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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将此生,说予你听 (桑榆未晚)


  我转过身:“这次还多少?”
  光头一笑:“杜鹏杰没给你说?十一万。”
  我知道,既然是来要债的,就不可能是让人一次性把钱全都掏了,就问:“这一次还多少?”
  光头似乎也看出来了,我是有心想要帮杜家还债,也就不再恫吓,说:“有多少拿多少,少说也要一万块钱吧,都拖了三个月了。”
  我从包里拿出来一张卡:“我这里面有一万五,密码是XXXXXX,你找个人去取,过来先立个字据。”
  光头听了一愣,就找了一个手下:“村头有个自动取款机,你去取。”
  不过二十多分钟,那个去取钱的人就回来了,拉开夹克的拉链,把里面厚厚一沓用黑色塑料袋包着的钱递给光头。
  然后双方按手印,这个单据也就立好了,光头带着人撤了,说最起码每个月要还五千块钱,要不然利滚利到时候吃不了兜着走。
  光头走了,外面院子里的村民也就都散了。
  杜大伯和他儿子杜鹏杰千谢万谢我,说等有了钱一定还我。
  这句话我真的就当成是客套了,那边那欠着十万块钱有人逼债,就算是有了钱也不会先还给我。
  少吃了两口饭菜,我就说要走了。
  临走前,杜大伯握了握我的手:“半年没见了闺女,我一眼都没认出来你。”
  我知道他指的是什么,是我的衣服,是我浑身上下给人的感觉。
  杜大伯让他儿子杜鹏杰送我到村口,帮忙拦一辆车。
  杜鹏杰今年是二十四,比我大五岁,但是我感觉我和他走在一起,好像我是长辈一样,他和我说话都是唯唯诺诺带着笑脸。
  我记起上一次,半年前来这里的时候,我给他打招呼,他就是一瞥,十分不屑的一瞥。
  不禁在心里苦笑,谁说钱不是万能的呢?想让别人欠你人情,就大方点借钱出去,而且别想着能要回来。
  我真的不是圣母,也不是善心发作了,不会为了这么一个赌徒,献上自己辛苦赚了三个月的钱。只是因为,刚才看到杜大伯被人逼债的样子,有一瞬间我就想到了我爸爸。
  现在的这个时间点,回去市里的车已经不多了,杜鹏杰帮我找了一辆面包车,后面有六个座位,已经坐了四个人,两男两女,混杂着刺鼻的烟味儿和香水味,不过我也没有多管什么,直接就上了车。
  车上,他们几个人用方言说的话我也听不太明白,索性靠着车窗闭目养神。
  走过一片玉米地旁边坑坑洼洼的路,颠簸的实在是难受,我睁开眼睛,正好就看见车窗外,挂在玉米地上方的一轮明月。
  月亮快圆了,只差豆芽弯那么一截。
  哦,原来又快要到十五了。
  …………
  回到租房子的地方,我没有吃饭,一头闷睡到第二天的下午三点,接到了萧萧姐的电话。
  她开口第一句话就是问我:“考虑好了没有?”
  我当时睡的正迷糊,两个太阳穴一跳一跳的疼,一时没反应过来,就随口“嗯”了一声。
  萧萧姐声音有点拔高:“同意了?”
  我一边揉着太阳穴,一边点头:“嗯。”
  萧萧姐说:“今天上班儿早来一个小时,我跟你说点事情。”
  我又“嗯”了一声。
  挂断了电话,拿枕头蒙着头想要继续睡,但是我这人就是不能被人惊觉,一旦惊了就再也睡不着了,所以以前我妈在家整夜整夜的打麻将,我就整夜整夜地数羊。
  等我洗脸刷牙的时候,才恍惚间想起来刚刚萧萧姐给我打了电话了,然后我答应了她……不过我不太确定是不是做梦,我拿着手机看了看上面的通讯记录。
  果真,在半个小时前有一条记录。

  ☆、第十九章 明码标价

  在夜场,有一条不成文的规定,如果你答应了,就必须去做,口头协定会比书面协定更严,就像是在盛夏光年里,有很多都是道上的混家,平常倒是没有什么,一旦你出了什么岔子,断手断脚都有可能。
  这是郑娆告诉我的,郑娆做的时间长了,从高一就开始做,一直到现在已经三年多了,她现在基本上已经不接待客人了,算是比萧萧姐第一个等级的,手下也管着一沓人。
  “所以,答应了就别反悔,没余地,”郑娆说,“萧萧姐的手机都是有录音的。”
  我想了想,又不是贞洁烈女,也不是有什么不能做的,经过了这半年的这些事情,还有什么是不能做的。
  萧萧姐已经安排好了,见我去办公室,丢给我一个袋子:“去换上。”
  我打开塑料袋子,里面是一条花裙子,波西米亚风格的,大裙摆,上面两根吊带,我抬头看向萧萧姐。
  萧萧姐解释说:“按着他们给的喜好来的,就喜欢这种。”
  我从更衣室里出来,萧萧姐拍了拍手:“一瞧就不一样了,我已经打电话叫孙老板了,估计还有半个小时。”
  我淡淡地笑了笑,说:“我先去趟洗手间。”
  在洗手间里,我忽然特别紧张了,两个手心都紧张的冒汗,但是从镜子里看到自己,镇定的就好像是一个局外人。
  这时候,从男洗手间走出来一个穿着调酒师那种白衬衫黑马甲蓝领结制服的服务员,我伸手问他:“有没有烟?”
  他抬头看了我一眼,估计是见过我,就从衣兜里摸出来一个烟盒,磕给我一支烟,打火机放在我掌心上:“送你了。”
  我咔啪一声按动打火机,淡蓝色的火苗窜起,我叼着烟凑上去:“多谢。”
  靠在走廊的墙上抽完了一支烟,萧萧姐也给我打来了电话,说让我过去准备,已经到丁字路口了。
  我把烟蒂掐灭在水池台子上,漱了漱口,又嚼了一块木糖醇,才又反身走过去。
  在经过一个包厢的时候,里面的门忽然从里面打开了,紧接着冲出来一个捂着嘴的女人,拉着我,一脸仇大苦深的表情,我在这里做了四个月,也见惯了这种吐的情景,知道她是找洗手间:“前面第一个口左转。”
  我连扭头都没有扭头径直走过去,所以也就没有看见跟在这个女人后面出来那个身形熟悉的男人。
  我到了之后,萧萧姐拿着化妆盒,又给我补了两下眼妆,我笑了笑:“不怕我一会儿哭花了妆?”
  萧萧姐说:“得了钱有你笑的。”
  到了包厢门口,我深呼吸了一口气,脸上堆起来笑,拧开门把。
  包厢不是传统的KTV的包厢,在角落的地方放了一张大床,足够并排躺在四五个人的大床,上面铺着纯黑色的床单,从上面的铁环上,垂下来两条长长的锁链,垂在床上。在床头,放着一个木头箱子。
  在中间的沙发上,长沙发上坐着两个男人,另外单独的沙发上坐着一个男人,有一个看起来凶神恶煞,光着的手臂上文着一条龙,另外两个倒是文质彬彬地穿着西装,但是,在第一时间我就想到了四个字“斯文败类”。
  中间的一个男人翘着腿,打手势让我过去,我就挪过去,帮他们倒酒,喂他们吃果盘里的水果。
  忽然,身边一个男人的手就直接顺着我的裙摆摸了上去。
  以前陪人喝酒的时候,为了逗乐子也会让人揩油吃豆腐,但是都没有像是这一次这样让人恶心,我直接哆嗦了一下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手里的酒泼了身边的人一西装裤。
  我连忙赔笑脸道歉,一个人起哄调笑,我身边的人冷冷说:“给我舔干净。”
  我没有动,一时间真的有点胆怯了,我想能不能先说两句讨好的话,然后抽个机会去外面找萧萧姐。
  身边的男人就抡圆了胳膊给了我一个耳光,我一时间没站稳摔在了地上,还没有来得及道歉,一只大手就伸了过来,摸了一下我被扇的左脸,手势十分轻柔,眼前的眼睛弯成了一条细缝,他凑近了问我,嘴里吐出酒气:“疼么?”
  我没有回答。
  下一秒,他的手挑起我的下巴,冷冷说了一句:“掐表。”
  我为这句莫名的话愣了一下,不知道这是什么意思,但是他也没让我来得及反应,大手直接卡上了我的脖子,用力地收缩手掌。
  一瞬间,头脑发胀挡住了脖子上的痛苦,我张大嘴,眼眶热涨地向外突出,好像就快要炸开了,我感觉自己快要窒息了。
  再次经历濒死的感觉,我眼前飘起了一张陆景重的脸庞。
  在我的意识飘忽的前一刻,压制在我脖子上的那一股力忽然撤去了,听觉恢复后我听见的第一句话是:“方唯一,一分四十秒。”
  我趴在地面上,艰难地睁开晦涩的眼皮,看见刚才伸出手来掐我的那个男人,正端了一杯酒,言笑晏晏:“孙老板,你看……?”
  身上有纹身的男人一拱手:“愿赌服输。
  我明白了。
  这只是一种找乐子的方式,是有钱人的一种游戏。
  我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躺在地板上,看着这几个西装革履的有钱人,忽然想笑。
  这个世界上的人还真的是有贵贱的,人生的刚开始就是明码标价的,而我,连标价的资格都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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