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之前的脑子一定是被驴踩过,然后被洪水淹了。
这样的女子,若是不能用一生关怀备至的守护,根本就没资格对她说爱。
他本是有这样的机会的,可是他将她弄丢了。
回到宾馆,房间已经开好,他和她用一间,她没有反抗,也不说话,只是沉默的跟着在大厅等候他们的戈阳回了房间,进屋后依然不语。只是站在窗边,一直对着一个方向,一站就站到天黑。
杨可望着的,是家的方向。她和年绅在那里有一套房子,还在那里怀了净净,虽然生活会有波澜,却因为在彼此身边所以特别幸福平静。尽亩冬才。
她是有多想回去,回到那个充满阳光的小院,再吃一次年绅专门为她学会煮的粥。
她以前是不怨怪的,对生活逆来顺受,没有理想没有抱负,寄生虫一样的活在仇人家屋檐下好多年,虽然那时候的她所有的记忆都不见了。因为不知,所以可以不怪自己。
但若是知道一切之后她还能继续灰溜溜的活着,任由爱人不知被掳于世界何方,那她就太没有人性了。
“我听你说了净净。”苏赫终于忍不住走到杨可身边,外面已经完全黑了,他没敢开屋里的灯,只能借助城市光才能看清她的脸。她还是那样,睫毛纤长,鼻尖倔强,微翘的嘴角平静的时候也觉得很温柔。
可,她却再也不属于他。
他是怕的,刚听到净净这个名字就怕,特别想知道这个名字代表着什么,可相比惹她愤怒,他更愿意先将这个问题压一压,但是再压,也总有压不住的时候。
听到这个名字,杨可身子一震,终于有了点反应,回头望着苏赫,嘴角又是惯于对他的那抹冷淡笑容:“问这个干什么?”
“是你们的孩子么?”苏赫不知道自己是用了多大的勇气才说出口,杨可表情未变的看着他,想着安荃现在应该已经带着年念和孩子离开了,应该再也不会有人去打扰他们了,她没有顾忌,真的是什么都不怕的感觉,骄傲的望着他说:“是,我儿子,我和年绅的儿子。”
苏赫眼底的伤太明显,可居然没有冒出任何怒火,只剩难以化开的悔。这一切都不怪她,他也和她有过孩子,可是被他亲手弄没了。又想起医生给他看的那只托盘,满是血肉的托盘,他的孩子……
“小可,这辈子,你是不是都不可能原谅我?”苏赫问。
明知故问的问题,杨可面无表情的望着他,连答案都不屑于给他。
苏赫声音不大的说:“我知道,不管我做什么,都不可能再取代年绅在你心里的位置,但是我依然希望向你赎罪,不管你对我是什么样的态度,我都不会再改变对你的感情。”
“我不求你一定在我身边,若是有一天,你能够原谅我,就是我最大的心愿……”
杨可冷静的打断他:“不用奢望,不可能有这一天的。”
她没有告诉他,他父母对她的父母犯下过什么样的罪行,这是一辈子都不可能解开的仇怨,至死方休。
苏赫伤到说不出话,只能点点头,特别低沉的说:“我去给你拿点吃的。”
杨可很努力的吃东西,恨不得将苏赫的那一份都吃了,她需要保持体力和健康,所以要将身体保养到最佳的状态,未来会遭遇什么她不知道,只有坚强,也唯有坚强。
苏赫在外间的沙发上躺了一晚,杨可在大床上睡得很沉,手里捏着一直不离身的小刀,苏赫临睡前看到了,想告诉她就算她不拿着刀,他也不可能躺去她身边,他不愿意再做任何让她对他产生反感的事。
但如果那是她的安全感,他愿意保持沉默。
回到阔别已久的s市,杨可不肯住苏家的别墅,经苏寅虎同意,住去了她之前住过的同春路公寓,苏赫跟着她一起,是苏寅虎要求的,戈阳还专门安排了人24小时轮守,为他们送菜送饭。
除了没有人身自由,其他都很好。
杨可甚至可以上街,但一定会有人跟着,她去了年绅为她租的606号房,没想到她的钥匙还能进去,屋里一切如旧,所有家具都没有动过,熟悉的情景总是催泪,她抹了抹眼角,不说话的坐在沙发上。
她不知道年绅到底交了多久的房租,她甚至都不知道怎样联系房东,而隔壁的605门上的招租已经不见了,她出来后站在两扇门前久久的不说话,恨不得将墙皮的颜色都完完全全记在脑子里。
605门口挂着一只牛奶箱,很老旧了,应该很久没有放过牛奶,杨可只是尝试的开了一下门,却不想没有锁,里面安静的躺着一把钥匙,和她开606门的一样。
杨可尝试着用它转动了605的门锁,门开了。
605的摆设几乎和她的房间一模一样,连沙发套颜色都相同,若不是亲眼看到,她会以为自己进错了,就像是被镜子折射了一般,只是不同方向。唯一的区别在和她屋子贴着的那间房,墙边多放了一张折叠床,上面简单的铺着一床被子,距离墙很近很近,近到躺在上面若是将耳朵贴在墙上,就能听到隔壁的声音。
眼泪,又一次发了疯。
...
...
☆、第197章 卑鄙的心
和苏寅虎的见面就在同春路的公寓,他行踪不定,去哪里身边都有人跟着,只有在他认为完全安全的房子里。戈阳他们才不会跟着进来。
苏赫构不成威胁,杨可也从来没有将他放在眼里。为苏寅虎准备了一壶茶,杨可穿着浅灰色的家居服,头发松散的扎在脑后。平静的坐在阳光飘窗边,等着谈话的开始。
毕竟是做过儿媳妇的人。不管之间到底有什么恩怨,苏寅虎对杨可还是有所容忍的,知道这屋里没什么凶器。他很放松的进来了。他也很自信,就算杨可真的动手,也不可能是他的对手,哪怕他已经老了。
杨可平静的给苏寅虎倒了一杯茶,也给自己倒了一杯。他到底是存着戒心的,看到她喝了,才将杯子捏在手里。
“苏妈妈的问题,年绅都没有成功找出来,叶一说给了她很大的精神刺激,所以她是被脑海中的映像吓疯了。”杨可说到这里一脸探究的看着苏寅虎问:“她应该做过不少昧着良心的事吧?”
苏寅虎微微一笑,低头凝视着手里的茶说:“峨眉竹叶青。”
杨可和公公同住一个屋檐下这么久,其实对他知之甚少,没想到他会懂茶。她之前不懂,是和年绅在一起之后,他闲来无事会教教她,虽然两个人没有茶具。更没有好品的茶叶,但他讲解的清楚,她也听得认真。尽边低血。
昨天在厨房茶柜里发现的这些茶叶,看起来都是上品,便随意拿出来泡了喝,没想到他只靠闻都知道。
苏寅虎将杯中的茶喝了,这才重新思考杨可刚才的问题:“好人和坏人在于旁人的判断,对于我和梅倾来说,我们只是在做能让生活和感情正常维系下去的事。”
“无关好坏。”苏寅虎略顿之后补充。
“你不想说也没关系,做过的事都是事实,也许对你来说那些都不算什么,但对于一个女人来说,外表看起来越坚强,内心越脆弱。”杨可说到这里很平静的叹口气,又将两只茶杯都满了,细声道:“她突破了脆弱的极限。所以疯了。”
苏寅虎眉头一挑,略有不爽的垂目道:“杨可,我对你有愧疚不假,但你千万不要尝试挑战我的极限。”
杨可没有再说话,当人愤怒或者有很强**的时候,都是催眠很容易利用的点,她并没有十足把握催眠苏寅虎,也不知道他有没有经过抗催眠训练,总之要他先对自己完全放下戒心。
年绅留下的那些东西毕竟只是皮毛,就算他说过她再有天赋,没有实际的经验和实践,天赋也只能是天赋。
“那我就不多问,您亲自和我说说关于我父母的事。”杨可浅笑的看着苏寅虎,虽然她这话其实也犯了他的怵,可是既然她能问他,说明她知道什么了。
“说这些之前,我有另外一件事告诉你。”苏寅虎说着将怀里一直在震动的手机关机,放在手边望着杨可道:“苏赫的妈妈,确实将你当亲生女儿看待。”
将苏赫不是亲生的真相全部告诉了杨可,虽然她表面没有显出任何波动,内心一定是受了震动的,这孩子是个重感情的人,梅倾对她那样掏心掏肺,她不会感觉不出来。这也是他唯一能为梅倾做的,让她心心念念爱着的女儿不要恨她。一切的罪过和错误本来也源于他,那他就一个人扛。
苏寅虎眼神忧伤的看着杨可说:“她是个可怜的女人,现在又出了这样的问题,小可,看在你那时候住院她连着几个月夜不能寐的陪着你,护着你的份上,若是真有一天我东窗事发,我都希望你能够尽一份孝心,不要让她老无所依。”
拒绝的话已经到了嘴边,可努力半天,说不出口,杨可只是沉默的垂下眼,几不可察的点点头。
“至于苏赫,我从没想着你能再和他在一起,夫妻间就那么多年的情分,断了就断了。你既然已经知道了,就更不可能。”苏寅虎说到这里从怀里拿出一把枪,放在自己手边,看到杨可将目光移到了上面,他沉声说道:“没错,你父母确实是我弄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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