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掀了一下眼帘,清冷的声音落在她耳边:“别恶心我,你和宋陆北那点破事儿,只要稍微注意点,榕城谁不知道?”
嘉意咬了下唇,垂下浓密的睫毛,淡淡的开口:“没想到靳先生在百忙之中还能抽空注意我一下,我是不是应该倍感荣幸呢?”
靳慕萧憋了半晌,也没说出一个字,哎?才发现这低眉顺眼的小东西,这张小嘴还挺厉害。
“钻我空子呢?”
他伸手捏住她小巧精致的下巴,迫使嘉意的目光面对着他。
嘉意无语,正无奈间,陈伯就已经拿了煮熟的鸡蛋出来,在那哟呵:“你们小夫妻两快过来,太太呀,你赶紧给二少用鸡蛋滚滚脸,待会肿了可不好处理!”
嘉意不愿,抬步就要上楼,被靳慕萧一把揪住手臂,“宋陆北打的我,你不负责?”
嘉意泄气,去那边剥了鸡蛋壳,拿起滑溜溜的鸡蛋在他脸上滚。
靳慕萧太高,他坐着,她站在他身边,垂下脸,手里拿捏着鸡蛋,轻轻的在他受伤的脸上滚着,而她的发丝倾泻下来,馨香在他鼻尖飘开,她的呼吸,也变得香腻,她的匈部,因为弯腰贴近了他,靳慕萧眸子暗了一层,性感的喉结,滑动了一下。
可靳慕萧绝非普通男人,他的定力,常人根本不能预想,他噙着坏笑道:“靳太太,你这是在沟引我?”
嘉意太年轻,不明所以这男女之间的肢体碰触导致的某些情绪,蹙眉望着他有些无辜,将鸡蛋重新塞回他手里,矜持清冷道:“靳先生,我不知道怎么让你觉得我在沟引你了?是你让我给你滚鸡蛋的,现在,请你自己动手。”
靳慕萧却一把环住嘉意纤细的腰肢,她没防备,一个趔趄摔坐在他大腿上,靳慕萧的手掌熨帖着她的腰间,笑意更甚:“还说没沟引?”
“……”
和这个坏男人简直无话可说!
“故意跌倒在我身上,坐在我腿上,觉得我定力好,不会碰你?”
嘉意简直快被逼疯了,深深怀疑这嫁的是丈夫还是流~氓。
“靳慕萧!你放开我!”
她终于不再规规矩矩的教他“靳先生”,靳慕萧唇角勾起一抹弧度,嗯,很好,终于懂改改称呼了。
“我并不介意你直接跳过靳慕萧,叫慕萧。”
嘉意在他腿上死命挣扎,可这男人的手劲儿可真大,固定着她的腰部,挣脱不开,蹭来蹭去,手胡乱挥舞,不小心一按……
听见靳慕萧闷哼了一声,迟钝如嘉意,也知道按了不该按的地方。
迅速抽回手,头一次气急败坏的伸手就打了这个不知恬耻的男人,“靳慕萧,你下~流!”
☆、020我们私奔吧
她恼火着咚咚咚爬上楼,跑进浴室里用水拼命的冲洗着那只碰过靳慕萧下~身的手,直到皮肤泛起微微的红,她才停止动作。
在嘉意过去的19年生活里,从未出现过这样强势的男人。
她微微合上眼,太阳穴在突突的跳。
“没碰过男人那?害羞?”
身后如同鬼魅的声音吓了嘉意一跳,脸色惨白着转头看着好整以暇的男人。
嘉意调整了一下,迅速平静下来,觉得和这个男人继续这样相处下去,简直是将自己推入火坑,舔了下唇道:“我想和你商量一件事。”
“嗯,说。”
他目光灼灼的望着她绯红的小脸。
“等暑假过去了,就要开学,榕大和这里很远,所以我想继续住宿。”
说完,嘉意目光艰涩的望着靳慕萧幽邃的眸子,问:“可以吗?”
她那么低声下气,生怕他一句话,剥夺了她的所有权利,她年纪虽小,却能明白,靳慕萧这个男人只手遮天,和他对抗,无疑是螳臂当车,自不量力。
靳慕萧默了半晌,在嘉意煎熬的最后,他淡淡开腔:“开学我让子行送你去学校安排住宿。”
“不用麻烦的,我自己去……”
“不想搞特殊?”靳慕萧垂眸瞧着她,眼底滑过一丝算计,“OK,让子行把你在学校门口放下来,靳太太,这是我退让的最大底线。”
“谢谢。”
七月,榕城雷雨阵阵,嘉意的那只手机,在今天总共响了不下五次。
餐桌上,靳慕萧吃相优雅至极,挑眉看了她一眼,很是风轻云淡:“想接就接。”
嘉意获得了他的容许,起身将那只并不新潮的手机拿到一边,接通。
这只手机是宋陆北送的,通讯录里也只有一个联系人,会打这只手机的,也只可能是一个人。
嘉意一点意外也没有的听到那个熟悉低哑的声音,“嘉意,你还好吗?靳慕萧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嘉意压低了声音,对电话那头说:“我很好,你不用担心,你还好吗?那天……他们有没有对你怎么样?”
那头沉默了许久,直到嘉意以为宋陆北已经挂掉,那头一个轻微的声音传来:“嘉意,我想见你,我很想你。”
她抿唇,她现在是靳慕萧的妻子,不该和宋陆北再纠缠,可是怎么办?她的心,还在不由自主的想念,“我也是。”
他又提出了一个大胆的建议:“嘉意,我们私奔吧!”
她握着手机的手,剧烈的颤抖了一下。
她偷偷瞧了眼餐桌上用餐的靳慕萧,他眉眼冷沉着,瞧不出什么情绪和异样,看来是没听见他们之间的对话,她小心翼翼的说:“如果我们一起走了,万一靳慕萧对付宋家该怎么办?爸爸能承受的住吗?”
宋振业还有心脏病,嘉意真的不敢走这一步险棋。
那头,宋陆北陷入了沉静。
☆、021太太说,在房里等二少
“嘉意,过来给我盛饭。”
靳慕萧忽然在餐桌那边说,声音不大不小,刚好传到那头宋陆北耳朵里。
嘉意扭头去看靳慕萧,他的脸色已经冷沉着快要滴水,她连“再见”也没来得及和宋陆北说,匆匆挂掉了电话。
“哦。”
陈伯在餐桌一边,瞧出了这两小夫妻的猫腻,盛饭是他做的事,二少却故意让嘉意去。
一餐饭,吃的心不在焉。
嘉意在挑着碗里的饭米粒时,靳慕萧已经用完餐,拿过西装外套,搭在手肘上要出门了。
往常,这个时候陈伯是要将靳慕萧送到院子里的,可今天,陈伯不动,对愣着的嘉意说:“太太,二少要出门了。”
迟钝如她,也知道起身对靳慕萧示好:“我送你。”
到了门口,靳慕萧没急着走,弯下腰,点了点自己的侧脸,示意嘉意亲他一下,嘉意抿唇,不愿。
靳慕萧直起身子,眉宇微蹙,滑动着手里的手机,不甚在意道:“宋陆北虽然暂时被放出来了,但还需要打官司,澄清他的清白,否则,他的前途一样被毁。”
嘉意秀气的眉头也蹙了起来,终是踮脚,纤细的双臂缠上靳慕萧的脖子,对着他素白的脸颊,轻轻印上自己的唇。
靳慕萧哼了一声,伸手摸了摸嘉意的小脑袋,唇角勾着笑,“这才乖。”
“宋陆北的案子,希望二少能多关照下。”
靳慕萧眸子沉了沉,一声不吭的转身上了车。
徐子行正在汇报下午的行程和会议,坐在大班椅上的靳慕萧忽然开口:“得到一个人最快的方式是什么?”
子行“啊”了一声,明白过来他问的是什么,才道:“太太应该是注意细节的人,和一些追求浪漫的女孩子不大一样,我觉得,带太太去看场艺术展览……”
靳慕萧面无表情的打断了他的话,眉眼轻挑,“我有说,是关于太太的事吗?”
子行又“啊”了一声,不明所以,讪讪闭口。
靳慕萧起身,点了只烟,最近烟瘾有点大。
“宋陆北那件案子,做死。”
子行点头,但依旧不得不提醒:“如果让太太知道这件事和二少有关,会不会?”
“那就永远不要让她知道。”
徐子行头一次觉得,这个男人在商场上手段凌厉,在情场上,依旧是巧取豪夺,属于他的东西一旦得手,更加毫不留情的封死对方一切退路。
靳慕萧吐出了一口烟,烟雾里,他的眸子狭长精致,散发着危险气息,“一无所有的男人,还有什么资格和我抢?”
嘉意从没觉得这个暑假这样漫长,晚上,院子里一阵车轮辘辘声,她立刻跑上了楼,还不忘对楼下的陈伯吩咐:“陈伯,待会二少回来,你就告诉他,我睡着了!”
靳慕萧进门,陈伯微笑着说:“二少,太太说,在楼上房里等着你。”
☆、022我习惯luo睡
靳慕萧上了楼,那小女人缩在被窝里侧着身背对着他。
嘉意听见脚步声,立刻警觉的闭上了眼睛。
他们新婚,睡在一张床上,彼此没有任何感情,气氛很尴尬。
等到靳慕萧进了浴室冲澡,嘉意才吐出一口气,可不过片刻,那男人已经luo着身睡了上来,刚冲完澡的肌肤有些热,嘉意努力避开那温度,可靳慕萧仿佛故意一般,固着她的纤腰一下子带入胸膛里。
他知晓她在装睡,声音低哑性感富有磁性,落在她耳边:“在等我?”
嘉意一下子没忍住,睁开眼就辩驳,“我没有!”
她分明要陈伯和他说,她已经睡着了,怎么还会给他这种错误的信息反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