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那些人听了张伟皓的话后。有一半都打退堂鼓,悄无声息地隐身。可麦将和招金宝还有一些不怕死的兄弟们揪住他不放,笑着,闹着,大家你一杯我一杯地灌他。
太阳慢慢隐没在西边,渐渐显形的圆月挂在缀满星斗的夜空中,白色屋子四周的草坪上、沙难上亮起灯光,幽深的大海一片波光粼粼。悦耳动听的音乐声响起,谢习伦拥着于雅倩跳起第一支舞,来了兴致的宾客们纷纷组成一双双一对对在空旷的草地上、沙滩上随着音乐节拍愉快起舞。快乐地旋转。
小飞羽看着罗冀牵起吴宝纱的手走到一个稍为安静的角落浪漫起舞,又看着外公外婆也笑着起来跳舞,蹙起小浓眉跟小梓恒对视一眼,说:“小舅舅,我们也去找舞伴。”
小梓恒可爱地笑笑。“小羽。不用找,我们刚好凑成一对。”
小飞羽鄙夷地扫他一眼,淡淡地说:“小舅舅,我不变~态,才不跟男人跳舞。我先闪了。”他跳下椅子跑走了。
“小屁孩!”小梓恒努了努嘴,眼睛四处瞟着,刚好瞟到拿着摄像机拍景的洪敏娜。忙问:“娜姐姐,我能和你跳一支舞吗?”
“噢,跟这么帅气的小王子跳舞,那是我莫大的荣幸!”洪敏娜眨眨眼,笑得一脸可爱,将摄像机放到桌面上。拉起他的小手。
小飞羽在这片场地上跑了一圈,爱聊天的在一旁聊天,爱喝酒的在一旁喝酒,爱玩乐器的在一旁玩乐器,像果姨这种吃货就端着盘子四处走。他郁闷地走着,看着,依然没找到他的舞伴。前方五米处,单独倚在棕榈树下遥望着远处的女人不正是他的姑奶奶吗?今天的姑奶奶打扮得真漂亮!他跑过去,在她面前站住,很有风度地鞠了个躬,伸出一只小手,朝她抛去一个迷人的帅气笑容,说:“漂亮的姑奶奶,may i ?”
谢婉娉一直看着远处坐在海边岩石上的谢晨稀和廖思琦,听到熟悉的稚嫩童音,收回视线,暖暖的目光看向小飞羽,露出亲切随和的微笑,伸出一只手握住他的小手,高兴地说:“sure!我的小宝贝!”
温心果在尝遍所有的美食后,打了个嗝,将空碟子放到一个侍者的托盘上,抹干净嘴角的油迹,心满意足地拍拍微凸的肚子,看着大家跳舞,心也动了起来。
“哥,g宝呢?他刚刚不是跟你坐一块的吗?”她拍了拍和美女在喝酒吃烤肉的苏威,问。
苏威回过头,睨了她一眼。“小果儿,女孩子人家成天追着一个男人跑,像什么样?”
“回答我的问题,g宝呢?”温心果不悦地看着他。
“温心果,你这个疯婆子,为了那臭小子,遗产都不要了,看你以后怎么活?好歹你给爷留一点!败家!”苏威不悦地训着她。
“g宝说我没有一分钱的话就养我,我要钱干嘛?”温心果瞪着他,“再说,那钱我还不是都捐给堕落区了,全归你管,你还不满意?”
苏威翻翻白眼。“只是管而已!”十字架旅馆的兄弟们都决定用那笔钱将堕落区打造成蓝潮市最辉煌最繁华的地区,他只是眼馋地看着那一长串数字,却一分钱都动不了。
“死黑皮,臭黑皮,g宝跑去哪了?你说不说?”
“温心果!再喊黑皮试试?我让你的嘴永远都吃不了东西!”苏威怒吼!见她扁下嘴,忙收敛怒气,软下声音说:“小果儿,这是你姐姐的婚礼,千万别哭,不吉利的。”
“我要g宝!”她强调。
苏威再次翻翻白眼,大手往海滩那边一指,说:“那臭小子看到你过来就往那边跑了。”
“谢谢哥!”温心果白净的脸上扬起明朗、率真的笑容,转身往海滩跑。“g宝!g宝!……”
听到喊声的招金宝头皮一阵发麻,脚底抹油般在欢声笑语的宾客中快速穿梭。
沙滩一角的两张椅子上,已有三分醉意的张伟皓和古小慧并排而坐,感受着凉意袭人的海风。
“g宝好像越来越怕小果儿了。”小慧扭头看了看温心果和招金宝上演“你追我躲”的戏码,纳闷地说。
张伟皓将西装外套脱下,搭在她的肩头上,笑说:“小果儿因为g宝的一句话把遗产全部捐了,变成穷光蛋。追着要g宝兑现养她一辈子的诺言。”
“呵呵,看样g宝得苦恼好长一段时间。”小慧笑起来。
“苦恼之后说不定就甜蜜一辈子。”他亲昵地揉着她的秀发,温柔地注视着她,笑着搭话。
草坪这边。谢习伦在于雅倩喊脚痛后,扶着她让她在椅子上坐好,弯腰蹲下,撩开层层叠叠的婚纱裙摆,将她脚上的高跟鞋脱下扔到一边,轻轻揉着她的脚。“臭美惹的罪!”他低声数落她。
“人生中就这么一次,这时不臭美更待何时?”她睨他。
他的嘴角勾勒出微笑的浅弧,抬头深深地望着她。“结婚只有一次,但你的美却是每时每刻。”
于雅倩莞尔一笑,妩媚动人。她伸出双手捧住他俊美邪魅的脸。笑说:“谢习伦,本小姐最爱听你说这种赞美的话,再说两句来听听。”
他深邃的黑眸扬起邪气,压低声音暧~昧地说:“等会你在床上努力点,让我说一百句都不成问题。”
她撇撇嘴。缩回脚,回他一个更邪气的目光。“该努力的人是你,你的技术太生涩,有待提升。阔别六年后的你不知是否还像当初那样青涩。”
某人的俊脸瞬间黑沉。这令他头痛的恶女!他就只有她一个女人,为了她都过了六年的和尚生活,哪来的技术?她还该死地有胆说出这种话!嫌他青涩?很好!他站起来逼近她,目光寒冷而凌厉地瞪着她。“于雅倩。为了能让你满意,我们现在就回房练技术,总结经验。”
呃!好像真的生气了!她眨眨无辜的大眼,甜美一笑。“客人还没回去呢,我们贸然离开不好吧。多不礼貌啊!”
“别跟我讲礼貌!”他狠狠地敲着她的头,咬牙地说。恨不得将这丫咬碎。
“我错了!”她举起双手作投降状,下一秒,整个人被他抱起悬在空中,忙箍紧他的脖子。
“知错得太晚!”他冷冷地斜她一眼,迈步。
“我们还没切结婚蛋糕!”她好心提醒。
“形式上的东西。可以取消!”他淡淡地说。“办正经事要紧!”
哪是什么正经事?于雅倩翻了翻白眼,冷下脸威胁:“姓谢的,我数三声,你再不放下我,后果自负!”
“有什么后果,说来听听。”某人不为所动,继续迈着优雅的步伐。
“儿子来了!”于雅倩风轻云淡地说,稠密的长睫毛轻轻扇动,乌黑的大眼睛划过得意的胜利之光,朝他露出招牌式的甜美笑容。
谢习伦脚步一顿,低头凝睇着她,蹙眉。
“妈!”稚嫩的童音非常不适宜地从他身后传来。
“于雅倩,你儿子是条跟屁虫吗?”他的眉峰又往上堆高了点,紧绷的俊脸十分郁闷。
“你才跟屁虫,你全家——”及时刹车,她向他吐吐舌头,包裹在婚纱里面的双脚一绕,身子一翻,从他身上跳下,动作利落地着地。
“妈,你还没跟我跳舞,我一直在等着。”小飞羽跑过来,牵着她的手,俊俏的小脸有些委屈,漂亮的大眼睛不爽地瞟了谢习伦一眼。“爸,你不能占用我妈的全部时间。”就算对爸爸有好感,觉得他很厉害,也很崇拜他,但也不能把妈妈全让给他。之前看着他们跳舞,他都没去打扰,已经够大方的了。
“对哦,这么重要的日子,妈妈都忘了跟小羽跳一支舞了。”于雅倩笑着拧了拧儿子的小鼻子,“走吧,宝贝,陪你最美丽动人的妈妈跳舞去。”
“妈,你以后必须先跟我跳舞再跟爸爸跳,知道吗?”他不动,严肃地看着妈妈,认真地说。
“今天只是个例外,宝贝!妈妈以后的第一支舞都跟你跳。第二支舞再跟爸爸跳,好吗?”于雅倩笑着轻哄。
“这还差不多!”小飞羽终于露出满意的迷人笑容,牵着妈妈的手走到一个吹萨克斯风的乐师身前的空草地上,身高不足的他虽然没办法像爸爸那样搂住妈妈的腰。但轻轻握住妈妈的两个手也有模有样地扭动起来。
黑着脸愣在原地的谢习伦好半晌才深深吸了一口气,无奈地搓搓额头,抬脚走过去,站在乐师旁边两手插着裤袋酷酷地看着妻子和儿子,看着那身高差异悬殊的一大一小跳舞,最后是于雅倩抱起儿子快乐地旋转着,一圈又一圈,长长的婚纱在草地上划出一个又一个优雅的弧形,他的嘴角轻轻扬起,笑意在脸上一圈又一圈地加浓。
遇上于雅倩。是他倒霉的开始,爱上于雅倩,是他甜蜜的开始,而现在娶了于雅倩,是他幸福的开始!婚姻是爱情的坟墓。但如此甜蜜和幸福,他愿意在里面埋一辈子,可以的话,下辈子,下下辈子,再下下下辈子,他都愿意和于雅倩埋在爱情的坟墓里。
“姐姐!姐姐!抛花球了!”温心果捧着新娘的花束兴奋地跑了过来。后面是一大帮年轻男女。笑着闹着涌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