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寻这次脑壳是真被崩的疼了,稍微缓过神后,随便抓起桌子上的一个东西就向高以泽身上打去。
岂料抓的不是旁的,正是高以泽搁在桌子上的钢笔,那钢笔笔套未戴,直接甩了高以泽一脸的墨水。
楚寻抓着钢笔,顿住了。高以泽朝脸上抹了一把,待看到满手的黑色墨水,登时就翻脸了。楚寻拿着钢笔的手指向高以泽正想大笑,岂料他一把抓住楚寻的胳膊,再一个翻转就绞住她的胳膊将她脸朝下压在了桌子上。
阮怜惜被眼前的情形吓的紧紧捂住了嘴,在他的印象中,虽然高以泽待人不是很热情,可一直都非常有礼貌,有绅士风度。她只见过他跟管震打架的时候不留情面,从来不晓得,他居然也会对女孩子动手。
“疼死我了。”楚寻嘴上这么喊,脚却不老实的朝身后猛蹬。
直到高以泽将她的腿也用小腿给顶住了,楚寻终于跟泄了气的皮球似的,软趴趴的趴在桌子上。
“高以泽,我好歹是你姐姐,你这叫以下犯上,目无尊长,你知道吗?”楚寻趴在桌子上有气无力的喊道。
“不知道。”
“你再这样我就喊了啊?”
“你喊吧。”
小皓捧着作业本,偏着头,也将脸搁在桌子上与楚寻对视,“姐姐,你的睫毛好长哦。”
楚寻直接被气歪了嘴,色厉内荏道:“小皓,你到底跟哪一国的?”
“我当然是跟哥哥姐姐一国的啊,我们三个是一国的,只不过,国家内部矛盾,我还是俩边都不帮比较好。”小皓笑嘻嘻的看着楚寻。
“你们在干吗?”阮怜惜终于忍耐不住,推门而入。
屋内的三人俱是一愣,而后高以泽松了手,直接掉转过头去了卫生间擦拭脸上的脏污。
小皓觉得好玩儿,也屁颠颠的跟着哥哥去了卫生间。
楚寻活动了活动胳膊,却看到阮怜惜正一瞬不瞬的盯着自己看,楚寻怔怔的指了指自己,“你这么看着我干嘛?怪吓人的。”
“我吓人吗?我哪里吓人了?倒是你,已经有男朋友了,还在其他男生的房间打打闹闹,难道不觉得自己的举动才吓人?”阮怜惜声音不大,却透着满满的攻击性。
楚寻愣了愣,转而反应过来阮怜惜定然是吃醋了。
是啊,阮怜惜和高以泽是一对,怜惜看到自己喜欢的人和别的女孩打闹,心里不痛快当然很正常啦。
楚寻这么想着反而释然的笑了,她站起身,心思简单的拍了拍阮怜惜的肩膀,“不是你想的那样啦,过年这几天家教老师回家过年了,所以我有不懂的就直接请教了高以泽。家里有个高智商,不用很浪费呢。”
“那你也可以找我啊。”阮怜惜不客气的拿开楚寻的手,“难道你觉得我的智商还不如你?”
楚寻愣住了。
正在此时,卫生间内一直哗哗的水声戛然而止,高以泽愠怒的声音从里面传出,“楚寻!你给我滚进来!我脸上的墨水洗不干净!”
楚寻回神,冲着卫生间的方向喊了声,“洗不掉用84漂白!我走了。”
她利落的收拾好自己的文具,在经过阮怜惜身边时,阮怜惜突然开口,“本来不想说的,但看你过的太无知了,不妨告诉你一声,管震最近没来找你吧?我听以前的同学说,他有个大学女同学最近天天缠着他。俩家的父辈以前是老战友,关系很铁。”
“阮怜惜,你……好奇怪。”楚寻带着几分不高兴离开了房间。
楚寻前脚刚走,高以泽捧着毛巾,头发*的走出卫生间,正要兴师问罪,待看到屋内只剩阮怜惜一个人时,愣了愣。
“阿泽?脸上的墨水印还没洗掉吗?我房间有很好用的卸妆水,要不要试试?”阮怜惜展开笑脸,像一只展翅的蝴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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虽然这个新年楚寻仍旧没资格去高家老太太那参加高家的新年聚会,但晚上九点过后,韩宛若还是寻了借口跑回来陪她一起过了个新年。一同回来的还有高以泽以及小皓。
韩宛若匆匆吃了饭就回到了高老太太那,而高以泽则是作死的没有驾照还偷偷带着楚寻和小皓开车去了郊外放了烟花。
烟花绚烂,美的炫目,楚寻觉得这个新年过的有意思极了,若是可以,真希望这一刻定格。
“咔!”
楚寻看向高以泽举着手机的方向。
“你干嘛?”
“唔,试试手机夜晚拍照功能。”高以泽耸耸肩,一副漫不经心的样子。
刚才,只因为,她笑的太美,似乎整个世界都明亮了,高以泽本来正在回复短信,后来不知道怎么了就按了拍照功能。
“照的好看吗?回头洗一张给我好不好?”
“嗯?我已经删了,照的不好看。”高以泽的语气一如既往的嫌弃。
“看!烟花,好漂亮呀!”小皓兴奋的大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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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补6月17日第二更,今晚会努力再码一章放上来,嗯嗯。
☆、第四十一章
大年初四,阮怜惜早早离开了爷爷奶奶家去给高家父母拜年。
若按照往常习惯,阮怜惜每到新年都会随同爷爷奶奶一起去父母的工作地陪同父母过年,但今年阮怜惜借口一直在国外留学,非常想念国内,不想再将寒假的时间浪费在旅程上,直接拒绝了去父母那儿的过新年的请求。
阮家父母虽然心里难受,但也尊重女儿的意愿,况且爷爷奶奶年纪也大了,的确不适合长途跋涉。
阮怜惜还未走进高家大厅远远的就听到争执的声音,她脚步一顿,眉头微皱,“什么情况?”
佣人莞尔一笑,尚未回答。阮怜惜已经快步跑向了大厅。
“干爸,干妈!”
阮怜惜的呼喊伴随着她的脚步一起进入了大厅。
大厅内的确是在争执,不过却是因为打扑克。
楚寻抢着将高宗翰出错的牌往高宗翰手里塞,但却被小皓死死的抓在手里不放,楚寻着急的大声嚷着,“你爸没看见你手里只有一张牌,他出错了!小鬼!你手里明明只有一只了,你怎么不报牌!”
“我明明报牌了,我只剩五张的时候就说了,是你耳背没听到。”小皓叫唤道。
“也不知是我耳背还是你故意没说。”
“我没说你不会问?”
“啊,我的确是出错牌了,阿寻手里有三张牌,我说什么也会出三光头或者对子的啊!”高宗翰也在中间搅合。
“爸爸,你怎么也跟着后面赖皮?你们牌品真差。”小皓气的撅嘴。
“我们牌品差吗?”高宗翰一脸无辜的看向楚寻。
“不差!我们很高尚!”楚寻掷地有声。
“行了,小皓,就让她悔一次牌吧,”一直靠在沙发椅上被强迫打扑克的高以泽终于懒懒的发话了。
“哥!你怎么可以向列强低头?”
“反正我们已经赢的够多的了,就让他们赢一次吧。大赖带小赖,你赖不过他们的。”高以泽仍旧是跟没睡醒似的,耷拉着眼皮子。
小皓听了这话,鄙视的瞪向楚寻,“我哥哥都这样说了,你还好意思悔牌?”
楚寻赶紧的抽出小皓攥在手里的原本高宗翰已经出下来的牌,笑嘻嘻道:“好意思,当然好意思,谁跟赢钱有仇啊?高叔叔重新出吧。”
高宗翰也是一脸的高兴,翻看了半天,突然问道:“楚寻,你是要对子还是三光头啊?”
“不许赖皮!”小皓大恼,嘭一声砸了下桌子。
高宗翰在对子与三光头间犹豫不决,楚寻比了半天,他最终还是会错了意,“三个六!”
楚寻气急败坏的猛拍桌子,“高叔叔呀!怎么跟你一点做拍档的心电感应都没有啊!”
“哦,你看他们也要不上,我这次出对子。”高宗翰眼看着就要出牌。
高以泽突然抽出三张牌,“压死!不要妈?嗯,双飞,没了,给钱!”
“你们在赌钱?”阮怜惜不可置信的看向四人,原本微皱的眉头,早在不知不觉间变成了深锁。
在她的记忆里,高以泽根本就是不食人间烟火的贵公子,他只会为了学习和工作而努力,即便是休闲也是爬山,游泳,打高尔夫这样高雅的活动,何曾居然会和人打牌了,而且还赌钱!
“是啊,我教他们的,”高宗翰显得非常开心,不禁揶揄道:“啊,不好啦,某个人被女朋友抓住在赌钱啦,唔,待会会不会被罚跪搓衣板呢?”
阮怜惜未料到平时挺正经的高叔叔居然也会开这种玩笑,当即烧红了脸。
楚寻与小皓同时瞄了眼一脸不愉快的高以泽又同时大笑出声。
“怜惜,你要不要打?过来我教你。”高宗翰对着阮怜惜招了招手。
“你们玩吧,我不玩了,”高以泽站起身,“你们刚好四个。”
“哟,我们家大少爷生气了!”高宗翰今年似乎显得尤其喜欢开玩笑。
“阿寻,过来!试试这件衣服。”韩宛若站在二楼的楼梯口朝下面喊了声。
“干妈,新年好!”阮怜惜突然想起来自己是来拜年的,遂站起身,恭恭敬敬的对高宗翰夫妇拜了个年,并且将自己的新年礼物呈了上来。
但韩宛若正在忙,并没有特意跑下来对阮怜惜送来的礼品表达感谢,而是说:“怜惜啊,你等等干妈,我待会就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