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很快就会知道结果。
一天的时光,就这样就被蹉跎,晚间,夕阳照射进来的时候,南纾坐在沙发上看着新闻节目,江沥北在厨房做饭,夕阳从窗户上打进来,照在他的身上,他穿着一身灰色的居家服,微微的挽着袖子,南纾听到了刀切到砧板上的声音,看着他有条不紊的做着一切,她想起了很多很多的过去。
南纾明白,之所以会觉得痛,就是因为那些温暖还在,那些无数孤寂的夜晚中都有他的身影,那些她走投无路的街头,都有他等待的身影,他会什么话都不说,也什么都不问,走到你的面前牵起你的手,便缓缓的朝前面走去,你也不用问他去哪儿,去做什么,你甚至可以不说累了,他已经蹲在了你的面前,你缓缓的趴在他的背上,等着一觉睡醒,他回坐在床边,捏着你的鼻尖,话语温和的说道:“小傻瓜,起来吃饭了。”
然后搂着他的脖子不想起床,他便抱着你走到餐桌旁坐下,有些人,大概就是宠溺入骨,伤你也入骨。
或许就如安七说的,其实伤口没有那么大,也没有那么的疼,也没有那么难以愈合,但是你就是回忆一遍撕开一次,再回一遍,再撕开一次,就这样久而久之,便再也缝合不了了,不但好不了,还会日益增长,直到伤口再也无药可医,便形成了永远的痛。
南纾就这样望着夕阳,望着江沥北的背影,想要就这样平静下来,安宁下来。
缓缓的放下手中的遥控器,穿上拖鞋,轻轻的走了过去,站在厨房门口,安静的看着他。
江沥北一直忙着做菜,没有想到南纾会这么快就醒过来,所有还没有准备好,听着客厅里电视的声音越来越大,江沥北知道,南纾肯定是饿坏了。
他猛然回头,只是想要告诉她,先喝点汤,接着马上就可以吃了,没有想到回头就看到南纾安静的站在他的身后,他说道:“怎么过来了,你先喝点汤,不然你一会儿吃了胃受不了。”
南纾摇了摇头。
江沥北微微一阵,说道:“乖,马上就好。”
南纾接过他手中的碗,已经不烫了,她缓缓的就喝了下去,江沥北转身盛着锅里的菜,南纾轻声说道:“我现在已经不会那样了。”
江沥北微微一滞,是啊,一个人那么就,再也没有人会知道她一睡醒就要吃东西,不然就会胃疼,然后会暴饮暴食。
当年江沥北第一次发现南纾有这样的一个癖好,是在一个午后,平日里早上一起来,一般早餐都是准备好了的,但是那天,她贪睡了些,起来的时候早餐已经收了,给她留的凉了,还要去热,加上那天全程断电,只能去外面买,他走的时候就看着她很暴躁,以为她只是生气了,匆匆忙忙的跑去买,回来的时候,她疼得躺在沙发上,让她先吃药,她不听,拿起他买回来的东西,就一个狂吃,结果没有吃下多少就一直吐一直吐,最后还住进了医院。
江沥北当时不明白,后来听医生说,她这其实是心理疾病,是因为挨饿之后想要一直都饱着,或许是她醒来的第一件事情就是想要知道今天会不会吃饱,才会潜意识的去这么做,当什么都没有的时候,她的心情就会起微妙的变化,到最后就会觉得胃也疼,这都是她的心里造成的,还有从检查来看,她的内脏曾经受过伤,他问医生是什么伤的,医生当时告诉他,是拳击伤的。
“拳击是怎么说?”江沥北问。
“黑市上有一种打黑拳,就是给别人打,然后拿钱,按理来说,这个女孩这么瘦弱,是难以想象的,可是再也没有比这个更能解释的了。”医生的眼中泛着心痛。
“能治好吗?”
“或许可以,或许她不愿意你知道她的那些过去,这样的话会适得其反。”
江沥北知道这些的时候,震惊的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觉得疼,不知道是那儿疼,就感觉五脏六腑都是疼的难以呼吸。
江沥北害怕,他从来不知道,在南纾的身上,竟然还存有这样的事情,初见的时候,只是看着她瘦,瘦到可怕,整个人只有几十斤。本以为这样是遗传,可是见郁清欢并不是这样的,那个时候江沥北问了大夫,大夫说可能永远她都是养不胖了,她肌肉似乎是萎缩,
几乎是只剩下了皮包骨头。
江沥北长着大,从没有心疼过一个人,像心疼南纾这样,那天,南纾坐在回廊里等着他,他回诊室去问大夫,回来的时候,南纾问道:“好了吗?”
“好了。”话语出来,竟是带着点点的沙哑。
“你怎么了?”
“没事,大概是嗓子有点难受,还疼吗?”他轻声的询问着。
“有一点点,没那么疼了。”
“那我背你。”江沥北害怕和她走在一起看到他回忍不住的泪光,南纾趴在江沥北的背上,却不知道有什么东西从江沥北的眼眶滑落。
从那以后,南纾只有每天醒来,江沥北都有准备,在傅家的时候,南纾自己准备了很多很多的零食和面包,从没有人发现她又这样的一个习惯,江沥北知道,却从没有说破,直到有一天,江沥北站在屋外和大夫打电话被她听到了,她才知道,原来那些她想要隐藏的事情,他都全然知晓,她悄悄的退回到屋内,装作一无所知,直到现在,江沥北都还以为,她还会那样,听到她的回答,江沥北问道:“你以前就知道了吗?”
“有一次,你打电话,被我听到了。”南纾轻声说道。
“好了就好。”江沥北呢喃着,但是他心中酸楚,若不是一个人孤苦无依,久而久之成为了习惯,那样刻骨的习惯,又怎么能改变,虽然是病,虽然好了,却又何尝不是另一种心疼。
PS:抱歉,因为阑尾炎犯了,输了一天的液,所以更新晚了....
☆、95.再不愿让你一个人-3
南纾望着江沥北的目光,帮着他盛着饭菜,轻声说道:“一开始的时候不习惯,我冰箱里面塞了很多很多的面包,又买了保温盒,醒来我就一定要吃到东西。后来,是因为工作太忙了,又要照顾Valery,又要工作,有几天忽然间就忘记了这件事情,后来,久而久之,是这样变好的。”
两个人吃过晚饭,一起出去散了散步,南纾说:“在这儿很多年,几乎是没有出去玩过,也没有出去旅游过。”
江沥北把这些都记在了心底。
夜深了,南纾回屋之后就直接去洗漱,江沥北整理了东西,抱了一床被子出来放在沙发上,南纾洗漱出来,湿答答的头发搭在肩上,江沥北见了,三步并两步的走了过去。
“怎么不用毛巾包着,就不怕冻感冒了。”他说着拿过南纾手中的毛巾,拉着她的手,缓缓的走进了卧室,南纾安静的看着江沥北,他的神情,他专注的目光,他眼中的担忧,坐在梳妆台前,安静的看着镜中的自己,走过那么多年,她还是这样的模样,似乎变了很多,似乎又什么都没有变,江沥北并没有发现南纾在琢磨着镜子中的自己,他拿了吹风机,动作轻柔的给她吹着头发,南纾缓缓的想起了那些年,十三年的时间,他们天涯相隔七年。那六年,他们真的走过了很久很久的时光,走了很多很多的路途呙。
有些事情,一直在脑海中浮现着,江沥北担心她头发还潮湿睡了起来会头疼,就用慢风轻轻的吹着,时间有一点点长,“要不要躺在床上去,我给你吹。”
“好。醣”
南纾本是蜷缩在椅子上的,想要伸腿下去穿鞋,只感觉瞬间身子悬空,人已经在他的怀中了,南纾看着他,也没有矫情,缓缓的伸起胳膊环住了江沥北的脖颈,两人都静静的看着对方,一句话都没有,江沥北把南纾放在床上,南纾晃了晃长发,江沥北坐在床边,把南纾的头发搭在了腿上,轻轻的吹着,他们在一个屋内,安静的坐着,到底是有多久,久到江沥北都开始恍惚。
等头发吹干的时候,南纾已经睡着了,江沥北收了吹风机,缓缓的拉被子盖着她,南纾微微一翻身,压住了他的胳膊,到底是有意还是无意,谁都不会去想,那一天晚上,江沥北躺在她的身旁,静静的看着南纾的面容,一直到天亮了才沉沉睡去。
凌晨南纾醒来的时候,侧头看到熟悉的脸庞的时候,她又一瞬间的恍惚,这样的恍惚,让她在心底轻轻的叹气。
清晨淡淡的光影中,他的五官深刻明朗冷峻,浓郁的眉目,南纾感觉自己最近越发的嗜睡了,她轻微一动,江沥北的双手还环在她的腰间,她的手指轻轻的覆上他的眉,阳光透过纱帘照到床上,她动了动,准备起床。
可是江沥北明明是睡着的,可是却还是那么紧紧的环着她,南纾轻叹,昨晚迷迷糊糊的感觉江沥北睡得很晚,不想吵醒她,便轻轻的把头靠了回去,只是没料到她会就这样依偎着江沥北的怀抱又睡着了。
在南纾醒来的时候,江沥北其实已经醒了,耳边听着南纾浅浅的呼吸声,轻柔的喷在他的脖颈上,这样的靠近,让他紧张得一动也不敢动,怀中的温暖,好比夏日里炙热的阳光,就这样燃烧他的灵魂,从初见的时候,江沥北就知道,南纾会成为他可在骨血里的女人,只是没有想到,有一天,他回因为她的一个细微简单动作就紧张到极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