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在虞锦瑟此时很配合,乖乖喊了一声,“老公。”
沐华年犹不知足,“再喊一声。”
眼下虞boss被她男人服侍的很满意,于是带着几分赏赐群臣的慷慨之色,闭眼多喊了几声,“老公……老公……亲亲老公……帅老公……”
她的嗓音甜而软,拖着一点点上扬的尾音,像是浓郁的巧克力酱含在舌尖深处一点点拉丝溶化,合着外面一阵阵轻悠的波涛浪潮,沐华年愈发心神荡漾,更加温柔积极的取悦她,盼望换来她更多的依恋与浓情。
情最炙热之时,没有任何言语能够描绘感官的极致冲击,沐华年搂住虞锦瑟的双肩,在极乐飞升的欢愉中,将一个吻深深印在虞锦瑟眉间。……
……
翌日,夫妻俩兴致勃勃玩了一天,早晨起来看日出,然后在沙滩上散步,捡贝壳,虞锦瑟在沙滩上发现一只螃蟹,抓起来去吓沐华年,结果自己的手反而被夹到,上演了一场搬石头砸自己腿的新传。
晌午太阳大,两人便躲在小木屋里看电视避暑。等到太阳小一些,两人又去沙滩,打了一会沙滩排球,累了就躺在遮阳伞下看蓝天白云碧水细砂。夕阳西下之时,虞锦瑟像孩子一样坐在沙滩上堆城堡,一边堆一边哼唧,沐华年问:“你哼唧什么?”
虞锦瑟笑,“我在唱歌啊,对我来说很有意义的歌曲,叫《全世界的人都知道》。”她瞥了沐华年一眼,忍不住又笑,“过去追你的时候天天唱,跟樊歆一起唱,她追温浅我追你,我们俩个苦逼的单恋狂一起用歌声打气。”
“我怎么没听过。”沐华年来了兴趣,“唱来听听。”
虞锦瑟便唱了:
“在见到你关键的第一秒/爱的情愫开始发酵/小心翼翼写给你的纸条/幸福划上星星记号。
你像一座孤傲的岛/有自己的城堡/我是上不了岸的潮/也只能将你围绕。
全世界的人都知道/一厢情愿是种烦恼/只要换你一次微笑/就算是做梦也会笑
全世界的人不知道/我不在乎付出多少/我想这就是幸福写照/任何人不能阻止我对你的好……”
虞锦瑟的歌声娇嫩绵软,含着清幽的海风一阵阵拂面而来。沐华年坐在她身旁,静静聆听她的歌声。
一曲毕后,沐华年抚抚她的发,道:“很好听。”
虞锦瑟眯眼微笑,“很好听吧,我如今也算是得愿以偿。”她看向远方的海平面,“也希望当年跟我一起唱歌的樊歆得愿以偿。”
“你希望她跟温浅?”
“当然啦!”虞锦瑟道:“她喜欢他十年,没有亲身经历的人体会不到单恋的心酸,傻不拉几的为一个人哭,为一个人笑,喜欢他的爱好,关心着他的一切,却要永远在他看不见的角落默默徘徊……十年啊,太苦了。”她又一笑,“不过我觉得她跟温浅有戏,回国后她虽然说忘了温浅,也避免再跟温浅接触,可是温浅却一反常态的主动找她,再这个架势下去,旧情复燃指日可待。”
沐华年问:“那慕春寅怎么办?”
虞锦瑟皱眉:“关慕春寅什么事啊,他虽然对樊歆有变态的占有欲,但是樊歆是个人啊,她也有自己的感情自己的人生,她不应该为了一点恩情就跟慕春寅捆在一起一辈子,这不公平。”
沐华年道:“你没想过他变态占有欲的根本原因吗?”
“我知道啊,樊歆跟我说过。”虞锦瑟道:“慕春寅只吃得惯樊歆做的菜,因为樊歆的手艺都是慕春寅妈妈一手□□的,慕春寅妈妈不行了后,挑剔的慕春寅没吃的了,就将樊歆当成了自己妈妈的替代品,每天替自己做饭铺床——说穿了,他有严重的恋母情结!”
沐华年:“……”
对于这种匪夷所思的推论,沐华年只能举手投降,同时为慕春寅同志默哀——兄弟,这么多年你比我还掏心挖肺,可人家却把你的心思全当恋母情结!
他心底再次默哀一次,瞅瞅天色不早了,便起身去拉虞锦瑟,“晚了,吃饭去吧。”
“好叻!”虞锦瑟一麻溜站起身,拍拍屁股上的沙,牵住了沐华年的手,“我今晚还要吃海鲜!”
“嗯,可是不能在吃饭的时候吃冰激凌。”
“哦……”虞锦瑟晃荡着沐华年的手,突然忧愁道:“天天吃海鲜却忘了带醋……靠,这里人都不吃醋的,海鲜不蘸着醋吃完全没意思嘛!”
沐华年有些疑惑:“你从前不怎么喜欢吃醋的,如今怎么顿顿离不开醋?”
虞锦瑟道:“大夏天的,嘴里没味啊,要一点酸爽的才下饭,这样吧,等下我拿酸梅汁蘸海鲜,反正都是酸的!”
沐华年:“……”虞boss,你真是太聪明,太能将就了。
……
晚饭时,人来人往的自助餐内,虞锦瑟还真拿酸梅汁当醋使了。
但没吃两口,她就流着泪放弃了——酸梅汁泡海鲜的味道太奇怪了!
她抱怨着,忽地眼睛一亮,“咦,我闻到了醋味!”她最近的嗅觉格外灵敏,“还是老陈醋!一定有人在这里吃老陈醋!”
她巡视了餐厅一周,眼神落在角落里的一对男女身上,哈哈大笑,“华年,那边真的有人在吃醋,还是对中国人,说中文的!哈哈!”
她拿起碟子转身就跑,“我去借点醋,不然海鲜没法吃了!”话落真拿着碟子厚脸皮地蹭到了那对年轻男女旁,还没开口,一瞥见那男子的脸便愣住,三秒钟回过神来惊喜地喊道:“文修哥!”
那男子约莫三十岁左右,模样斯文,坐姿端正,闻言一怔,“你是……”端详了一会,“你是小锦?”
虞锦瑟连连点头:“是呀是呀,当年你喊我小锦妹妹!”
沐华年也走了过来,虞锦瑟激动地跟他介绍,“华年,这个是文修哥,是我表哥的好朋友,当年跟表哥一起来g市旅游,我爸妈热情,留他们在我家住了好久。”
“文修哥人可好啦!”虞锦瑟越说越激动:“带我出去玩,还帮我做暑假作业!那年我读小学六年级,我那整本数学外语作业都是他一个人做完的,我表哥就知道玩,都不帮我!”
沐华年摇头轻笑,“我算是知道你为什么成绩不好了。”
端坐的文修似乎有些不好意思,轻咳了咳,“那个……我的本意不是要帮你做作业。”
虞锦瑟笑道:“我知道!你当时死活都不肯,还拼命劝我好好学习,天天向上,认真做作业,努力考满分……你围着我念叨了三天,直到我受不了被你唐僧式的碎碎念哭起来,你哄不好我,就只能把那一本数学作业全做完了!你见我还哭,于是又把那本英语作业也做完了……”
虞锦瑟继续嘚瑟,“可我还哭还哭……你就只能带我出去游泳……你给我买了游泳圈跟漂亮的浮床,可我看中了那个很贵很贵的潜水套装,你身上的钱不多,表哥不让你买,于是我又哭,你心一软,就把自己回去的路费掏出来给我买了潜水套装……啊呀,总之你不知道那会我多喜欢你啊,我总在想,世界上怎么会有这么好的人呢!你走了后我天天盼你来,可惜第二年你没再来了,我的暑假作业也没人做了……为此我挨了我爸好一顿揍!”
文修:“……”瞅瞅旁边沐华年的表情有些不对,迅速转了个话题,“这位先生是?”
虞锦瑟笑嘻嘻道:“这个是我学长。”见沐华年瞪了她一眼,赶紧将他一挽,“呃,现在是我先生,沐华年。”沐华年的脸色这才好看了点。
文修伸出手,“鸿华集团的沐先生吗?久仰。”
沐华年颔首,礼貌回握,“鼎鼎大名的永康医院文院长,久仰。”
文修似乎不习惯别人夸赞,只是微微一笑,虞锦瑟瞅着文修身畔的女子,又一声喊:“文修哥,这位你不给我们介绍一下吗?”
坐在里头的女子一直在听三人絮叨,并没有插嘴,一双亮晶晶的眸子不住打量着虞锦瑟与沐华年,她闻言笑盈盈地道:“我叫乔夏。乔木的乔,盛夏的夏。”
虞锦瑟朝乔夏看去,心里登时喊了一声漂亮!
这个叫乔夏的女子生得极美,不是温柔精致的那一种,她的美惊艳而具有灵气,典型的杏眼薄唇,尤其是那双眸子,流转间如墨色宝石般晶光闪亮,虞锦瑟由衷赞了一声,“乔小姐真是标致。”
“你也不差!”乔夏哈哈一笑,“既然是熟人,大家拼桌吧!我们一起吃醋!”
虞锦瑟当然求之不得,指挥沐华年把菜端了过来,坐到了桌子对面。就这样,四个人的格局变成了两两相望。
不得不说,这个乔夏真是自来熟,打了一次招呼后她不把自己当外人了,拉着虞锦瑟聊个没完没了,一会娱乐八卦,一会奇人异事,一会诙谐幽默,聊到兴奋之处,那双杏眼乌溜溜的转,让人想起活泼而慧黠的猫咪。
虞锦瑟蘸着醋吃海鲜,一边听笑话,一边看着对面风格截然不同的男女。文修坐姿端正,背脊笔挺,不管是夹菜盛汤,一举一动皆是斯文,带着一点儒雅的书卷气,不愧是从小到大在书海里泡大的好好学生。在他身上最明显的感受就是,规矩与端庄。而乔夏截然相反,规矩端庄这两词在她身上毛都寻不出来,她大大咧咧歪坐着,腿斜斜地伸出老长,大笑起来没心没肺,吃起饭来呜噜呜噜,但奇怪的是,她这般坐没坐相吃没吃相的姿态,旁人却压根不觉得难看,反而觉得她肆意纵情,不拘小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