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爱华看着向暖,想到自己这两天来的遭遇,就更加冒火,想也没想就要甩开她,旁边的警=察都看不过去了,“我说你讲不讲理呀,一把年纪了还为老不尊的。”
徐爱华摆出一副骂街的茶壶状,“关你什么事呀?”
向暖脸色也不好看,一阵青一阵白的,听着徐爱华没有丝毫形象的破口大骂,再也忍不住厉喝一声,“你能不能不要说了。”
这一声,很有震慑力,果然,几人都安静下来看着她,徐爱华反应过来后,气不打一处来,扬起手又想要打人,但想到那天被她甩了一巴掌,又变成了指着她鼻子骂道:“你这没良心的白眼狼,也不看看你死了爹的时候是谁收留了你?现在在这给我大吼大叫的?”
向暖撇过头,忍着眼眶里的酸涩,又转过头直直的看着徐爱华,哽咽着说:“是啊,我谢谢你,谢谢你收留我,谢谢你将我给卖了?我是不是得庆幸,自己还年轻卖的出去?你用着那钱不觉得心虚吗?”
徐爱华的眼神一下躲躲闪闪的看着她,有些心虚,随即又恢复了先前模样,“你不要胡说八道,我供你吃,供你住,你不能这么没良心。”
向暖已经对她是彻底失望了,此刻可以说这个人对于她来说已经彻底算是个死人了,“你想怎么说就怎么说,但我告诉你,我不欠你的,良心?你应该问问自己有没有?”
徐爱华也快气死了,有些口不择言,指着一边看热闹的张倩柔骂道:“良心?你以为我算没良心吗?这个女人,现在好吃好喝的,知道你是她女儿,就当你是死的,我就没见过这么有良心的人,你就跟你妈一个样。”
这句话说完,在场所有人都震惊了,除了徐爱华与张倩柔,向暖瞪大眼不可置信的看着徐爱华,可是再看到她一脸笃定,以及张倩柔惊恐的表情时,心底便已经确认几分了。
也不知道怎么的,刚才一直强忍着的眼泪再也忍不下去蔓延到眼眶流了下来,陆研心也不可置信的看着两人,震惊的叫道:“妈?”
张倩柔看了看徐爱华又看了看向暖,转身跑了出去。
而一边的警=察同事面对这狗血淋头的场面,竟然有几分反应不过来,向暖随即也跑了出去,一下刚才还闹哄哄的局=子,一下就安静下来。
徐爱华追出去后,便见她已经上车离开了,徐爱华眼里有些后悔,她不应该一时冲动将这件事告诉向暖的,这件事在她心底一直是个结,而今她如果知道自己母亲明明知道她的消息,却一直与她装作陌生人的话,她心底该多么难受。
向暖心底仿佛一团线团,她试图想要疏理清楚,却又什么都想不起来,脑袋里混乱纷杂,身体仿佛被人戳了个洞,寒意像飓风一般将她劫持,她从没想过这样的时刻,她原本以为自己的母亲或许已经去世了,或许有了另外的家庭,却没料到再次见面会是这样的场景。
她在她心里到底算是什么?一个累赘吗?还是负担?所以这样对待她,甚至明知道她的存在,却还装作不认识,她心底酸涩一片,痛楚像触角一般一点点的爬满全身,一直以来她心底都有太多委屈,从小她便早熟,人情冷暖,她比谁都清楚。
当她开了会车后,她再也坚持不下去了,整个人都仿佛沉浸在茫茫无边的大海中,想要呐喊却又发不出丝毫声音,想要依靠着什么,却发现触碰到的只有虚无,这种感觉非常难受,她停下车,蹲在路边干呕起来。
天空下起了绵绵细雨,不一会雨势越来越大,密密麻麻的砸在身上,仿佛能感受到痛感,她穿着一件单薄的外套,头发湿湿嗒嗒的耷拉下来,衣服也湿透黏在身上。
她想要哭,眼泪混着雨水让她辨别不清方向,过去的生活让她变得敏感自卑,易宁绪说的对,她一直都活在过去的阴霾之中,照顾到身边每个人,却又总是委屈着自己。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当有人用强有力的臂膀将自己拉入怀中时,她才感觉到寒冷,身体一个劲的颤抖,她抱着这个宽阔有力的胸膛,她看到易宁绪快要喷火却又强行压抑的眼睛,这个身体是如此的宽阔有力,仿佛能撑起她整个世界一般。
他朝她吼道:“你知不知道我会担心?”
他的声音很大,混着风雨声,却又很快飘散,向暖眼底一片模糊,甚至看不清他的表情,她全身无力,只能依靠着他,突然哽咽着说:“为什么她不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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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9|59,2.33
第二天一大早易宁绪便接到了陈随打来的电话,他笑的阴阳怪气。
易宁绪很不耐烦,“什么事?”
陈随啧一声,好心的说道:“某人昨晚很浪漫呀,雨中热吻,啧啧啧。”
易宁绪脸色一黑,看了看身边睡着的向暖,昨晚她一直睡得不安稳,很晚才睡着,他不想要吵醒她,所以悄悄下了床到卧室外跟陈随说话。
“你怎么知道?”
陈随笑的更欢,“兄弟,我告诉你呀,你这也太忘情了,昨晚被人拍了照都不知道?”
易宁绪脸色一沉,昨晚他确实没注意,“然后呢?”
“然后?”他顿了一下,“然后你差点就上了头条。”
易宁绪听他这么说也知道事情已经处理好了,所以颇有恃无恐的说道:“是谁拍的?”
“昨晚有个记者刚好从那条路过,所以就顺手拍了下来,我与那家报社主编认识,所以就帮忙将这条新闻给拦了下来,要不然今天那标题就是八一八纨绔子弟糜烂私生活。”
说完便忍不住大笑起来。
易宁绪脸色不好,他一向很低调,压根不想这样的事情打扰到自己生活,所以对于这些采访报道什么的都很排斥,向来是一律拒绝,而且他的公关团队非常厉害,向来将事情处理的滴水不漏。
想到昨晚自己心急如焚,一时间有些大意,也没注意到周围竟然被人拍了照。
“待会把底片给我。”
“凭什么呀?哥我今儿个就去洗上几百张出来,每天带身上,逢人就发。”
易宁绪脸黑的跟锅底一样,他觉得自己今天要被他给气的气血不顺,咬牙切齿的问道:“你想怎样?”
“我哪里想怎样?你要知道,你勾搭我酒店的员工,我帮你解决了个人问题,现在又帮你买下了底片,你是不是应该好好报答我一下呢?”
易宁绪扶额,外界人都说这陈随是从来不按规矩出牌,脾性乖张,难缠的很,他妥协,“好吧,你想怎样?”
“我能怎样?易宁绪,你说你这拖家带口都有人要,我这怎么说也算是条件不差吧?没有什么乱七八糟的孩子,怎么就有人不要呢?”
易宁绪脸色更加阴沉了,“什么是乱七八糟的孩子?滚。”说完后,他毫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向暖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十点过了,她撑着身体起来,头疼欲裂,她揉着脑袋出来,易宁绪正在厨房,韦恩坐沙发上玩,看到她,眯着眼睛叫道:“向暖姐姐,你起来了?”
向暖脸一红,“韦恩多久起来的?”
其实韦恩很早就起来了,他向来不赖床,想要找向暖姐姐,可是爸爸凶他让他不准去,他只能百无聊赖的坐沙发上玩。
吃过饭后,易宁绪并不急,慢悠悠的说:“待会你把证件准备好?”
向暖惊愕的抬头看他,“做什么?”
易宁绪挑眉,“昨晚你答应的什么你忘记了?”
昨晚?向暖想了想,她答应什么了。
“结婚吧?”
“好。”
“你好紧?”
“……”
然后,向暖抬起头看他,表情略微纠结,“这么快吗?”
易宁绪摇头,“不快。”确实不快,这件事他都已经肖想许久了。
他看着她纠结的模样,脸色一沉,“你后悔了?”
向暖连忙摇头,“不是不是,我只是觉得我们太快了。”
虽然她这么说,可是与他结婚,她心底是愿意的,而且他们也确实应该结婚了,两个人在一起,要想这段关系再持续下去,唯一的办法便是结婚。
她望着他,心思涌动,柔软缠绵,许久,轻轻点头,“好。”
因为是临时做的决定,所以在中午两人就去了民政局,人并不多,排队照相宣誓,一个小时后,向暖拿着手上新鲜出炉的结婚证还是觉得挺不可思议的。
她挺惊奇的说:“这样就完了吗?”
“要不然呢?”
“原来这么便宜。”她笑了起来。
易宁绪挑眉威胁的看着她,“便宜也只有一次。”
好吧,她决定不说话了,为了庆祝两人终于领了结婚证,晚上三人去了外面餐厅吃饭,这个决定太突然了,所以连韦恩都还不知道。
所以当易宁绪心情颇好的告诉韦恩,“以后不要再叫向暖姐姐了,以后可以叫妈妈了。”
韦恩惊愕又不知所措的看着向暖又看了看易宁绪,嘴里的那句妈妈却是怎么也说不出口来,脸色也有些泛红。
向暖心底一疼,连忙制止了他,“咱们先吃饭吧。”
接下来一顿饭吃的有些怪异,气氛也不是很好,韦恩全程没说话,只是默默吃饭,向暖心底很不是滋味,晚上她悄悄告诉易宁绪,“韦恩是不是不喜欢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