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问过自己很多次。我甘心么?
脑子里总是有两股力在撕扯着,一股叫嚣着:快投降吧,你跟他又不是一个世界里的。另外一股反作用力吵嚷:不甘心,凭什么他就能成为王者,而你就只配烂在泥里?!你要反击!
门外一阵脚步声走近,我急忙站起来,抹了一把嘴唇,手背上一片嫣红,赶紧就从包里抽出来一张纸巾来擦了嘴唇上的血。
推门进来的是谢准佳,后面还跟着导师。
“谢谢老师了,我爸还说担心我没人指导呢,,都说要……”
谢准佳看见我的一瞬间就住了嘴,眼光向导师的方向瞟了一眼,而导师脸上的表情,我不知道算不算的上是略微尴尬。
我前几天因为钢琴比赛曲目的事情,去找过老师,因为钢琴的问题,我总不能每天都去李峥科家里练习,路上就要花费一个多小时的时间不说,李峥科的妈妈对我的态度实在是让我觉得受之不恭,我这人就是有点这种贱毛病,人家对我好了,我接受不了,怕欠人情,人家对我不好了,我倒是心安理得了,不会觉得心里有愧。
温温曾经说我这就是受虐体质,我当时一笑,说:“我这人就享不了福。”
然后我就去找了导师,第一方面是想让她为我点拨一下,第二方面也是想要用在学校高级教室里唯一的一架一级演奏型钢琴。
可是导师却以最近忙推脱了,借口不是不令人信服,只不过从小到大经历了这么多事情,我还不懂点人情世故就太傻了。
现在,不管导师是不是尴尬,我是一点尴尬都不能有,于是,我绽开一个还算是看得过去的笑,打招呼:“老师好。”
导师点了点头。
谢准佳脸上有一点微妙的表情,然后笑着问我:“你还在练琴么?老师,要不然咱们……”
我拎起包:“没有,我已经练好了,老师再见。”
就算是谢准佳和导师这个时候不出现,我也要离开的。
不是懦弱的不想反击,只是因为我现在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我必须要找到一个能够推脱掉明天晚上的方法,或者在短时间内找到一个靠山。
我的脑海里猛的就出现了桑桑拿给我陆景重的那张签名照,如果说有陆正宇在的话,那么无疑,陆景重是最好的靠山了。
我回了一趟寝室,从搁在衣柜里的最里面,拉出来一个木制的小盒子。
这是我自从上大学就塞进里面的,就一直没有动过了。
小盒子是加了密码锁的,里面其实没有放什么贵重的东西,只有一个U盘。
这会儿寝室里没有人,我就搬着笔记本坐在下面的桌子上,把U盘插在电脑里打开,这个U盘里,有一个加了密的文件夹。
我输入密码,想要看一看里面的东西是不是还在,寝室门就响了一下,我直接就把U盘拔掉了塞进口袋里。
桑桑推门进来,脸上全都是泪,我就坐着没吭声,看桑桑背手把门关上之后,抹了一把眼角,直接向前走过来。
我开口问:“桑桑,你怎……”
桑桑吓的倒抽了一口冷气,我看她吓的都打了一个激灵,明显是完全没有注意到我的存在,被吓到了。
“佳茵,你要吓死我了。”
我失笑:“寝室门外面都没锁,你进来就没想到里面有人啊。”
桑桑“哦”了一声,明显的心不在焉:“忘了。”
我把笔记本阖上,从桌子上跳下来,问她:“还是因为他?”
桑桑点点头,说:“昨天我去了一趟A大,找一个师兄,结果就看见他和另外一个女生牵手走在校园里……虞泽端怎么那么渣啊,骗了我一个还要去骗另外一个,不行,我今天晚上得去找那个女生。”桑桑好像是在自言自语一样,说着就站了起来,往外走,“隔壁寝室502的倩倩是不是前几天买了一辆自行车,我去借过来,等着自行车过去……”
我一把拉住桑桑的胳膊:“你先坐下来,我告诉你桑桑,你现在就是不甘心,要我说,就别去管他的事儿了,他爱干什么就干什么。”
桑桑转过头来看着我:“不行,我说了,我要把受到的欺骗讨回来,我要报复,”好像是为了坚定自己的信心一样,她又重复了一遍,“嗯,我要报复。”
说着,她自己就开了门出去了。
看着寝室的门关上,我不禁摇了摇头。
桑桑是那种一眼就可以看透的女生,有什么话也从来都不藏着掖着,心里有事脸上就明明白白写着,不用你一句一句引导着问,她就会一股脑的告诉你。
我知道桑桑现在的感觉,就是那种不甘心,在这个世界上,真的不是没有王子灰姑娘的故事,也不是每一个灰姑娘丢掉的水晶鞋都能找回来。
可是为什么,这个灰姑娘不是我。
既然不是我,我也不想是别人。
只有这样,我的心里才会更好受一点。
桑桑离开后,我在凳子上坐了很长时间,直到窗外的天色完全暗下来,对面寝室楼的灯光一盏一盏全亮起来,寝室外走廊上的声控灯时亮时灭,我才站起身来,却也没有再把U盘插进电脑里看了,直接收起来拿了钥匙出门。
在路上,我给周峪森打了一个电话,因为上一次他说起他有一个学姐是在报社当实习记者的,正好是跟娱乐版,我就让他把这个人的电话给我。
周峪森说:“我叫她出来一起吃顿饭吧。”
“你要是忙我就自己联系就行了。”
对于三年前我和陆景重之间的事情,唐卡当时是看到了猜到了,想必他姐姐林萧萧也告诉过他原来在酒吧的一些事情,只不过我不知道唐卡是不是告诉过周峪森。
潜意识里,我还是不想让人知道。
但是,周峪森却说:“我不忙,正好找你有点事说。”
周峪森的这个在报社实习的同学是一个大三的女生,叫张小燃,来的时候穿着一件鹅黄色的连帽卫衣,卫衣上写了一串大写的英文字母,头上戴着一顶鸭舌帽,脖子上挂着一个相机,看起来风风火火的,从公交车上下来就一路小跑着过来了。
我见到她一句“学姐”还没有来得及叫出口,就被这个张小燃一把拉住了胳膊,问我:“你这个头发是在哪里剪的?”
我一时间有点发愣,就报了那个理发店的地址。
张小燃拿着相机给我拍了好几张照片:“我一直想要剪一个这样的发型啊,你陪我去吧,晚上我请你吃饭。”
我:“……”
周峪森在张小燃后面耸了耸肩,给我比了一个口型:“稍安勿躁。”
于是,我就带着张小燃去了理发店,张小燃简直是一个活宝,一路上嘴巴叽叽喳喳个不停,到了理发店,她要理发师照着我的发型剪,她剪头发,我就和周峪森出来发廊,找了张宣传页垫在地上坐着。
我从包里拿出个烟盒,抽出一根来给周峪森,周峪森摇了摇头。
我自己用打火机点燃,跟周峪森开玩笑:“你不抽烟不喝酒,还是个男人么?”
周峪森对这话也没计较,反正之前说的多了,偶尔也这么开开玩笑,一笑了之,只不过这一次,他说:“阿卡不让我抽烟喝酒,我听他的。”
我一听周峪森这么说,就没话了。
从我第一眼见周峪森,我就知道他对唐卡的话奉若圭臬,几乎是吧唐卡当成是自己的全部了。
我深深吸了一口烟,烟气在唇齿之间转了一圈,再缓缓地吐出来,把烟灰弹掉。
周峪森捡起一块尖利的石头,在地上划着,说:“我上个星期天,在电视上,好像看到阿卡了。”
我吃了一惊:“电视上?”
周峪森点了点头:“是记者报道的一条新闻,在云南,缉毒队埋伏好了,在码头的交易现场抓人,那个时候下着雨,摄影机拍的不是太清楚的,只是一晃,我认出来他了。”
如果这么说的话……
我顺着周峪森的思维往下想:“那……如果真是唐卡,他,会不会是路人?”
周峪森摇了摇头:“那一段路当时是戒严了的……”
“那……”
周峪森替我把余下的话补充完整:“不是毒贩子就是警察了。”
警察哪里用像是唐卡一样躲躲藏藏的,唯一一个可能就是……
我转过脸看着周峪森,在他的瞳孔里,我看到了相同的信息。
周峪森忽然一用力,手中尖利的石头子反过来在指腹上划了一下,立即就渗出血来,我连忙抽出一张纸,直接按在他手指上。
“怎么这么不小心?”
周峪森倒是没在意手指上的伤口,说:“你知道我很奇怪什么吗?前两天我在网上又搜了当天的那个新闻片段,新闻片段还在,但是里面却没有阿卡了。”
“是不是你认错了?”
周峪森摇头,拿出手机来翻出来一张截图:“这是我搜的时候截图,你看,就在这里,这个就是阿卡。”
画面模糊不清,晚上,码头上只有昏黄的灯,还下着雨,如果不是周峪森用手指着,我根本就看不出来,那里还站着一个人,不过看身形,倒是有一些像,只不过已经过去三年了,谁知道谁变化了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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