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真当我这是ATM了?”高以泽的语气淡淡,听不出情绪。
楚寻双手合十,表情凄楚,“拜托了,我这穷鬼一只呢,真要被你们这群富二代官二代给拖死了。啊哟,我为什么收了你们那么贵重的礼物啊,嗯,果真是应了那句话,出来混的迟早是要还的,吃了进去的早晚都要拉出来……”
“你胡说八道什么呢?”高以泽蹙了蹙眉头,有些没胃口的喝了口水。
楚寻决定继续打亲情牌,“大弟,都说一日姐弟百日恩……”
“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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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寻从奢侈品店出来的时候还在想,虽然被喷了一脸,但能充当利息,那倒是值了。
高以泽的脸色很臭,臭的无论鬼畜都退避三舍。
楚寻猜测他一定是花了钱,心里不痛快。也是啊,这年头黄世仁是孙子,杨白劳才是爷。
而眼里容不下一粒沙子的完美主义者高大少,仅仅是因为他在大庭广众之下喷了水,失了仪态而迁怒他人罢了。
一直到晚饭结束,高以泽结了账,出了店门,高大少爷也没给楚寻一个好脸色。
同样受到牵连的小皓也是大气也不敢出一口的耷拉着耳朵跟在高以泽身后。
“喂,给你。”
抱枕被塞到小皓的怀里,小皓一愣。
楚寻冲着他眨了眨眼。
“给我?”
“啊,补偿你的精神损失,反正现在也用不上了。”楚寻弯了眉眼低声说道。
小皓刚想欢呼,但正好看到高以泽带着“严禁喧哗”的警告扫过他俩,遂迅速调整庆祝状态,拉了拉楚寻的手。
高以泽若有所思的看了他俩一眼,继续大迈步朝前走。
楚寻捏了捏小皓的掌心,拉着小皓快步走到高以泽身侧,而后楚寻胳膊一勾,勾住了高以泽的脖子,“好啦,虽然强迫你借钱给我是我不好,但你再这么生气下去,地球都毁灭了,带着对家人的敌视死去,死后也进不了天堂……”
高以泽骤然脖子被箍,表情一怔,并迅速的扭曲了,“你干嘛?”
“哄你啊,嗯,家里有弟弟妹妹的父母总是教育大的那个要谦让小的,保护小的。就算小的那个无缘无故发了脾气,若是不想主动和好,那也只有大的这个先迈近一步啰。咱们三是相亲相爱的姐弟么。”
楚寻说话的热气刚好喷在高以泽的脖颈处,痒痒的,高以泽表情僵硬,“你放手。”
“你这么说是和好的意思了?”
“……”自己动手扯开楚寻的胳膊。
楚寻顺势松开后,再一次从后背将高以泽箍住,后者措不及防,气管被压,狠狠难受了一把。
“你谋杀呀!”
“和好吧?”
“嗯,”高以泽的脸色更难看了。
这里可是人来人往的步行街啊!高以泽有些崩溃的想。
楚寻满意了,高兴的牵过小皓,拉过高以泽的右手牵着上小皓的左手,再接过小皓的抱枕,用自己的左手牵过小皓的右手。
“啊,这样就是相亲相爱的姐弟三了。”楚寻满意的叹了口气。
高以泽无语的用另一只手捏了捏眉角,真是恶趣味!却也没松开手。
不过身在哥哥姐姐中间的小皓却无比的开心,一会看看左手边一会看看右手边,两边都拉的紧紧的。
三人一路手牵着手逛了许久的夜市才招了辆出租车回了家。
“我小时候的梦想就是这样,一只手牵着爸爸,一只手牵着妈妈,被保护在中间,什么都不用去想,爸爸妈妈可以做我遮风挡雨的伞。”楚寻突然说道。
高以泽看了楚寻一眼,眸底有一瞬间的情绪涌动,其实,他小的时候何尝没有这样切切的期盼过?
三人到达家里时,已经晚上九点多钟了,楚寻有点儿担心韩宛若对她兴师问罪,遂紧紧的跟在高以泽身后,“喂,待会你一定要主动承认错误,是你硬拉着我和小皓一起陪你吃饭的。”不然我晚归一定会挨骂的,尤其还带着小皓一起呢。
这会儿,高以泽突然恶趣味了,“哦?这么快就需要遮风挡雨的伞了?那你叫一声爸爸来听听?”
“……”“咚”
这是楚寻第一次逮着机会敲了高以泽的脑崩儿,很用力很响很脆。
出人意料的是,韩宛若是笑吟吟的将楚寻迎回了家。
楚寻正觉诧异,韩宛若献宝似的,从客厅的茶几上一个已经打开的包装礼盒里拿出了一条裙子。
那是一条参加宴会的长裙,很华丽,很漂亮。
“哇!好漂亮!”小皓第一个惊呼出声。
韩宛若笑眯了眼看向高以泽,“真是太谢谢奶奶了!奶奶费心了,给阿寻准备了这么一条好看的裙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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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寻晚上睡觉的时候还想不明白高家的奶奶怎么就突然送了条裙子给她。
但已经被突然而来的喜悦冲昏头脑的韩宛若却没那么多想不明白,她满怀希冀的认定,奶奶是一个人太寂寞了,也认清现实了,终于肯向她低头,向她示好了。
能给她的女儿送礼服那就是最有力的证明。
是了,高老太太与她斗争了这么多年,现在是想休战了。老奶奶能这么想是双赢的好事,即便要韩宛若端着凳子给老太太找台阶下,她也毫不犹豫啊。
第二日,阮怜惜从爷爷奶奶家来到了高家。
昨天下午她因为礼服的事心里头有点不满韩宛若的态度,便直接回家了。
原因是这样的,高老太太派人将礼服送来时,也没明说是给谁的,高家所有人理所当然的认定是送给阮怜惜的。
高老太太与高宗翰虽然是亲母子,但俩家少来往,这是众所周知的事。高老太太突然向阮怜惜示好,这在所有人的心目当中,自然是老太太看在高家大少爷的面子上,认定了这个孙媳妇。
阮怜惜自然是欣喜若狂,可也面上保持着矜持谦和的笑。
韩宛若也是为阮怜惜高兴的,可少不了心中有那么丁点儿的醋意。
毕竟自己这一辈子都快过去了,也没被婆婆认可过。
虽然韩宛若已经给阮怜惜准备了豪华高贵的礼服,但既然是老太太的一番心意,当然要以老太太的为重。
在众人的催促下,阮怜惜羞羞哒的去房间换了礼服。
可是礼服太长了,阮怜惜即使换上了十几厘米的高跟鞋也撑不起来。
包括佣人在内的所有人正在讨论如何尽快修改以赶的上明天的生日宴的时候,电话响了。
高老太太的佣人莱西的电话,她温和有礼的跟韩宛若寒暄了会。
韩宛若自然不放过任何拉拢关系的机会,竭尽全力的表示,希望奶奶能参加阮怜惜的生日宴。
莱西说奶奶会过去,但当韩宛若提到裙子不是特别合身,需要修改,并及时改口连连表达奶奶费心了,非常感激奶奶之类的话。
莱西用非常无辜的语气说道:“怎么?送来的人没说明吗?那套裙子不是给阮小姐的,是给楚寻小姐的。听梦幻巴黎的设计总监说,您不是专门给阮小姐定做了一套非常华贵的礼服了吗?老夫人说楚小姐来高家已经有很长一段时间了,但一直没有机会见面,初次见面,先送条裙子当见面礼。”
穿了别人的裙子,接受了别人的各种吹捧夸赞,阮怜惜在知道礼服是楚寻的时候,脸上就有些挂不住了。
其实这也没什么,如果阮怜惜没拿楚寻当假想敌的话。
尤其是韩宛若在晓得裙子是楚寻的时候,并没有像她那样表达了抱怨的情绪,阮怜惜更是觉得韩宛若偏心,向着亲生女儿,不向着她。
阮怜惜生着闷气回了家,她可不想等晚上楚寻回家后,看到她脸上的炫耀的笑容。
但是阮怜惜回家睡了一夜后,又开始后悔自己离开高家时冲动的表现,毕竟她现在所能拥有的一切与韩宛若对她的喜爱分不开。
她能在高家骄纵并不是仗着高以泽对她的爱。
阮怜惜清醒的意识到,她对韩宛若乱发脾气,等于是自毁长城。
“我一个干女儿算什么?现在说什么最疼的女儿是我,可亲生女儿在身边朝夕相处,她对我的爱贬值那是迟早的事。”
阮怜惜一大早亲手做了糕点,调整情绪,拎去了高家。
她要跟韩宛若赔不是,在她正式成为高人之前,她一定要和韩宛若打好关系,这点是必须的。
清晨的阳光下,楚寻穿着运动服,正站在花园里舒展身体。
修长的身材,黑亮的头发,明媚的双眸。
即使阮怜惜十分不情愿,她也不得不承认,楚寻真的很美。
阮怜惜勉强的调整了表情,正想招呼她。突然另一道不耐烦的声音响了起来,“阿寻,过来提你弟弟的东西。”
高以泽清风朗月般的站在大屋的门口,他一身休闲装扮,青春的亮瞎人眼。
他喊了楚寻的同时,也看到了站在楚寻身后的阮怜惜。
‘
今天是六月一号儿童节,本来高家父母答应陪同小皓出去玩的,可因为阮怜惜的成人礼,还有许多需要准备的地方,小皓只有哭丧着脸求到了楚寻那儿。
因为高考临近,楚寻的学校也放了假,让学生们自己回家调整状态准备迎战高考。
楚寻不忍拒绝小皓,但又害怕耽误学习挨骂,可心里头还是有点儿想出去玩,毕竟游乐场这种地方,对于童年缺失的人来说,都有种莫名其妙的吸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