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月一日,弟弟结婚了,婚房仍然设在父母家。
寄生虫!钱多多敢打包票,就算弟弟他俩拿到新房,也不会真的搬出去住的!就他那点德行,出去只有饿死!嘿嘿,走着瞧吧。
……
杨迪有很久没有回到这个家了,今天意外地回来了,钱多多觉得很不习惯,也不知道他回来的意图。
大家都还是那样相互不理睬,不说话,因为不知道要说什么,也怕说到不愉快的话题就会踩着雷区。当然这些雷区无非就是离婚啊、分手啊,房子的分割、儿子的归宿……反正都是雷声大,雨点小,没有哪次吵出个结果来的。
所以钱多多认为,还是不开腔的好,反正这样漠不关心的日子已经成了习惯了,反正大家都是心照不宣的在各自的“娘家”把饭吃饱了再回来的,不会再像平常夫妻那样存在谁还为谁做饭,或是谁做好了饭等着那一位回来共进晚餐。两人心里都明白,再也没有那样的殊荣了。
弟弟的婚礼,杨迪没有参加,他的家人也没有,连问候一句也没有。钱多多也习惯了,早就在预料之中,就连逢年过节两家人走到一起都要吹胡子瞪眼的,何况这样大喜的日子,能避着就避着吧,彼此间没有牵挂就没有期待。
还奢望什么呢?每个月的生活费交来就是了。只要婚姻关系还存在,作为还坐在丈夫这个职位上的他,就得按月付钱。对了,物价上涨了,现在每月的赡养费也加价了,从以前的每月八千上涨到每月九千了,当月结清,不能拖欠。否则,钱多多上单位找他领导一哭二闹三上吊去。
钱多多照例窝在沙发里看电视,一出家庭肥皂剧,叫什么“***的幸福生活”,现在很流行的电视剧种。现实的生活,现实的生活矛盾,与钱多多家里的很多矛盾有异曲同工之处,很能让人产生共鸣。而且剧中还参入了许多喜剧的元素,很能搞笑你的神经,也能让你在哈哈大笑中挥发掉工作一天的疲惫和压抑。
杨迪在书房里用自己随身携带的笔记本电脑工作着,权且就叫工作吧,也不定是在聊天或交友。现在网络那么发达,交际方式那么多样化,qq、博客、微博……
现在又出来了个=些新鲜玩意——微信、陌陌什么的,摇一摇手机,就能找到同时也在摇手机的志同道合的朋友。当然,还包括男女朋友,这个大家都懂的。
说句实话,钱多多对这个“摇一摇”比较反感,像钱多多这个年龄段的人还热衷于玩“摇一摇”这个游戏的话,那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书房么,现在钱多多很少进去了,那基本是属于杨迪的地盘,要看什么书她都会取来窝在沙发看,或者是放到床头柜上,半夜醒来睡不着的时候再翻翻。
☆、第67章 大鱼,诱饵
她现在越来越觉得书房就是一个摆设,能正儿八经坐在书房里看书或学习的人,除了学生就是作家了吧,就连儿子偶尔写写画画也不去书房里,而是趴在客厅茶几上就行了。
客厅阳台上靠窗的那排简易书桌才是钱多多的最爱,放在这的这台电脑,钱多多的使用频率最高,杨迪几乎不用的。他是属于那种需要在书房里显摆的男人,钱多多想,如果离婚到了万不得已要分房产的地步,把书房分给他最恰当不过了。呵呵——
反正现在也不知道他整天在忙什么,也不关心了。就钱多多现在的想法是,只要你一天还是我的丈夫,那每月的九千元就跑不脱。
听说最近和他走得很“近”的那个叫付雁南的女孩准备离职了,说是要回家准备恋爱结婚生孩子去了。估计他正在郁闷呢,情感的天空正在下着雨呢!
动情了么?视觉动物,工作中的革命感情被现实无情地摧毁了吧?脆弱的小心灵受到摧残了吧?钱多多在内心狞笑——不关心,不关心,我和你两个不过是持有婚姻牌照的职业夫妻而已,你与那个女孩究竟是什么关系还有什么重要呢?
说不关心,为什么心里还是有点隐隐作痛呢?杨迪啊杨迪,你同那个女孩子究竟是什么关系?就算是要离婚了,也请给我一个答案啊!你的心究竟在哪里?
她极不甘心地朝着书房门口望了望。
是的,说到这,不得不交代付雁南了,她是真的向杨迪递交了离职申请书了。话说她不是暗恋杨老师到了不可自拔的地步了吗?怎么又舍得向她的杨老师提出离职呢?
其实,说白了,这份工作对付雁南这样的富二代来说,简直就不是个事,要不是看在她十分倾慕的杨老师份上,她早就无法忍受了,说什么当个股民也比当个客户代表强多了啊!
原来,压死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是这么一回事——
那天,**银行信贷部的职员魏姐说有个客户要请她吃饭,让付雁南陪着她一起去。这一幕是不是有点似曾相识?
银行对券商,银行工作人员对证券客户代表,几乎就是个打不散拆不开的连襟关系,无一例外地,付雁南也把银行当做了自己的客户开拓场所。
“小付,跟我去吧,有糖糖吃。”魏姐向她挤了挤眉:“大客户哦……”
不说都知道了,她是暗示付雁南要逮住这条大鱼。
说实在的,当了客户代表这么久了,付雁南除了拉倒一些自愿投进网中开户的“小鱼”之外,还真没拉倒一个真正意义上的大客户。她自己也常常很灰心,觉得自己很没用,面对杨老师时,觉得很愧疚。既然有这样的机会来了,她为何不去主动把握呢?
这条“大鱼”姓张,是个搞汽配的商人,魏姐叫他张总。30多岁,个子不高,微胖,对魏姐很客气。
宴请是设在晚上,环境很好的一家五星级大酒店雅间里,顶上吊着璀璨的水晶灯。说实话,付雁南还是第一次进这么豪华庄重的场所吃饭。
也许是张总要求着魏姐办事吧,所以对她们俩一直卑躬屈膝地讨好,当然付雁南是个“电灯泡”角色,纯属沾了魏姐的光。期间,魏姐对他介绍她说是做证券的,张总的金鱼眼就对她闪光了一下——马上站起来恭恭敬敬地问她要了电话号码。
回来的路上,魏姐对付雁南说:“这人有上亿的资产,也是一个股民,好像在h西开的户,你可以关注的,据说在股市里都投入了上千万,你一定要钉牢哦!”
于是,回到家里,付雁南通过了多种渠道,打听到了关于张总的信息。
张总,一个做汽车配件的商人,从前是二环边上的失地农民,最早用土地赔偿金办了一家洗车店,后来建了汽车修理厂,再后来做汽车配件。典型的农民暴发户。97年开户,据说前后投入股市一千余万。炒股不咋的,账户上已经套牢五百多万。
他不愿说具体亏了多少数目,只说是在股市交了足够多的学费,就算亏了也比在生意场上与工商税务和层层管理者打交道值得多。于是带领着全家老少亲戚朋友统统投入了股市这个战场。
因为他的雄厚资金,又因为他背后的庞大人脉,于是,他成天被其开户营业部的一个程姓副总跟着——大客户啊,重点保护对象,谁不跟紧点?被人撬走了怎么办?
说实话,说真心话,对着神灵发誓的话——付雁南不喜欢他!一点都不喜欢他!特别是他的那对金鱼眼。关键是,那对金鱼眼还要时不时地装含情脉脉,对着付雁南猛放电——
天啦,这是想虐死人的节奏吗?
善良的人们,你有看过鼓着一双眼睛放电的人吗?那不是含情脉脉,是孙悟空!就算不把人看得妖精现行,也会把人看得鸡皮疙瘩掉一地。
明白吗?鼓着眼白儿的发电,是个人都看得出那是个狼眼。偏她付雁南是傻子吗?她不过是把自己当成个钓鱼的,他是她的大鱼儿、准客户而已。
她忍着,坚强地忍着,“卑躬屈膝”地与他周旋。
他总是隔三岔五地打电话来请付雁南喝茶、吃饭、聊天,不胜其扰。
看在他是条大鱼的份上,付雁南有时候去,有时候又不去。每次被她找借口推脱了,他都会说:“等你下一次约会好难哦,硬是把脑壳都等凉了。”
一到这时,她就开始开始王正题上靠拢:“呵呵,忙啊!你又不来我这开户——你来开户吧,一个顶我忙好几十个,好几百个人呢!”
一般这时,他就开始打马虎眼了:“你看你,一点都不够朋友,开口闭口都是开户开户,我们之间除了开户就不能谈点别的什么啊?比如说,恋爱啊,感情啊……”
一听这话,付雁南的头皮就开始发麻——
切,跟你不谈开户谈什么!本小姐这么忙,不冲着开户,我才懒得与你忽悠来忽悠去呢!你以为陪你吃饭是享受啊?!
是的,每一次看他吃饭时把口痰吐在人家桌子上的碟子里,她就五内翻滚——特别是吃火锅和吃鱼的时候,她都恨不得他当场噎死在餐桌上。
不就是看在“开户”二字的份上,她才忍了吗?真他妈比受刑还恼火!
最恼火的是,偷眼看服务员背过身去的表情——每每这个时候,她就恨不得拥有武林小说中描写的“隔物传音”功,在服务员小姐的耳边狂吼:“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我与他没有关系!我与他无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