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然无从说起,这世上最恶毒的事,你都做了,你当然无话可说。你的心就是石头做的,这般狠毒蛇蝎,本王算是看错你了。明日,你就给本王回尚书府。”硕王黑着脸道,声音压着从齿缝里挤出来,一字一句都那般的不留情面,如一把把利刀插进雪如福晋的胸膛,身子晃了好几下,终是不堪重负,侧软在秦姥姥的怀里,脸上全是泪水,满脸的不可置信。
秦姥姥抱着雪如福晋,担忧的唤了好几句,雪如福晋慢慢直起身子,再次伏到硕王脚边,抱着硕王的腿,苦苦哀求道“王爷,妾身知道,都是妾身的错,但是,妾身也是无可奈何,迫于无奈啊。”
头越来越晕沉了,那熟悉的感觉再次席卷全身,不行,这会儿她不能倒下,倒下了,也许,再也站不起来了。悄悄的将头上的发簪取下,狠狠的扎在大腿上,疼痛感给脑袋带来那么一丝清明。咬着牙又刺深了一些。
“王爷,求您,听听妾身的故事。”因为疼痛,脸色愈发苍白,额上也出了细细的汗珠,声音也软弱无力。
“王爷,能嫁给您,是妾身一生最大的福分,花前月下,硕王府每一处精致每一座庭院都留了那么多美好的回忆。后来,有了翩翩,妾身虽然心酸难耐,黯然神伤,到底抱着祝福的心态,只要她待王爷好,王爷开心,妾身也开心。妾身真的没想那么做,那是妾身的亲生女儿,亲骨肉啊。可是,妾身没办法,雪晴姐姐拿出二姨的例子,又为妾身安排好了一切,妾身虽反抗,可姐姐一片爱护之心,妾身不能不领。妾身一直以为我那苦命的女儿在都统府好好的,可是,王爷,您可知妾身的感受,妾身的心好疼好疼,撕心裂肺也不过如此,多少次妾身想找您倾诉,却不知如何说起。王爷,您可知妾身心中的千斤巨石,可知我这心是如何的撕疼。如果可能,妾身恨不得代替那苦命的女儿承受一切,就是减十年寿命,妾身也不愿她流落在外,生死不知。”雪如福晋伤心的哭诉。
硕王看着雪如福晋,不发一言,他的心现在乱的很,想到某处,立马又硬起心肠。
“以为几句话就能迷惑本王么,哼,本王看你好的很,不然,怎么有闲情给本王下药呢。雪如,我一直以为你跟别的福晋不同,善良贤惠大度,没想到,你也是俗人一个,不过是为了这福晋的地位罢了,真当本王啥都不懂么。”硕王狠狠的槌了下桌子,怒道。
“王爷,不是,不是这样的。”雪如忙哭道。
“别说了,休想用你那花言巧语魅惑本王,不过,你放心,你还是这硕王府的福晋,家丑不可外扬,本王可丢不起这个人,即日起,你就给我好好的吃斋念佛,洗去你那一身的罪孽。”硕王气道。
说完,硕王也不顾雪如福晋的哀求,大步离去,走到门边,又道“贤儿的亲事,本王会转交给侧福晋,你就给本王好好的呆在这儿,不得出门一步。”
“不”雪如福晋声嘶力竭的看着硕王的背影哭道,而大门却毫不留情的关闭,让她又陷入一片黑暗。
又过了一会儿,来了一批侍卫,将秦姥姥等正院的奴才全部扣押起来,任雪如福晋如何撒泼打滚都无用。
有的丑事,无法揭开就只能隐藏,至于那些人,不管知道不知道,只怪她们跟错了主人,投错了胎。
硕王府丢不起那个人,而他硕王更是不能。
正院内,雪如福晋眼睁睁的看着自己的奶娘以及心腹丫鬟被押走,哭也好,求也好,都无用,大门再次紧闭,而屋中,却只有她一个人,腿上的疼痛已经无知无觉,那噩梦般的声音越来越近,再次紧紧的纠缠着她。
正房内,空无一人,那声声惨叫,只惊动一些麻雀,再过不久,怕是连麻雀也没了。
宋太医来了,诊了脉,屋内空气仿佛稀薄的很,硕王的脸色青的有些犯紫,额上的青筋一跳一跳的,嘴往下抿着,眼睛瞪的跟铜铃似的,一切都昭显了他胸中那无法压制的怒火,可为了风度,却不得不憋着。
宋太医摇了摇头,抹了抹额上的汗,说了几句,声音低沉,门外的同心同喜秉着呼吸也未听清,刚要放松下来,就听见屋内茶杯落地的声音,而后嘎吱一声,门开了小缝,宋太医走了出来,擦了擦汗,又将门关上,接着屋内就是一阵摔椅子踢桌子的声音。
同心同喜对视一眼在,啧啧,这福晋到底做了什么天理不容的事情,让王爷这般生气,最近还是缩着脖子过日子吧。
次日一早,硕王就让翩翩帮忙将大格格的嫁妆送到将军府,又让她为雪如福晋买些丫鬟奴才照顾着,此后,若是无事,不得随意进出正院,说完,就大步离去。
看着硕王的背影,翩翩心里说不清的痛快,王爷,今生,您怎么就不夸赞福晋的慈母心肠了呢。
对待雪如福晋,翩翩并不打算赶尽杀绝,毕竟有个不顶事的占着嫡福晋的位子才方便,若是真有个什么三长两短,王爷定是还要娶亲,到时候,怕是更加麻烦。也罢,就暂且留着她的命,待皓祥长大成人再说。
“恭喜侧福晋。”待硕王走远,柳嬷嬷忙贺喜道。俗话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看样子侧福晋是要执掌王府了,她们这些小鱼小虾也能跟着喝汤吃肉。她早就知道,侧福晋是个有福的,不是个简单的,可不就是这样。
翩翩瞥了眼柳嬷嬷,道“可没什么值得贺喜的,嬷嬷还是去找些奴才过来,赶紧过去服侍福晋才是正经,我可是听说了,昨个正院的奴才可是一个都不留呢,就连福晋身边的秦姥姥都不见了,若是感兴趣,嬷嬷也可以打探一二,保不齐能跟那些人聚首呢。”
柳嬷嬷一顿,想着雪如福晋院子里的情况,忙吓得缩了缩脖子,假笑几声忙出去忙活。出了院门,才稳了稳心神,擦了擦汗,侧福晋真是越来越厉害了,她这帮着做事的都不知道她打的什么主意,好好的嫡福晋都被王爷给弃了,不行,她得再听话点,看样子,侧福晋日后是要掌握王府的,怎么着,作为心腹,也得得到点好处不是。
想着日后她能跟秦姥姥一样,在这府里说一不二,丫鬟奴才围着她,恭恭敬敬的喊着姥姥,她这心就舒坦的很,脸上也笑的开怀的很。
翩翩手指无意的拍打着桌面,管理王府可以,可是让她出银子,却是万万不可能的。二格格也大了,上次处理事务,看着也是好的,有她在前面管管,想来也出不了什么大错。至于旁的无关紧要的事儿,她倒是可以帮忙代劳一二。
作者有话要说:昨天米米出去看电影了,厨子戏子痞子,好好看啊。对了,这章是补昨天的的,今个还有一更哦。
PS:谢谢酸奶咩咩妹子的地雷,人家是不会告诉你,偶好喜欢好喜欢出剪刀的螃蟹。么么,妹子给地雷,偶激动啊~~抱个。
☆、第32章劝父
硕王府
三位格格去正院请安的时候,就发现正院怪的很,正门处站着两位家丁,看着面生的很,院子内安静的很,昨夜刮落的树叶,也无人打扫,院子里来往的丫鬟奴才都不见踪影,整个院子透露出一股萧索的味道,不过一夜时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额娘,额娘”三格格最小也最沉不住气,忙要进去,却被两名家丁拦住,而后就在三位格格的面将院门关了起来。
“三位格格恕罪,王爷吩咐,没有他的同意,不得随意进入。”
“放肆,我是这硕王府的格格,凭什么不能进去,狗奴才,快给本格格让开,不然有你好看。”三格格怒道。如今府里的奴才越来越没有眼力劲了,霜秋那些个丫头呢,难不成去躲懒了不成,额娘就是善良,惯的这些奴才无法无天,瞧瞧,眼里哪还有她这个格格。
“小妹。”大格格皱着眉头喊道,小妹怎么还是这般莽撞,跟个奴才计较,也不怕降了身份,看不惯,找个机会打发就是,她这又吵又闹的,也不怕害了自己的名声。
“大姐,小妹,我这心跳个不停,总觉得哪里不对劲。春晓,快去打听打听,到底出了什么事了。走,咱们去园子里的亭子坐会儿。”二格格皱着眉头道。今个早上起来的时候仿佛听见奴才们议论什么,她也没在意,这会儿心里七上八下的,总觉得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
大格格点了点头,拉着不情愿的三格格就往回走去,秋日的风已经泛起丝丝寒意,小坐一会儿身子就冷了,贴身丫鬟忙回院子拿斗篷。约莫一盏茶的功夫,春晓就小跑了回来,忙将打听的事情告知三位格格。
三位格格一惊,皆站了起来,忙道“怎么会这样,阿玛额娘那般恩爱,怎么肯能这般对待额娘。秦姥姥,霜秋她们都没了,春晓,你可打听了,她们到底是去了哪里,被赶出王府了还是发配到庄子里去了。”大格格紧紧的抓着春晓的胳膊,使劲摇晃,头上的布摇随之晃动。这样问着,心里酸涩的很,阿玛,额娘那般恩爱都成这样,那他呢,是否是她的良人。
“格格,快别急,奴婢都打听了,可是没有秦姥姥的消息,具体什么事儿,也没人说的清楚,只知道昨夜王爷大发雷霆,将福晋院子里的人都给撵了,至于撵到何处,没有人知道。”春晓忙道,再不说出来,胳膊怕是都青了。唉,也不知姥姥她们是否安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