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内心很纯粹,追求的也很纯粹。什么名利在他眼里都是浮云,他的人生很简单,就只是想找一个他喜欢的人过他喜欢的生活而已!
“你别再说傻话了!我跟你……不可能的!”安宁连连摇头,她欣赏丁鹏,但是绝不可能跟他有任何暧昧的发展。她可以把他当朋友,当知已,甚至当作自己的弟弟,但是绝不可能把他当成自己的男人!也许因为她的心已经遗落在楚钧的那里,也许是因为范芳芳的缘故,总之,她和丁鹏这辈子都不可能的!
“我知道你不喜欢我!”丁鹏有些沮丧,低叹道:“天黑了,我也不做白日梦了!安宁,你想让我帮忙做什么?只要我能做到,一定会帮你!”
安宁的心暖暖地感动着,没想到在她人生中最落魄最无助的时候,是丁鹏对她伸出援助之手。“我想调到别的学校任教,你能帮我吗?”
丁鹏怔了怔,大概是没想到她会提出这样的要求,不过随即明白了。“你是怕学校的老师们议论你吗?何必在乎那些流言蛮语……”
“流言蛮语是一把最锋利的刀,从前我就被它伤得体无完肤,现在……真得没有力气再应对它了!”安宁无奈地叹息着。
“好吧,我帮你调任学校!”丁鹏很爽快地答应了,不过他仍然有他的顾虑:“不过你千万不要让楚钧知道是我帮你的啊!”
“嗯,这个你放心,我当然不会告诉他!”快要挂电话的时候,安宁衷心地对丁鹏道谢:“丁鹏,谢谢你!”
有安宁的这句谢谢,丁鹏感觉就算自己真为她赴汤蹈火也值了。“安宁,如果不是因为姐姐的事情……我真想带着你远走高飞!”
安宁眼眶红了,她什么话都没说,便轻轻挂断了电话。
桌上还摆放着那碗吃剩的鸡蛋面,她半点胃口也没有了。把碗筷收拾了,放进厨房,也懒得涮洗,便进到卧室里。
可是,当她推开卧室的房门,不由大吃一惊——卧室的床上竟然已经躺着一个人!
“谁!”安宁大叫一声,同时抄起了门旁的一把扫帚。
躺在床上的人抬了抬头,似乎睡眼惺忪的样子。“别大惊小怪的,关上门!”说轻,他翻了个身,好像又睡着了。
安宁终于咽下了差点儿脱口而出的抓流氓,便是攥着扫帚的手并没有松开。床上躺着的人竟然是盛梓晨,她实在想不到他是如何进她卧室里来的。也许,这些男人天生会飞檐走壁,神出鬼没吧!
“出去!”安宁攥着扫帚,站在门口,大有他不走就动手赶人的架式。
盛梓晨终于睡不下去,就打着哈欠坐起身,抻了抻懒腰,随口问道:“楚钧走了不起?”
“……”安宁顿时凌乱不已,原来楚钧来的时候,他就已经躺在她卧室的床上了!心里暗暗吃惊,庆幸她赶走了楚钧。万一楚钧留下来,发现她卧室的床上躺着男人,可是一百张嘴巴也解释不清楚的。但随即又想,她为什么要跟他解释呢!反正都要离婚了!
盛梓晨慢条斯理地下床穿鞋,瞅着站在门口发怔的安宁,不禁揶揄道:“你准备一直在门口给我站岗啊!”
“盛梓晨,谁允许你进我的房间睡我的床!”安宁满腔怒火终于找到了发泄的地方,她用扫帚戳着这个恬不知耻的男人,驱赶道:“你赶紧滚出去,这里不欢迎你!”
盛梓晨耸耸肩,很无辜地叹道:“好心换来驴肝肺!我这不是给你送东西嘛!”
安宁这才注意到,床前放着的行李箱,就是她那日丢在范芳芳家门前的。当时她的情绪受到很严重的打击,正巧遇到了盛梓晨,她便把箱子丢在了那里。
当时楚钧不知道从哪里调来了军队,专门围剿缉拿盛梓晨,安宁以为他只顾着逃命了,却想不到他竟然还替她保管着行李箱。
“急着赶路,还没吃晚餐呢,你的厨房里还有没有剩汤剩饭的赏我一口!”盛梓晨说着,走过安宁身旁,无视她手里攥着的扫帚,大摇大摆地走出去,好像在他自己的家里一样随便。
安宁终于回过神,她的语气和态度还是很抵触排斥:“喂,东西已经送来了,你该走了!”
“切,有这么过河拆桥吗?我好歹给你送还东西,别对你的恩人这种态度!”
“……”他究竟是她的什么恩人呐!安宁无语,便跟着他走出去。
小小的单身公寓面积就那么点儿,一间卧室,小小的客厅,小小的厨房,总计也不过四十平而已。
盛梓晨高大健硕的身材更显得公寓面积狭隘,而当他走进厨房,直接把那点地方给占去了二分之一。
安宁好不容易也挤进厨房,想把他推出去,可是盛梓晨已经把锅里剩下的一点儿鸡蛋面条盛进了碗里。
虽然面条糊烂而且都凉了,不过盛梓晨还是吃得津津有味。
安宁看在他救过她几次的份上,今晚又是特意来给她送行李箱,勉强容忍着,只等他吃完饭,就催他走人!
大概是知道安宁在等着赶人,盛梓晨故意细嚼慢咽地,还一脸无辜地对她说:“哎,我坐着吃饭你不必站在那里伺候!我这人没有大男子主义,女人在我面前不必如此卑微。”
“……”安宁几乎想把手里的扫帚挥过去,打掉他手里的碗算了!
等到盛梓晨吃完了面条,看了看安宁的脸色,他便好奇地凑上前去,“你的脸色泛青,印堂发暗,嘴唇苍白,是不是病了?”
“滚!”安宁用扫帚把敲他伸过来的咸猪手,警告道:“别动手动脚的!”
“哈哈哈……”盛梓晨顿时乐不可支地大笑起来,他瞅着她笑道:“你越来越可爱了!”
安宁是知道盛梓晨跟楚钧之间的关系,她冷睨着他,挑眉道:“我跟楚钧马上就要离婚了,你和他的事情最好别再跟我扯上关系!现在我对你来说,已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你不必再浪费时间在我的身上了!”
“咦?离婚!”盛梓晨倒是对她说的话极感兴趣,“什么时候?”
听他的口气好像有些迫不及待似的,安宁不禁更加不快。“无可奉告,反正快了!”
“唔,”盛梓晨恍然大悟的样子,“难怪我听见你给一个名叫丁鹏的小子打电话,让他帮你调动工作,原来这次是动真格的!”
安宁见他什么都知道,看来一直躲在卧室里偷窥偷听了!想到楚钧来的时候,他们对盛梓晨的到来一无所知,真是捏了一把汗。
假如躲在卧室里的盛梓晨瞄准楚钧打黑枪……后果不堪设想!
“我的事情跟你无关,以后你不要再来了!”安宁戒备地看着盛梓晨,她知道他是个危险分子,可不像丁鹏那么容易打发。于是,她便决定给他下点猛料,让他别这么肆无忌惮:“苏苏曾经给楚钧出过一个馊点子,她说要楚钧用我做诱饵来抓捕你!也不知道楚钧有没有听她的,你最好小心点!”
听到这里,盛梓晨顿时火大,骂了句:“臭女表子,到了今天这个地步,她还没忘了害人!”
安宁听这话有些奇怪,苏苏到今天这个地步可以问都盛梓晨辣手摧花给害的,可是听盛梓晨的口气似乎对苏苏极度嫌恶。心里一动,她不禁试探了一句:“当年苏苏落到了你的手里,被你百般折磨,差点儿丢掉性命!楚钧提起此事就对你恨得牙痒痒!”
“他恨什么?”果然,盛梓晨不屑地冷笑,“当年,如果不是苏苏,也许他的腿还不会……”说到这里,他顿时警惕起来,看了安宁一眼,眯起眸子,危险地柔语:“你故意套我的话呢!”
正听得入神,没想到盛梓晨竟然不说了!安宁恨得牙痒痒,却又不能让他看出来她的失望。尽量作出毫不在乎的样子,冷笑道:“谁套你的话了,爱说不说,你以为我还很有兴趣听啊!”
可是这些话却骗不过盛梓晨,他故意慢条斯理地围着她转了一圈,像审贼似的。“这是真话吗?”
安宁不由火了,她的心情原本就不好,还要被盛梓晨如此奚落,顿时爆发。“真话假话跟你有何关系?吃饱了?快滚!”
见安宁赶他,盛梓晨索性坐进了沙发里,摆出一副我就不走你能奈我何的无赖样子。“给哥泡杯茶来,不要太烫的!你好好伺候伺候哥哥,哥就给你爆点独门猛料,让楚钧从此对那个女表子死心,一心一意地待你!”
虽然安宁的确对盛梓晨的“爆料”很感兴趣,但是他这样说了,她还真有些拉不下脸。“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如果不愿意放,我也不勉强,滚!”
“啧啧,这态度可不咋的!”盛梓晨大摇其头,批评道:“男人都喜欢温婉的女人,你该……好吧好吧,我说!”
盛梓晨见安宁又拎着扫帚过来了,赶紧双手举起作投降状。“其实,苏苏并没有为楚钧做过什么!当年如果不是她主动把楚钧的车钥匙交了出来,也许我还想不到要在楚钧的车里做手脚呢!”
安宁听到这里,只觉无比震惊。“你说什么?”
见安宁如此感兴趣,盛梓晨又故意扭捏着拖延着,用手扣着嗓子咳了声:“嗓子好干!”
“你快说!”安宁没去给他泡茶,而是直接用手里的扫帚给了他一下子。“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