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看你,眼睛里的恨意藏都藏不住,可你哪里知道,真正该恨的人是我才对。我害人,算计人,毁了人,也不过是别人要害我算计我毁我才不得已的出手防患于未然, 可你们是为什么呢?没有缘由的,连自己最亲的人都要赶尽杀绝,我有了到最高学府晋升的机会,你就要抢走,抢走就算了,还要毁了我的一切前途。这也就算了, 我热爱跳舞,自己又重新回了轨迹,你还要夺走我的双腿,夺走我的健康,夺走我的相貌,夺走我的自尊。我和白岐走的近了,你就要找人强了我,然后再渲染着全 世界都知道。”
“我不理解,真的不理解你到底是怎么想的。”姜薇的表情更加怨毒了,她急切的想说着什么姜衫却不给她机会。
“但 最过分的是什么呢?你成了刘天择的掌上明珠,他为了追上景天集团就跟立方集团联姻,他终于离开我娶了你,你还要让我亲眼看到你们的婚礼,这还不够,你还要 给我下大剂量的药,然后我就成了因爱生恨而精神失常的疯子。他出差一个月,你就把我绑了一个月,我的腿断了,吃喝拉撒都只能在床上,我又何尝比你轻松多 少?我被送进来的时候神智是清醒的,可所有人都告诉我我疯了,病入膏肓,每天大把的吃药,打针,输液,听着你一次次的报告自己又达到了哪一处顶峰,而我就 只能昏沉的坐在轮椅上等着自己哪一天死了。”
姜薇完全听不懂姜衫在说着什么,看着她的样子就像是在看一个疯子。
姜衫无奈的勾了勾唇,知道自己这是对牛弹琴了。
“我只是想告诉你,上一世的你真算是个人生赢家,如果不是最后我杀了你我们同归于尽,你约莫着到死都是个人生赢家,可我又做错过什么呢?我连你对我十分之一的狠毒都还没有做到,你还这么愤恨的看着我,我可真冤枉。”
姜薇大口大口的喘着气,恨的咬牙切齿,连表情都散乱起来,嘴巴张张合合都是在骂她。
姜衫突然就觉得很没意思。
“罢了,你无恶不作,我却不是无情无义的人,晚些时候会有人来看你,你还是养足了精神,看能不能整理好思绪来告我一状吧。”
出了疗养院,外面的空气仿佛也骤然新鲜了起来,姜衫深吸了一口气,正看到秦亦灏的车子缓缓的驶了过来。
后座的车窗摇下来,显出一张足以引起女性尖叫的英俊侧脸,手工西服熨烫的一丝不苟,领口袖口俱是精致的金属扣扭,他肩膀上的枪伤还没有全好,动作间略有些僵硬,侧脸也有一记弹痕划伤,却更给他增添了几分迷人的铁血韵味。
长相完美无瑕到这样程度的男人在任何地方都足以被赞一句尤物,更何况他又足够多金,能力超群,家室显赫,明面上身家清白,最重要的是鲜少有绯闻缠身的情况发生,公众场合对任何女性都保持着敬而远之的态度,简直是为每一个女人量身打造的最佳伴侣。
可惜秦大少显然没有把自己奉献给广大女性同胞的自觉性,偶尔路过的女人朝着他投过来惊艳的目光,都被他凉薄到极点的眸子给不耐的瞪了回去。
秦亦灏明显已经等了很久,黑曜石般的眸子瞧向姜衫。
“上车。”
姜衫不知道他在外面等着,踯躅了片刻,才拉开了车门。
“你约见了姜蜜?”秦亦灏低声问,脸上满是不赞同,“她跟刘天择两个人最近闹的正厉害,你不用出手,她早晚会被刘天择收拾掉,何必多此一举?”
姜衫避重就轻道:“有些陈年旧事,想要问清楚。”
柳眉报告的事情姜衫并没有告诉秦亦灏,刘天择和姜蜜联手害了姜父,这样的血海深仇她绝不对假他人之手。
秦亦灏也知道姜衫的秘密多,就没追问。
他 也有好一阵没有跟她好好说过话了,白慎给他惹了不少麻烦,为了不把姜衫给扯进来,他和秦战最近都在忙着善后,一茬接一茬的琐碎事情处理起来十分棘手,今天 也是偶然得闲,他想她想的厉害,这女人在他不联系她的时候也从来没有想过主动跟他联系,他只能屁颠屁颠的跑过来。
“带你去吃东西?”秦亦灏把姜衫搂在怀里,姜衫调整了一个舒适的角度坐好,可有可无的应声。
秦亦灏又道:“你一个人去见她我不放心,约见的哪里?到时候我在外面等着你,有情况了你就给我打电话,一个人不要勉强。”
这样温存的秦亦灏是许久没见过的了,姜衫一时间竟然有些不适应,又低低的应了一句。
秦亦灏眸色软了软,直到现在他都不敢确定怀里真的抱着了姜衫,十天的杳无音讯要急疯了他,他恨不得能有把链子把姜衫给拴在身边,或者干脆把她永远的藏在怀里,想看的时候拿出来瞧上一眼,再不给任何人伤害和觊觎她的机会。
可他又舍不得真的禁锢了她,折了她的翅膀怕是比杀了她还要让她难受。
这女人总是那么能撑,说着找他做后盾,主动开口要求他帮忙的次数却屈指可数,一个柔弱的女孩子,越是这样越让人止不住的想要保护她。
秦亦灏高大的身子微倾,情不自禁的寻着她的唇吻了过去,那样不可一世的人,这一刻的姿态却那样的怜惜而虔诚,车前面的挡板没有拉上,姜衫下意识的躲了躲,秦亦灏灼热的唇瓣就落在了她的唇角。
秦亦灏的身子顿时僵了僵,姜衫楞了一瞬才反应过来这样的动作极容易让人误会,忙开口想要解释,秦亦灏却已经坐正了身子。
“明天有时间吗,想带你去见见老爷子,他念叨你也有段时间了。”
姜衫解释的话就这么被堵了回去,她本想应下来,可一想,脸色就有些尴尬。
“明天不行,答应了霍烨去家里吃饭。”
秦亦灏很有耐心,“那后天呢?”
姜衫垂了头,“后天是舞蹈比赛…”
秦亦灏轻笑,脸色略淡,“恩,什么时候能抽出时间了告诉我一声,我提前安排好。”
姜衫心乱如麻,想要解释又完全不知道该从何说起,怎么说都有一种越描越黑的挫败感。
“对了。”秦亦灏突然装作不经意道:“白慎最近倒消停了起来,你说会不会有了那人的消息?”
姜衫一怔,立刻意识到秦亦灏说的是谁,咬了咬下唇,姜衫的表情复杂极了,连她自己都说不清到底想不想要白岐死,追根究底他都是为了救自己才…再恨他,那样一个人就这么当着她的面不见了,姜衫心里的感觉还是很奇怪的。
“我也有想过这个问题。”姜衫声音有些低沉,抬眸看了看秦亦灏,“你说他会不会没死?毕竟没有人发现过他的…”
尸体两个字姜衫却是怎么都说不出口了,白岐成了压在她心底最拔不掉的一根刺,每次牵扯起来都要疼上一疼,他实在是可恶,连死都要以这样一种决绝的方式,每当想起来那一幕姜衫都压抑的喘不过来气来。
她不肯提,可每当夜深人静时,却常常会突然惊醒,然后就是那人身上迸发出来的漫天血色,紧紧的攥着她的心脏,又是恨又是疼,到底也分辨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情绪了。
秦亦灏听着姜衫下意识的回话,心里头那个醋坛子翻腔倒海的不住涌动,得到的消息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了,眼神蓦地变得阴沉沉的。
“如果他命大的话。”
他只道。
姜衫还想多问,但看到秦亦灏的脸色也知道不是追问的时候,因为白岐的事情两人之间还有很多误会没有理清,这时候提起来双方都不会好受,她也就把所有的情绪按捺了下来。
姜衫一沉默下来,秦亦灏的脸色更黑了,她到底还是念着那人的,秦亦灏只恨自己为什么没能早点认识姜衫,平白给了两人这十多年的青梅竹马情谊。
时间是最残忍的东西,那样的感情是他无论怎么倾尽全力的去爱她护她都补偿不到的,秦大少是前所未有的憋屈,心底更是下了狠心,以后一定要加倍宠着着女人,总有一天得把那人从她心里剔除的干干净净!
姜衫约见姜蜜的地方是在姜宅。
姜蜜已经有大半年没能踏进这里了,进屋的时候表情很是倨傲。
刘 天择也不知道吃错了什么药,被官司缠身的他硬是说那些商业机密是她泄露出去的,解释无果,姜蜜索性破罐子破摔,刘天择一些没被抖露出来的把柄也被她攥在了 手里,两人相互掣肘,姜蜜从立方集团里面咬下来不少肥肉,新买的别墅比姜宅还要奢华些,自然要摆出一番对姜衫看不上眼的态度,好来杀杀长久以来她被压制的 憋屈。
“这也有一段时间没见了,怎么想到要打电话约我在这里见面?瞧瞧你,瘦的都脱了形了,不是我说你,长相看上去本来就不是个 多福的,一瘦起来更不成样子了,也不知道秦亦灏看上你什么了。也是,现在这男人啊,跟你们这些年轻小姑娘在一起也就是玩玩,你可别当真,你这一个父母双亡 的孤女,又把亲近的亲戚都给逼的离你远远的,哪个人家肯收你?可得认清自己的身份。”
姜蜜这话说的阴阳怪气的,姜衫也听秦烈说了姜蜜这一阵的壮举,知道她认为自己手上有了点小权小钱,底气都足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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