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然,很想报仇。”
黄蓉突然笑出声来:“梅师姐,你知不知道,报仇其实有很多的法子,而杀掉仇人是最蠢的法子。”
石青璇不做声,黄蓉慢慢道:“我也听靖哥哥讲过来龙去脉。说起来,靖哥哥只能算是阴错阳差,你真正的仇人是江南七怪。”
石青璇没做任何答复,她知道黄蓉开始为郭靖打算了。
“梅师姐,你觉得最能让江南七怪心痛的事是什么?”
石青璇这时候差不多明白黄蓉的用意了。
“是在郭靖身上?”
黄蓉轻轻拍手:“是的,若是让他们知道他们唯一的弟子拜在你的门下,只怕会气得吐血……而且,靖哥哥成为了梅师姐的弟子,以后他每年都会向你和陈师兄磕头。梅师姐,有什么比仇人跪在你们面前要来得痛快呢?”
“巧舌如簧。”石青璇轻哼一声。
黄蓉笑眯眯的,道:“这对梅师姐来说,岂不是两全其美的事情?”
石青璇对她挥了挥手,身影晃动,很快消失在黄蓉面前。
黄蓉吐了一口气,希望,梅师姐能赞成吧。
此时的黄蓉还不懂爱情,也不懂伦理,她现在只想让郭靖在她走后变得绝对安全,只想让郭靖找到适合的武功修炼。
等到她长大后,她就无数次后悔今日的举动。
幽幽山林,缠绵箫声融入夜风中,显得格外幽怨。
石青璇不知道这个法子行不行得通,可是这个法子也有一定的可行性。
吹了一夜的箫,石青璇做出了决定,她是决计不会杀郭靖的。
小筑屋前。
郭靖死不拜师,叫黄蓉气恨之极。
石青璇突然五指成爪,九阴真气让她的手指变得犹如刀刃一样锋利。
郭靖闭上眼睛,大喊:“你杀了我吧,我决计不会拜你这女魔头为师。”
石青璇淡笑,她不抓向郭靖,反而将黄蓉抓在了她身边。
黄蓉马上明白了,惊叫一声,哭喊道:“不要杀我……不要杀……爹爹不会放过你的。”
石青璇的五指慢慢有了血迹,郭靖眼见黄蓉喊叫的气息越来越弱,脖子被那尖手指戳破了皮。
郭靖心立刻乱了,蓉儿对他那么好,他怎么能让她出事。于是,他拼死冲了过来。
石青璇另一只手一掌拍出,郭靖被她打到了墙壁上。
从墙上跌下来的郭靖吐出一口血,却站不起来了,可是他还是坚持的爬过来。
“不要伤害……蓉……儿。”
黄蓉睁大眼睛,石青璇心一叹。
“黄药师本就要杀我,何必留你们两人的性命。”
黄蓉回过神来,继续呼叫□。
这时候郭靖心中最后一丝侥幸也断了弦,他抓住石青璇的腿,求道:“不要杀蓉儿……师……父……”
石青璇将手放开,黄蓉立刻跌倒在地上不停地咳嗽,等缓过起来,就急切的爬起来奔到郭靖身边。
石青璇不想看下去,淡淡道:“下午开始拜师。”说完,她就离开了屋子。
黄蓉目送石青璇离开,又看了看怀中哭泣的郭靖,她是不是做错了?
午时,郭靖七拜敬茶后,梅超风门下又多了一位弟子。
时间又慢慢过去,新的一年到来。
郭靖虚岁十四,黄蓉也虚岁十一了。
这期间,石青璇将《九阴真经》教给了郭靖和黄蓉,还记得看到黄蓉不可置信的目光,石青璇只是说道:“梅超风其实没有什么对不住你们两的。”而且,这功夫他们未来也会的。
后来郭靖从黄蓉口中知道《九阴真经》的厉害,对石青璇的态度总是那么矛盾。
看着郭靖给陈玄风的铭牌跪拜、烧香,石青璇也觉得差不多了。
正是二月,桃花岛的桃花快开了,她也好过去看看。
她招两人相见。
帮两人解答过武功疑问后,她道:“快两年过去,蓉儿,你给你爹传信吧!”
“梅师姐,完颜康还没……”
石青璇淡淡道:“我去桃花岛领死,你爹会放了他的。”
黄蓉捂住嘴,郭靖也大为震撼。
说来,这些日子,他真的没见梅超风做恶。黄蓉也在他耳边灌输传言不可信之事,一时之间,六位师父的话让他有那么一瞬间动摇。
“蓉儿,我知道你聪明,师父最疼你,我的两个弟子以后要交给你护着了。”
黄蓉这时倒是生出不舍之意,她转动眼珠,她才不传信哩!
接下来,石青璇将出口告诉了黄蓉和郭靖,也给他们留下两个月的粮食,然后一个人在黑夜中走了。
第22章 又被认出来了
一路东行,不管黄蓉有没有传信,石青璇在出了巴蜀后,就将幽林小筑的地址透露出去。
还是易装而行,一路平静无波到了舟山。她并未急着寻船前去桃花岛,连续在舟山渡船打听了两人,当她确定黄药师在半月前上过岸后,不由地轻松起来。
前往桃花岛的路线已经刻在了梅超风心底,石青璇顺着记忆在海面上行驶了三天,当她闻到桃花的清香时,郭芙的记忆、梅超风的记忆,以及一开始她和爹娘在幽林小筑的桃花林玩耍的记忆交织在一起。
桃花绚烂,却也容易凋零。
踏上岛上陆地,石青璇身影闪进了桃花林。
三月的桃花开得正艳,可惜石青璇不能亲眼看到。
走了一会儿,石青璇发现一个事实,桃花阵发生了变化,顺着以前的路途,她惊骇的发现自己走不出去了。
这时候,桃花林传出来箫声。
石青璇脸色大变!怎么会?黄药师竟然没有离岛!
她捂住耳朵,这箫音容易影响人的神智。她只觉得自己的心扑通得跳个不同,脸色潮红,她竟然生出旖旎的心思,陈玄风和梅超风的记忆突然浮现在她脑海里,她拼命将其挥开,梅超风和陈玄风虽然离开了,可是她看到了自己和一个青衣男人……石青璇越发地不知所措。
身体倒在桃花树上,咬紧牙关让自己清醒,该死的箫声,该死的梅超风欢好的记忆……她皱紧了眉头。手慢慢用力,一点点撑着树干爬起来。
她努力盘坐在地上,汗水如雨般落下。
她,可因为这股箫声竟然产生别样的心思,好恐怖的箫声。
黄药师暗暗称奇,**深厚的‘梅超风’竟然能抵抗箫声这么久?
竹箫被她拿出来,随着吹响,她终于感觉到一瞬间的清醒。
婉转凄迷的箫音完全不受那诱惑悱恻的箫声所影响。曲子似乎将天地间所有感人肺腑的仙音妙韵联接在一起,不仅可以鬼斧神工的将人领进她哀迷的音乐世界去,而且也能让人逐渐进入以前不敢踏足的心灵禁地内。
黄药师闭上眼,这变幻丰富的箫音竟然能打断他的节奏将他的箫音改变。而且箫音像命运般紧缠他的心神,每个音符都深烙在他的内在某一处所。音与音间的衔接有如天成,无丝毫瑕疵。
摄人魂魄的乐声令深藏的情素应召而出,教人难以排抑。
黄药师不由的停下吹奏,从高处望向已经入迷的‘梅超风’,他不由地感叹己身的迷惘和弧寂。
同样是以箫声操纵人的情绪,黄药师的曲子是欲念之曲,心性单纯的周伯通不能抵挡,憨直纯粹的郭靖也忍不住起了旖旎。随着欲念的生起,杀人于无形。
石青璇的箫声是入情之曲,表现在唤醒人心灵中震撼和善念。她的曲子可以止息争端,也可以将人从诱惑中唤醒。随着箫声渐入佳境,扰乱心境后,杀人于抬手之间。
这是两人第一用了真气相互对峙。
箫声停下来,飘散在天际的余音让人久久回味。
“你不是梅超风!”黄药师落下来直盯着她。
石青璇微微一笑,没想到两次都被那个叫黄药师的男人认出来。
“我若不是梅超风,那会是谁?”
黄药师慢慢走近,他抬起手向她耳后摸去。
石青璇本想躲闪,却在动手的瞬间,她收回了自己的动作。
因为,黄药师也收回了手,他没有触摸到她的脸和耳朵。
“为什么不继续了?”石青璇问道。
“就算你披着梅超风的皮,也改不了你不是她的事实!你快说,你是什么鬼怪妖魅?”
石青璇一听,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如山涧清泉般清澈悦耳。
“第一次有人说我是鬼怪妖魅,我若真的是,倒想撕开这层皮吓你一吓!”
黄药师不知为何撇过头,石青璇轻轻一点,落在桃花树上。
“你若带着我往你这桃花岛逛上一逛,我就告诉你我是何种鬼怪妖魅如何?”
“你承认了?”黄药师眯了眯眼。
石青璇笑道:“我说前世就认识你了,你信不信?”
黄药师甩袖:“荒唐。”
石青璇抽抽鼻子:“你还打伤了我,我的玉箫剑法就是你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