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胡说!”王卓婷脸色一寸比一寸红,仿佛被她一语道破,底气不足地吼道,“你再胡说八道,晚上我去告诉舅舅和舅妈!”
“好啊,你最好去告诉他们,到时候我可不敢保证会不会说漏嘴!”她撂下这句话,便面无表情地离开,留下王卓婷在原地干瞪眼,气的身子发抖。
接到乔苍的电话,她很意外,因为当初去武术馆报名的时候,她并没有留下任何的联系方式。
晚上六点钟,两人约定在市区一家意大利餐厅见面,她到的时候,男人已经坐在了里面。与往常不同的是,这次他穿的不是运动装,而是一身浅蓝色休闲西装,身材很好,且帅气十足。
她坐到对面,连水都没喝,直接就问,“找我来做什么?”
乔苍亲自倒了杯水,推到她面前,“你最近几天没去射击,我在想是不是发生了什么事,所以过来看看。”
“没什么,就是要中考了,想好好复习。”
她视线瞥向窗外,这个理由连她自己都觉得好笑,之前天天逃课,现在忽然之间又说要好好学习,说给鬼听,鬼都不信。
乔苍了然一笑,也不再过多的追问,叫来服务员点餐。他眸子浅眯,顺着女孩的视线看出去,脸上的笑容有些让人琢磨不透。
司徒莫的出现,打破了这份和谐的氛围。男人居然挨着她坐了下来,白色西装笔直挺拨。他一把摘掉黑框眼睛,露出一双迷人的眼睛,“这位是谁,怎么看着眼生。”
乔苍向沙发上靠去,嘴角扬着笑,气场毫不输给司徒莫,“阳阳,是不是该介绍一下。”
“阳阳?”呵,男人一笑,“叫的还挺亲密。”
两人暗中较劲儿,随时都有可能擦枪走火。朝阳被挤在里面,娇小的身躯在两人的映衬下,越发显的瘦弱。
“那是自然,如果没什么事的话,还请你不要妨碍我们吃饭。”
司徒莫上半身倾起,伴随着淡淡的古龙香味,冲进鼻吸,他视线别向身侧,高大的身影将她整个笼罩在黑暗中,“一直没找到你,宋老头的药快没了,你要不要跟我一起回去拿?”
“他自己买不到吗?”她迟疑地看着他,觉得他在说谎。
司徒莫陡然一笑,淡淡说道,“我的方子是从来不落别人之手的,就连药也是独一无二,既然你不想去,那就算了,就让那个老家伙少活几年,给人类做点贡献。”
他话音刚落,高大的身体霍然站了起来,“再见。”
“等等!”朝阳放下刀叉,对乔苍浅浅一笑,“谢谢你今天的饭,改天我请你,对不起,先走了。”说完,便一阵风似地离开了。
男人等得很不奈烦,已经先一步离开,在车子即将发动的时候,她快速钻了进去。
司徒莫只留给她一张好看的侧脸,带着得意的笑。
“去哪儿拿?”
“当然是医院!你还怕我卖了你不成?”
白色兰博基尼在马路上横冲直撞,一路向着东边迈进,那儿有一家私立医院,据说是司徒莫一手创建的,在齐岭市是首屈一指的贵族医院。
“你是医生吗?”
“废话!”
她问完后便默不作声了,想到刚才他嘻笑着说让老宋少活几年,怎么看怎么不像是一个医生能说出的话。
车子在一家豪华的医院门口停了下来,医院里人不多,但从停车场上的私家豪车,可以看得出来,来这里的人都是非富即贵的达官贵人,不是普通老百姓能进的起的。
男人大步走在前面,一阵风似地走进住院部,朝阳跟在后面,不得不小跑追上他。两人乘坐电梯,到达顶楼,病房的隔音效果极好,随着门被推开,里面的声音也随之飘了出来,女孩身体猛然一怔。
“泽,你女人把我女人给抢走了,这笔帐,你说怎么算?”
司徒莫高大的身体堵在门口,笑着向外面招手,“傻了,进来啊。”
赫连畅正说的起劲儿,见状,忍不住伸出头来,只露出那头酒红色小波浪,一双桃花眼能眨出电来,“靠!说曹操,曹操就到了,正好,进来咱们好好算算帐。”
成泽傲躺在病床上,一双狭长凤目飘过一抹难以言状的喜色,但男人自尊心强烈,只微微勾了勾唇,不动声色地躺在那儿,就跟没他什么事儿一样,眼角的余光却瞥向门外。
朝阳感觉自己上了贼船,二话不说便往回走,上次的教训已经够了,她不能再将自己陷入危险境地。
赫连畅唉了两声,见丝毫不起作用,于是大步追过去挡到她面前,“妹子,哥还有两句话要问你呢,别急着走呀!”
“什么话?”
“你和泽傲之间的事情,我就不多说了,你们小两口闹别扭,但也不能把我也扯进去啊,这算什么?”赫连畅穿着一件与头发颜色相近的皮衣夹克,两手交叉放于腋下,能清楚地看见露指的黑色真皮手套。
朝阳秀眉一蹙,想从他眼底找到一丝珠丝马迹,“我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你从vedo挖走的july,她是我女人,现在明白了吗?”
“你是她老板?”
赫连畅连连点头,脸上带着玩世不恭的笑意。女孩嗤之以鼻,冷冷说道,“赫连畅,要我说你什么好呢?作为一个老板,你留不住员工,那是你无能。作为一个男人,你留不住你女人的心,那是你无用,一个无能加无用的男人,你说活着还有什么意义?”
男人一愣,嘴角忍不住抽了抽,脸上布满雪霜。他妈的!照这样推算,他就只能去跳楼了?
病房里顿时传来一阵哄笑声,成泽傲半躺在柔软的床上,好看的眉稍舒展开,眼角的笑意越发浓烈了几分,他就知道这丫头从不会在嘴上便宜了别人。
其实他也没什么病,就是上次去海边那晚,吹了寒风,发了几天的烧,刚好自己也想好好休息,于是就来了司徒的医院,专门让他开了间vip病房,整层楼就他一个人,既安静,环境也很好。
司徒莫不知何时打的电话,这时有一名护士拿了一盒药走过来,恭恭敬敬地把药递给他,“院长,您要的药。”
司徒莫并不接,而是努着下巴,示意她把药端进去,然后看向外面,不咸不淡地说道,“配药还需要点时间,你还要吗?不要的话我就不配了。”
赫连畅趁朝阳转身之际,朝司徒莫竖起拇指,阴魅的脸上闪过浓浓的笑意。
倘若这个时候离开,就显得她太娇情,而且,既然来了,也不能白跑一趟,更何况现在还有两个大活人在这儿,成泽傲那斯就算在怎么不着边际,也不可能对她动手动脚吧!
她走进病房,眼角的余光看见病床上的男人,正气定神闲地靠在柔软的病床上,饶有兴致地看向她,看那气色,分明是吃饱了撑的,才会躺到医院里。
成泽傲穿着一件藏青色宽松家居服,不像是住院的,倒像是来渡假的,额前的碎发,不知何时挑染成淡黄色,越发显得男人狂妄不羁。好看的眉稍上扬,嘴角也挑起一抹笑意,说出的话,还是依旧的不要脸,“怎么找到这儿来了,想我了吗?”
她越过病床走到阳台上,外面是无尽的黑夜,一楼人不多,只有少数几名护士在病房之间穿梭,整座医院都静悄悄的。她旋身看向司徒莫,面无表情地说道,“快点给我配药,我没时间等在这儿。”
赫连畅从门口走进来,高大的身体坐到足有两米宽的病床边,揶揄笑道,“泽,你女人似乎很不给面子啊,你是怎么弄的,连个女人都训服不了?”
成泽傲一脚踹了过去,眼底勾笑,视线却落到阳台上,“我跟你不一样,什么事情都在床上解决,我要的是顺服,不是屈服,你他妈的懂什么!”
朝阳虽然背着身,但依然能感觉到一股炽热的视线,火一样地在她穿上蔓延,随后便听到一阵哄笑声充斥着整个病房。
“这里面不适合配药,我要去无尘室,老二,你不是一直想看我的宝地儿吗?现在给你个机会。”
赫连畅笑的别有深意,“我走了,谁伺候这位爷?”
成泽傲两手环胸,额前的碎发遮住半边额头,耳钻散发出邪肆的光芒,“从你来到现在,老子连口水都没喝上,你是怎么当差的?”
“好好好,我走,我走行了吧?”
两人勾肩搭背向外走,朝阳眉头一皱,冲进病房,“我跟你们一起去。”
声音被硬生生隔在房内,成泽傲眸色深黯,看着她纤细的身影,皮笑肉不笑地说道,“丫头,看见我,你不开心吗?”
灰色卫衣,同系列休闲裤,一双白色平底运动鞋,头发略长,别有一番小女人的风味儿。她两手插在上衣口袋中,前襟拉直,可以清楚地看向前面的凸起。她转身,脖子上细细的黄金项链若隐若现地闪着金色的光芒。
男人眸色一凛,黑色深潭飘过一丝冷色,“我送给你的项链呢?”
“扔了!”
成泽傲陡然倾起上半身,“真的?”
“我有必要骗你吗?”上次在他办公室发生那件事之后,她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把所有他碰过的地方,都彻彻底底地洗了一遍,包括那条项链,她也摘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