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还劝他和韩悦彤结婚,在他面前为韩悦彤说好话,更甚至,她在他面前,和靳慕萧缠~绵恩爱。
陈伯瞧了眼嘉意,问:“太太,你这是怎么了?”
嘉意哭了,用手指抹着面上的眼泪问:“陈伯,你说要是一个人做错了很多事情,让你伤心难过,该怎样才能弥补对你的伤害?”
“太太这是在问,怎么弥补二少吗?二少这么爱太太,不会怪你的,他最近白天不来看你,问他为什么,他说那天把你吓坏了,只能晚上趁你睡着偷偷来看,免得你啊,害怕。”
嘉意捂着嘴巴,咬着唇再也不说话了,靳慕萧这又是何苦呢,她根本就不爱他,他为什么要这么执着?如今她想起一切,她至始至终爱的,依旧是宋陆北。哪怕,她已经嫁给靳慕萧,而宋陆北,也已经娶妻。
“太太,我不知道你和二少怎么吵架了,但是我能看的出来,二少真的爱你,二少是我看着长大的,说实话,我从没见过他对哪个女人这么用心过。”
嘉意垂眸,闷闷的咕哝着:“那又能怎样,欺骗就是不对。”
“太太?你说什么?”
“陈伯,我现在好困,你先回去吧,我想先睡了。”
“哎好。”
到了晚上,靳慕萧像前几日一般进来看她,她侧卧着,他坐在床边,刚想伸手将她放在外面的手臂放进被子里,却不料,被嘉意反手握住。
靳慕萧一怔,显然没料到她是在装睡,她垂着眼眸没正眼瞧他,却按着他的手臂,轻声问道:“前几晚,你……你都是这个时候来看我的?”
病房里黑乎乎的,没开灯,唯有外面一丝银白色的月光,衬着她白希的脸庞,她的脸上,悲喜难分。
靳慕萧将她的手臂塞进被子里,握拳掩着薄唇,清咳了一声,被拆穿以后的不自在,嘉意还记得,这是他习惯性的动作,“没有,只是路过。”
不知哪里来的勇气,嘉意忽地抬头瞪住他,开口就道:“你撒谎。”
靳慕萧对嘉意一时没反应过来,愣了半晌,才想到:“你装睡?谁告诉你这个点我会来的?”
“谁说的很重要吗?”
“万一我没来呢?”
很快速的对话,靳慕萧一说出口,就有些尴尬,嘉意亦是尴尬难当,咬着唇,低着眉头,很是柔软,“你没来,我自然会自己渐渐睡着。”
“你敢。”
几乎是下意识的,他就以命令式的口吻说出那么两个字,心头忽地雀跃,又命令道:“以后我要是不在,你不许睡。”
她皱眉,对他无理的要求表示无语,“凭什么?”
靳慕萧腾一下坐在她身边,揪住她的脖子就狠狠亲了两下子,口气依旧不善,“我这么晚来看你,你得有点良心。”
嘉意一时无语,对他的说辞很不敢苟同,可一时之间,又找不到反驳他的理由,只岔开话题想叫他难堪,“人看过了,你可以走了。”
那语气,软软糯糯的,不像是在下逐客令,倒是像另一种变相的挽留。
靳慕萧这么精明的人,怎么能听不出嘉意今晚口气里的变化,当下一喜,挨的她更近,“累了,不想走。”
嘉意撇头看他,无奈:“嗳,我说你……”
她刚伸手指着他,他就已经扯着她葱白的手指头,含~在了嘴里。
嘉意还坐在床上,他倒是一身轻松,大喇喇的躺在了她身边,嘉意低着脸看他,蹙着清秀的眉头道不悦道:“这是我的床,你下去。”
靳慕萧双手枕在后脑勺,漫不经心的瞥了她一眼,那调子同样的漫不经心,“这家医院我有百分之三十的股份,这床,有我的份。”
嘉意明摆着自己给自己添堵,和靳慕萧耍嘴皮子,她一向都占不了上风,她索性也赌气一般的躺了下来,将被子一下子蒙过脸,咕哝着声儿道:“你讨厌!”
靳慕萧心里倏地划过一丝暖,她在对他撒娇,对他发小脾气,是不是也证明了,哪怕她记起以前的事情,对他也不是全然没感情的?
嘉意蒙在被子里,半晌都没听见他说话,有些迟疑的将被角拉下一点,从缝里偷偷瞄他,谁料,他不说话,倒是一双细长的眸子,眯着眼促狭的凝视着她,四目,砰一下对上。
他的目光,熠熠生辉。
嘉意正要将脖子缩回去,他蓦地将她一扯,扯进怀里,好好圈着,不容她再动半分,她没挣扎,倒是乖顺的将脸贴在了他怀里,她咬了下唇,终是说出口:“靳慕萧,我们现在,能不能不要这个孩子?”
她好乱,她还摸不清自己的心,她也没办法这个时候怀上靳慕萧的孩子,彻彻底底忘记宋陆北。
靳慕萧按住她腰肢的手指,一怔,目光灼灼的瞪着她的眼睛,他刚才还以为,宋嘉意已经开始慢慢接受他了,没想到,居然讨好他,目的只是为了不要他们的孩子。
他嘲弄了勾了下唇,声音清寒凛冽,“宋嘉意,你有没有心?”
他从她身边起来,站起身居高临下的瞧着她,眉眼仿佛蛰伏在暗夜里的鹰隼,散着危险的光芒,“你就这么想和我撇清关系?”
嘉意想要辩解,可所有话到了嘴边,又开始和他置气,“靳慕萧你有什么资格这样质问我,你别忘了,孩子不是我想要的,是你硬塞给我的,还有,我不爱你,我从一开始就不爱你,是你,是你骗我爱上你。就算是这样,你连让我静一静的空间也不能给吗?”
靳慕萧很是浮躁,伸手扯了扯领带,眸子里散着野~兽一般的怒意,“现在你是要怎样?和我离婚继续和宋陆北纠缠是不是?”
嘉意气馁,完全和他沟~通不了,“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没有这个意思那你是什么意思?宋嘉意我告诉你,”他的身影倾覆下来,桎梏住她两条纤细的手臂,缓缓开口:“不管你是否记得从前,也不管你到底爱谁,你是靳太太这个事实都不会变,你注定要为靳慕萧生儿育女,而不是别的野男人。”
嘉意纤细的手腕子被他捏痛了,疼的蹙起了清秀的眉头,“你弄疼我了……”
靳慕萧松开她,转过身,捻了捻眉心,丢下嘉意,快步走出病房。
到了世爵车内,他掏出一根烟,点燃,用力吸了一大口,精致的眉眼在烟雾里变得朦胧,他的心,浮躁至极,手指捻在烟头上,气的微微颤抖,对宋嘉意,他真的没有办法,刚才如果再待下去,那小女人要是再说出一句忤逆他的话,他指不定会对她家~暴。
只要一想到她心里,还可能想着另一个男人,他就克制不住的嫉妒,甚至发疯。
她还敢说不要他们的孩子,方才,只要他有一点没控制好自己的情绪,保不准就伸手把她掐死。
嘉意住了很久的医院,接下来的日子里,陈伯每天都来送饭送鸡汤,靳慕萧再也没出现过。
问陈伯,靳慕萧的人在哪里,陈伯说:“这几天呐,二少一直都在公司,很少回来休息,等你身体养好了,就能回家了,到时候二少一定也回来住了。家里没人,怪清冷的。”
嘉意抿唇,心里没来由的委屈,她还怀着他的孩子呢,他就把她一个人扔在医院里,“陈伯,我没事了,我想出院回家。”
陈伯“啊”了一声,随即又道:“那我现在打个电话问问二少?”
嘉意不给,“不要了,我想回宋家看看我爸,陈伯你别和他说,行吗?他知道的话,我就一定回不了宋家了。”
嘉意可爱的对陈伯眨眨眼睛,有些可怜,眨动着软软的睫毛对老人家撒娇,老人家哪里受得了,陈伯没孩子,打小心疼二少,二少的媳妇儿他自然也心疼,于是暗暗应允了。
陈伯给嘉意办了出院手续,嘉意从浴室换完了衣服,就和陈伯告别,上了一辆出租车。
到了宋家,客厅桌上残局还没收拾,看来是刚吃完晚饭不久,嘉意进门,佣人正从厨房出来收拾碗筷,一看嘉意回来了,高兴的笑,“三小姐回来啦!”
宋庭熙从楼上下来,一瞧见嘉意,冷冷的哼了一声,“哟,今天吹的什么风呀,把靳太太都给吹回来了!”
嘉意蹙眉,不想和她抬杠,问:“二姐,爸爸呢?”
“爸爸和妈出去散步了,你回来的可真不巧,大哥和大、嫂也出去约会了!”
宋庭熙特意加重“大嫂”两个字,嘉意垂了垂眸子,心想:原来他们感情这么好。
宋庭熙挑眉,站在楼梯上,抱着双臂居高临下的高傲的看着她,“你回来,是为了看爸爸呢还是大哥呢?”
“我只是回来看看爸爸的。”
不一会儿,宋振业和宋晚便从外边儿散步回来了,瞧见嘉意回来,宋振业有些诧异,没想到她会自己一个人回来。
“嘉意,靳二少怎么没陪你一起回来?”
嘉意敛下眸子,撒谎:“哦,他最近比较忙。”
“今晚在这里住一晚?明早再回去?爸爸晚上还想和你下棋,好久没和你对弈了,不知道你的棋艺下降了没有。”
嘉意一听,顺着台阶下,“好啊,我也想和爸爸一起下棋。”
她不想回海滨,不想面对靳慕萧,可学校那边,靳慕萧又给她办理了休学,没办法回去,只能在宋家住一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