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家琛透过车窗,望到她的窗口暗黄色的灯光,一层层从窗帘后面照射出来,在这寒冷的冬夜里,尤其显得温暖、很美。“没在哪里。夜了,早点睡,不然明天又嚷嚷着黑眼圈。”
她从不知道,她以为他一直没关心过她说熬夜会有黑眼圈的抱怨;原来,他记得,他一直记得!也许爱情,真的只是一句话、一个眼神,就能让你瞬间变幻了表情。在这一刻,南晞只觉鼻头发酸,多日的思念已是极限,再唤出他的名字,她已是带了哭腔,“家琛……”
他放柔了声音,说不出的体贴、没来由地就让人心安。“南晞,我要你高高兴兴的,你只要高高兴兴地留在我身边就行了。”
只为他这样一句,冬夜里寂寥的星空也变得灿烂起来。
这一晚,南晞不知浪费了多少纸巾,一个人对着早已挂断的电话,哭哭笑笑、笑笑哭哭……有什么关系呢?只要他能这样温柔地待她,不管是柏塘还是苏州、不管是非洲还是南极,只要他还在她身边守着她、护着她、暖着她,其它的又有什么重要呢?
夜深了,心却亮了;明天,一定会是一个让人明媚的晴天!
第二十二章
难得周末的早上,最美的就是窗外冬日的暖阳、最可爱的就是被窝里和煦的春光。这样一个可以名正言顺偷懒的大好时光,却被蔡小乐一声清脆的‘快起床,去逛君太买几件衣服’给打得支离破碎。
钟蕾往被窝里又缩了缩,“饶命吧大小姐,我在事务所里一整个星期灰头土脸、苟延残喘很不容易活到周末,你让我好好睡个懒觉。”
“我的大律师,今天无论如何要带你去买几件像样儿的衣服。你说你长相标致、工作又好,家世学历样样出众,到现在还没有男人,你自己都不反省一下的?”
蔡小乐说着,被子一把掀个底朝天,紧跟就把个毛衣套到了钟蕾的脑袋上。
“你瞧瞧,不是灰色就是黑色,除了西装就是西裤,个性又闷、跟谁都没话说,你往那一站就是活生生一幅‘生人勿近’的招牌。姐姐,现在不时兴什么冷艳干练、个性独立了,流行趋势是‘萌’啊!萌,你懂不懂?。”
钟蕾被个套头毛衣险些憋死在自己床上,好不容易探出头来,看到蔡小乐异常严肃地摊平了一个手掌在她面前。
“你得学会装傻充愣,越傻越好、越愣越好,直到智商为零,然后乱摆乌龙、闯祸、做错事、让别人给你收拾烂摊子,直到男人们充分意识到只有把你圈回家才能为社会除去一低智商的不和谐存在,并且深刻理解这项任务的光荣感和紧迫感。”
钟蕾被绕得乱了,仔细整理了一下主谓宾,再一抬头,刚刚还立在床前的蔡小乐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靠在了门口的鞋柜上。
钟蕾被这幽灵般的身手吓了一跳,蔡小乐却平静地拎出一双鞋又走了回来,语重心长道:“一个女人,太过坚强独立、冷静执着,迟早要把自己送进大龄剩女的行列。所以今天,我们先从形象上入手,快起床,发什么呆,去君太了!”
随着蔡小乐一声怒吼,于是,这得来不易的懒觉时光顺利泡了汤。走在路上,钟蕾才想到一个很重要的问题——一个自己还没找到男朋友的人,究竟是哪里来的勇气这么理直气壮地教训别人呢?
事实上就连这个问题都还没想明白,钟蕾发现她又被蔡小乐扯出了君太。因为出众的天赋与丰富的经验,使得蔡小乐在购物一事上超具效率;几乎是眨了几下眼的工夫,两个人已经各拎了两、三个袋子站在了商场门口。就在钟蕾极力回想着自己那袋子里装的衣服究竟是什么款式的时候,蔡小乐指着右手边一栋大厦,兴高采烈嚷嚷了一句:“我们去拍卖行玩一下。”
“拍卖行?”
“齐总说今天在拍卖行有什么东西拍卖他会过来,我们也去凑个热闹。”
钟蕾这时才了解自己这一场好觉被中途截断的真正原因。
“我不去。”
“去吧,没准儿等下齐老大一高兴还能请咱们吃饭呢。”小乐挤着笑,钟蕾却哪里管她那么多。她真心不是受虐狂,更加没有自虐倾向;对于那些明知道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多看一眼都是一种折磨。
左手前方一辆亮着红灯的出租车驶了过来,钟蕾暗呼一口气,扬起了胳膊。正准备上车,忽然听到一句似曾相识的询问,“去哪?”,在这之后钟蕾的头皮就有些发麻,迈到一半的脚硬生生停了下来。透过出租车的窗口,她看到驾驶位上正坐着她‘命定的出租车’司机。
虽然是冬天,他穿得厚实,服饰上与几个月前的长袖t恤有着显著的不同,可是他的发型没变,记忆力也没退化。
“怎么又碰上你!”平头司机一声哀嚎,一脚油门踩上去,蹿了。
“喂!你再跑,再跑我举报你拒载外加开黑车。”钟蕾指着一路狂奔的出租车屁股忿恨不已,难道说柏塘城里这么多出租车都爆胎了么?真的,跟这种莫名其妙的司机需不需要这样有缘?
只是这一次,平头司机虽然脚下踩得快,神情却毫不紧张。“我都等了你半年了,也没见你投诉成功。姑娘,近视要记得戴眼镜啊,你连我车牌号都看不清楚,投诉个鸟。”车子一溜烟,不见了。
蔡小乐早忘了自己的初衷,指着出租车的屁股蹦得比谁都高。“这什么司机啊?”正骂着,不远处南园大厦的门口走出几个人来。钟蕾只觉手腕上一紧,被蔡小乐拉着就拽了过去。
齐家琛的身后跟着姚远,两个人都阴着脸。走到半路,姚远去取车,蔡小乐迎上去,叫了一声齐总。齐家琛点了下头,望了一眼钟蕾,半秒钟后又淡淡移开了视线。
他没说什么,钟蕾的心跳却是漏了一拍。
他似乎有些清瘦了,满目凝重;依旧英俊,却多了些沧桑,可以说更添了男人的魅力,可是看在人眼里却没来由得不好受。
钟蕾移开了视线,没敢再多瞧他。
姚远开着车过来,齐家琛打开副驾驶的门,临上车之前顿了一下,回头问道:“要去哪?送你们。”
蔡小乐手舞足蹈,拉开后车门就跳了上去。他的目光再一次直直落在钟蕾身上,害她如被针刺,下意识就连忙摆了摆手,“我要去下洗手间,你们先走。”
说完,恨不得咬掉自己的舌头。果然借尿遁是出境率最高的逃跑借口么?怎么就不能顺口说个体面点儿的理由,多丢份儿!
第二十三章
虽然没有内需,可是说了去洗手间就不能食言。不成想出来的时候,却在洗手间门口遇见了齐家琛的助理田大力,两个人在这样一个场所打了罩面,表情都有些僵硬。
“田先生?”
“叫我大力吧,钟律师,刚好今天遇见你,有点事情想请教一下你的专业意见。”
原来,有一家众惠公司委托恒远为其代理一批抗菌素出口业务,并以外商信用证通过恒远向银行打包贷款两千万元作为预付货款,同时信和公司作为担保方承担连带清偿责任,并以其购置的永兴大厦第二十一层共计近千平米的房产作为抵押。
不料,恒远将从银行贷出的两千万元预付货款依约汇至众惠公司之后,该公司却并未按约定组织货物出口,同时又拒不返还恒远的预付货款。
官司打到法院,判决众惠返还恒远预付款,并且信和承担连带赔偿责任。两家公司不履行支付义务,故而法院强制执行,决定拍卖作为抵押物的永兴大厦的房产。
永兴大厦的一层近千平米的写字楼,拍卖金额保守估算也不会少于三千万元。本来拍卖成功的话,恒远的损失完全可以挽回。可是到了今天拍卖日,拍卖活动却被无故取消了。
钟蕾终于理解齐家琛眉头间的‘川’字怎的越来越深了。
虽然看上去,人显得更成熟、更有魄力,可这‘川’字后面的代价让人有些不忍心去想。他已经很英俊了,实在不需要这个‘川’字再来锦上添花。
这件奇事的缘由,即使是用脚趾头都不难猜到——法院。
那家众惠公司还有信和公司,绝对是运用了什么手段,压住了法院那边的工作进程。那一天,钟蕾对田大力给出的建议有两个:一是向中院上诉;二是也在法院找找渠道。
第一个建议好办;第二个却难。如果对手是齐氏集团的话,谁的人脉和关系面又宽得过齐盛尧?!两千万不是个小数目,这足以让本就面临困境的恒远公司宣布倒闭破产。倘若不是事关生死,作为总经理助理的田大力先生,根本犯不上在女厕所门口跟她咨询这件事。
钟蕾真的很担心这次的事件又同齐盛尧扯上关系,她在网上搜了所有有关众惠公司和信和公司的资料,甚至把两家公司同谁做生意、企业法人长什么模样都试着查了一遍,呼出一口长气,好在与齐氏没什么关联。
只要与齐氏没关联就好,如果对手是相同重量级的企业,她对齐家琛有着绝对的信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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