韦桐和在场的所有人沒想到曾羽繁的身手这么迅速。韦桐直感觉脸上火剌剌的。
见韦桐挨了曾羽繁狠狠的一巴掌。韦桐手下蜂拥而來。围上曾羽繁。一个微壮的满脸横肉的男人。照着曾羽繁的腹部就是一拳。曾羽繁看准他轮來的拳头。一脚踹过去。“哎呦“一声。满脸的横肉纠结到一起。手臂可能已经骨折。
“你们谁也不要动。”韦桐下了命令。
曾羽繁挣开撕扯。走到韦桐面前。
“你。出來。我们谈谈。”
伊小贝呆呆地立在洗手间的门前。眼睛里盈着泪水。天啊。这都是怎么了。
曾羽繁的凌厉脚法。在伊小贝面前展示了不只一次。每一次。都是因为自己。一次他挨刀入院。一次救下突遇危险的自己。这一次。因为她伊小贝再次出脚。如果韦桐一声令下。曾羽繁定无完肤。
韦桐放过了曾羽繁。如果动起手來。伊小贝一定会惊慌失措。也许。她会冲过去保护曾羽繁。那点皮外伤加在曾羽繁的身上有什么意义。不小心让伊小贝受伤。韦桐怎么能承受得起。
曾羽繁走在前面。韦桐也跟了出來。曾羽繁翻动着自己外套的衣兜。抻出一个一个被对折了的一叠薄纸。
“给你。你看看。”曾羽繁甩给韦桐。
韦桐快速翻看着一页一页被钉在一起的纸片。
……
“这。这都是真的。”韦桐露出不可思议的表情。两条眉毛拧成了结。
“无论如何。我也不能让她把孩子生下來。如果生了孩子。小贝她……”曾羽繁哽咽了。
“现在。她必须做手术。把孩子拿掉。然后要做胃部部分切除。你还要把她带走吗。”
“小贝她。知道吗。”韦桐瞬间情绪陷入深渊。一个他想要保护的人儿。想要用生命呵护的女子。也许生命正在悄无声息的消失中。
“不知道。就算她知道。你了解她的倔强。如果她决定的事情。谁也改变不了。孩子。她还是会为了乔子恒生下來……”曾羽繁眼角的泪已经打转。很怕顺势流下。他仰了仰头。
韦桐长长出了一口气。振作起精神。
“孩子是要尽快做掉。我尽快回美国去找我认识的一个专家…”
就在看了检验报告的那一刻开始。形同冤家的两个人。变成了同盟。为了同一个他们爱着的女人。伊小贝透过玻璃窗看着门外两个人微妙的变化。也满腹狐疑。
不管怎么样。一场争斗诡异的平息了。
韦桐正要朝病房过來。忽然转过身去。和紧随其后的曾羽繁碰个正着。
“曾羽繁。你记住。我欠我一个巴掌。”韦桐平静地看着曾羽繁。他的右脸赫然颊印着一排红印。
“好。你随时可以还给我。只要小贝沒事。”随后。两个人一同回了病房。
“你们都出去。我有话和伊小贝说。”韦桐看着身边的一众人说。当然也包括刚刚进了病房门的曾羽繁。
曾羽繁脸上露出了不悦。但是看在韦桐刚刚已经挨了自己一巴掌。又阻止了他的彪悍保镖们群攻自己。算了。转身。一群人都离开了病房。在门外等候。
病房的紧张空气瞬间散去。
突然的肃静有点不习惯。
伊小贝在沙发上坐下。知道韦桐有话对她说。
韦桐沒有坐下。只是在伊小贝坐的沙发前站定。
“为什么不告而别。你。经过我的允许了吗。”韦桐逼视着伊小贝。
伊小贝低着头,仿佛做错事的孩子。
前一天,韦桐参加的销售会议刚一结束,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前经过29楼的接待处,接待的小女孩儿告知韦桐,伊小贝來过,进了办公室沒一会儿就离开了。
韦桐在头脑中瞬间蹦出了一个结果,伊小贝走了。
开了办公室门,诺大的办公桌上,摆放着一封洁白的长方形信封。信封并沒有粘合,打开,几个黑色的字眼跳入韦桐的眼帘。
“离职申请”,哦,和韦桐预想的一样。
申请的结尾处,让韦桐打开抽屉。
开启了抽屉,一个丝绒的灰蓝色袋子静静躺在那里,伸进手取出里面的东西,是那个伊小贝结婚的前一晚,韦桐送给她的蓝宝石项链。能够看出,东西纹丝未动过,伊小贝从來就沒想过要戴,只是不知道要找一个什么样的时机來物归原主。
伊小贝选择了离开,原本淑女的宋婉婷在见过伊小贝之后更加确定韦桐心猿意马的因缘。
其实,宋婉婷又何尝只是多疑,韦桐的心,早已系在了伊小贝的身上,只是,他无法说出“爱”而已。
一次又一次拨打伊小贝的电话,都沒有人接听,他知道,是伊小贝选择了逃避。决绝地离开有他的生活。不再接受他的庇护和只能凝望的爱。
夜晚的索菲公寓。伊小贝的窗前彻夜黑暗。沒有在家。会在哪里。
凌晨。他接到电话。伊小贝找到了。竟然是市立医院。韦桐的心“咯噔”一下。
此时。面对伊小贝的默默无语。韦桐心疼地只是想搂紧她而已。怎么还忍心责怪。
“小贝。即便是你想离开公司。也要经过我允许。你需要时间。我给你假期。无限长的假期。只是。离职申请我已经撕掉。你不可以走。”
伊小贝缓缓抬起头。
“真的要这样吗。韦桐。你不觉得累吗。而且。我真的不想让董事长夫人那么担忧。同为女人。我应该能理解她的处境。请你好好爱她。可以吗。”伊小贝说地真切。韦桐不知道如何应对。
“……”一阵沉默。
“她的问題和你无关。我会处理。”韦桐故作淡定地说。
“还有。韦桐,正好你來了,请求你带我走,我不能再呆在这里,这也算是我最后一次求你。”伊小贝低着头弱弱的声音又低到了尘埃里。
“对不起小贝,什么我都可以做到,这件事不行,明天我回美国,但是很快我会回來,等我从美国回來,我带你走。”韦桐扶着伊小贝的肩膀,怜惜得看着她。
“为什么不是今天。如果今天你不带我走,就什么都晚了……”伊小贝用小的不能再小的声音哀怨地低语。
“相信我,等我回來,很快的,到时候我带你走。”韦桐心里阵阵酸楚。
该说的都说了,伊小贝的离职申请被韦桐撕掉,辞职不被批准,她的心里有种说不出的滋味,她留恋公司那宽敞的办公室,楼顶宽大碧蓝的泳池,也许,还有一个原因,她,习惯了韦桐的庇护,习惯了在他的羽翼下肆无忌惮的任性,习惯了他沒有原则的包容……可是,她却沒有资格去习惯,沒有权利去习惯,离开,是唯一她可以做的,而今,离开也成了不被允许的奢侈。
可是,为什么现在不可以带她走。
韦桐表达完自己的心意,让伊小贝在医院好好休养,不等伊小贝想要再说什么,转身离开。
出了门,韦桐交代曾羽繁,让伊小贝这两天好好调理身体,等他从美国回來再做下一步打算。
曾羽繁看着他真切的表情,告诉韦桐,照顾伊小贝本就是他的责任,无需多虑。
韦桐看了一眼曾羽繁,点头后大步离开。
走廊聚集的大部队,跟随着韦桐迅速撤离。
整个楼层都清净起來……
第八十四章 原来你们认识?
第八十四章
曾羽繁走进病房,伊小贝失望地坐在沙发上,门口又站了两个门神。
“曾羽繁,我必须回家,我妈妈來了……”伊小贝无力地说道。
“嗯,我知道,这样,我陪你回去。”曾羽繁说着让王珂去和主治医生打个招呼,申请临时出门。
伊小贝觉得自己被囚禁了,为什么自己的一切都必须要和另外一个人捆绑。不管是否愿意,不管为了什么。
“你难道真的要我打电话报警吗曾羽繁。”伊小贝的脸上现出了驱不散的愁云。
“我知道你不会报警,韦桐不是也來过了吗。他和我的想法一致,这个孩子,无论如何不能要。就算你回家,你也不可能要伯母知道孩子的事儿,对不对。你不想让年纪已高的父母跟着操心对吗。”曾羽繁语重心长地规劝。
“是,我不会告诉妈妈,但是,曾羽繁,不管如何,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儿,和你沒有关系,请你让我自己做决定,包括韦桐。”伊小贝据理力争。
“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儿,都和我曾羽繁有关。除了这件事,我必须要帮你决定,其他事,我都可以听你的。”
伊小贝觉得她再说什么都沒有用,曾羽繁是管定了。
闷着头,开始整理她的帆布包,外套也披在了肩上,默默朝着门的方向走去。
曾羽繁跟在其后。
伊小贝觉得有些虚弱,晨起的呕吐让她把本就沒吃过早餐的空空如也的胃,吐的胆汁都要倾倒出來,曾羽繁从背影看着她宽大外套包裹的瘦削的肩膀,心酸一阵一阵涌來。
王珂紧随其后,手里拎着医生开的两天的中药汤,药汤的说明上被改成了治疗失眠、多梦的字样。
保守治疗是必须的,以防止病情恶化。但是,从进了医院,伊小贝拒绝吃一切药物,不管是中药还是西药,因为,对她的孩子不好,何况,她认为自己根本就沒有什么不适,除了孕吐。
曾羽繁的车子开到了苏菲公寓的门口,他不方便下车,只好目送伊小贝离开。
王珂跟着伊小贝上了十一楼。
伊小贝敲开了门,蔡淑琴看到伊小贝的病样的脸,眼泪马上就出來了。她接过王珂递过來的中药袋子,记好了王珂嘱咐的吃药时间,目送小贝热情的”同事“离开,拉着伊小贝就回了房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