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稀罕!”她一句话就将谢习伦后面的话堵死了。
某人气结,心情像外面的天空一样阴郁。
“我有话想说。”古小慧正想离开时,张伟皓鼓起勇气及时叫住了她。
古小慧犹豫地看了他好一会,才点点头。
“耗子,小慧的安全就交给你了。”谢习伦在门口处拿了一把伞,望向于雅倩,“你还不打算走吗?”
于雅倩捏捏小慧的手,附在她耳边悄声说:“加油!”然后跟着谢习伦走了出去。
“娜娜,香儿,我们也走吧,把这地方留给有话要说的人。”招金宝拍拍张伟皓的肩膀,“兄弟,我挺你。”
唐香儿张开双手,扶着桌边,趴着不动。“这是我和伦第一次约会的地方,耗子,小慧,你们要私聊到别的地方去,别占场。”
“可怜的香儿。”招金宝摇摇头,一脸无奈。
“出去走走?”张伟皓一反平常的嘻皮笑脸,紧绷着严肃的脸看着古小慧。自从上次暴打王胜龙后,他就感觉到和小慧之间氛围怪怪的,虽然都以前一样沉默,但沉默的味道变了。天知道他准备了多少天,才有勇气主动跟她说话,老天保佑,千万别拒绝他,不然,他会很受伤。
“都可以。”古小慧认真地点点头,背起大书包走出去。
张伟皓拿着两把伞跟在后面。
招金宝摇摇头,耗子平时机警,遇到感情事就变得迟钝了,跟小慧共用一把伞这么好的机会都让他白白浪费了。相对而言,伦聪明多了。他都替耗子着急了。
“我的小慧,还有我的于于,都要被人抢走了。”洪敏娜失意地趴在桌子上,喃喃自语。
“这说明我们家要双喜临门,好事。”招金宝可爱地笑笑,乐见其成。
“刚刚,伦是不是和土包一起走的?”唐香儿突然坐了起来,看着招金宝,后知后觉地问。
“好像是这样。”招金宝傻傻一笑。
“于雅倩,你这个宇宙最无耻的狐狸精!呜,我被骗了!”唐香儿大叫,用额头撞着桌面。
“香儿,请不要毁了这张桌,它是无辜的。”
于雅倩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谁在骂她?她从谢习伦的臂弯中抬头斜睨着身旁冷若冰霜的俊脸,怀疑他在心里骂她。从学校出来,他就摆着这张臭脸,一句话也不说。给谁看?哼!
小雨点打着头顶的黑色大伞上,嗒嗒响,像一首清脆悦耳的小曲。“哆喱咪哆哆,嗦咪喱咪哆……”她无视身边人的郁闷,将手伸出伞外接住纷纷撒下的雨水,哼着调调,很是快乐。
“吵死了。”谢习伦冷道,搂着她的手却收紧了些,举着的伞也向她那边移了移。
“你可以选择塞住你的耳朵。”于雅倩笑着反驳,继续哼着她随意编出来的曲调。
“我有更好的方法。”他站住,定定地看她。
于雅倩转过脸,狐疑地凝着他突然变得炽热的眼神,心速加快。
谢习伦摘下她的眼镜插在自己上衣的口袋中,一手扶住她的腰将她的身体转向自己,低头吻上那两片微微开启的红唇。
于雅倩倒抽一口冷气,黑潭似的美丽瞳孔瞬间放大,愣愣地盯着他的眼。
“闭上你的眼睛!”谢习伦命令道。
“闭上眼睛怎么看你吻我?”于雅倩习惯性顶嘴,眼睛却听话地闭上,长长的睫毛在下眼睑投下暗淡的剪影,陶瓷般精致白皙的瓜子脸没有娇羞,有着好奇的期待。
他用唇摩挲着她的唇,热切地,霸气地,情不自禁地吻着她,心脏配合地急速跳动着。他原想着惩罚她,现在却变成了在惩罚自己,心里的欲望在蠢蠢欲动,似要决堤而出。他艰难地移开他的唇,吻着她眼睛,他最喜欢的一双眼睛,妖媚,孤傲,冷淡,偶尔跳动着世界上最丰富最生动的神采。
他将她的头紧紧地摁在他的胸口处,用下巴抚摸着她的头发,平整自己的气息。
“骗人!”于雅倩仰起脸,无厘头地说了一句。
“什么骗人?”他颔首看她,对她的话感到费解。
“都说亲吻会有触电的酥麻感,如痴如醉般的销魂。我怎么感觉不到?”有触电感,但没有酥麻感,也没有如痴如醉,呃,难道是她神经迟钝,所以感受不到?
谢习伦炽热的脸瞬间冰凝。“你是在暗示我的接吻技巧生疏吗?”这丫真是不知好歹,居然当面说对他的吻没感觉,大大伤了他的自尊。含蓄,她懂不懂?“我不介意找你多加练习。”
于雅倩用手指摸摸嘴唇,甜甜一笑。“既然大家都是初吻,怎么也得让这个吻变得有意思些吧。”她双手钩住他的脖子,踮起脚尖,热情地送上双唇。跟他接吻,她一点都不后悔。
谢习伦挑眉看着热情献吻的她,笑逐颜开。他深情地扶着她的头,温柔地吻她,用心去吻她,他要跟这个不懂娇羞为何物的女生共同制造如痴如醉的销魂。
他们头顶的伞上,有无数小雨点在欢乐地跳动。
张伟皓和古小慧各打着一把伞,保持着两米的距离平行地慢慢地走着,一直无话。突然,他们都被眼前缠绵的一幕惊住了脚步,定定地看着在雨中激吻的两人。
张伟皓终于意识到多拿一把伞的悲哀了。他吹起了口哨,为那情寇初开的两人应景。
谢习伦满意地看了眼被吻得晕头转向的女生,放开她的唇,用手抚着她神色迷离的漂亮脸蛋。
“真是个不识趣的家伙!”于雅倩缓缓睁开眼睛,大声骂道。她正陶醉,却被叫停了,心情能好吗?
谢习伦哈哈大笑起来。于雅倩真是太逗了。
“魔女,是你们选错地方了,不怪我。”张伟皓笑说。“这是从学校走去车站的必经之路。”
谢习伦换一只手撑伞,转身,愉悦地来回审视着耗子和小慧两人。“耗子,你这是要送小慧回家还是去哪?”
张伟皓侧头看了小慧一眼,小心地问:“你要回家吗?”
古小慧看着雨伞边沿,淡淡地回了一句:“都可以。”
于雅倩翻翻白眼,钻出伞外,跑到小慧身旁三两下夺过她的大书包,背在自己身上,顺手取下小慧的发圈,让她的头发自然垂下柔和了那张此时过于严肃的脸。最后,她把小慧的伞也抢了过来,然后将小慧往张伟皓那边一推,灿烂一笑。“怪胎,今天小慧可以晚些回家,还有,不要让她沾到一点雨水。拜了!”她撑着伞满意地走到谢习伦身旁,“我们走快点。”
“耗子,小慧,拜。”谢习伦笑笑,加快了步伐。
魔女这次的行为太可爱,太合他心意了。张伟皓咧着嘴轻笑,手上的伞不断向小慧倾斜,到最后他的半个肩膀都淋到雨水了。这种细雨天不能抱怨伞太小,实在是因为耗子没胆靠近小慧,即使共用一把伞,两人之间还隔着一条大大的缝。连路旁的灯都替他着急了,弱弱地闪着昏暗的光。
“我记得回小慧家的巴士不是这一条线路。”于雅倩望着车窗外的街景,膝盖上放着大书包,雨伞立在一旁滴着水。
不知是因为下雨天还是这条线路太冷僻的缘故,空荡荡的车厢里就只有司机,一个老奶奶和小孙女,一个拎着公事包的中年大叔,除此之外就是他们这对坐在一起的年轻学生。
“我有说要回小慧家吗?”谢习伦在玩着他的手机,很是认真,头也不抬。
“自作主张!我没兴趣陪你闲逛。”她闭上眼睛,靠着椅背,小憩。不可否认,有他在身边,她很安心,到哪里都无所谓,他百分百能保证她的安全。这种认知让她放松身上所有神经,放心地睡了。
公车不知驶了多久,车厢内只剩下司机和他们两人了。谢习伦从手机屏幕中抬头瞥了眼睡着的女生,俊美的脸浮现微笑。他脱下外套盖在她身上,轻轻地将她微微晃动的头放在他的肩膀上,让她睡得更舒服些。
这趟巴士停在了终点站,谢习伦挪开于雅倩的头,穿上外套,背上大书包,揽过两把雨伞,拍醒了依然熟睡的女生。
于雅倩跟着他迷迷糊糊地下了车,雨已经停了,前方一片黑暗,在车灯的照射下,她依稀认出这是在山脚下的路,她晃晃昏沉的脑袋,搓搓惺忪的眼睛,强迫自己清醒过来。“谢习伦,你确定你没有约好人贩子在这种鬼地方等我?”
谢习伦打开手机的灯光模式,照着前面的路。“要是你能卖出个好价钱,我会考虑的。”
“那你带我来这种地方干嘛?”她嘟哝,脚步紧紧地跟着他。
“约会!”他笑,“知足吧,我的第一次约会都留给了你。这个时候,你不是应该挽紧我的手吗?在这种随时有蛇虫鼠蚁爬出来的山路上。”
“你没病吧?无端端跑来这给蚊子献血。”她怪叫,裙子下露出的腿相信已被蚊子叮了好几个包,痒得难受。
“于雅倩,不想被蚊子咬得太惨的话,跑快点。”他加快了步伐。
不用他叫,于雅倩已经跑在他前面了。“谢习伦,我讨厌你。”她边跑边喊,又饿又累,他到底凭什么让她在这受这种无辜的罪。可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