
弦歌慢悠悠抬起头,唇间讽刺,“你说的都是废话,我不说废话!”
“你和周老头的话,就不是废话吗?”楚南渊低吼出声儿,气得快要失控!刚才这两个人真是过分!他就在旁边站着,他们就有说有笑,周老头还夸她皮肤好,该死的,他楚南渊还没有摸够本呢?
“当然不是!”弦歌理直气壮反瞪了他一眼,“周医生有内涵,有气质,有风度,跟他聊天很开心!”
这句话完全把楚南渊引爆,可是气到极点他忽然想通了一个事实,这女人本就是一张利嘴,他何必跟她浪费口舌,还不如用实际行动。
这么想,他也就这么做了,高大有力的身躯猛然逼近,在谢弦歌毫无防备的时候,把她的身体压到了大*上。
弦歌瞪大眼睛,后知后觉的发现不对,可是为时已晚,她用没有受伤的手臂奋力的推他,“楚南渊,你想做什么?”
楚南渊阴测测一笑,语气霸道十足,回答的极其无耻,“堵住你的嘴!”看她还怎么跟他狡辩,怎么据理力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