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允植的话断断续续说的极是含糊,白阡陌也是听的懵懵懂懂,但见沈允植轻轻的卷了卷袖口,迈上了台阶,也不好意思强走,就破天荒的安静的站在一旁,像极了听话好学的学生。
沈允植走到钢琴边坐下,轻微的抬了抬手臂,将他骨节分明的双手清楚的露了出來,白阡陌这才看得仔细,他的手果然是为弹钢琴而生,那手指纤细有力,比一般的手指看上去都要长一些,白阡陌只是看到这双手,就知道他弹得肯定不会差。
随着一串极其简单的叮咚声,沈允植只是试了试琴音,然后回过头,看了白阡陌一眼,说:“你想必是爱极了这首曲子吧,既然是爱,就要学好,我只弹这一次。”
沈允植说完指尖放于琴键上,手腕微动,十指衔接,很是轻巧自然的,低沉的音符开始流转,刚刚的氛围,在他指尖开动的一刹那仿佛穿越了时空,像是从一个毫无感情的战场瞬间到了爱意浓生的田园乡间,低沉,昂扬,热恋,琴音一步步拔高一点一点婉转迂回,像是雨打芭蕉,从轻缓到急促,从天空坠下再到汇入泥土,如泣如诉,缠绵悱当。
明明只是一首曲子,但是琴音停下,白阡陌就像亲身感受到了人一生中的百转千回,泪水不知何时已经悄然落下,沒有声息却打湿了脸颊。
白阡陌不知。只是沉浸在刚才的琴音里。良久不层醒來。直到鼻尖传來一点瘙痒。伸手去摸才感觉到了脸上的湿意。
“沈老师真是厉害。弹得真是好听。”
白阡陌回神就看到沈允植一脸若有所思的望着她。顿觉尴尬的出声。
“是想起什么了吗,”
沈允植伸手抚了抚自己颈椎的地方。好久沒有这么认真的弹过一首曲子了。这次太用心。引的他脊椎那里的旧疾有点隐隐作痛。
“沒有。我从小不在家中。稍微大些就出了家门。与父母沒有离别之意。朋友倒是有一半个。但是每次离开也都是情势所迫。像老师你刚才这首曲子里的浓浓爱意。我从來是不敢妄想的。只是一时听得认真被感动的罢了。”
白阡陌说着的时候。已低下了头。沈允植也是诧异白阡陌今日的表现。只是却沒话可以询问。只是站起身。佯装提醒的说道:“老师不会看走眼。你的天赋确实不错。只是因为考虑的太多。自己把自己折腾的太累。明日你送礼物來时。若要改变想法。尽可直说,毕竟我还是不想错过你这颗好苗子的。”
一边说,一边沈允植伸手拿过自己的西服披上,看样子是要离开,但是穿好西服的时候,却又对着白阡陌说:“今天周末,这个时间大多数同学都不在,这演奏室我就先不锁了,你一个人在这里琢磨一下,若是想通了一些事情,欢迎你随时去找我,再见。”
沈允植说完,以老师的姿态拍了拍白阡陌的肩膀,虽然依旧面无表情,但是白阡陌却觉得比期初要亲近了许多,楞了一下,说声多谢,也和沈允植打了招呼。
看着沈允植走出演奏室,白阡陌一屁股坐在了太子的边缘上,耷拉着肩膀,将双腿腾空,就这么双眼无神的盯着教室某处,她长这么大,说她自己自欺欺人也好,说她沒心沒肺也罢,一直都是这么过來的,她不期望有一技之长可以震惊所有人的眼球,但求各自安好,互不打扰。
今日这沈允植暗自嘲讽,夹枪带棒的,她多少也是听出点意思了,在他面前,尽管他并不比她大很多,但是真把她当是一孩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从小也不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历经磨难,为何就锻炼出了处处防人的兼顾盾牌。
无极限! 135 是人是鬼
今日这沈允植暗自嘲讽,夹枪带棒的,她多少也是听出点意思了,在他面前,尽管他并不比她大很多,但是真把她当是一孩子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明明从小也不是‘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的历经磨难,为何就锻炼出了处处防人的坚固盾牌。
罢了,反正她只身一人,也不指望自己能变好或变坏,本身能活着就已经实属不易,何苦为难自己,说她自私也罢自我也罢,因为改变实在是一件让人苦恼的事情。
略一思索,白阡陌就重回刚才的钢琴位上,眉头只是一皱一松的功夫,指尖下就已婉转自称曲调,还是刚才那首离别曲,只是现在眼下的心境不同,弹出的韵味自是与刚才大不相同。
白阡陌闭着眼睛,前所未有的认真的弹着曲子,刚才沈允植一二再而三的提醒她,思虑颇多,确实是局限她演奏的一大障碍,这次她不为谁演奏,只为自己,用心去弹,用自己所感受到的感受去演奏,一曲离别曲,弹得白阡陌浑身三千六百个毛孔,个个舒张。
一曲罢了,白阡陌竟然有种酣畅淋漓的感觉,从沒有过,以前觉得演奏的期初是欣喜的,但是弹着弹着就越发的后继无力,不是草草的结束,就是愈发的纠结紧致,让人心里揪成一团有种说不出的难受。
这种新发现,让白阡陌心里很是窃喜,都说演奏的最高境界是有内而外的抒发,发泄,而不是一味的模仿,她终于找到,之前演奏的瓶颈在哪里了,原來是自己真的沒有放开。
白阡陌忍着欣喜,闭上眼睛,极力的回忆着刚才演奏的全过程,想起沈允植的话,能给自己打多少分,白阡陌不由得睁开眼睛,小声的说,100分吧,真的比刚才好点,不管演奏出來的结果如何,但是平时是为了弹钢琴而弹钢琴,而今天却是第一次感受到钢琴带给她的快乐,这是一个多么大的跳跃啊,100分不为过。
想想刚才沈允植的那次演奏,白阡陌觉得,可以给他99分,谁让他一心想着要在自己面前显摆來着。
白阡陌不知道她的这些小声,全都入了并沒有离开的沈允植的耳朵,沈允植勾着唇,当听到显摆二字的时候,差点笑出声來,原來这丫头能听出來啊,害他还真以为是一个半吊子的钢琴手。
这弹琴唱歌,能教的就是技巧,而意境本身的魅力就得需要当事人自己去悟,这些若当事人参不透,或是心不在焉,那别人自是帮不上忙的,沈允植现在能让白阡陌悟到此处,沈允植有种自信,这丫头明天一定回來找他的。
他当定她的小师傅了,沈允植在看了一眼演奏室里,双手托腮,不知道在想什么的白阡陌,脸上竟然露出连自己都不知道的宠溺的笑,然后便转身离开。
白阡陌在演奏室待到很晚,直到饥肠辘辘,肚子都叫出了声,这才起身离开。
对于今天的收获,白阡陌还是满意的,虽然钢琴离了尹莫驰,她觉得也沒什么特别重要的地方,但是在一段时间里,最最落魄的时间里,在她能把音乐当饭吃的那段时间里,还是觉得在这么个亚历山大的时代,有一种可以宣泄的一技之长,实在是炫酷极了,毕竟是女人家家的,总不能心里烦闷就找人打一架,或着去打拳击吧,太过粗俗不说,还总是连累身体跟着心脏一起受罪。
到了学校食堂,因为已经很晚了,过了晚餐的供应时间,白阡陌看了看紧闭的窗口,很是懊恼,看來晚饭也只能靠泡面凑活以下,本以为今天收获不浅,还想好好的犒劳一下自己,这倒好,连顿热乎饭都吃不上了。
还好,由美在回学校之前给白阡陌打了电话,问她有沒有什么需要带的,白阡陌随即点头如捣蒜,我要吃饭,饭,就要吃饭。
由美听了哈哈直笑:“白阡陌你是饿死鬼托生的吗,自打见面那日起,我们在一起的时间,出了吃就是吃,你还能有别的想法吗,”
白阡陌在宿舍干巴巴的咬着筷子的一端,对着电话里的由美沒好气的说:“我就是一吃货怎么了,你应该庆幸我沒有别的想法,不然面对你那秀色可餐的沈老师,我今天就把他扑倒,当场就生米做成熟饭,我让你笑,悔死你,我。”
电话那边突然一愣,接着就是一阵狂笑:
“阡陌,我觉得我太不了解你了,一开始还以为你是一文静的纯良小丫头,真沒想到,你心里竟然这么龌龊,连我的男神都敢yy,你丫有本事再去把这话当面说给沈老师听啊,哈哈。”
“由美,你别太得瑟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啥事不敢做啊,别逼我,趁早的,把饭带回來,要不你也别回來了。”
白阡陌狠狠的咬着筷子,话说的那叫个居高临下,沒想到由美不但不怕,反而笑的更欢儿了:“哈哈,好的好的,我这就回去,看來是真的饿了,我有种感觉我要是再不回去,你真会饥不择食的把我家男神给扑倒,这里有个饺子馆挺不错的,你就吃饺子吧,好带。”
“好,好,速度。”
说完就挂了电话。白阡陌在宿舍饿的直打转。不想不觉得。这一想觉得更是饿的难以忍受。想想那由美也不是什么靠谱的人。她说的最快的速度。估计也得在和那小男友亲热哥半把小时的。若真一心一意的等他。估计只赶上给她收尸了。
想想。为了保险起见。白阡陌还是先拿了一带泡面。准备先垫吧一口。泡面期间。她闲來沒事。也就给沈碧塘打个电话。沈碧塘说。在家沒意思。还想起义一起去泡吧。但是寻思眼下几人都不在。这么大冷天隔着电话气氛也实在高涨不起來。再加上白阡陌的刻意躲避。沈碧塘也只是提议了一下。也就翻过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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