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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你,画地为牢 (娘娘不桐)


就这样分道扬镳也很好,就这样,很好。
当她忽然间晕倒,然后在医院查出怀孕的时候,她想过要逃,要走,却在拿着验孕单回来的时候撞到了他的身上,薄薄的纸张翩然坠地,落在了他的脚上,江沥北提脚踩着走过,她低垂着眼眸,缓缓的蹲下身子捡起,上面的脚印是那么的明显牙。
手中的验孕单被一只手夺过,南纾抬眸,江沥北站在了她的面前,拿着验孕单的手紧紧的攥在了一起,他的目光血红,似乎是要把她撕碎一般,他一把验孕单揉成了一团砸到她的身上,怒声问道:“谁的,傅南纾!谁的!!!”
南纾望着他嗜血的目光,紧紧的咬着牙,仰起头,一字一句的回道:“江先生,请问你是以什么身份问我的?”
“傅南纾!是不是那个畜生的?是不是!”江沥北瞪着眼睛,血红一片,脸色都不能用涨红来形容,铁青一片,仿佛南纾说出答案之后便是死期。
“我说的你不会信,我又何必要说?”
“傅南纾,你不要逼我!”他说着一步一步的逼近她,把她逼到了墙角,她身子微微的颤抖,这样的江沥北,此生她只见过一次,还是对着她。
“我说孩子是你的,你信不信?”她的嘴角带着一丝嘲讽,明知道他不会承认,不会相信她,说了也只是自取其辱!
江沥北愤怒的眼中染上了失望,“傅南纾,你就这么下贱?这么缺不了男人?”
那些污秽的话语从江沥北的口中说出来,犹如万千利刃,一点一点的刺中她的心,千疮百孔!她紧紧的握着拳头,低眸不语,错开身子就要离去,江沥北一把拉住她的手腕,带了回去,摔到了墙上,“既然孩子是我的,那就跟我去医院!”
他紧紧的拽着她的手腕,任由她怎么都挣脱不了,她弯腰,紧紧的咬住了他的手腕,直至血腥味充斥着她的口腔,江沥北终于把她甩开,一把掐住了她的脖子,“傅南纾,你真以为你说孩子是我的,我就信吗,这么脏,我还不屑于碰你!”
就是这一句话,南纾抬眸望着江沥北,目光中都是绝望,眼中喊着泪光,嘴角上的氤氲却越来越灿烂,似一朵曼陀罗的花,嗜血的美!
南纾转身,早已经没有关系了不是吗?可是他掐着她脖子的手,越来越紧,越来越紧,他愤怒的目光,不屑一顾嫌弃的话语,南纾一阵窒息,低眸便看到他拿着冰凉的手术刀贴在她的肚皮上,“不要!”一声尖叫在空旷的屋内响起,她猛然坐起来,屋内一片漆黑,额头上密密麻麻的汗渍,捂着胸口大口大口的喘气,黑夜中迷迷茫茫的赤着脚跳下床,朝外面跑去,推开隔壁的屋子,里面的床上空空如也。
“Valery,你在哪儿?Valery?”南纾喊了几声之后听不到回音,也没有看到Valery的身影的时候,她整个人都变得慌乱不安,跌跌撞撞的开口喊西荷!
楼下值班的女佣被南纾的声音吵醒,匆匆忙忙的赶上楼来,看到南纾站在黑夜中,似乎在寻找着什么动,南纾见到她的时候,一把拉住她问道:“Valery呢?看到Valery了吗?”
“小姐,我不知道Valery是谁?”
“Valery是我的孩子啊,他就在这间屋子内的!”
“小姐,这间屋子一直是空着的啊,你来这儿的时候就是一个人,没有什么Valery呀?”女佣看着南纾,说道。
南纾甩开她的手,匆匆忙忙的就要下楼去找,女佣正好想要拉住她,却看到回廊里走出来的宋怀锦,他摇了摇头,轻声唤道:“Anne.”
南纾瞬间转身望着宋怀锦说道:“Valery不见了!”
<宋怀锦嘴角微微扬起,带着难有的柔和,说道:“你做梦了,Valery你留在南城了,你不记得了吗?乖,明天睡醒了就好了。”
南纾望着他,似乎在极力的想着Valery在哪儿,沉默了许久之后,她才缓缓转身,迷迷瞪瞪的也没有再提Valery的事情,慢步朝屋内走了进去,宋怀锦看来女佣一眼,说道:“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你们应该知道?”
“是,先生,我今天没有见过南小姐,什么事情都不知道。”女佣微微弯腰行礼,然后退了下去,可是越想越是想不明白,南纾那么激动的找一个人,肯定是很重要的人,不过为何宋怀锦轻轻的拍打着她的背的时候,缓缓的她便安静了下来,什么都不找就回屋去了,她下楼之后,缓缓的抬头,楼上一片漆黑,她紧紧的蹙起了眉头。
接近凌晨的时候,宋怀锦才从南纾所住的屋内走了出来,回道自己的屋内,清晨南纾醒来的时候,坐在床上一阵迷茫,昨天晚上她好像做了一个很长很长的梦,似乎梦见了江沥北,也梦见了宋怀锦......
她坐在床上,细细的回想,便想起了那些过往,窗外微光刚露,深蓝色的天空中染上了日出的红蕴,她掀开被子走了下来,赤脚走在地摊上,来到窗边,轻轻的伸手打开了窗户,从这里望去,不远处的假山上,停留着永恒的身影,小小的身子坐在那儿杵着下颚,静静的等待日出出来,不久后就会走来一个中年男子,手中拿着毯子,披在小女孩的身上,说道:“清晨有点凉,以后自己出来的时候记得要多穿件衣服。”
“爸爸,不冷。”
“你现在满心欢喜当然不冷,那是你的心都在日出上面,对其他的一切都没有感觉,若是一会儿日出出来了,你看了,回到屋内的时候,你哪一次不是跺着脚喊着你母亲太冷了?”男子说着话,手掌轻轻的抚摸着她的头发,在她的身侧坐下,把女孩抱在怀中,温暖的臂膀,女孩曾以为是一辈子的倚靠。
“爸爸.....”
女孩撅着嘴巴,带着浓浓的撒娇的味道。
“爸爸只是要告诉你,当你满心欢喜的喜欢一样东西的时候,不要只是专注着她,而忽略了其他事情,最后还伤害了自己。”
女孩那个时候懵懵懂懂的听着,到了很多年后的今天,南纾站在这儿,深深的明白了当年的那个道理。
南纾的脑中想起了一句话,是当时女孩回答的话,“喜欢就要唯一,唯一就得专注,专注之后便再也容不下其他。”
当日出升起,身后走来的女子摇曳生姿,“是谁说喜欢就是唯一,唯一就得专注?”
女孩转身,安静的站在那儿,甜甜的喊道:“母亲,那您觉得应该是什么样的呢?”
女子沉思了片刻,说道:“其实,唯一就是什么都没有。”
“唯一,就是什么都没有。”她曾经把江沥北当作唯一,可到最后江沥北抛弃了她的时候,她就是什么都没有,她只有一个母亲,一个家,都是唯一,可到最后这个唯一抛弃了她,她一无所有。
那一年,女孩怎么也想不明白的问题,明明已经拥有一样了不是吗?怎么还会是什么都没有呢?
可是南纾在孑然一身的时候深深的懂了,原来,懂得很多问题,是需要时间,需要代价,这样才会成长,才会懂得。
若是她知道懂得这一切都需要付出这么多,千疮百孔,她宁愿什么都不懂,只做那个从凌晨4点就为了等着日出杵着下巴坐在假山上等着看日出的女孩,她宁愿一辈子只做那个坐在秋千上可以闭着眼睛随意让秋千晃荡的女孩!
她抿了抿唇,轻微的动作,却带着淡淡的疼痛。
恍然的拉上了窗帘,回去换了衣服,今日的她依旧穿着平日里长穿的长裙,只是不再是素白刺绣的,是一件青衣。
就在此时,门外传来了敲门声,南纾看着掩着的门,压根没锁,她细细的想着,昨天夜里她明明是锁了门的,她怎么可能不锁门就睡觉呢?
不会的,就如人要吃饭,要睡觉一样,不会忘记的。
可是还没待她多想,便听到了宋怀锦的声音:“南纾,你起来了没有?”
“嗯,起来了。”南纾应着,快步朝门口走了过去,打开门的瞬间,看到宋怀锦就站在门口,穿着一身白色西服,他的眼角带着一点点淤青,可是南纾没有多想,问道:“协议呢?”
宋怀锦扬了扬手里的文件,说道:“先吃早餐吧,吃完早餐签了,然后就去民政局把证领了,然后定的是后天的后天的婚礼,下午我预约了摄影师,我们去拍婚纱照。”
南纾淡淡的看来他一眼,说道:“拍婚纱照就没有必要了吧。”
“都已经公布天下了,不去照好像也说不过去。”
南纾拿过他手中的协议,看来一眼,没有什么大的问题,她不再细看,便签了下来,而领证,只不过是走一个过场而已。
江沥北在楼下的院中坐了壹夜,
凉风吹来了多年的回忆,他们到底是怎么样走到了如今的地步,再也难以回去?
看着太阳再次升起,他的双腿都坐得有些麻木了,正准备起身回到屋内的时候,电话响起,是柳倾白的电话。
“喂,沥北。”
“嗯,怎么了?”
柳倾白听着江沥北有些沙哑的声音,微微蹙眉,接着说道:“她昨晚给我电话了,你知道Vida是谁吗?”
江沥北眉头微皱,手指轻轻的覆上额头,问道:“不认识,怎么了?”
“没,没有,你们什么时候回来?”柳倾白忽然间转了口风,问起来什么时候回去的事情,江沥北的知直觉,刚才在柳倾白口中的人一定与南纾有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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