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他们之间不能纯粹地爱一次?
为什么十年后相逢,他会发生那么大的改变?
他再也不是那晚温情脉脉、柔声安慰她的人。
他们之间,夹杂着那么多的仇怒、偏执,利用与被利用。
任何一样,都足以压垮单薄的爱情。
在她的颤抖与无声反抗中,许邵寒再一次狠狠贯 穿了她--
这一场更像折磨的欢爱足足持续了一下午。
可是不管他如何压制着她,她始终咬紧牙关,这简直让许邵寒气急败坏!
到了最后,他索性在她即将到达的那一刻直接抽离,程轻轻这才发出一声痛苦的闷哼。
然而很快,她敛去了所有的软弱与渴望,挣扎着爬起来穿好衣服,再次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的。
“我恨你!”她眼角始终带着泪水,却始终没有落下来。
“那就恨吧。”许邵寒无所谓地耸着肩。
程轻轻从包里一把掏出什么,直接甩到他脸上,“你的东西,还给你!一分没用!”
琥珀色的眸子扫过摔在地上的一堆东西,那份漠然瞬间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千年寒冰般的阴冷气息。
“你再说一遍?!”他压抑着沉沉怒气。
程轻轻丝毫不惧,“拿上你的臭钱,去找那些愿意陪你玩肮脏游戏的女人!!”
他蹙眉,看都不看地上的支票和信用卡,直径越过程轻轻,走出房门。
“站住!”程轻轻却在最后一刻,拦在他面前,“你还欠我一个解释。”
连她自己都不知道,为什么会突然害怕他就此走掉,害怕从此以后再也见不到他。
“你到底为什么要这样对我?”她的语气还带着恨,却想给自己和他一个机会。
为什么要选她当人质,为什么要让她爱上他?她只需要一个解释而已。
许邵寒眯起眼,声音清冷漠然,“你不是已经知道了吗?我只是在利用你。”
程轻轻难以抑制地颤抖,“从前的那些,全都是假的?”
“假的。”清冷的声音已经多了一份烦躁,“问够了?!”
问够了没?闹够了没?就好像是她一味地纠缠,一切都是她的过错,与他没有丝毫关系!
程轻轻深深吸一口气,“你到底,有没有真心喜欢过我?”
许邵寒愣了一下,英挺的眉宇狠狠地蹙了起来。
有没有喜欢她?这个问题,困惑了他整整一/夜。然而,答案却是……
他不能喜欢,也不会喜欢!
半晌,他只道:“真恶心。”
程轻轻难以置信地抬起了那双墨苔色的眸子,原本清亮的目光顿时变得浑浊而绝望,"那你为什么会对我做出那种举动?那明明是恋人……"
“恋人?”许冷哼一声,脸上尽是嘲讽,“你竟然以为,我会喜欢你这样的女人?”
轻轻瞬间呆愣在原地。
“我以为你早该猜到。”他勾起她耳边的一缕碎发,缠在指间细细把玩,眼神既是嘲讽,又带着怜悯,就像在逗弄一只路边的野猫。
“我起初之所以对你做出恋人的举动,不过是因为你干净,用起来也比较顺手,而且,我对你越是亲密,外人看起来,我就对你越是在乎,直到他们把你当成我的软肋……”
“你一开始就抱有这样的目的!!”程轻轻猛地推开他,“你带我去拍卖会,故意让媒体拍到;你在酒店开/房,高调地宣布我是你的情/妇……这一切,都只是为了你在泰国的交易?!”
“没错。”他挑着眉,没有一丝愧疚神色,“现在目的达到了,而碰巧我也玩腻了,当然要想办法把你除掉。带你去泰国,既能把你当人质引出金胜勇,又能借他之手把你杀死,我,却能一举两得……”
“许邵寒你无耻!!”程轻轻甩手就要给他一记重重的耳光,却在接触到他无所谓的目光时堪堪停住,只能无力地控诉,“我对于你来说,就仅仅是个花钱买来的情/妇吗?!”
“错了。”面前的男人眼神寒冷如冰,“你只是我许邵寒花钱买来的工具,泄yu和杀人。”
心刹那间低落到极点,仿佛肺部一下子被清空,她恶心得只想作呕。
她无法相信,这么多日子的相处,只是他演出的一场无关风月的戏。
她身陷其中,情至浓时,他却冷冷地一拉帷幕,告诉她:戏演完了,她可以滚了。
曾经还希冀着泰国之事只是意外,希冀着他对自己那显山露水的关爱都是出自真心。没想到,今天却听到他亲口承认,她交付身心的爱情,原来只是愚蠢的单相思。
他利用了她的爱,却只为完成一场肮脏的交易。
多么残忍绝情!
甚至,都不能用负心来形容,因为他一开始,就没有打算把心给她,更加不会稀罕……她的心。
她惨然一笑,在泪水夺眶而出前,推门离去。
许邵寒静静地站在茶色落地窗前,凝视着那一抹远去的娇小身影。
这本不是他要的戏码。他原本只是想挫挫她的自以为是,让她不要再当他不存在,去勾/引别的男人。
可是,是她不应该!不应该一开口就骂他是疯子,不应该满目悲愤地看着他……
他怎么说,也是个商业帝国的天之骄子,怎么能容忍自己反被一个女人死死压制住所有情绪?
所以他回敬了她。终究出口重了些……然而话一出口,就再也收不住。
当亲眼目睹这一幕上演时,心不但没有感觉丝毫反败为胜的喜悦,反而是这么的……痛?
他弯身捡起地上的支票,将其狠狠撕成碎片。网
***
程轻轻带着一身青紫回到家,在浴室里狠狠地洗刷自己的身体。
她恨透了自己,为什么那么傻,去相信一段根本没有可能的爱情?
薛可卿在外面敲了敲门,递进来一瓶跌打药酒,“擦一擦,淤血散得快一些。”
这是原谅她的表现吗?她已经,不需要更多的怜悯了。
轻轻从浴室出来,直接被薛可卿拉上二楼卧室,来到放着苹果订制机的书桌前。
“给你看一些东西。”
三角屏上分别循环播放着三个视频。
夜琉璃的一个包厢,一间装饰华丽摆设却极为简单的办公室走廊,还有小辉的病房!
程轻轻直接无视前两个视频,指着最后那个,一脸担忧,“小辉怎么了?”
可卿忙道:“没事,这段监控只是我闲来无事侵入医院电脑时发现的。”
小辉安静地睡着,玉明拿着一本书坐在病g边翻阅。
除了安静得有些过分外,再无异样。
“你再看清楚些,看那个护士的眼睛。”
程轻轻有些小心翼翼地盯着玉明的眼睛看,生怕会看出什么诡异的东西。
薛可卿直接将视频定格在3秒的位置,“她眨眼了。”
程轻轻点头。
薛可卿又将视频播放了三秒,“她又眨眼了。”
程轻轻有些明白了,不等薛可卿动作,直接点播放,玉明的眼睛以诡异的3秒频率眨动着。
“监控被动过手脚??”
“没错,看来你还没笨到无药可救。”
“我本来昨天就要跟你说的,小辉情况恶化,玉明怀疑有人在他药里动过手脚。”
薛可卿不慌不忙地点头,从抽屉里翻出一个U 盘,“这里面有个软件可以追踪电子指纹,让玉明拷到医院电脑里,我们先查查修改监控的人是谁。”
程轻轻放下心来。
“你就不想问问我为什么闲来无事侵入医院电脑?”
程轻轻一愣,“为什么?”
“因为这段视频。”她点开中间主屏那个播放键。
镜头走廊里很快出现一个女子的身影。是沈珂。
程轻轻狐疑地看一眼薛可卿。
“这是许邵寒的办公室。注意时间。”
监控视频显示是他们去泰国的前一天。
视频里,莫禾面无表情地拦在沈珂身前,"总裁在忙。"
“我要见他!”沈珂直接推开莫禾的手,就要往里面闯。
“沈小姐请自重。”
“哼!莫禾你算什么东西!竟然敢拦我?!”沈珂冷冷瞟他一眼,推门而入。
就在这时,诡异的情况出现了。
莫禾似有意无意地扫了一眼监控摄像头所在的位置,手轻轻把门一推。
里面两人的说话声有些高,沈珂歇斯底里地哭喊着,“你可以不认我,但不能不认肚里的宝宝!”
许邵寒冷冷说了一句什么,声音低沉而饱含怒气,视频中却听不清楚。
沈珂一直在哭。
屋内突然传出一声怒吼,“滚--”
程轻轻皱眉,是邵寒。他从未在谁面前发过这么大的脾气。
很快,沈珂踉跄地退了出来,手里多了一张纸。
许邵寒在甩上门前,狠戾地说了一句,“谁都别想用孩子和婚约约束我!”
这是他一贯的风格,强势,霸道,狠绝,手段利落干脆,不容任何人左右他的决定。
沈珂一脸不甘心地往后退,手指指着那扇紧闭的门,一字一句咒骂道:“许邵寒,你够狠!我现在就让S杂志把所有事情公开!你不是护着她吗?报道出来后,我看你还能怎么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