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乔心压根没有搭理他,南宫钰从乔心怀里抬起头来,顺着乔心的目光看去,便看到立在两人面前身着红色衬衣的少年,眼底闪过一抹惊艳,但看到乔心愣怔的样子,气呼呼的撅着嘴巴,指着那少年吼道:
“喂,你哪里来的,干嘛色迷迷的盯着我姐姐看啊”。
傅衍玑挑了挑眉,目光这才落在乔心身前的少年身上,姐姐?叫的可真亲热,心儿的弟弟在国内,这个小不点是从哪里冒出来的?
乔心拉了拉南宫钰,轻声道:“他是我朋友”。
然后又看向傅衍玑:“你怎么会在这里”?
傅衍玑走上前两步,立在乔心面前,眼睛直视着乔心的眼睛,眼底光华流转,温柔动人。
“心儿,我很担心你”,最后那个不明不白的对不起,让他不远千里来到她身边,只想知道她是否安好?
乔心后退一步,傅衍玑步步紧跟:“你看,你也知道生死永隔才会后悔,道理你都懂,可是你怎么不知道用在自己身上呢”,双手擎住乔心肩膀,傅衍玑逼迫乔心面对自己。
“心儿,你究竟在害怕什么”?
乔心身体蓦然一震,眼睛死死的盯着傅衍玑,心里翻江倒海。
是啊,她究竟在害怕什么?畏首畏脚的还像她天不怕地不怕的乔心吗?
在她愣怔的瞬间,傅衍玑双臂圈着她的身子,纤瘦的她被裹入到傅衍玑胸前,耳边幽语轻轻。
“心儿,不要害怕,我永远都会在你身边”。
路过的人皆目不转睛的看着抱在一起的两人,眼底届是惊艳,这少年少女长的跟画里的人似的,妙不可言,可比那些电视上露镜的大明星好看多了。
晴空万里,暖阳微洒,这幅画面实在太过美丽。
“喂喂喂……你也太不羞耻了吧,谁允许你抱心儿姐姐的?快给我放开”,只有南宫钰一个人双手叉腰煞风景的哇哇大叫,可惜没人搭理他。
“夫人,已经有小少爷的消息了,属下已命人赶去,不出明天,夫人您就能见到小少爷了”,男子躬身禀报道。
沙玥握着指甲钳的手顿了顿,眼帘微抬,轻声问道:“我让你查的另一件事呢”?
雷英擦了擦额头上的冷汗,头垂的更低:“正在调查,只不过她近几年的一切似乎被一股势力给抹去了,想要调查出来还要费一番功夫”。
“这样啊”,女子声音拉长,尾音带着一丝勾人的魅惑,男人听到心都快要酥软成一团了,额头上的汗也越来越多。
“还是越快越好啊”!
维也纳国际音乐学院,多少音乐学子的天堂,学院历史悠久,不禁是其享誉世界的殿堂级授课,更是因为百年来从这所学院走出去的学生中个个皆在音乐界有一席之地,一个个被载入史册的伟大音乐家十之*都是出自此音乐学院,因此每年都有来自世界各地的人挤破了头都想要进入学习,可是音乐学院每年只有三十个外来名额,竞争不可谓不激烈,说是千军万马过独木桥也不为过。
学院坐落在莱茵河畔,占地面积达百亩左右,学院内风景优美,绿树成荫,一条小溪贯穿整个学院,汇入校外的莱茵河,每当夕阳昏景之时,微黄的细碎光影透过遮天蔽日的梧桐树投射而来,行走在松软清香的青萍之上,耳闻远方传来的悠扬琴声,最美不过如此。
那琴定时响起,穿透悠悠时光,在这昏黄的夕景下飘然入耳,只一听,便会立下脚步,闭上眼睛,静静聆听,品味弹琴之人指下的刻骨情思。
而每当这时,便会有好些女孩子定时来到学院教堂外边,掂着脚尖,透过窗户争先恐后的一睹那弹琴之人的无双风华。
一个两个双手托腮,眼冒星星无比崇拜的仰慕着那个逆光而坐的少年,而那美妙的乐声便是从他指下流泻,乐声美妙,可莫名的总会让人闻得那乐声里的哀思。
久而久之,整个学院都知道那个总会在黄昏之时在教堂弹琴的少年,引得学院所有女生争相前去,只为一睹他的风华。
听说他是学院特招进来的,在第一次考试时便以全校第一名的成绩傲视群雄,听说他还是爱尔德先生收下的最后一个学生,听说……
传说那少年总穿一身白衣,眉目隽秀绝伦,唇边总挂着一抹温润的笑,对谁都客气而疏离,他总是一个人静静坐着,或看书,或谱曲,或呆在教堂里弹琴祷告。
不知何时,他已成为全院女生心中的白马王子,全院男生的头号死敌……
夕阳透过落地窗投射而来,纤长而指骨分明的十指微停,少年垂眸,轻轻叹息。
“心儿,阿飞好想你”。
------题外话------
话说玥第一次带弟弟坐过山车的时候差点吓死,刚下来,弟弟就抱着我的大腿哭的那个稀里哗啦,从此发誓,再也不坐过山车,哈哈o(∩_∩)o
☆、087 功亏一篑
087
细碎的金芒在昏暗的空间里漂浮游荡,刺得人眼睛微疼,女孩们微微闭上眼睛,心底蓦然一扯,细微的疼开始蔓延开来。
虽说听不懂少年说的什么,但那轻柔的、带着破碎的哀伤的语气还是险些让她们哭出来。
音止,少年站起身来,将钢琴盖子合上,转身望向教堂顶部的十字架,唇角微扯,单手放在心口。
女孩们险些尖叫出声,那个逆光而立的俊秀身影,他的周身仿佛笼罩着一层圣洁的光,朦胧中竟似要消失不见。
伟大而无所不能的神啊,我心底的祷告您听到了吗?
保佑我心爱的女孩平安、健康。
希望我回去的那一日还如来时那般,日光明媚,山花灿烂,心爱的女孩静立于门楣前,等候我的归来。
一步一步走出教堂,天色逐渐昏暗了下去,一丝夜色逐渐攀升于天边,少年目不斜视的从那群星星眼尖叫的女孩前默然走过,唇畔依旧挂着柔和的笑,却无一人敢上前打扰。
真的好帅好帅好帅!
真的好有气质好有气质好有气质!
女孩们心底在咆哮、在呐喊,却只能望着少年逐渐走远的背影暗自咬牙,捶胸顿足,然后一股脑跑到教堂里向她们信奉的神诉说心底的情思。
那个白衣清华的少年,是她们年少懵懂的岁月里一泓清溪,脉脉流入心海,一个大浪打来,轰然间,翻江倒海。
夜间通常无课,由于全校学生来自不同的国家和地区,背景也不尽相同,因此有钱的学生结伴去逛花市,乘游船,赏莱茵河无双的夜景。
而自费留学的学生却通常会趁着这一点时间去校外打零工,一般是在酒店或高雅饭店的大厅里弹钢琴,或拉小提琴,勤工俭学。
虽说学校明令禁止在校学生打零工,但架不过高昂学费,上有政策下有对策,长时间下来学院也就睁只眼闭只眼了。
穿过长长的走道,江如飞打开宿舍门,屋子里没开灯,很黑,摸索着开关,“啪”一声,屋子里瞬间明亮起来。
黑暗与光明交叉的一瞬间,一张面容可怖,血肆横流的脸突然出现在江如飞面前,江如飞后退一步,饶过那人,往自己的书桌前走去,从始至终眉头都没皱一下。
“唉、真没劲,每次都吓不到你”,男孩一把扯下脸上的鬼脸面具,气馁的一屁股坐在凳子上。
江如飞脱下外套置于一边,从书架上取下一本书便坐下来静静的看了起来,静谧的空间里只闻清浅的呼吸声和纸页翻动声。
男孩子气恼了一阵,再次看向那静坐置于书海的少年,灯影绰绰下,少年沉静单薄的肩膀却挺的笔直,睫毛垂落,弯曲成卷翘的弧度,灯影下,微颤。
这个名叫简弗的少年好生奇怪,两个人在一个宿舍里住了有好几个月了,但他从来没听他说过一句话,从来都是独来独往,成绩优异的让人嫉妒,皮相漂亮的让人抓狂,生活简单到单调乏味,可他那双沉静漆黑的眼睛却令人莫名心寒神秘。
他喜欢恶作剧,喜欢看他脸上沉静的面具破碎,露出能取悦他的恐惧害怕,但无论他试过多少次,这个少年——这个少年,从来都没有被吓住过,任何人、任何事都不能引起他的注意,像是没有喜怒哀乐,一具只有皮囊的行尸走肉。
想起看的那些血腥美剧,男孩不禁打了个颤,再看向少年的目光就有些变了,他慢慢靠近江如飞,瞥了眼书,惊讶的挑了挑眉。
《圣经》?这小子还挺奇怪的,这种书都看的下去?
“喂,你现在还有心情看书,还是赶紧想想自己吧,晚饭的时候我可是听说了,多罗待会儿就要来找你的麻烦,作为室友我可是好心的劝你一句,能躲就躲躲吧,多罗那人你惹不起的”。
这小子太优秀,招了好些男生嫉妒,首当其冲的就是校霸多罗,收拾人从不问缘由,上次校绩考核中,简弗低调的取得了全校第一名,又凭长相掳获了多罗女朋友的心,多罗就此看简弗不顺眼,变着法的找简弗麻烦。
“为什么要躲”?江如飞头也没抬的轻声问道。
这话把威尔逊问的愣住了,他看向少年沉静的侧颜,暗骂自己多管闲事,哼了一声扭头离开,谁愿意管你的闲事啊,最好被多罗好好收拾一顿,以为自己学习好,长的好就可以无法无天了啊,要知道在这个社会,没身份、没地位你还不是屁都不是,多罗一根小手指就能弄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