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为什么?”弦歌难掩心里的吃惊,但是她还算镇定,并未自乱阵脚。
女人又走了两步,绕过一个桌子,并拉了一张椅子,坐到弦歌对面位置,“你果然什么都不知道!”
“不过,你也不需要知道,你只要知道一件事情……”女人缓缓开口,目光看向弦歌,其中她的瞳孔中充满着毫不掩饰的厌恶,“你只要知道自己并不需要在这个世界上存在,就好了。”
她是想要自己的命?在欧洲没有成功,现在在继续吗?弦歌的脑子飞快的转了一圈儿,开口,“你和雷诺先生什么关系?你这么做就不怕违抗他的命令吗?”
女人用鼻端轻嗤了一声儿,笑着起身,在距离弦歌较近的位置停下,手指尖儿勾出自己脖子上的项链,而后对比弦歌脖子上的红宝石,嗤笑道:“你是在说这个吗?”
女人脖子上的和老雷诺送给弦歌的不同,是一枚黄色的宝石,质地上看着也是相当的昂贵。
“你觉得你现在在我手里,他能管得着吗?”女人微微一笑间,眉宇中的阴沉一闪而逝。
弦歌通过她的话,心里已经明白这个女人和雷诺先生关系匪浅,而她想要自己的命,也说的非常明白。
她现在还能做什么?能自救吗?她只记得自己在被张亚明弄晕前,手指抠出包里的钢笔扔在门后面位置,不知道周医生能发现异常吗?更不知道楚南渊他们知道她消失了没有?
想了想在这种情况下,她唯一能做的好像只剩下拖延时间,于是,她开口问了一句,“我就想知道为什么?我不甘心?”
“雷诺先生说以后不会发生这种事情,如果他知道了,你清楚后果吗?还是说雷诺先生的话根本就没有用?”
“不过,我看雷诺先生根本不是那种人,行事也是一言九鼎,你现在这样,是瞒着他的,对不对?有……”
弦歌一直提到雷诺先生,是因为她看到女人听到这个名字会眉心跳跃,目光还会下意识的躲避,她猜想雷诺先生对这个女人的影响一定很大,所以尽力一试,但是没想到被她直接打断。
“闭嘴!”女人的声调变得凄厉,厉吼了一声儿,而后看向弦歌,笑得阴沉,“你以为搬出他就有用?”
“我告诉你,你不该存在在这个世界上,所以必须去死!”话落,女人击了击掌,很快有一个身穿黑衣的那人进到屋内,静待她的命令。
“把她处理了,记住,一定要隐蔽点儿!”女人冷声吩咐。
男人点头,动作麻利的去解弦歌椅背后面的绳子,并利落的把弦歌的手绑好,从椅子上提了起来。
弦歌没想到这个女人这么直接,心里隐藏的慌乱快速开始流窜,一时之间她想不出什么办法?
但是她也不想就这么妥协,看着女人正色道:“我不知道你是谁?也不知道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我只知道犯了罪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就算你做的再隐蔽,这件事情终究还是会真相大白!”
女人嗤笑,似乎在嘲笑她的正义言论,她没说话,挥了挥手,让男人把弦歌带了出去。
外面,天色还是一如既往的暗沉,黑压压的,仿佛山雨欲来风满楼!
弦歌被男人压上了一辆通体黑色的商务车,眼睛也被蒙着,带离了这里,这个时候,她才有种真正的恐惧,为什么?她是谁?到底为什么?
没多久,弦歌并不知道自己被带到了哪里?她只记得男人粗暴的把她推到地上,而后她就听到了手指扣动扳机的声音,在加了消音器的枪响过后,弦歌彻底的晕了过去。
不远处,也就是在弦歌他们车子的后面,女人披着大衣站在一辆车旁,看着一切,满意的勾了勾唇角。
之后,她没有久待,很快就离开了这里。
……
弦歌再次清醒过来的时候,还以为自己已经挂了,所以当她看到楚南渊的俊脸时,整个人眨了眨眼睛,呆愣愣的,而后她感觉到楚南渊的手指在剥自己的衣服,反应过来又哭又笑的来了一句,“楚南渊,我已经挂了,都在黄泉路上了,你怎么还在欺负我?”
“咳咳……”这下轮到楚南渊哭笑不得了,他的手指僵住,他明明就是在帮自己的女人换衣服而已,她在乱想什么呢?
碍于谢逸歌和文烨等人在场,楚南渊多少失去了些面子,薄唇不客气的压到弦歌的小嘴儿上,并不轻不重的咬了下。
弦歌吃痛的皱起了眉心,这才彻底清醒,而后她欣喜的发现自己还活着,周围不止有楚南渊,还有谢逸歌,文烨等人。
“到底怎么回事儿?”弦歌披上楚南渊刚才给她穿的大衣,疑惑的问,她的脑袋刚才被人袭击过,现在还隐隐作痛。
想到出南渊和谢逸歌顾及瞒着她在做什么事情?她的脑袋更疼了?敢情他们在背后做了很多她不知道的?
而且谢逸歌在这里,弦歌心里首先想到的是那件事情,其实她不问,都隐约猜出今天大概发生了什么事情?她纠结的是他们竟然瞒着她?
“弦歌……”这个时候,谢逸歌缓缓开口,他的眼眸中分明藏着什么,可是一看到弦歌的眼睛有些说不出口。
弦歌仿佛知道他想说什么,立刻阻止,“大哥,你先别说话。”不管事情真相是什么,她都需要时间来消化。
“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们还有正事儿要处理,走吧。”楚南渊开口,走过来牵住弦歌的手,说了一句。
弦歌有些懊恼他的隐瞒,别扭的瞪了他一眼,不甘愿的被他霸道的拉住了手,问了一句,“做什么?”
楚南渊叹了口气,卖了个关子,“到了你就知道了。”
一行人步行离开,弦歌这才看了看四周,发现这里是郊外一处临山的悬崖,而不远处隐隐约约闪烁着的灯光的是她刚才被绑的别墅的位置。
没错,他们前进的方向正是别墅,有两个保镖在前面清除障碍,他们很顺利的进入了别墅范围,但是没有直接进去大门,而是从侧门进去,就待在一个保镖清理出来的并能清晰看到别墅内情况的侧面窗户外。
弦歌正要问,可视线一转,就看到了里面的状况,自然也听到了里面的谈话,但是最令她诧异的是雷诺先生竟然在。
“安娜,我问你,你到底把她怎么了?”雷诺拄着一根精致的拐杖,气势汹汹,额角位置的白色头发仿佛也随着他的怒气一跳一跳的。
“爸,没有证据,可不能乱说话!”安娜嗤笑,就是不肯承认。
弦歌这时才知道这个女人和雷诺先生竟然是父女关系,怪不得这个安娜的眼睛是深蓝色的。
屋内除了两父女,还有雷诺先生的管家皮尔,屋内气氛不是一般的阴沉,两父女都站着,互瞪的结果致使气氛更糟糕。
“二十七年前,你告诉我Grace死了,我相信了。”雷诺先生用拐杖戳着地板,一字一句开口,“我现在问你,她真的死了吗?”
“还有Grace的孩子,你到底把她怎么了?”
“安娜,请你以雷诺家古老的誓言起誓,一旦你撒谎,你将永远被逐出雷诺家,并且接受家族惩罚。”他补充,一双眼睛充满了威慑力!
老雷诺的话有些重,安娜显然没有料到,她不可置信的叫了声儿,“爸爸!”
“我就问你,你敢发誓吗?”雷诺先生不依不饶。
安娜突然间有些失心疯的吼了起来,“Grace已经死了,死了……”说话的时候,她的眼睛中是无法忽视的疯狂和恨意,“她出的车祸,真死了……”
“安娜,念在你是我的孩子,我只给你一次机会。”雷诺先生叹了口气,刚才还精神的眼眸中透着一丝无力。
气氛静默了几秒,“啪”的一下,雷诺先生把一个手机拍在安娜面前的桌子上,手机上面的视频正在播放中,放映的刚好是不久前弦歌被人带去暗杀的一幕,最重要的是安娜立在后面的一幕特别的清晰。
“父亲!”安娜震惊的抬起头,不相信雷诺先生这么不给她脸面,把她做的肮脏事儿坦露了出来。
“你现在告诉我,Grace是不是你害死的,我要听实话。”雷诺先生无视安娜的震惊,开口问了一句。
安娜下意识的摇头,“没有,我没有!是她自己,是她自己……”说到这里,安娜猛然后退了两步,并且四处张望出口,口里继续说出的话更加令人震惊,“是她自己该死!她该死!从小到大她抢夺我的一切,长大了又抢走了我心爱的男人,她必须死,必须死……”
“所以,你现在连她的孩子也不放过?”雷诺先生痛心的说了一句。
“没错,那个贱女人的孩子苟且偷生了二十多年,她是她的孩子,我就要她死!”安娜凄厉的笑开,声音连绵不断的回档在空落落的大屋子中。
但是,她说着,还试图逃跑,不过雷诺先生叹了一口气,没给她这样的机会,他淡淡的吩咐了皮尔一句,“通知家族的人,解除安娜的一切职务,让他们把她送到岛上去,没有我的命令一辈子不得出岛!”
皮尔听到雷诺的话,立刻就挥手让躲在暗处的手下行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