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语心情很复杂,她不懂生意,更不懂得豪门之中的算计功利,可是她懂得,不管富贵还是贫穷,难于割舍的,必定就是亲情,所以,她真心不希望霍家父子两再这么闹下去。
“对了,今天阿宝的老师突然跟我说了句话。”她突然想起来。
“说什么?”他揉着她的指尖。
“她说谢谢,可我什么都没做。”千语说完之后,看到霍展泽眼底掠过一丝笑意,这才恍然大悟:“原来你……。”不用说了,一定是他动用了什么关系,又或者是给那老师一定的甜头。
她不觉莞尔:“展泽,你对你女儿真好。”
霍展泽微愣了一下,即而:“她当然是我的女儿。”
她当然是你的,不是你的,还会是谁的,傻瓜,千语忍不住偷偷的笑“咝“的一下,扯到伤口了。
……
相比起炫山,此时的陆家现在只能用一团糟来形容,青岛的老板丢了不说,陆达明还一天之间损失了两个重大客户,他气急败坏,开了一个紧急会议,把中上层领导人大骂一通,没想到这一骂下来,非但没有起到什么郊果,竟然还有人当场站起来辞职走人。
这可是陆氏创建以来从来没有发生过的事情,陆达明隐隐的觉得自己公司的大限是不是快要到了,而霍逸那边给自己的承诺却迟迟不兑现。
越想越气,又不好步步紧逼霍逸,要是把老爷子给逼死了,那他陆达明可就连最后的财神爷都没有了,可就真的没有一点退路了。
所以下晚从公司出来后,陆达明直接去了酒庄,心里想到有可能这是他最后一次来酒庄喝酒了,心里无限伤感,不由得独自多喝了几杯。
而且不知不觉竟然把自己给灌醉了,陆漫玉和霍天成回到家没有看到老爷子,又在陆太的安排下来酒庄找人,没想到还真在酒庄凉亭里找到了陆达明。
要知道这只老狐狸这些年来以防自己在喝醉酒时说出不应该说的话,所以一直都戒律自己,喝酒,但不贪杯。
所以今天喝得这么醉的场景,连陆漫玉也觉得很诧异:“爸,你这是怎么了,怎么喝了那么多啊?”
陆达明听到女儿的声音,强睁开惺松的眼睛,指着陆漫玉:“我……我为什么喝那么多你不知道吗,他妈的,你还在什么财务部混?”
“爸,我知道最近公司不景气,可是做生意,难免会有不顺的时候,等这段时间一过,就一切都会好起来了呀。”
看着陆达明脸上的冷笑,站在一边默不作声的霍天成却不赞成陆漫玉的话,毕竟管理公司方面,他比陆漫玉要长久和熟识,所以他心里在想,刚刚陆达明说到财务部这件事情,难道他公司里的那些帐目,真的存在空帐一说。
现在想来,当年陆达明野心太大想要拿下西城区时,就因为又承担不了那么大的工程半途被霍展泽给接收,当时,他就损失巨大,又加上后来的党长一案,的确是又损失了不少。
此时陆达明脸上的笑带着一丝诡异:“漫玉,我的好女儿,你不是爱喝红酒吗,那就喝吧,多喝点,过了明天,这酒庄就不是我们陆家的了。”
“爸,你在说什么?”
陆漫玉吃了一惊,回头看了眼霍天成,满眼惊慌:“天成,快把爸给扶到车上去,他喝多了,都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
“好。”霍天成不动声色,很听话的扶起陆达明,虽然他喝醉了,整个身体上的力量都靠在他身上,可是,陆达明毕竟已经是一个干瘦的老头子,这点重量还难不倒他。
好不容易扶他上车,一路上,陆达明都在自言自语的说了好多话,并且唠叨低念着一个女人的名字好几遍。
“爸,一会儿就回到家了,你最好还是别再提这个人了。”陆漫玉坐在陆达明身边扶着他,她听到那个名字后,满心不高兴,这是妙玉妈妈的名字,这么多年了,他还在念着她,那他拿自己的妈妈置于何地?
而前面开车的霍天成其实是知道这是妙玉妈名子的,可他还是随口问了一句:“漫玉,伯父在叫谁?”
“算了,你好好开车吧。”漫玉一肚子气,也没打算把真话告诉他。
霍天成‘嗯’了一声,二十分钟后,车子缓缓驶进陆家大院。
“太太,太太,老爷回来了。”
听到管家来报,陆太连忙跑出去,看到从车里下来陆达明醉成这样,她吃惊的:“漫玉,你爸跟谁喝酒啊醉成这样?”
“跟他自己喝。”陆漫玉没好气的。
而管家和佣人连忙上前去接过霍天成手里的陆达明,大家都急急忙忙把他往屋里扶。
“别碰我……别碰我……。”下车后经过风一吹,陆达明突然清醒了一些,第一反应就是奋力把管家和佣人推向一边,而被推开的管家一下子脚步不稳,跌跌跌撞撞的扑到了门口的青花大瓷瓶上,哗啦一声,瓷瓶摔碎了一地,管家也倒在地上,看样子手背上受伤了,鲜血很快顺着手背滴滴答答往下流。
☆、第一百八十四章 :说漏嘴了
而幸亏得那青花大瓷瓶只是近代作品,也心疼得陆太大叫一声:“你就不会看着点吗?”
而后才转身去扶陆达明,没想到竟然也被他重重推开:“滚,你们这帮吸血鬼,一天到晚就会想着我陆达明的口袋里有多少钱,滚。”
“老爷,你喝多了,冷静一点。”刚刚那话说得太狠了,陆太脸色难看。
“我没有喝多,我告诉你们,你们这些人,一个个都得滚,你,你……还有你……。”
陆达明踉跄着脚步,把周围的人通通都指了一遍,周围的所有人却担心地跟着他的脚步在动,一屋子人,除了受伤悄悄退到一边的管家外,全都围着他转。
还有一个人自从进屋后,就一直站在原地没有动——霍天成。
在一片喧嚷之中,他抬起眼睛,看着二楼扑在走廊围栏上看戏的妙玉,她神情淡淡的,漠然的,垂下眼看着大厅里的人,不自觉之间,嘴角上衔了一丝冷笑。
蓦地抬起眼睛,恰好和霍天成四目相对,妙玉心里莫名的跳了一下,而后她狠瞪霍天成一眼,转身回了自己的卧室。
这个女人,内心比表面看起来要狠得多,霍天成给陆妙玉下了个结论,回头,他也加入混战之中,好不容易,终于把陆达明扶到楼上卧室里休息。
“管家,你快点拿医药箱让人给你包扎一下。”只到这会儿,陆太才想起受伤的管家。
猫童连忙去找来医药箱,扶着管家回佣人房。
伤口并不大,可是刚刚流了那么多的血是证据,管家对猫童说:“你帮我多缠点纱布,先弄几天工伤休息一下再说。”
猫童点点头,他包得很认真,也很小心。
管家忍不住摸摸他的头:“你小子,如果不是个聋哑人那该多好,这样在陆家,就可以当我最得力的左膀右臂了。”
又接着说:“不过,我隐约觉得这陆家好像快不行了,你看到没有,那陆达明每天回来都苦着一张脸,好像天要塌下来一样。唉,要说一个男人啊,身边没有一个贴已的女人,那真是有多少钱都得败光,你不知道,那个陆太,早在多年前就开始偷偷的存小金库了,就我……都跟她去银行了好几次,她不让我告诉陆达明,说如果说出去,她就让我永远滚蛋。你说说,做夫妻做成这样,互相算计,有意思吗?”
猫童呵呵笑了一下,在纸上写下:“你在陆家呆了多少年了?”
“这个嘛?”管家皱着眉头算了一下:“至少也有十六七年了。”
“那一定知道陆家很多秘密?”猫童做出很有兴趣八卦的样子。
“切,能有什么秘密,我只知道,陆达明床底下有个洞,那里还有一个保险柜,你说,这算不算是秘密啊?”管家哈哈大笑起来,那床和那块挖空地板,全是他带着人去做的,再说了,猫童只是一个小哑巴,就算告诉了他又能怎么样。
猫童不动声色的陪着他笑起来,还逗他:“那可能就是陆家的家传之宝呢?你说,陆老爷会把传家之宝传给哪一位小姐?”他巧妙的转开话题。
“这还用说吗,当然是大小姐,至于那二小姐,就算老爷子有心传,可是有陆太在,他也传不了啊。”
两个人再度笑起来,而这是时候,其他佣人陆陆续续回来,两人这便停止了聊天,管家还小声的咛嘱猫童一句:“刚刚我跟你说的话,你可不许跟任何人说。”
猫童慎重的点点头,写倒:“明天我想请一个小时的假。”
管家:“去干嘛?”
“我去老牌楼给你弄几个鲍鱼包子,我有个表哥在那里帮厨。”
管家看完字条心里乐开了花:“哎哟小子,你还真识时务,好,准了。”
……
隔天一大早猫童就出了陆家宅门,因为他知道今天怡好是星期四,而几乎每个星期四,霍展泽都会有到老牌楼吃早餐的习惯。
他出门的时候,看到陆妙玉拿着一个小型的行李箱出门,不由得多留言了几眼,发现她并不是去陆氏公司的路,而是向机场方面而去。
猫童来不及多管这些,只能匆匆赶到老牌楼。
霍展泽是在一个包间里独自用餐,所以要找到他也并不难,这个习惯,也是他告诉猫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