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都是自私的,为了自己,也许真的可以牺牲别人吧。
年绅走出楼下的店给许巍发了短信,他回的很快,要年绅的银行卡号,直接就要打钱过来。
年绅望着那条短信出神,许巍跟着电话就过来了。
他说:“你若是还在犹豫,应该知道后果,你现在不在西宁。”
年绅挂了电话,将银行卡号发了过去。
黑瘦的老太婆没多久就跟下来了,想问年绅的意思,他几乎用尽全身力气,痛苦的点了点头,她跟着就乐了,嘴里的牙很黄,看起来就像恐怖片里的僵尸。
她问了问店里十岁左右的那个女娃,然后对着年绅说:“她抱着娃儿去看病了,等她一会儿回来,你就可以直接抱走,已经断奶了,不吃奶粉,喜欢喝米汤,好养的很。”
老太婆像是在夸耀自家商品一样的说着孩子的悲惨命运,五个月的孩子,年绅不是女人都知道她应该还在母乳喂养期,再不济奶粉也应该跟上,可她却说那孩子只喝米汤……
第一次,有如坐针毡的感觉,第一次,有特别想掐死人的感觉。如果让杨可知道了他做的事,她会怎么想。可是他真的不能让她有事,哪怕代价是要牺牲别人的幸福,他也顾不得了。
老太太的儿媳妇儿一直没回来,将近一小时过去了,她男人有些坐不住了,从店里出来,看了年绅一眼,问他妈怎么回事。
“你娶的好女人,没完没了的问我要钱,肯定又去哪里撒气了,我今天没给她好脸色,钱我给了,但是扔在地上。”老太太到底还是有些怕儿子的,说的时候略显得弱势,还带着装出来的委屈。
她儿子没说啥,抱着孩子继续进去看电视了。
遇到这样冷漠的丈夫,是女人一辈子的苦。
距离许巍说的五点还有半小时,女人还是没有回来,期间许巍打过来电话询问,年绅说了情况,这也不是他能控制的了的,许巍倒不是完全不讲道理,只说一有消息就立刻回复。
站的腿都有些酸痛,老太婆才从店里拉出来一把很破的椅子给年绅,他拒绝了没有坐,她便不知道从哪里抓了一把瓜子坐在上面,一边嗑一边将皮随意的扔在地上,不一会儿脚边就围了一片。
又过了有十分钟,街角有个中年妇女急忙的跑着,一口气奔到老太太身边,剧烈的喘着气,话都快要说不出来的说:“不好……了,你家媳妇出事了。”
老太太一点儿不在意的白了女人指的方向一眼,说道:“出啥子事?叫车碰死了?还是叫野男人拐走了?”
婆婆的话难听到这个份儿上,也是那个女人的悲哀。
女人特别大声的说:“她连着她三娃,跳河了。”
老太太傻了,手里的瓜子全掉在了地上,嘴角还挂着一片瓜子皮,眼睛瞪得溜圆的看着女人问:“你说啥?”
女人明显很埋怨的看着老婆子,声音恨不得街坊邻居都听到一样的说:“她把孩子绑在身上跳的,好像已经捞上来了,孩子没气儿了,大人送医院了,听警察说,难救。”
不知道是因为真的对儿媳妇儿是有感情的,还是到手的钱眼见着就飞了,老婆子大嚎一声,进屋拉着儿子就往外跑,店都顾不上管了。
年绅静默的望着这一出闹剧,手指攥的太紧,将手心还没好的伤口弄出血了,这种疼根本不算什么,相比现在的心疼,真的不算什么。
...
...
☆、第175章 心灵的监狱
来报信的中年女人打量了年绅几眼,就开始和围过来的街坊邻居说话。
“她们家小何跳河了。”中年妇女复读机一样的见人就解释,旁人听了也凑的越来越多,全是一副幸亏死的不是自家人的表情。
这样的大环境。也难怪她会选择死。
有几个多事的还要问:“怎么回事?人咋样了?”
中年女人说:“带着三娃跳的,听说孩子没了,在她腰上绑着呢。她送医院了,能不能救回来不知道。”
问话的那个撇撇嘴,白了杂货店一眼说:“老藤婆子早晚得把她儿媳妇儿逼死,我说的对不对?”
中年妇女摇摇头回答:“这也怪不得别人,她那媳妇也没啥娘家人,自己又没收入,可不是被婆婆捏着。”
看到杂货店家十岁的那个女孩儿站在门口,有些怕又不知道到底发生什么了,中年女人这才叹口气道:“年轻啊,想不通,这一跳剩下两个娃咋办。”
一开始问话那个突然就笑了:“娶个后娘呗,能咋办,老藤婆子不是最怕断子绝孙,肯定还得娶。”
“那她不就白死了?”
“早点投胎免得受苦了。”
太阳西斜,还带着一些温度,八卦的人渐渐散了。杂货店只剩下两个孩子,一个还在痴迷的看着电视剧,另外一个感觉到了什么,却还是担心店里东西被偷了,机警的盯着进店的人。
这就是她们从小受到的教育。也许那些多事的人说的对,与其让一个体弱多病的孩子也在这样的家庭中不受宠爱的长大,跟着妈妈一起进入下一世轮回,对她来说可能真的比活着更好。台厅丰弟。
年绅无力的靠在杂货店门口,想着刚才那一句句刮心的话,深深的为那个女人不值,也自责的甚至无法迈开脚步。
他是自责的,因为他的出现,女人和孩子在这一天结束了生命。
对死亡的向往不可能只在一朝一夕,这需要很多心理铺垫,但他却不幸成为了她选择死亡的契机,因为他出现,她精神最后的弦断了,所以义无反顾的带着孩子走了绝路。
年绅手抖着打通了许巍的电话,得知发生了这样的事。他以为许巍会有些震惊的,没想到他只是冷冷的哼了一声,叹了口气说:“这点事都做不好,看来你个人霉运了一些。”
“回西宁去吧,我得睡了,再见面不知道什么时候。”
许巍冷冷的说罢,挂了电话。
年绅险些将手机摔了,他发誓一定要将许巍灭了!哪怕叶一不肯,他也一定要这样做!
接近八点的时候,老婆子和儿子回来,她一直狼哭鬼嚎的低声呜咽着,她儿子跟在她身边,低着头看不出来表情,但至少看起来真的没有那么伤心。
那个和他同床共枕的女人。兴许根本就没有入的了他的心,对他来说,她就是一个用来生孩子的工具。
看到年绅还在,老婆子本来全是泪水的眼睛一亮,看了看店里还在看电视剧的小孩,许是最后那一点没有被狗吃掉的良心觉醒了,她最终只对年绅说:“都没了,大的小的都没了。”
她说完进屋去了,痴傻的坐在货架上,将上面装满了指甲剪的篮子碰翻在地上,指甲剪散了一地。那个大孩子赶紧过来捡,也好像察觉了什么,追着爸爸问妈妈去哪儿了,问着问着就哭了。
许是被孩子哭的心烦,男人抬手一巴掌,孩子被掀翻在地上,头撞到了货架,她捂着头大哭,看电视剧的小孩子也吓哭了,屋里哭成一片。
男人想上楼,可能是看到了那些尿布,又退了回来,跟着他妈一起坐在货架上发呆。
天黑下来,杂货店里的屋顶上挂着一个沾满了灰尘的灯泡,在地上洒落灯光的时候还有灰尘的影子,就像这一家人的心,是泥塘中死了的植物,**的发出臭气。
最后一班火车晚上十一点,现在打车过去还来得及,年绅沉默的看着手机屏幕上的时间,想起之前他对杨可说过的话。
他说,他有他自己的道义,当初选择催眠,就是为了这个道义。
他真的险些就忘了。
将水晶坠垂在老婆子面前的时候,年绅的声音同时低沉响起,随着她眼睛中本来有的神色渐渐散去,年绅用同样的方法快速催眠了老婆子的儿子,同时让两个孩子睡了。
他不能为那个再也回不来的女人做什么,唯一能告慰她和孩子在天之灵的,就是让这个恶毒的女人永远带着痛苦活下去,如果心灵是有监狱的,那让她的那颗黑心去坐牢一百年,直到她死都会被人唾弃,一点儿都不为过。
年绅收了水晶吊坠,坐在之前老婆子坐过的破椅子上,静默的盯着她,缓缓开口说:“你知道老无所依的感觉么?有没有试着想一想,被丢在大街上没人照顾,一日三餐甚至都不能吃一口热饭的垂老之人的下场,有一天会降临在你身上。”
之前有一句话说的好,并不是老人变坏了,而是坏人也在变老。他们顶着一副垂老的弱势面具骗取着这个社会的同情,却从来都不懂得尊重这份白白赚来的同情心。
年绅想起女人之前提到过的孩子名字,转念换了切入点:“囡囡在哭,你是不是觉得很烦?”
老婆子突然有些迷茫,但接着就拧了眉头,果然对那孩子的厌倦已经深入骨髓。
年绅略微沉气,不间断的说:“你还记不记得你将米汤喂给她时候她满足的表情。”
“你还记不记得,不管你内心是多厌倦她的,她在你怀里睡去的时候,都是完全依赖和信任的。”
“你还记不记得,在她还没有出生的时候,你隔着她母亲的肚皮,是怎样说着你对它的期待的,它信了,而你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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