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子柳吃惊道:“石姑娘不回去看看杨过小友?”
石青璇摇摇头,道:“我答应过郭姑娘帮忙,如今解药事情已了,我该去其他地方了。至于襄阳,还请朱先生替青璇给郭大侠郭夫人行礼。”
杨过看似有仇必报,可是有时候心胸宽大得紧。她想,杨过是决计不会再回襄阳了。
至于他会去哪里?石青璇决心去终南山活死人墓看看。
毕竟,她还有任务在身,虽不知杨过小龙女为什么会分别十六年,但是她有必要见到人再做解决之法。
朱子柳更显疑惑,郭芙怎么认识这么一个好友?有什么本事让石姑娘为她东奔西跑?
石青璇对他行下大礼,又对黄药师道:“多谢黄岛主救命之恩。”
黄药师是准备去襄阳见杨过的,考虑到石青璇的伤势,轻声道:“你的伤势极重,最好在镇子里休息几日。”
石青璇微微抬眼,难得听到他这么和暖的语气。当下,她露出灿烂的笑容:“谢谢黄岛主,晚辈理会得。”
黄药师满意了,突然抛出一个玉瓶。
石青璇轻松的接下,黄药师道:“药不可不带,这对你有好处。”
石青璇的拇指摩擦着玉瓶,真是舍得,江湖上价值千金的九华玉露丸他给了一瓶。
“谢谢。”石青璇再次称谢。
黄药师不以为意,他又抛出一张纸,道:“这是九花玉露丸的配方,你且收着。”
石青璇接过来,直接问道:“这是为何?”
黄药师道:“你的医术不错。”
石青璇淡淡一笑,就因为这个理由,果然做事全凭喜好。
“你走吧。”黄药师是在对朱子柳说的。
石青璇疑惑的看着他。
朱子柳垂下头,嘴角带着笑意,没想到特立独行的东邪竟然会对一个小姑娘十分欣赏。他拱了拱手,很是轻松的走了。
朱子柳走的没影后,黄药师道:“你认真看着。”
石青璇注视着他,黄药师执着玉箫纵身跃起,手中玉箫极为优雅灵动的摆动,他的身形飘忽,玉箫使出来的剑法不仅潇洒俊雅而且精微奥妙,比起那人的花间十二支的俊雅也无任何逊色。
黄药师使得很慢,石青璇清清楚楚的看清楚了每一招。
等到他使完,他道:“这是那套针法的谢礼。”
石青璇回过神,不由得摇了摇头,真是不愿欠人情的家伙。
黄药师见石青璇讶然,不再多说什么飘然而走。
第8章 见黄蓉
石青璇的伤势未好,所以在临近的小镇准备休息一日。
盘坐调息不久,屋顶上突然有异动。
石青璇警惕起来,等到人跃下来,她抓住了床边的剑。
很快,门开了,从外面走出四个绿衣弟子。
“见过石姑娘。”
石青璇的手松了些许。
“找我何事?”
“谷主让婢子将此物交给你。”说着掷出一瓶。
石青璇双指夹住,屏气揭开瓶盖。
药瓶中发出柔和的光,而且是半颗的样子。
绝情丹?
“看来公孙姑娘继任了谷主之位。”
绿衣弟子道:“是的,谷主让婢子告知石姑娘。绝情谷即将封闭,百年来恕不接待他客。”
石青璇点点头,看来公孙绿萼因为裘千尺的死而心灰意冷了。
绿衣弟子见人答应,迅速的退了去。
绝情谷,公孙绿萼呆在两座棺木前跪着。
“谷主,东西送过去了。”
公孙绿萼轻点头,道:“想离开的都走吧,子时放下山石。”
绿衣弟子的神色一变,通往绝情谷唯一水道上有好几处狭窄的过道,那山石约莫千斤,而且坚硬如铁,一旦用起堵住那过道,除先天高手再无能进出。
“是……”绿衣弟子的声音显得十分犹豫。
公孙绿萼挥了挥手。
人都退下去后,她默默的烧着纸钱,眼中的泪水终于留下来。
母亲重伤,本有血莲能够延长一年的命,可是母亲一看到被押回来的父亲,竟然激狂对着父亲连砍十八刀,最后收不住伤势,连血莲都没用了。
母亲最后的时间,将自身内力全部灌入她体内,母亲四十年的功力非同凡响,这一瞬间就让她成为谷中第一高手。
母亲告诉她绝情丹所藏的地方,以便让她将杨过骗入谷中,最后放下山石,从此让她称心如意。
她并非不想和杨过厮守在一起,只是她更怕的是杨过恨她。
她将绝情丹送去,从此与他不再见面,也不接受他的致谢,或许这样,他会一辈子也不会忘记她。
至于报仇?公孙绿萼很复杂,她产生过报仇的冲动,可是最后放弃了,她永远也报不了仇的。
归根究低,她其实也是一个懦弱的人。封闭绝情谷,每日呆在情花旁看天边日升日落才是最适合她的。
***
从襄阳去终南山,走的是西北方向,因为金国和西夏被蒙古所灭,这一大段路是战乱之地。
石青璇虽然易容成清秀的容貌,但是蒙古人仍然稀罕得紧,惹出一次麻烦后,她再次易容成侠士的模样。
急赶大半月,终于到了终南山脚下的小镇。
她褪去了易容,穿上了郭芙最爱的红衣,准备做足请罪的架势。
这个时候已经入冬了,虽然还没有下雪,这天气已经寒冷起来。
牵着马上山,路上很是安静。
率先上得全真教,她恭敬的在门外拜见丘掌教。本想他不会接见,谁知他叫她进去。
“郭姑娘怎么来了?”丘处机显得很客气。
郭芙低声道:“丘前辈,杨过是不是回终南山了?”
毕竟两方是邻居,打探一下消息也好,如果全真不知,也好请求全真弟子为她指引方向。
丘处机点点头,竟然十分平和的将最近的事情说了一遍,杨过和小龙女都回了古墓,在这之前,两人相继在重阳宫大闹一场,不过相应的也救了全真教。最后,石青璇得到消息,这对师徒在重阳宫拜了堂。
石青璇不在意这些世俗,可是也不免为这两人的勇气所震惊。
丘处机说完后直盯着她,问道:“听说是你将杨过的手臂砍了下来?”
郭芙一惊,这消息竟然传的这么快。
“不要奇怪,说来令母上午就到了。”
郭芙目光闪动,黄蓉来了?
“娘也来了?”
丘处机点点头:“带了不少人过来,现在她们去了后山。”
郭芙连忙道谢,丘处机叹了一口气:“瞧郭姑娘也懂事多了,我让弟子带你去吧,你要紧跟着令母,杨过性子越发不定了,你可别伤着了。”
“谢谢丘前辈。”石青璇颇为感慨,郭芙有着这样一对令江湖尊敬的父母,给她带来的便利真是无数。
她也是天之骄子的女儿,不过却没有郭芙这般好福气。
丘处机点点头,让石青璇出去了。
他是个好人,如果黄蓉不在,就算石青璇千方请求,他也不会同意郭芙见杨过的。
丘处机虽然对郭芙没什么好感,不过也不愿意看到郭芙被杨过杀了。
带路的弟子并没有将石青璇带入后山,而是下山往另一条路上去。
听小道士说,这是黄蓉一群人走的路线。
上到山上另一头,出现密林。这其实就是终南山后尽头了。
“郭姑娘,这之后就是禁地了,所以还请郭姑娘多找找看。郭夫人她们还没有下山。”
石青璇望了望,微笑道:“有劳道长。”
小道士行了一礼,匆匆退去。
石青璇踏入密林,仔细观察密林情形,终究不能确定确切的地方。
这时候,天上出现雕鸣,石青璇眼睛一亮。
她立即吹了吹口哨,大白雕立刻降落下来。
白貂看到石青璇,亲热的过来蹭蹭她的衣角,郭芙和白雕从小玩到大,感情非常深厚。
很快,密林飞快钻出一个人来。
来人长得十分清秀,石青璇从记忆中很快认出了她。
“是你?”
完颜萍斜眼看她,石青璇想了想,道:“是我,完颜萍你怎么在这里?”
完颜萍此时和武修文有些意思,对于武修文曾经钟爱的对象郭芙自是不喜欢,更何况,先前的见面,她对这个大小姐并不喜欢。
“我来找杨大哥的,你跟我来吧。”完颜萍直接回答,又因为不想和郭芙说话,所以不费任何废话就准备带她去见黄蓉。
石青璇达到目的,也不多说什么。一开始,她这么不客气,也是不想让他人察觉她变化太大。
跟着完颜萍七转八绕,一顿饭过去,终于听到流水声。
石青璇一眼就看到站在小溪边的黄蓉。
“娘……”石青璇模拟着郭芙的语气,急切而又欢喜。
黄蓉眼睛一亮,本来见雕儿突然从天空飞远,她就怀疑是郭靖或者郭芙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