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谢冰岚没那大学那么急,她妈妈也要点儿时间缓冲一下,就约好了三天后开课。
接下来几天谢冰岚就是给她妈妈换了几身衣服,目前她妈妈肤色还是很黑,她就挑不会突显肤色的衣服,鲜色的就暂时放弃了,挑点黑白灰的,既符合她年龄又不失时尚的衣服。
这衣服一换好,文萱整个人看起来也不一样了,之前的土里土气去了大半。
谢冰岚还有一件事放不下,她让她妈妈摘下口罩给她看看,给她妈妈做了老半天思想工作她才答应。
文萱主要还是害怕吓着女儿,她自己脸上的疤痕自己清楚,黑色的脸肉色的疤痕外翻,跟一条被人开膛破肚的死鱼似地,谁看谁做恶梦。
她抖着手摘下口罩,谢冰岚一看就瞪大了眼睛。
文萱赶紧要戴上,被谢冰岚阻止了。
谢冰岚惊喜地说:“妈妈!你脸上的疤痕好点儿了!”她之前在那次车祸的时候就看过一次妈妈的脸,疤痕的样子太难忘,她至今都没忘记。
但现在她妈妈脸上的疤痕边缘平滑了很多,虽然还是皮开肉绽的,但是没之前那么界限分明了!
当然在外人看来这脸还是恐怖得无法直视,但相对于她之前的状况来说,已经好了不了。
这两个多月的葡萄果然没白吃,谢冰岚兴奋地说:“妈妈我给你拿镜子看看!”
文萱这么多年来一直没敢照镜子,平时她洗脸的时候一洗完擦干就赶紧把口罩戴着,一直不敢去面对自己的脸。
这会子女儿兴奋地拿了镜子出来,她阻止都来不及,惊讶地说:“小岚,你看过妈妈的脸了?”
谢冰岚吐吐舌头:“早看过啦!你那次住院的时候我有次看过了。”她把镜子放在文萱面前,“妈妈你看一眼!真的好多了!”
文萱紧紧地闭上眼,摸索着女儿给她递过来的镜子,深呼吸了好一会儿才突然睁开,看着镜子里的自己,不可思议地抬起右手摸着自己的嘴边,激动地哭了。
她一咧嘴,嘴边沿着嘴角向上延伸的疤痕也跟着动,即使是哭都像是咧开嘴笑。
当年她被刀片划破了两边嘴角,做成一个小丑在笑的样子,下半脸都被划烂了,没一处完整的。因为送去医院的时间太长,那小医院的人也只是随便给她缝针,说是神经都坏死了,这脸也就那样了,脸上的肉这里鼓个疙瘩那里有条深深的槽……
那么多年过去了,文萱从拆线那天起就没再看过自己的脸,在山里的时候她就自己缝个布口罩戴着,寻死也死不成,后来才放弃了逃跑。
但现在,她脸上的那些疙瘩和深槽已经没那么明显了,她一眼就看了出来,那些伤痕的边缘,突起的扁了些,凹下去的也长了些肉……
她放下镜子搂着女儿泣不成声。
母女俩正激动地互相擦着眼泪说着话,谢冰岚的电话就响了起来。
她吸着鼻子接起电话,那头的人就说:“谢冰岚同学吗?我是莫芙老师,你现在能到学校来一趟吗?是这样的,我跟教导主任都收到了一封信,里面有些你的照片还有一张信纸写了些话,这些信息我们不能确认真假。”
谢冰岚擦擦眼泪,刚放下的心又吊了起来。
她想了想说:“好,莫老师你在哪幢楼?”
电话那头说:“你来教工宿舍一幢302吧。”
谢冰岚放下电话,安抚了她妈妈,打个电话把楚晴喊出来就向学校出发。
☆、第66章 告密
市一是百年老校,校址在当初江城的市中心还只是条小破街的时候就十分有远见地座落在那儿了,当时教室校舍都是一水儿的小平房。
后来市一出了些本事不小的校友,于是学校让人四处活动,拉着校友们回学校追忆往事,硬是指着那些学校没有的时候就在那儿落地生根的树说:
看,这树你当年浇过。
看,这包干区你当年扫过。
看,这路你当年走过。
校友们见人上蹦下跳说烂了三寸舌,于是纷纷掏点儿钱出来表达对母校的怀念和感谢,学校为了让这帮终于被说动的校友给钱给得舒坦点儿,让学校的万能老木工在校道的板条椅子上刻上校友们的名字。
号称那些椅子们代表老校友们在校鞭策鼓励着一代代学子们。
后来有个老校友终于忍不住,觉得那些白色石椅太晦气,出钱让人把旧石椅敲了,换成半木半铁的椅子,又经过一代代的修葺,一直维持着沿用至今。
楚晴被谢冰岚一通电话叫了出来,俩人顶着大烈日一路上交流了很久,把那信封的内容作了各方面的猜测,以及每种猜测结果下的应对方法,终于在到校门外小卖部看到冰镇的可乐时扑了上去。
她俩拿着可乐最后热倒在其中一张刻着老校友名字的长椅上,借着大树乘个凉。
其实俩人停下,主要是话还没说完。
楚晴思维比较发散:“你说会不会是戚君莲?毕竟前了阵子她才跳出来捣乱。”她算是见识过戚君莲的小心眼和各种不堪入目的手段的人,现在这么想也是顺着戚君莲的人品推敲得出的结果。
谢冰岚倒不这么认为,她抽出一张纸巾递给楚晴,自己也拿了张擦汗:“戚君莲的可能性不大。”
楚晴接过纸巾不急着擦汗,而是先拿冰镇过的可乐瓶子贴着自己脖子滚了几圈,这才拿纸巾去擦干冰水。
她想了想:“那就是咱们刚才推测的,是关月了。”楚晴翻了个白眼,“她累不累呀?她能有什么好告密的?还真会挑时候,这几天快公布分班名单了吧?”
“再过几天才公布,不过这几天应该是内部分班的时候。”谢冰岚理了理鬓角的头发,“所以我才觉得戚君莲不太可能,关月的可能性比较大。”
楚晴:“这我就更不能理解了!她能搅出啥事呀?人家分班是既定的事,看分数分的班,她难道还能说你作弊么?这要能拍你的作弊的照片,这行为本身就有问题吧!”
谢冰岚灌下一口可乐站起来:“行啦!咱们歇也歇够讨论也讨论够了,莫老师只让我来,没叫家长,说明事情还没严重到无可挽救的地步,走吧,看看啥情况去。”
暑假的校园感觉特别闲适,与世无争得跟世外桃园似地。
篮球场上有穿着黄褂和白褂两队球服的少年在挥洒着青春的汗水,周围有三三两两的女孩在观看。
放假时间学校让进车,篮球场边就围了一圈的车,车头的篮子上放着红色的白色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水和毛巾。
谢冰岚边走边饶有兴味地看着。她觉得这一切既平常又美好,美好到往后的岁月里不曾再有机会看到这种画面。
楚晴顺着她的视线瞄了眼,不以为意地说:“大热天的还打篮球,这些男的脑子里装的啥”她拐了拐谢冰岚,“别看了,他们都没乔逸长得好看。”
谢冰岚往篮球场后面一指:“我在看后面那大妈做运动。”
楚晴正奇怪,谁会在下午太阳最猛的时候做运动?还大妈呢?不有病么呢!
谢冰岚说完就潇洒地往前走了,楚晴不死心地向篮球场的另一边伸长了脖子看,结果看到一大妈正在弹双杠上的绵被弹得正起劲儿,瞬间风中凌乱地跟上去。
两人沿着这条长椅大道一路走到底,就看到前面一堵用水泥倒着竖条百叶柱的墙,墙后边是一排乒乓球桌。
乒乓球的旁边就是一排过的老教工宿舍,米白色的石米外墙,暴露在一片绿的爬山虎外的墙体被日晒雨淋,一块黑一块灰,十分沧桑。
老宿舍没有大字标明多少幢多少幢,谢冰岚当年作为一个叛逆少女,估计当时连教室长啥样都没记完,更别说教工宿舍了。
谢冰岚和楚晴两人左看右看,最后只好等楼下小树苗旁边,一穿着花短袖、把头扎进一凳子支起的脸盆里洗头的大妈。
大妈抬头滴着水朝身后一指:“就这儿!”
说完又潇洒地一头扎进和着洗发水和头皮的脸盆里,水声哗啦啦地无比欢快。
教一幢是老宿舍里最老的一幢,楼梯比较窄,谢冰岚和楚晴一前一后地上了楼,小心地敲门。
开门的是教导主任,看到楚晴愣了愣,以为这不是他们要叫的学生,门开了一半正准备转身跟莫老师说学生找。
谢冰岚倒是主动微笑着说:“主任你好,我是谢冰岚,刚刚跟莫老师通过电话。”
教导主任这才开门把两人让进去,一边招手:“进来进来进来……”
两人进去,房子不大,一个竹屏风隔开客厅和饭厅,后头就是厨房和洗手间,客厅旁边向右是两间房。
客厅摆着一张长藤椅,两边又各有一张,中间是张木茶几,茶几上的茶具被整理到了一边,上面正躺开两个信封,两张纸,还有两张照片。
谢冰岚和楚晴互相对了个眼色,齐色问老师好:“莫老师好。”
莫芙站起来拉过两个小姑娘的手让她们坐下:“坐下,坐下再说。”
谢冰岚和楚晴都规规矩矩地坐下,双手交叠放在膝盖上,文静得人神共愤。
“这儿两封信,一封塞我这儿门缝里,一封放你们主任他办公桌上。”莫芙把信和照片移到两个小姑娘面前,“你们先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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