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她不断地在靠近着他,不断地说着爱他,喜欢他,让他终于慢慢的接受了她,然后开始渐渐的陷了进去。
可是当他陷得心甘情愿,陷得不想抽身的时候,她却可以那么简单干脆的抽身而去。
一点点地垂下了手,他不再拦着她的去路,而是用着冰冷的声音回道,“既然你不后悔,那么我也不会后悔。”
不过又是回到没有人爱着他的时候,不过又是变得只剩下自己一个人而已。这样的岁月,他早就已经习惯了,不过是没有她的陪伴,她的爱而已……
他视线冷冷地看着她上了一辆出租车,看着车子渐渐的远离了自己的视野,才慢慢的垂下了眼,怔怔地看着自己的右手。
这只手,刚才曾紧紧的握住着她的手,可是却也被她一根根的掰开着手指。指尖,仿佛还残留着她的温度,让他的心一阵阵的抽痛着。
第一次明白着,原来她的离开,竟然可以让他这样的痛。
心底的深处,有个声音在说着……真的可以再习惯着没有她存在的日子吗?可以吗?
而自己,竟没办法去给出一个答案。
————
出租车开到了苏瑷小区的门口,等到她要付钱下车的时候,在司机有些诧异的目光中,她才发现,自己的脸上,已经是一片泪水了。
她摸了摸脸,付了钱然后走下了车。不想让任何人看到她这会儿的眼泪,所以她并没有立刻直奔家里,而是慢慢地走在林荫道上,一点点的擦干着自己脸上的泪水。
可是眼泪却像怎么都擦不干似的,越擦,就落得越凶。
洒脱!根本就洒脱不起来。分手的痛,竟是那么的明晰。爱一个人,可以那么甜蜜,却也可以那么痛。而以后,她还可以再找到一个让她这样喜欢,这样爱的人吗?
苏瑷蹲在了阴影的角落中,忍不住地放声痛哭着。就像是要把从医院那会儿一直压抑的泪水,这会儿统统地发泄出来。
一下下的哭声,就像是要哭出所有的委屈、不甘、心酸、伤痛……
直到她的声音沙哑地几乎发不出声音,她泪水几乎已经要哭干为止。
当苏瑷眼睛红红的回到家里的时候,苏家的老爹老娘正洗漱好,准备睡了,一见女儿这德行,顿时大吃了一惊。
“小瑷,怎么了,发生什么事儿了?”苏母赶紧关心地问着女儿。
“该不会是穆昂这小子欺负你了吧,和爸说,爸找他去!”通常女儿这么晚回家,大多都是和穆昂在约会,因此也难怪苏父有此猜测了。
“他没有欺负我,今天灿灿在医院里出了点事儿,所以晚回来了。”苏瑷生意哑哑地回道,这会儿,她脑子还乱乱的,只想一个人静一静,因此没有直接说出她和穆昂分手的事儿,打算以后找个机会,再好好和父母说这事儿。
苏父苏母一听这话,倒是以为女儿这会儿的又是红着眼睛,又是哑着嗓子,是和关灿灿有关了,于是苏母忙问道,“灿灿那孩子出了什么事儿?严重吗?”
“在医院里不小心流产了,不过好在人没什么事儿,我离开的时候,她已经醒过来了。”苏瑷道。
苏母松了口气道,“人没事儿就好,没事儿就好。哎,不过这流了孩子……明天我炖点鸡汤,你拿去给灿灿,她现在这身子,最是需要补补了。”
虽然苏母也知道,以关灿灿如今的身份,自然是有专人伺候着,也少不了各种好东西补身子的,但是这终归是他们家的一点心意。
苏瑷点点头,然后对着母亲道,“我先回房间了。”
苏父和苏母没再多说什么,只是叮嘱女儿早点睡。
而当苏瑷回到房间的时候,印入眼帘的是床头那张偌大的20寸照片,那是……穆昂的照片。
当初,她把这张放大的照片放在床头,是为了可以每天看到。只要看到他的照片,就会觉得心里甜甜的,但是现在看到了,却是酸涩痛楚的。
☆、【463】道别恋爱
苏瑷取下了照片,默默地卷了起来,走到了书桌前,她拿起了一个小木盒,木盒里,有许多她一直收藏的小东西,其中赫然也有着当初那几乎要被穆昂扔了的翡翠耳钉。
翠绿色的耳钉,在灯光下,显得那么莹润透亮。对她来说,穆昂又何尝不像这翡翠,高贵得仿佛本就不该是她这样的人所能够拥有的。就算暂时得到了,可是最终,不是她的,始终依然不是她的。
而在耳钉下面压着的,还有当初她所写的《翡翠色》的乐谱。如果没有这首曲子,也许穆昂不会在那个雨夜淋雨,也许她就不会去坚持非要他赶紧医治手上的伤,更也许就不会有后面这么多事儿了。
苏瑷打开了曲谱,看着上面她曾经写过的那一个个乐符,那时候她写着这首曲子的时候,也不曾想过她和穆昂之间,会发生这些吧。
而现在……
轻轻的合上了曲谱,她又从包里翻出了另一份谱曲,一份还未真正完成的曲谱。
如果说,《翡翠色》是写了他对灿灿的那份感情,那么这首《月光情》写的就是她和他之间的感情。
她曾经想着,当这首曲子写完的时候,她会第一个拿给他看,然后看着他在钢琴前弹奏这首曲子,她觉得那一定会是一件很美妙的事儿。
但是现在,这却像是一个永远都不会实现的梦了。
眼泪,又涌出了眼眶,一滴一滴地落在了曲谱上。苏瑷忙用手把曲谱上的泪水擦去,再用纸巾胡乱的擦去了脸上的泪水。
苏瑷,别哭了!刚才在家门外,还没有哭够吗?她对着自己说道。
深吸了一口气,她把两份曲谱都重新折叠好,放进了小木盒中,再慢慢的抬起手,慢慢的摘下了耳朵上那两枚月光石的耳钉。
这是穆昂给她买的,还记得她在戴上的时候,心中有多高兴。
月光石,恋爱之石,美好的寓意,代表着他们的恋爱,终会开花结果。只可惜,就像努力未必会得到想要的结果一样,美好的期望,也会落空。
她把翡翠耳钉连同月光石耳钉一起放回到了小木盒里,再把木盒盖上,最后连同之前她所印出来的穆昂的那些照片,还有曾经从穆昂这里扒来的衬衫,也全部都整理好,放进了一个储物箱中,就好像是在进行着某种道别一样。
从今以后,她要把对穆昂的感情,彻彻底底的放下。她在心中下定着决心。
第二天一大早,苏瑷的眼睛依然红红的,瞅瞅镜子里的自己,她最后还是画了下妆,用粉底多多少少遮掩掉一些眼睛的红肿,至少不至于看上起太糟糕。
当苏瑷到了单位的时候,已经是迟到了几分钟,一进工作室,一枝花就凑了上来道,“对了,你昨天怎么出去了就没回来啊,管哥后来还找你呢,结果打你电话也没人接。”
“电话……没电了。”苏瑷道,“管哥找我什么事儿?”
“不知道呢,说是让你早上来了,就去他办公室。”一枝花道,随即又瞅瞅苏瑷的脸,“你怎么了?一脸憔悴的样子,眼睛也肿肿的,昨天没睡好吗?”
“有一点吧。”苏瑷一边说着,一边走到自己的座位上,放下了皮包。
一枝花冲着苏瑷暧-昧的眨眨眼睛,“该不会是昨天你又和穆大总裁……嘿嘿……”言下之意,不言而喻。
如果平时一枝花说这话,苏瑷估计会很囧然,也会脸红一下,可是这会儿,她只是勉强地笑了笑,“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先去找管哥了。”
苏瑷说着,走去了管哥的办公室。
管哥见了苏瑷,倒也没责备,只是问道,“昨天你没回工作室,怎么不打个电话交代一下,这不太像你平时的做事。”
“昨天发生了点意外,不过现在已经没什么了。”苏瑷回道,“不知道昨天管哥你找我什么事儿?”
“是吕淑儿那边,昨天她的经纪人来电话,说是希望到时候她歌曲录音的时候,你也能在现场,一起听下歌曲效果。”管哥道。
苏瑷点点头,然后又道,“管哥,我下午想要请假。”
“怎么了?”
“有点私事。”她道,却并不想说是什么私事。
好在管哥也没多问,点头答应了。
苏瑷中午回了趟家,吃了中饭后,便拎着母亲炖的鸡汤前往医院。
灿灿的住院,并没有在网上被报道出来,就算司见御和穆昂在医院的走廊处打架,也没见网上有谁在议论的。
虽然知道一定是穆昂或者司见御一用了方法把事儿压下去,可是苏瑷还是要感叹一下权利的好用。
当苏瑷来到病房门口的时候,正巧看到有护士从房间里出来。
护士见了苏瑷,微微一愣,倒是也认出了苏瑷,毕竟,昨天苏瑷在急诊室外和病房里都呆过,护士也见过苏瑷。
护士因为也就没合上门,冲着苏瑷点头示意了下。
苏瑷走到了门边,只看到病房中,关灿灿正躺在床上,似是睡着了似的。而司见御则坐在床边,轻轻地为灿灿掖着被角。
苏瑷突然有些怔忡,尽管她一直知道,司见御很爱灿灿,但是当真的看到这些细微处的爱时,却是有种震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