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还和菁菁接触?!你把我的话当耳边风?贱种,我当初怎么就没有掐死你!”傅觉远扔了手边的烟灰缸咆哮。
侧头躲过飞来的重物,傅禹臣垂了眸子掩住锋芒:“我并没有主动接触她。”
“还嘴硬?难不成菁菁自己来找你认识?!你也配?!”
“您难道不了解她?就冲我这长相,父亲,您认为有没有可能。”傅禹臣依旧低着头。
“你!”责骂的话噎在嗓子里,傅觉远气得直发抖。
他怎么会不了解自己女儿的性格,n市圈子里只要是长得好看的男人,搁哪都能和那丫头扯上关系。
“哼,菁菁来找你你不会拒绝?和你妈妈一样是个水性杨花的贱人!”
紧攥了攥拳头,傅禹臣抬头:“父亲,母亲此生就跟过您一个男人,您骂我可以,但希望您看在以往的情面上不要诋毁她!”
“我诋毁她?她要是不水性杨花能勾搭有妇之夫?能生出你这个混帐?!”
或许苗雪这个可怜的女人生前确实得到过傅觉远的宠爱,但自她死后,在傅夫人逼迫管束下越发不得志的傅觉远性格异常暴躁。时间的流逝让他只记得苗雪给他生下了两个让他担惊受怕的灾难,而忘了当初是谁带给那个单纯女人短暂一生真正的痛苦。
“父亲下午找我来就说这些吗。”傅禹臣开口。
“哼,看见你这不长进的样子就来气!在个乱七八糟的杂志社鬼混,摄影师?什么破玩意儿!”提到正事,傅觉远又来气。
“我给你在公司安排了个职务,你立马去杂志社辞职,下星期一就来上班。”
“是,父亲。”
“行了,滚吧滚吧,看着就烦。”傅觉远赶人。
“是。”
波澜不惊的应承下来,对傅觉远口里的乱七八糟杂志社,实则是同行眼中时尚类杂志中的领军刊物没有反驳。傅禹臣也不问在公司安排的是什么职务,鞠了躬转身出了办公室。
无视着秘书办几个暗自打量的眼神进了电梯,傅禹臣按了按青肿的嘴角。
真他妈的疼,老东西下手不是一般的重。手机屏幕上半张脸浮肿着,白皙的脸颊上布满涨出来的细密血管。
再不敷药消肿怕是星期一也不能见人了,傅禹臣叹了口气,坐进车里。
取出车内备着的随行医药箱,用酒精消毒后抹上药膏,随后忍着肿痛往家开去。
途径一家烤鸭店,傅禹臣想了想,还是罩上口罩,下车买了半只烤鸭。
中午午宴,刚又去傅氏耽误了时间,一天没吃东西“二蛋”肯定饿坏了。提了半只烤鸭走到家旁边的巷子处,傅禹臣对着即使白天也显得幽深杂乱的巷口吹了几声口哨。
不一会儿,巷子里传来几声微弱的铃铛响。再过了几秒,巷口草丛有窸窸窣窣的声音,两只圆溜溜的脑袋相继探出了草丛。
“大蛋,小蛋。”轻笑着蹲下身子,傅禹臣伸手勾了勾。
“汪!汪汪!”听到熟悉的声音,两只毛色杂乱的小奶狗欢快地叫着,摇着尾巴奔到傅禹臣跟前,两腿直立,踮着步子够上面前人的膝盖。
不顾两只小奶狗爪子毛发上的泥土,傅禹臣一手一个揉了揉它们的脑袋,随后打开手中拎的袋子平铺到地上。
“乖,别闹,大蛋今天有没有和小蛋打架?怎么身上这么脏。兄妹之间要和睦知道吗,打来打去多伤感情。来,吃烤鸭了。”
“汪!”闻到烤鸭的香味,两只小狗扑腾着尾巴,急吼吼地凑到纸袋前大快朵颐。
蹲在地上望着吃得正欢的大蛋小蛋,傅禹臣嘴角一直擒着笑。这两个小家伙多像幼时的自己和渺渺,被父母遗弃,孤零零的生活。
自母亲死后自己和渺渺被送到国外,父亲几乎不来看他们,只留了一个本地的保姆在屋子里。渺渺那时候还不足月,因为缺少照顾,整日整夜的哭。保姆晚上嫌烦锁了房门呼呼大睡,三四岁的自己抱不动渺渺只能不停地拍着她,搬了凳子够到厨房桌子上的奶瓶冲了奶粉喂渺渺,唱着儿歌哄她入眠。
这辈子,他可以低头,可以被辱骂,可以让人看不起,但他绝对不会放弃,放弃他回国的初衷,让傅家得到应有的惩罚。
收拾了地上吃剩的残骸与纸袋,傅禹臣摸了摸两只奶狗摇晃的脑袋,这一刻的他不是傅觉远面前那个隐忍阴郁的私生子,不是朋友面前放浪形骸的浪荡人,只是一个渴望亲情,疼爱妹妹的哥哥,是没有人见过的真正的傅禹臣。
“可惜渺渺不喜欢小动物,不然你们就能跟我回家了。”和二蛋玩闹一番,傅禹臣起身:“回去吧,明天再带吃的来看你们。”
在“二蛋”的目送下开车离开,傅禹臣望着车外后视镜里追着跑了老远才停下来的两只小狗叹息。人心如此复杂,远没有动物来的纯粹,一颗真心换真心,只要对它们好,它们便会忠心地伴在身边,视你为天地,不离不弃。
回到家里,开门便闻到一屋子的酒气。
可想而知傅渺又在公司的饭局上喝多了。自从得知身世回国之后傅禹臣越发不知道妹妹在想什么,前一刻骄傲着买了新款的lv包,下一秒又嫌恶地丢到一旁。
上楼敲了敲傅渺的房门,门内传来东西落地的声音,却无人应答。傅禹臣皱眉,拿了备用钥匙直接开了门。
拉了窗帘的房间内昏暗异常,傅禹臣嗅了嗅空气中浓郁的酒味:“渺渺?”
屋角传来微弱的呻吟,闭了闭眼,适应了光线亮度,看向发出声音的方向,傅禹臣蓦地瞪大眼。
“渺渺,你在做什么?!”
冲过去抢了傅渺手上明显注射完的针筒扔到地上,傅禹臣气得不住发抖。在圈子里混蛋灌了,他自一看便知道傅渺用的是什么玩意儿,即使他和一帮子玩疯了的家伙在一起,自己也从来小心克制着不沾染一点。
“渺渺,你知道这是什么吗?你知道是什么吗!这是毒品,是害人的东西啊!你看着我,说,谁给你的,谁给你的!告诉哥哥,谁给你的!”痛苦地摇着傅渺的肩膀,傅禹臣怒吼。
“唔,酒吧朋友,朋友说好东西……给我……还给我,舒服……舒服……”似是陷入痴境,傅渺呢喃,挣扎着伸手便要够到地上的针管。
“渺渺,渺渺……我们不碰会上瘾的毒品好不好,好不好?渺渺你怎么能这样,你不要这样!”
“傅禹臣你走开,滚啊,滚!还给我!还给我!你不是我哥哥,你还给我!”
“不,我是哥哥,我是哥哥啊!渺渺听话,我们忍着,忍过去就好!”
“滚开,混蛋,放开我!放开我!”
语无伦次地嚎叫着想推开傅禹臣的禁锢,傅渺疯狂的扭动着。毒瘾犯了上来,全身不停抽搐,鼻涕眼泪流得满脸都是。
“哥哥对不起你,渺渺,对不起,哥哥对不起你……”死死抱紧力气变得出奇大的傅渺,任她拳打脚踢也不敢放手。
不停的安抚失去理智的妹妹,傅禹臣不觉泪流满面。
怪他,都怪他!怪他只顾着自己的计划只顾着报仇,从而忽视了渺渺,虽然自小缺乏母爱,导致渺渺乖张任性,但她是个好女孩啊!怪自己没有保护好她,让她接触到了这些肮脏的东西,所有黑暗自己承受就好,渺渺她,只要自在的生活就好了啊!
不知过了多久,熬过毒瘾的傅渺终于安静下来,小小的一只蜷缩在椅子上,连睡着了都不安稳。
筋疲力尽地瘫倒在地上,傅禹臣疲惫的闭上眼睛。
累,好累。母亲,这种日子什么时候才能过去。
我真的是,很累了啊……
☆、第32章 生日礼物
转眼李妙在n市待了也有将近两个月,万随姑妈这两天一直来电话催让李妙回去。接连着过了一星期,乐不思蜀的小丫头终于妥协,在万随过完生日后回加拿大好好学习。
后天便是万随生日。一大早,万随前脚刚离开,李妙就潜入严纵的卧室将严纵拖起来,嚷嚷着要逛街给表哥选一个终身难忘的大礼。
被迫起身换了衣服,在李妙的催促下快速解决了早餐后,严纵抱胸看着在镜子前不停臭美的小丫头。
“刚谁催得我火急火燎的,这会儿怎么不急了?”
“严纵姐,你能借我支口红不?这套衣服的配色和我带过来的口红颜色不搭,看起来怪怪的……”
一直觉得自己哪里不对劲,李妙左看右看磨蹭了半晌,终于发现问题。
“早说嘛,我挑个给你。”
挑眉打量了几秒李妙的穿着,偏玫红色的半身裙,上身是白色短款针织小外套。
李妙皮肤白皙,冷色系的玫红倒是衬她的装扮。想了想,严纵回到卧室,取出一支口红。
“s10?”李妙惊喜:“严纵姐,这款口红我知道,是s家推出的为数不多的彩妆之一,据说集cpb的润,tomford的显色,以及mac的持久度,并且颜色极美,非常有质感!”
“恩,一般比较润的口红会没什么持久力,有唇纹或者显色度不够,但这款可以说做的很棒了。”严纵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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