贝内特先生:“怎么可能不担心,那是伯爵,是皇室,是爸爸攀上树支起梯子也无法到达的地方,如果你被欺负了,难道让无能的老父亲夜夜抽着烟斗哭吗?”
玛丽:“爸爸,您不要把自己说得像个多爱哭的家伙似的好不好,其实您的担心我清楚,我又不是莉迪亚,分得清轻重的。”
贝内特先生:“哼,我看不见得吧。玛丽,我知道,嫁给一位伯爵,你会让你妈妈天天做梦都会笑醒,你会过上远远超于简和利齐的奢华生活,有太多的人见到你要参拜,可是我的孩子,这些都不是生活。也许在你年轻时,你会觉得这样的生活是多么的风光,也许你会因趾高气扬的生活而笑容满面,可是浮华终会过去,这些东西,不会让人的心得到满足,你会变得和那些野心家一样,到最后失去了自我,相信我,我看到了太多太多这样的例子。”
玛丽:“好吧,爸爸,既然您这么担心,那我告诉您一个秘密好了。”
贝内特先生:“嗯???”
玛丽:“其实,我和德蒙已经打算在征得您和妈妈同意后先订婚,等时候到了再举行婚礼,我们在结婚前会尽可能地了解双方的习惯和家庭,如果真是无法相处,那么就好聚好散。”
贝内特先生怒道:“胡闹,这是谁提出的,是那个威廉伯爵么,这分明就是不尊重……”
玛丽:“爸爸,这是我提出来的。“
贝内特先生:“玛丽,胡闹、这是胡闹,你到底在想什么呢,你就是用这样的脑子做生意么,提出这种对自己百害而无一利的条件,你告诉爸爸,是不是他的父母要求的。“
玛丽在父亲把他的牙齿磨光前插话:“爸爸,确实是我提的…”
看贝内特先生又要开始愤慨地说教,玛丽赶忙加快语速。
玛丽用祈求的眼神看着贝内特先生道:“爸爸,您先冷静一下,听我说,好不好?”
玛丽:“爸爸,不可否认,德蒙、呃,我是说威廉伯爵,是我认识的男人中、当然除了我最敬爱的父亲您,是最优秀的,好吧,至少外在条件是最优秀的,我不否认,他的追求满足了我的虚荣心,在追求我的男人里,他也是最优秀的,您要承认,他至少要超过柯林斯先生十倍。至于这个男人品质如何,我想您是最有资格评判他的,如果您觉得他在品质上有缺陷让人无法忍受,或者您认为他的某个品质会为我的将来埋下陷阱,那就请您说出来,我相信您的眼光,我会马上跟他断绝来往。”
贝内特先生:“倒是还没有发现,可是,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门户,这个我实在无法放心。”
玛丽:“爸爸,除了这一点,您反对我接受他还有什么么?”
贝内特先生懊恼道:“没有,只是暂时没有,不代表将来没有。”
玛丽:“所以,爸爸,我才定下了那样一个条件,其实也是一个万不得已的条件,给我一个退路。我知道真的走上这条退路,也算是将一只脚迈入悬崖边了,可是人生不就是一场冒险么,不能因为前途有风险,就放弃前进的可能性呀。爸爸,我爱他,也许现在还没有超过我对家人的爱,可是我知道,今生,我可能不会爱别的男人多于他了,也不会有其他人会像他一样对我好,和我扶持一生了,爸爸,错过他,我真的会后悔。即便是冒险,我也想赌一把,而且只有很小的可能性会输。爸爸,我已经长大了,他也不是小孩子,我们会负责任地看待这件事情的,我希望您能给我们一个机会,就像您娶妈妈一样,您后悔么?”
贝内特先生反射性答道:“我怎么会后悔,我从来没有后悔过娶了你们的妈妈,生下你们几个古灵精怪的丫头。我的宝贝长大了,来让爸爸抱抱我的小丫头吧”
玛丽看着面前这位头发斑白、眼圈微红的老人,内心忽然涌起一股酸涩感,她忽然不想再难为这位为这个家贡献一生的老人,上前蹲下,用力抱住了父亲的腰,享受着只有在儿时才享受过的父亲慈爱地拍扶后背的感觉,老书房内忽然又归于一片沉寂,似乎门外男人那紧张的心跳都能传入这片寂静的空间。
第110章 番外到底要不要“酸葡萄”呢(上)
人们总会有一种“酸葡萄的心理”,即得不到的就是最好的,拿别人的长处和自己的短处比,很多人都明白这是非常可笑的,可是真正到了自己身上又忍不住发两句牢骚。聪明的人总是能更快地从这种境地中拔出来,但拔出来的确并不一定都是有惊天成就的所谓聪明的人。就像夏绿蒂一样,她在小的时候家境殷实,父亲又是德福郡有名的绅士,小小的夏绿蒂一直生活在众人的赞美声中,每天随在母亲身边挖掘着各种新鲜事儿,直到德福郡第一美人——简.贝内特降生。小小的夏绿蒂看着和自己年纪相仿的简夺走了原本属于自己的赞美,出现在公众场合,自己越来越成为配角,小小的夏绿蒂心中产生了一种说不出的酸酸的情绪。小小的她开始躲着那个如洋娃娃一般的孩子,直到自己的妹妹出现,夏绿蒂姐姐般的自豪感显现,心中再次归于平静,酸涩的感觉慢慢消失了。
步入少女时期,也是贝内特家的第三个孩子玛丽开始冒头了的时候,人们更多的把视线转移到了这个家庭,夏绿蒂家逐渐感到自己家在淡出人们的视线,虽然父亲总是积极地举办着各种宴会,更多的适婚少年来到德福郡,但是他们除了懵懂无知就是被简.贝内特吸引去了全部视线。青春期交给夏绿蒂最重要的一件事情就是想要获得更好的人生就要拥有一副好的相貌,可惜的是,这是无法选择也是无法改变的,人生只有一次,夏绿蒂并不想把全部的时间都放在自怨自艾上。她开始努力让自己变得成熟,变得比同龄人大度,她开始帮助母亲料理家务,让自己成为一位大气温柔贤淑的淑女,她相信,总会有更多有智慧的人会选择一位贤惠的女子作为妻子的,这就是自己的筹码,浮夸的外表终将逝去。夏绿蒂的坚强让她获得了意外的惊喜,那就是和伊丽莎白.贝内特成为了莫逆之交,那个因为姐姐的美貌掩去了大部分光芒的女孩,坚强、活波开朗得让自己敬佩。在众人都在赞美她的亲姐姐时,伊丽莎白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过得非常快活,她学习骑马、读各种各样的书,脸色红润得让厨娘们都自叹不如,很显然,贝内特先生也被二女儿的独特所征服,比起被妻子养得娇娇柔柔的大女儿,反而是二女儿更让他惊喜,伊丽莎白似乎暂时填补了贝内特先生无子的遗憾。
夏绿蒂二十岁以后,卢卡斯夫人开始活跃于各种宴会,夏绿蒂知道这是自己的母亲在为自己的未来做准备,说实话,她也是有些期待的,和伊丽莎白这个自信的浪漫主义者在一起,不得不承认的是,夏绿蒂也染上了一点儿幻想的色彩。她也开始期待自己未来的另一半是一位英俊、潇洒,让所有女士们羡慕的绅士,她可以在别人祝福和羡慕的眼光中开始新的生活,夏绿蒂自认比别人更早的做好了准备。
时光荏苒,转眼四年又过去了,夏绿蒂的王子依然没有出现,连一向具有浪漫幻想的伊丽莎白.贝内特都开始越来越面对现实,开始幻想也许自己的王子就是一位军官,而不是书中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男子了。简.贝内特开始频繁地出现在宴会上,夏绿蒂清楚地知道自己在她的光辉下,根本就没有任何机会,因为不会有任何一位男子愿意了解她。可是那又怎么样,在她心中萌动时,她鼓起勇气表白了,这是她再三权衡所做的决定,她本以为会成功,结果却摔得那么惨,原来书中心碎一地的感觉就是这样。那天,她独自在树林中哭了很久,却捂住嘴不敢发出任何声响,她甚至都没有去找伊丽莎白倾诉,只是慢慢地慢慢地将这段悲伤消化在体内。
和她一样平凡的玛丽.贝内特逐渐走入她的生活中,她知道这个女孩欣赏自己,虽然有些讽刺,但有人欣赏总会能让她的心中平衡一些,让她知道自己的努力没有白费。在妹妹们偶尔批评简.贝内特就是一个空花瓶时,她的心中也是有些赞同的,不过表面上还要摆出长姐的身份教训两个牢骚的妹妹。
日子就这样静静地过着,玛丽.贝内特开始养一只叫着猪名字的狗,每天带着狗上蹿下跳,甚至要比开始专心于社交的伊丽莎白.贝内特还要活泼,每次和她们撞见,夏绿蒂也会会心一笑,偶尔觉得其实自己也能像她这样生活,这样快乐。不,自己不可以这样,她有着更远大的梦想。
转眼三年过去了,夏绿蒂开始着急了,她已经成为人人侧目的老姑娘了,并非是她挑剔,而是现在已经没有人再向母亲提亲了,自己似乎被遗忘在了角落,听着母亲和父亲偶尔的叹气声。
峰回路转,似乎冒着金光的宾利先生和达西先生来到彭伯里庄园,庄园开始了狂欢,夏绿蒂也开始精心打扮,盼望自己能够获得青睐,虽然机会少之又少,但军官们刚好也来了,也许真会有像伊丽莎白所说的那样的奇缘也说不定呢。
舞会上,她一改收敛的作风,开始和伊丽莎白一起笑闹,虽然很少,但也存在着吸引别人眼球的想法。果不其然,最终,柯林斯先生这位体面的先生被自己吸引了,他居然像自己这位老姑娘求婚了,果然还是会有人看到自己智慧的一面的,再不牢牢抓住,恐怕就没有机会了。当机立断,夏绿蒂一瞬间答应了他的求婚,尽管第二天,伊丽莎白来对自己进行善意的规劝、贝内特夫人歇斯底里地跟左邻右舍说她抢走了本属于自己二女儿的东西,但是她还是觉得快乐,一位体面的男士选择了她,她终于解决了多年的渴望,尽管不是宾利先生那样让人艳羡的男士,可也让妹妹们恭喜了很久了。她还在不经意间看到了母亲和父亲松了口气的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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