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倏地睁开大眼,审视着他,鄙夷地弯了弯唇。“你哪里比花瘦?我真怀疑那朵是什么花。”真难为他说得出!不过,这讨厌的家伙怎么越看越帅,百看不厌?
“你终于不聋、不瞎、不哑了。”他轻笑,双手捧着她的脸轻轻摩挲。“对不起!对你说了重话,让你咬破了这嘴唇。”他的两个拇指移到她的红唇上,疼惜地抚摸着。“我收回我说的话。”
于雅倩一听,火气就上来了,抬起一脚就狠狠砸向他的脚面。“对不起!我收回我的脚!”
看着她冷傲的倔强的迷人双眼,谢习伦不敢喊痛,只是目光柔柔地宠溺地凝睇着她,怕惹她反感,他连一点不悦的情绪都不敢有。这种时候是万万不能凶回去的。
“话不要说得太早了。”她微微翘着粉唇,不屑地说。“甩龚雪莉巴掌的事,还会再有。我非常肯定并十分确定地告诉你!”
“你一定要这么无理取闹吗?”他挫败地叹气,把她的头摁到心口无奈地揉着她浓密的秀发。“我不在乎你甩雪莉多少巴掌,我只在乎你,我希望你能控制你的脾气。”
“我控制不了。”心一有了依赖,她就感到委屈,泪水也流了出来。“我一辈子都控制不了自己的脾气,你是不是要对我失望一辈子?你怎么那么讨厌?偏偏要对我失望?你干嘛要对我失望?你去死啦!”
“我没有对你失望!”他头痛,他要怎么解释之前所表现出来的失望?“我对你期望值太高,当你某一行为达不到标准时,我就会感到希望落空,有些气馁。这种失望只是对你的某些行为,不是对你这个人,而这种情绪只是暂时的,一瞬间的,并不会持久。不管你做什么,我都不会对你这个人感到失望。我这样说,你懂吗?笨蛋!”
“不懂!”她抓着他的衣襟擦掉挡住视线的眼泪。
“……”
第二百零四章 送你三个字——你去死
“如果唐香儿没有被平安地救出来,你还会原谅我当时冷漠的行为吗?”她仰起脸,目光如炬地锁住他的明眸。“如果唐香儿真因为我见死不救、知情不报而丢了命,你们还会原谅我吗?她出事那几天,你,怪胎,g宝,见到我都阴沉着脸,黑面神更是恨不得杀了我。如果她真的有个三长两短,你们还会原谅我吗?”
“香儿不是好好的吗?”他温柔地摸着她的脸,安抚她无谓的忧虑。
“对,香儿好好的。所以你们才原谅我。万一她没有好好的回来呢?你们还会原谅我?”非得为自己的假设弄出个答案才罢休。
“我们没有怪你,不要自己钻牛角尖。”他缓缓低下头,噙住她柔软的嘴唇,汲取她的芳香,不再给机会她胡说八道。
这一次,于雅倩没有陷入他缠绵的热吻中,她睁着泪意迷茫的眼睛的愣愣地看着他深邃多情的眼,心里在纠结。
这种冷淡的反应,谢习伦吻不下去了。他移开嘴唇,吻了吻她的眼,吻了吻她的刘海,扶着她的头,认真地盯着她的眼。“你没有义务救香儿,这道理说得通,但人情上说不过去。如果香儿真的发生不幸,我们都会很难过,可能会有一段时间不愿理你,麦将可能真会杀了你。放心,我不会让麦将杀你的。”
于雅倩定定地看着他,突然感到庆幸,为唐香儿的平安无事感到庆幸。她用手拭去又欲流下来的泪水,抿唇扯了扯嘴角,挤出一个牵强的苍白笑容。“谢习伦,接下来的话,我只说一遍!那天,唐香儿被绑走是事实。我看着龚雪莉被打不管不顾是事实,龚雪莉跪着求我是事实,我说没有义务救唐香儿也是事实。但是,我当时压根就不相信龚雪莉的每一句话。我并没有亲眼看到唐香儿被绑,就算亲眼看到唐香儿被绑我也不一定救她,可是当时,我的脑海里根本没有唐香儿被绑这个意识。龚雪莉是故意在我面前演戏,你明不明白?”
“我相信你!”他宠溺地揉着她的头发,完美的嘴唇勾勒着迷人的笑容,“我相信你不会相信雪莉的话。但是。那天雪莉不是在演戏,她当时只看到你和罗冀,只能求助你们。所以,宝贝。下次你要控制一下厌恶雪莉的情绪,或者她在向你传递一些有用的信息。”
“谢习伦,我送你三个字。”她嘲讽地笑了笑,目光寒寒地看着他。
他挑挑眉,郁闷地看着她。他都用前所未有的温柔去哄她。还喊了她宝贝,她干嘛还是这副恶劣的态度?这头痛病,又犯了。
“你去死!”她面有愠色地盯着他的眼,一字一顿语调平静地说,然后拍开他的手。再往他的脚面狠狠踹了一下,优雅地顺顺头发,哼了一声,走出厕所。
谢习伦目送她趾高气扬的高傲背影,双手伸向太阳穴,大力地搓揉着,头太痛。于雅倩这丫真难相处!
“学长,这么好雅兴,来参观女厕。”
轻轻柔柔甜甜腻腻的嗓音令他微眯了一眼,冷淡地看向跑进来的吴宝纱。“你来干什么?”
“学长,你问得真好笑,这是女生厕所。”吴宝纱两手绕着两条辫子揉耍着,天真地笑着,“学长,你在这里干什么?”
谢习伦递她一记酷酷的冷眼,大手一挥,将挡路的她推至一旁,迈着优雅的步子走开。
“学长,别急着走呀!”她大叫。
他顿住脚,两手插着裤兜,冷漠地站在那儿,没有回头。
“学长,如果最终我没有办法得到罗冀,就算是绑你也会把于雅倩绑离罗冀的身边,让她永远消失在罗冀的眼前,这个你没忘吧?”她侧转着身,盯着他俊美的侧脸,认真地问。
“没忘!”他抛给她冷冷的两个字就继续迈开步子。
“那我就放心了。”吴宝纱小声说,小巧的脸蛋浮着浅浅的淡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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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孔雀东南飞,五里一徘徊。十三能织素,十四能裁衣,十五弹箜篌,十六诵诗书。十七为君妇,心中常苦悲……”于雅倩手上合着语文书,食指夹在课文处,一边想一边背,背不出来又翻开书偷瞄几眼。
这悲惨的爱情故事,不背也罢。语文老师咋就不通情理?
呀,人家刘兰芝十七岁就嫁人了,她十七岁却还在校园里背书,这生活咋就差这么远?她能不能也嫁人算了?谢习伦啥时候给她家下聘礼?
好吧,为了能以优异的成绩嫁进谢家,她努力学习,努力背书……“东家有贤女,自名秦罗敷。可怜体无比……”古代的妖精,手段真高,直接把当家主母搞掂。她得学着点!得想想办法让谢老头对她这个准孙媳妇点头称赞。
“卢晨稀,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去小木屋看爷爷好不好?”她摇醒趴在桌子睡觉的卢晨稀。
卢晨稀睁开眼睛,睡意慢慢褪去,凝凝眉。“我上周末才去了。”又是被谢习伦押着去。
“是吗?我怎么没看到你?”她皱眉问道。
“我看到你了。”他闷道,俊朗的脸闪过阴郁。“你在屋外跟那个女人一起练拳。”他的话里带着一丝悲伤。
于雅倩哦了声,当然明白他口中那个女人是谢习伦的姑姑,卢晨稀的妈妈。她像大姐姐一样摸着卢晨稀粗糙干爽的头发,轻轻拍打着他的头。“卢晨稀,原谅姑姑好不好?”虽然卢晨稀在心底已经默认自己是谢家人,但是他恨姑姑,恨她丢弃他。
“小倩倩,我原谅不了她。”他说得很轻,但俊脸变得愤怒。他趴回课桌上,不再说话。
于雅倩也不再说什么,就是同情地轻轻地拍打着他的头。
啪!一本书飞了过来,砸在卢晨稀手边的空桌上,把于雅倩和卢晨稀两人都吓了一跳。
“卢晨稀。这道题我不会解,帮帮我。”廖思琦走过来,拿起那本书翻到某一页指给卢晨稀看。声音很温柔,悍性十足的凌厉眼光扫向于雅倩放在卢晨稀头上的手。
于雅倩向她皱皱鼻子。缩回手,饶有兴趣地看着她。
卢晨稀看了看那书中的题,又抬眼看看廖思琦,纳闷:“这么简单的题你不会?”她的成绩不弱啊。
廖思琦一听马上心虚,文静漂亮的脸蛋浮起一抹红云。“我……我……我上课走神了。”
“说谎!”于雅倩弯眉一笑,轻轻松松扔去两字。
廖思琦凌厉地盯于雅倩一眼,低着头。脸涨得更红。“这题真的不会。”
卢晨稀看着她半晌,像明白什么似的,俊朗的脸快速划过一丝羞赧,三言两语就把题解出来。然后往桌面一趴,不再理她。
“哦。谢谢!”廖思琦红着脸,带着一丝小甜蜜,拿着书快速跑开。
少女情怀总是诗!于雅倩看着廖思琦的慌乱的背影,邪气地笑。以一副“老油条”的心态感慨。
“于于!”洪敏娜兴冲冲地从课室外跑进来,不由分说地拉起她就往外跑。
“娜娜,干嘛呢?”于雅倩边跑边问。
“呆会你就知道了。”洪敏娜侧头对她神秘一笑,圆乎乎的脸红扑扑得可爱,让人有种想去“摧残”的冲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