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乐夏依然沉浸在自己的情绪里,没有理会何以安,何以安伸手去拉柳乐夏,柳乐夏受了惊一般甩开何以安的手。
何以安忙缩回手:“乐夏,我们先进网球场去吧,别站在这里了。”
柳乐夏依言往场内走,何以安飞跑去买饮料:“乐夏,你先进去,我去买饮料!”
何以安大汗淋漓地冲进网球场时,柳乐夏已经靠墙坐在地上了,何以安怯生生地走上前,把青柠汁打开递给柳乐夏,又打开自己的橘子汁,一口气喝了半瓶,这才坐在柳乐夏旁边,鼓起勇气开了口:“乐夏,我昨天亲你的事,你没有告诉你爸爸吧?”
柳乐夏抬头看着何以安:“你是想我爸爸狠狠地揍你一顿吗?”
“不想不想,我不是怕你告诉了叔叔让他担心吗?”何以安顿时放下了心。
“方之远有没有告诉你昨天的事?”柳乐夏很想知道方之远的反应。
“他说他跟你说了,我是真心喜欢你的。乐夏,我是真的喜欢你,我昨天真的是情不自禁,我真的不是想要冒犯你,以后不经你允许,我再也不会贸然亲你了!”何以安见柳乐夏并未断然拒绝他,内心里又燃起了希望。
看来方之远并未告诉何以安自己亲他的事,柳乐夏释然的同时,却又怅然若失,不知道方之远对自己到底是什么意思,到底是喜欢自己,还是不喜欢呢?如果他也喜欢自己,直接告诉何以安昨晚的事,何以安不是就明白了吧?如果他不喜欢自己,就更没必要瞒着何以安昨晚的事了。
其实方之远并不知自己是否喜欢柳乐夏,或者说,方之远是喜欢柳乐夏的,像柳乐夏那样活泼可爱的女孩,几乎是每一个少男的梦中情人,方之远也不例外,但是,他对柳乐夏的喜欢似乎只是一种泛泛的喜欢,并非爱情小说里所写的那种独一无二的喜欢。
方之远脑子里乱成一团糟,柳乐夏这个美丽又可爱可望不可及的姑娘,就那么突然地闯进了方之远的世界,如此霸道地宣布自己对方之远的喜欢,方之远完全乱了阵脚,却又不知道跟谁说,如果是别的姑娘,方之远肯定告诉何以安了,但是柳乐夏不同,如果方之远告诉正是何以安柳乐夏喜欢的人是他,估计何以安就要疯了。
告诉爸爸和妈妈,当然也不行,他们虽然很民主,但是对于早恋肯定是断断不能接受的,绝对会将之扼杀在萌芽状态,十五岁的少年方之远,陷入了深深的苦恼之中,以致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方父邀请方之远陪他下一盘围棋,方之远不似平日眼睛发亮,病怏怏地摇摇头,方母过来摸了摸方之远的额头,有点儿发热,却绝对不是发烧。
方母皱了皱眉头:“不烫啊,怎么跟发烧一般,面红耳赤的,吃饭也没有胃口,肯定是昨晚玩晚了,又没有睡好。”
方母给方之远温了一杯牛奶,逼着他喝下去后,推他进屋:“好好去睡一觉吧,你肯定是昨晚玩得太疯了,伤了元气,好好休息下!”
方之远乐得进自己房间,这样就可以安静地想想昨晚的事了,方之远从初次遇见柳乐夏开始回想,那天柳乐夏跟自己一样,都喝得是青柠汁,绿色的青柠汁映着她身上柠檬黄色的网球服,显得格外的清新甜美,自己还有意多看了两眼,难道同样的青柠汁就让柳乐夏喜欢上了自己。
原本在方之远看来毫不起眼一个个细节,如今再回想起来,却似乎有了特殊的意味,比如那天在柳乐夏家玩游戏时时候,何以安和他都问得是喜欢的颜色之类的问题,柳乐夏却抓住机会问了他有没有喜欢的人的问题,看来那个时候,柳乐夏已经喜欢上自己了。
方之远问自己,到底喜不喜欢柳乐夏,他却没有找到答案,他能够确定的是,自己对柳乐夏就算不喜欢,却也不反感,至少,在柳乐夏亲他的时候,他没有一丝厌恶,反而是甜蜜而享受的,可是以此判定自己就是喜欢柳乐夏的,他觉得也有些牵强。
方之远今天不去打网球,就是因为还没有想清楚自己对柳乐夏的感觉,幸好他和何以安跟柳乐夏不能一个学校的,他不用担心明天会见到柳乐夏该如何面对,他还有一个周的时间,可以认清自己的内心,搞清楚自己的感情。
一个周只有七天,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方之远做梦也没有想到,就在这一个周里,他经历了他人生中最为苦痛的一切,在巨大的灾难和痛楚面前,此时柳乐夏对他重如泰山的感情,变得如同鸿毛般不值一提。
☆、152宿命难逃
从方之远家到何以安家,只有不到一个小时的路程,这段路记录下了方之远和何以安所有的年少往事,再次重走这段路,对方之远是考验但又是解脱,也许这不是最好的契机,但他终于鼓起勇气直面过往。
到了何以安家,静立在门口,方之远还未从沉迷的情绪里走出来,从那个爽约的周末开始,他再也不曾到过何以安家,更勿论那场三人之间的网球之约了,当然,对于柳乐夏和何以安之后的事情,他也并不了解。
所有的岁月匆匆而过,他们都是其中不由自主的微尘,在时光中模糊了容颜,也淡忘了记忆,良久,他终于伸手叩响门扉,赴这一场迟到了十五年的约会。
何以安打开门,门内门外的两人相对无言,如同许多年前一样,何以安先开口:“你来了。”
“我来了。”这一句如出一辙的话语,中间包含了无数的误会和宽谅,时隔多年以后,两个昔日的少年隔门相对,少了青涩,多了沉稳,少了熟悉,多了陌生。
何以安退后一步,让进方之远,一退一让间,所有关于过去的心结似乎也随之打开,何以安对方之远的怨恨虽未消失,却已淡化,方之远对何以安的愧疚,却并未随时光消失。
彼此似乎都明白对方所思所想,何以安关上门,引领方之远进了屋,方之远环顾四周:“伯父伯母呢?”
“他们已经移居温哥华,我爸爸厌倦尔虞我诈的律师界,把一切俗务都交于我,他们只在异国安然生活,我假期时会过去与他们相聚。”何以安一言便已交待所有过往。
方之远颔首,看来两个人都过着类似的独居生活,当然,以何以安的个性,方之远知道二人生活相似却也不同,何以安的父亲似乎早知他不安份的个性,故而为他起名以安,却还是没能以名化人,何以能为安?
那个能让何以安安然生活的人,早就已经消失,何以安从此再不能在一个女人身边安守,只在不同女人之间辗转反侧,再难将心事付瑶琴。
何以安将方之远引到客房,多年前方之远和何以安友情正浓的时候,偶尔会在何以安家留宿,也是住这间客房,何以安让方之远待会儿出来喝一杯,方之远将行李箱安置好后,换上一套休闲服,便来到了客厅。
何以安斜倚吧台而坐,已经开了一瓶洋酒,自己端着一杯,见方之远出来,便示意方之远桌上倒好的另一杯酒,方之远端起杯子,皱了皱眉头:“我当医生以后,就不怎么喝酒了!”
何以安耸耸肩:“自从那年醉酒后,我就常常喝酒,只有在酒后微醺时,我会觉得柳乐夏还在我的身边。”
方之远知道柳乐夏是二人之间绕不开的话题,却没有想到何以安会以这样的方式重提,方之远猛地喝了一大口洋酒,被呛得眼泪鼻子里喷了出来,他一直以为,柳乐夏和自己的事情,何以安并不知情。
何以安端起杯子在方之远的杯子上碰了一下:“圣诞夜之后的那个周末,你再没有到我家里来跟我一起打网球,我去你家找你,才知道你的爸爸妈妈出事了,我去见你,你却谁也不肯见。”
方之远端起杯子又猛灌了一大口:“那个时候,我觉得自己就是杀死父母的元凶,最爱我的爸爸妈妈为了赶回来陪我过新年,结果双双因飞机失事而亡,我觉得他们的死,都是我的错,我陷入深深的自责,根本无法原谅自己。”
“你不见我没关系,柳乐夏来找了你好多次,你也不见,柳乐夏就守在你家门口,好容易堵住你,拼命抓住你的手,你却没有理她,柳乐夏痛不欲生,回家以后就大病不起!”何以安依然难以释怀。
“你知道柳乐夏来找过我?她们一家后来到底去哪儿了?”方之远迫不及待地询问。
“柳乐夏去找过你很多次,你都不肯见柳乐夏,后来柳乐夏就发病了,症状跟程梅西一模一样,我看到程梅西的时候,就知道你把她当做当年的柳乐夏了,柳叔叔也去找过你,你始终沉浸在悲痛中不管不顾,我偶尔会去柳家看望柳乐夏,然而突然有一天,我去柳家的时候,发现柳家已经人去楼空。”何以安十分唏嘘。
“这么说,你也不知道柳家搬去了哪里?”方之远十分失望。
“我不知道他们搬去了哪儿,他们一家都像人家蒸发了一样。对了,我后来在他家附近转悠,碰到过他家的那个保姆。”何以安突然想起来。
“他们家的保姆,没有跟着他们家一起搬走吗?”方之远有些意外。
“柳家原本不是住在这里的,只是因为柳叔叔事业的缘故,一家人才搬到了这里,后来柳乐夏生病,他们一家又搬回了南方。这个保姆是他们在这儿临时请的,所以没有跟着他们去南方。”何以安慢慢还原了当时的对话内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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