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到她画了,跟这个好像,所以就买了。”
“画?画在哪里?”
“日记本里啊。”
话音刚落,慕澜北立马捂嘴,完了,说漏嘴了……
小眼神儿,怯怯的瞟向慕子昇,而这时,乔怀瑾则贼兮兮的凑了过来,“哥哥,原来你也偷看过妈咪的日记本,不过,妈咪画的不是包啦,是一个盒子。”
“不是盒子,你眼神有问题。”
“明明是盒子,哪有那么丑的包?”
“你也知道
tang妈妈笨啊,画的抽象是她的特色。”
“……”
两人争执着,慕子昇看着他们,若有所思,等他们争累了,才拉了慕澜北过来,附在他耳畔低语,“帮爸爸一个忙,把妈妈的日记本‘借’出来一下,我看完就放回去。”
“借?要是妈妈不借呢?”
“那你就想办法,但是,一定不能让妈妈知道,明白?”
慕子昇给他下了个死命令,慕澜北皱眉想了好久,总觉得这话前后有矛盾,不能让妈妈知道的话,那还怎么算借呢?
爸爸是不是傻-逼了?
他心中腹诽着,慕子昇觉得以这小子的智商,应该懂他的意思了,于是,拍着他的肩又强调了句,“这事办好了,爸爸有奖,而且……还是大奖。”
有了乔辛雅的日记本,他就能知道她心里的真实想法,也就能……对症下药。
更可以,最行之有效的,打开她心里的结。
……
白日里的清吧,很安静。
霍向风坐在吧台前,一杯接一杯的灌着自己。
混杂的酒,最容易醉。
他眸光迷离,脑子,却清醒的很。
他可以输,也输得起,但是,如果和四年前一样,他霍向风,还是败给了慕子昇,这样的结果,原谅他不能接受,也不能承受!
空杯,再次被满上。
他举起杯子就要喝,却在半路,被拦了下来,凤眸,半挑,不悦的看向来人——
是慕希年。
一个,和他几乎没有交集的人物。
霍向风悻悻的垂眸,眼底,掠过一闪而逝的失落,他以为,会是乔辛雅,会是她担心他而过来找他……
只可惜,不是。
有慕子昇在她身边守着,她又怎么会过来找他呢?
他,至始至终,从来都只是一个备胎啊。
一个,可有可无的备胎。
霍向风牵唇,笑容苦涩,厌恶地甩开慕希年的手,仰头,将杯中的酒,喝得一滴都不剩。
慕希年点了杯鸡尾酒,优雅的抿了口,而后,偏头,眸光淡淡的落在霍向风低垂的侧颜上,“有什么伤心事吗?”
慕希年挑起话头,霍向风懒懒的睨了他一眼,修长的指,握着杯沿慢悠悠的转着,“老-子的事,关你……屁事!”
“能让你霍公子在意的,恐怕只有辛雅这丫头了,我知道,这段时间她跟子昇走的近,也难怪你会堵心。”
慕希年一语中的,霍向风轻哼了声,不答,只喝着闷酒。
对于霍向风的不理睬,慕希年也不恼,待杯中的酒见底时,他才扬唇笑看向他,“我想要慕氏,你想要乔辛雅,所以,我们有个共同的敌人,那就是——慕子昇。”
转杯的手,一滞。
霍向风邪魅勾唇,就着他的话问了下去,“所以?”
“所以——”慕希年顿了顿,习惯性的,推了下镜框,“联手吧,我帮你得到乔辛雅,而你,要帮我夺得慕氏,这个买卖,在别人眼里很不划算,但在你霍公子眼里,想必……是没有什么东西比乔辛雅更重要的了。”
“联手?跟你?”
霍向风嗤笑,偏头,看着他,眸光,含着满不在乎,“你是慕子昇的手下败将,四年前那一仗,你输的面子里子全没了,你觉得,我会跟一个loser联手吗?”
“四年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东西,自然,也足以改变一个人,我知道你看不起我,但是,我相信,你会来找我的。”
慕希年将名片端正的放在他的酒杯旁,起身,落落的离去。
霍向风无谓的勾唇,丝毫不把他放在眼里,执杯的手,轻抬,而后,放下,那透明的杯底,直直的压在了他的烫金名片上。
慕希年……
呵。
什么东西。
……
记者发布会,如期而至。
也在今天,乔辛雅去了勋音餐厅,找那个叫做宫夜的少年。
这是一家很雅致的西餐厅,回荡着悠扬低沉的小提琴声调,今日的乔辛雅,打扮得体,着了件湖绿色的半长裙,外罩小披肩。
莫名的,和餐厅的色调融为了一体。
餐厅入口处,站着两个迎宾小姐,乔辛雅报上自己的名字,立马从里走出一个侍者,对着她做了一个标准的请姿,“乔小姐,这边请。”
走至深处,悠悠的,传出几缕清幽的琴声。
竟是古筝的靡靡之音。
而弹者,正是宫夜。
他坐于榻上,低眉抚琴,轻弹的指尖,每一分,每一寸,都落得恰到好处,如此一位翩翩美少年,若不是穿着衬衣牛仔,乔辛雅必然觉得这是从古代画里走出的少年。
充斥着神秘的气息。
待一曲终了,乔
辛雅莞尔,上前,忍不住打趣道,“小夜,你这琴抚的,只让我觉得你不仅生错了年代,也生错了性-别,如果是女儿身,恐怕那些个男人要为你争破头了。”
闻言,宫夜好看的皱了皱眉,“姐姐这话一点都不好笑,我弹得了古筝,自然也弹得了吉他,下次见面,让你看看……我狂野的一面,这样你就不会觉得我像女的了。”
宫夜生的唇红齿白,生起气来也是美不胜收,乔辛雅看着只觉得有趣,强自忍笑转了个话题道,“你父亲呢?”
“他在房间里,只听声不看人,姐姐,琴在大厅里,我带你去看。”
餐厅的右上角,摆着一架黑色钢琴,宫夜按着乔辛雅坐下,指尖,轻触着黑白琴键,默了几秒,才缓缓道,“就在这里弹吧,我父亲听得到,至于曲子,今天,他想听……十面埋伏。”
十面埋伏……
是首大曲。
乔辛雅心中想着编曲,待宫夜退下后,试了试琴键,觉得还行,便向宫夜使了个眼色,问他可以开始了吗?
宫夜点头。
乔辛雅了然,十指,缓缓覆上黑白琴键,那微垂的眼眸,随着第一个音律的响起,而缓缓闭上。
这首曲子,她弹过。
却……总弹不好。
后来,一气之下便赌气的闭着眼睛弹,想不到,效果却出乎意料。
十面埋伏,讲究的,便是一个“气”字。
自然,此气,是气势,而非,她的赌气。
琴音,紧扣心弦,堪称回肠荡气的琵琶曲,听得在座用餐的人皆顿住了动作而倾耳聆听,就连坐在房间里的人都缓缓睁开了眼睛。
宫夜开门进来,见男人睁开了眼睛,恭敬的在他身侧站定,偏头,对着他颔首,“宫先生,小姐的琴,弹得很不错。”
被称为宫先生的,是襄城大家极富神秘且低调的宫家的当家人——宫无尘。
宫无尘神情淡漠,听了宫夜的话,只微微弯了唇角,“太小家子气了,既无冷意,也无杀意。”
“……”
宫夜识趣,乖乖的闭嘴,等着宫无尘的下一步指示,“告诉她,让她每逢周五晚来这里弹琴,至于弹什么曲子,到时自会给她。”
“是。”
……
勋音餐厅,琴音肃杀,而,慕子昇召开的记者发布会上,正有条不紊的进行着。
闪光灯,摄像机,噼里啪啦的响个不停。
这次记者发布会的主题,是道歉。
依旧,是现场直播。
对着G市所有民众。
慕子昇噙着轻浅的笑意,端坐在台上,每一个侧面,都是恰到好处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他面对着记者各种刁钻的提问,都一一委婉的化解着。
记者:慕先生,对于您前妻爆出你未失聪的事,您是怎么看的?
慕子昇:首先,我想更正一下,我不是未失聪,而是,听力恢复。
记者:请问,您听力是怎么恢复的呢?
慕子昇轻挑了下眉,表情不由得有些幽默,“这都亏了我儿子,两年前,我抱着他,他一巴掌打过来,就打得我听见了。”
底下,记者恍悟,又继续追问道,“既然两年前已经恢复了听力,当时为什么不公开呢?”
闻言,慕子昇奇怪的看着那位记者,“我既不是国家领导人,也不是耀眼的大明星,难不成我生个病感个冒都要开个记者发布会然后公告一下吗?”
话,言之有理。
就如当初他失聪的事,也是被“知情人士”爆出来的,所以,给他扣一个欺骗大众的罪名,却是有些冤枉。
不过——
“既然是这样,那你又为什么在法庭上说自己仍是听不见呢?这不是欺骗法官了吗?”
“是吗?我想你没有好好看那场官司,那句话,我是对我太太说的,她要跟我离婚,我确实很生气,所以,也想着这个法子气气她,不过,似乎事情闹得有些大,所以,在这里,我想向我的太太说声……对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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