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许,是你的私生活太过放纵,只把我当成了泄愤的工具?”他居高临下的看着我,那脸上的表情,冰冷极了。
我咬唇,手撑在地上坐了起来。
“那我真不知道我该把它当做幸运还是不幸了,因为我有感情洁癖。一想到你在我身下纵~情欢~叫的样子,不过是与爱情毫无关系的情~欲放纵,我就会觉得恶心。”
他又站在原地看了我许久,似乎在等我说点什么。但我还能说什么呢,我不就是想推开他么?若是他认为我是一个十足的坏女人,那不是达到了我的目的了么?
只是,为何我会这么难过,心就好像是缺了一个大口,无声的血液在身体里肆意流出,似乎我连多说一个字都会疼到丧失性命的程度。
“你不是一直很在意,当天是谁扶住你了么?那我告诉你,是你的老情人,唐孜然!”他用特别厌恶的、发狠的语气说着,然后摔门而去,
我的老情人?
好吧,当初就是借用唐孜然打掩护才得以脱身的,如今重逢,却又要因唐孜然而绕回去。
虽然唐孜然对我有过过分之举,但我对他还是有许多感激。当初若不是得到他的帮助,那也不会有如今的我。
这之后,郑霖旭再也没有和我说过话。不论是在医院,还是在家里,哪怕是擦身而过,他也会视若无睹的从我身边走过。
有一晚我们都在家,我从冰箱里拿出果汁来喝,结果他也下楼了,好像也要喝水。当时我正在喝着,他一看见我转身就上了楼。
我也是赌气,就坐在客厅看电视,就想看他能做到什么程度,结果我一直等到半夜也没见他下楼。
第二天在家一起吃早餐,他的嗓子似乎很不舒服,偶尔会咳几声嗽。我猜肯定是他昨晚太渴了,引起了喉部的不适。
人真的很矛盾,原以为这样的相处模式会让我觉得轻松,可是却恰恰相反。因为我们都太过刻意忽视彼此,就连旁人都因我们而变得小心翼翼。
小姨和医院的同事都觉察出异常来,都来我这里侧耳打听。但我都是用“我们挺好的”来简单概括。
别人喜欢挖八卦,那是因为八卦能丰富他们单调枯燥的生活;而当事人却对八卦避之不及,因为我们还没从那件事情中走出来,别人的一句无心之话,一句符合心境的歌词,都有可能会让我们流出眼泪来。
可是,我却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现出难过的样子来。我只有在深夜的时候,才能舔食自己的伤口。
我偶尔,会利用工作之机,和赵云聊起当年资料的事情。
“赵主任,不知道我离开后,你有没有发现其他有用的资料?”
赵云可能没想到我会突然问她这件事情吧,表情都是紧张的。“你怎么又谈起这件事情?那个肇事医生,不是已经死了么?”
“是死了,只是这件事情让我的命运和人生发生了许多改变,而他就那么死了,我心头也有遗憾。”
“没有,我没发现其他的了。你出国后,我也去进修了。”赵云小声说,“而且这件事情已经过去这么久了,你还是别提的好。万一被人无心听了去,到时候我们两个都丢了工作就不好了。”
我点头,“知道。”
赵云已经不是以前的赵云了,现在的她就算是一句关心的话,都透出命令的味道。人们都说,越是站得最高、越是拥有最多的人就越害怕失去现有的一切。赵云用5年的时间,从产科的医生升为男科的副主任,她肯定害怕东窗事发,地位不保。
人都说有很强的自保能力的,原本还希冀着赵云能利用职务之便帮我,现在看来,我只有另想办法了。
放眼望去,医院里和我关系处的好的人挺多,但真正能交心的确没有一个。孔泽学虽然和我交情不浅,但是他前久已经和女友订婚了,他说等老婆怀孕后,他就不打算让她上班,决定让老婆在家做全职太太。
他不止一次和我说他要好好干,以前年轻,觉得工作没有什么了不起的,若是干得不开心换一份便是。但是他现在认清了现实,自己又没有多少能力,若是从这家医院出局了,还真没把握能够找到合意的工作呢。
我知道,孔泽学已经想过安逸的生活了,所以我不能让他因我冒险。
我陷入苦恼,每天在医院忙得两眼发花,可是调查一事却毫无进展,这令我十分沮丧。
刘曼在经过一段身体和心理的治疗后,两方面都得到了较好的恢复。她没有去处,所以我给她租了一个单身公寓,让她先住着。
直到开庭,我才知道老男人的名字,叫牛宏涛,54岁。
他因虐待妇女、蓄意强.奸被公开审判,虽然他找了律师,但因证据确凿,还是被判了10年的刑期。
当天,是我开车宰刘曼去的。牛宏涛穿着囚服,戴着手铐站在被告席前,当他听到宣判后还算有悔意,当庭放弃了上诉。
陪刘曼从法院走出来的时候,我一直担心她的情绪会崩溃掉,但是她却安慰我。“明洺,雨过天晴了。我和他,总算能彻底结束了,我要谢谢你。”
“我们是朋友,只要你能振作起来,这就是对我最大的报答。”
我们都不是矫情的人,可是在法院门前,还是忍不住抱在一起哭了起来。哭完后,心情也就畅快了,我们两个约着去韩式烧烤店吃烤牛肉,烤五花肉,还喝了很多冰啤酒。
在国外的这些年,我断断续续的酗酒,酒量也有所提高。加上心情很复杂,喝起来也就没个分寸了。
这一觉醒来,我竟然睡在了陌生的床上!
☆、第19章 蒙了
“啊……”我叫了一声,不过很快收住了声音。
首先是我发现我的声音太难听了,又沙又闷,就好像乌鸦叫似的;其次是我已经是孩子的娘了,若是像少女失贞一样做出过激反应,那只会不合时宜;最后是我发现这床和这房间都挺熟悉的,似乎我曾经来过这里。
宿醉的感觉我并不陌生,我盯着鸡窝头到了洗手间,用冷水洗了个脸才稍微清醒些。
衣服还是昨天的那身,但是臭不可闻。我尽量憋着呼吸,找到鞋子穿上打算回去换衣服。
其实,我已经确认这里是哪里了,这是郑霖旭的家,5年前我曾经住过这里。
我有些好奇我为什么会住在这里,不过我喝酒后最容易断片儿,就算现在绞尽脑汁的想也是白费劲儿。所以我特理智的把这件事情先放在心里头,打算以后再从刘曼哪里问清楚。
才下楼,就看到沙发哪里露出一个脑袋,那一头染过的黄色头发,怎么看都不像是郑霖旭的。
我这才有点谎,莫非我醉后跑到别人家了?
因为心急,走起路的时候都有些摇晃。我跑着下楼,可是脚却踩空了,在要从楼梯上掉下去之际,沙发对面的男人,用那双冷冽无比的眼睛盯着我。
我浑噩慌张,可是这个眼神却令我瞬间清醒。我抓住楼梯的扶手,狼狈的站了起来。
背对着我的男人也转回了脸来,他冲着我微微一笑,“嗨!好久没见到你了,你还是这么马虎。”
他的语气很轻,很甜,透着一股宠溺。
这样的唐孜然,我是完全陌生的。他曾待我礼貌周全,唯一的一次疯狂之举,令我和他划清了界限。
可是,他却从未用这样的态度和我说过话,他这样,在我看来,就好像我们是深爱的恋人似的。
我有些僵,面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温柔深情,一个冷漠疏离,弄得我十分尴尬。
“你……你回来了。”我想了许久,才看向唐孜然。
“恩,我想你了,也想明翔了。”他的右脸有一个浅浅的酒窝,笑起来的时候总是会令人陷入他的酒窝里去。
我虽然站着,但总觉得这腿已经不是我的了。我恨不得麻溜的变成一个圆形的球,滚着离开这里。
“呵呵,”我快速看了郑霖旭一眼,发现他正冷冷的盯着我,面色僵硬,不带一点表情。我意识到我不该笑,就算是虚伪的应酬的笑容,也是要杜绝的。我敛起笑容,一本正经的说,“在美国的时候,你给了我们母子许多照顾,谢谢你。”
我说着坐到了郑霖旭身边,虽然我最近和他的关系很僵,但在这种时候我觉得我很有必要用实际行动来表明自己的立场。
“明洺,和我不需要这么客气的。”
唐孜然的笑容太过灿烂,我感觉我都快要被他的明媚笑容辐射得眼瞎了,所以我错开他的注视,把视线往下移。
耶?桌子上的东西是什么?好像还有我的名字?
我低头,想要拿起来看的时候,郑霖旭的声音在耳边冷冷响起,“是想消灭证据么?”
“什……什么?”我听到了“证据”这一关键词,所以立马收回手来。
在我说话的时候,唐孜然快速把资料收回。“这没什么的,你不需要知道。”
“如果是与我有关的,那我有权知道。”今天的郑霖旭异常沉默,我注意到他手上的青筋几乎是要炸开的程度。我知道,这份文件关乎的东西,非同小可。
“就是……”唐孜然有些歉疚的说,“我知道你不愿意正面这一事实,但是这是证明了我们已经结婚的文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