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以歌在心里狠狠的给自己一拳,关键时刻想的理由简直是太逊了。
“我只是生病了,就是想吃家里做的饭……”
顾怀信的身影顿了一下,以歌的声音更小了:“而且平时都是我在做饭的,我也想体验一下不用做饭的感觉……”
“嗯。”有些简短但却是肯定的回答。景以歌突然有了想一下子都床上蹦起来的冲动。趁热打铁,不如趁着他现在软下来把冷战的事情好好问一问缘由。
“那顾怀信,你为什么生气?”
“你真的不知道?”顾怀信转了身靠在洗手间门侧,眼睛眯成一条好看的弧度。如果要用漫画来表达的话,恐怕是一道精光在眼角滑过。
景以歌只觉得心底一沉。
“那天……我喝醉了,所以可能有做的不对的地方惹你生气了。”景以歌顺着顾怀信的话说下去,想要一探究竟,“但是我是真的喝醉了,所以一点都不记得了,你能不能给我点提示?难道是因为那晚上我吐了你一身?还是我又哭又闹惹得你没有睡好?”
景以歌不断想着一切酒醉女人会做出的疯狂举动,顾怀信转过身继续向洗手间走去,空气中只留下了一句淡淡的话:“自己想去。”
景以歌瘪了瘪嘴,觉得这次顾怀信的气似乎来得特别大又特别摸不着头脑。没来由的叹了一口气,拿起遥控器准备继续看狗血的电视剧。
恰好是新闻联播的时间,无论翻到哪个频道都是一样的画面,以歌正觉得无聊,病房突然被推了开,一个带着鸭舌帽的男人手捧着一束黄玫瑰走了进来。
“单宁?”景以歌吃惊地看了一眼眼前穿着格子衬衣的男人,又扭头看了一眼刚走进洗手间洗手的顾怀信:“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出车祸了。老朋友当然要来看看啊。”单宁摘下鸭舌帽放到一边,语气说不出的轻快,接着又露出标准八颗牙齿的微笑,对于老朋友这个词仿佛信手拈来,表情再自然不过。
“没什么大事的,只是手骨折了,需要养一养。”景以歌下意识的缕了缕凌乱的头发,又怀抱住自己受伤的右手。
单宁缓步走过来,把花插在窗边已经秃了几天的花瓶里。又走过来揉了揉景以歌的脑袋,脸上似乎也写着几丝疲惫:“还是这么迷糊,吃完饭嘴都不擦,你看看,大米饭粒儿还沾在嘴边呢。”
说着便从旁边抽出纸巾,以歌的身子不由自主的向后退了退,恰好此时顾怀信从洗手间走了出来。
以歌头也没敢抬起来,就感觉到身旁像有激光一样一直放射出来。 两个男人在病房里大眼瞪小眼,现场气氛一度紧张到了极点,景以歌觉得这比彩色球摇奖都要来的让人心跳,更让人心惊。
顾怀信浅笑了一下,一副云淡风轻的样子,可这笑意里含有明显的敌意。倒是单宁一脸的无所谓,好整以暇的看了看病房里的设施。扭头对顾怀信说:“顾总,你亲爱的太太生病了,病房里连个花都没有,也太疏忽了。”
“以歌对花粉过敏的。”顾怀信瞥了一眼窗边的黄玫瑰,又把目光放在了景以歌身上:“以歌,客人来了都不叫我出来,你单手又不方便,这就失礼了。”
话音刚落便起身倒了一杯水给单宁,倒是彬彬有礼的样子。
单宁起身把水接过来:“顾总不用这么客气,我们又不是第一次见面了。而且我跟以歌交谊匪浅,这次来主要是听说她出车祸了,来看看她。”
不是第一次见面,果然那夜在电话中听到的熟悉声音是单宁的。可这顾怀信,是否又知道她与单宁的关系呢。
顾怀信的脸又阴了一些,以歌见气氛僵硬着,又摸不透顾怀信此刻表情背后的含义,只得抬起头:“怀信,我跟单宁以前是……”
“无论什么关系,都已经是过去式了,不是吗?”顾怀信抢了话,笑意却更深了,深的让以歌觉得有点恐怖。
18吃醋
时间好像被凝结了一般,空气里充满了紧张的气氛。
景以歌讪笑着想说点什么缓解此刻的剑拔弩张,张了半天嘴却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如鲠在喉。
“顾总,这爱情啊。可不要像你做生意一样,能一味这么自信。你要知道,往往得不到的,才是最放不下的。”单宁走到窗边,低头闻了闻娇艳欲滴的黄玫瑰。
“而且,听说顾总的生意最近也出现了一些问题?”
“怀信,你生意怎么了?”以歌觉得自己好像终于找到了可以转移的话题,忙□话。
“以歌原来你不知道吗?”单宁走了过来,含着笑看着景以歌:“这事你不知道也好,你这小脑袋瓜子装那么多东西不好。以前让你算个账可是都要出错的。”
“我公司的事情就不劳烦单先生费心了。”顾怀信仍然淡然的坐在椅子中,两只手环在怀里,倒是老板味道十足:“还有一句话要告诉单先生。有些东西,机会只有一次,可是你没有珍惜。所以现在是我的了。”
“什么你的我的,你们到底在说什么,在抢生意吗?”以歌觉得自己淡定不下去了,一股抓狂的感觉油然而生,她先愤恨的看了看顾怀信,又把目光看向单宁:“单宁,你到底是来干什么的?”
“我是来看你的呀,既然你没什么事。”单宁仍是一脸闲适站起了身,拍了拍以歌的肩膀:“那我先走了,改天我再来医院看你。”
顾怀信也跟着起了身,嘴角还挂着笑却已经拉开了病房门:“谢谢你能来看我们家以歌。”
“没什么谢不谢的,顾总,别这么客气,你这样我都快不好意思跟你争那块地了。”眼看单宁就要走出门去,却又突然回了头,对着身后的顾怀信扬起了眉角。
争那块地?
以歌还没有反映过来单宁的话,顾怀信就毫不客气狠狠关了病房门,转身大踏步拿起桌上的手机走进洗手间。
应该是跟公司的人通了电话,洗手间本是传来了压低的声音,孰料声音越来越大,依稀到了怒吼的程度,却仿佛可以听到单宁的名字。
越想越觉得奇怪,景以歌干脆弯腰穿了鞋子走下了床,把脸贴在洗手间门侧,希望可以听得清楚一些。
可顾怀信好像又冷静了下来,还是那样不冷不淡的语气:“李助理,我现在跟你讨论的,不单单是一块地的问题。”
“这块地无论赔本也好,赚钱也好,一概用最低价给我争过来。结果一律由我,顾怀信承担。”
回味单宁走时说的那句话,以歌心中渐渐形成一个清晰的答案。
可是单宁那日明明说自己是做建筑钢材方面的,怎么会与做房地产的顾怀信抢一块地?
正想着。洗手间门突然被推开,顾怀信脸色阴沉的看着正蹲在地上的景以歌。
“我一天到晚呆在床上,总归要是活动活动的。”景以歌感觉有点尴尬,伸出手想要快速站起身,却无奈一只手被支架架着,折腾了两次都没有站起来。
顾怀信一把抱起蹲着的景以歌,以歌头低得很低,不敢看顾怀信的表情。可是心中的疑问却越来越大,像一只羽毛,在心里挠啊挠的难受。
“我也不是故意要偷听的……可是,顾怀信,你跟单宁发生生意上的摩擦了吗?为什么要争一块地。”一忍再忍还是问了出来:“你生意到底出了什么问题?你们两个到底怎么了,为什么都这么神神秘秘的?有什么非要瞒着我的?”
“这句话,应该是我问你吧。”
顾怀信应该是生了气的,可他仍是轻轻把怀里的以歌放回病床上,盖上一层凉被后坐回了椅子中。
“我跟单宁,以前确实有过那么一段……可你不都说了吗,那是过去式……”景以歌知道她与单宁的关系十有□顾怀信已经知道了,不如早点承认坦白,心里也能舒服一点。
或许把一切都说出来,自己也就不会偶尔有过后悔,也就不用在藏藏掖掖那些难以言喻的曾经。
顾怀信的脸距离以歌很近,可以清楚听见他略微有些急促的呼吸,可以看得见他的表情,却不看清他的心。
“所以,他就是你精心收着的小本子上那句话的主人?”
景以歌有一个从高中一直带到现在的随笔本子,是粉色底纹布满可爱小猫的小本子。从买来时翻起来还会泛着墨香变成书角发了黄卷了起来,已经颇有年头。
倒也不是日记之类,只是发生一些事情偶尔有感后,会记下来那些句子,比如高考前的紧张,比如大学的闲适,比如和单宁在一起的那些叛逆日子。
我要把这漫长冬至夜的三更剪下,轻轻卷起来放在温香如春风的被下。等到我爱人回来那夜,一寸寸将它摊开……
本子的扉页,写着这句话,后面还跟着以歌后来用涂改液涂下去的单宁的名字。
景以歌不知道顾怀信究竟看了多少,又究竟看懂了多少,干脆就这样沉默着,只有墙上的时钟在“滴答滴答”。
气氛变得更加僵硬了,顾怀信整个人沉在一片浓浓的阴霾里,眼神阴鸷至极。
他直直的看了景以歌很久,突然视线一转看向窗边的黄玫瑰,嘴角轻扯:“黄玫瑰?”
这三个字说的很轻,但明显可以听出是带了怒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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