骆少腾点的都是烈酒,别说一个女人,就是男人这样喝怕是也受不了。转眼,半瓶就下去了,见她又开了一瓶打算继续往嘴里送,终于拽过她手里的瓶子,沉着声音,说:“别糟蹋酒了。”
余小西闻言看着他,笑得一片凌乱,问:“难道你骆少还心疼这点酒钱?”
骆少腾不回答,只讳莫如深地看着她。
眼里好像有些雾气,却笑得一脸傻傻的,该不会是这么快就醉了?
余小西与他对望了一会儿,大概也看不清,或许看清了不想去懂,放开手里的酒瓶,放弃争夺权,转头说:“我去喝歌好了。”
不待骆少腾回答,她就摇摇晃晃地站起来,朝着点歌的地方走过去。她好像真的醉了,看什么都摇摇晃晃的。手里抓着麦克风,然后脱线的事情发生了。
余小西说话的时候很好听,可是唱起歌来真是无音不全。尤其她好像是真的醉了,吐字不清,唱的又歪七扭吧,这也就算了。眼睛里的泪一串串地往下掉,怎么也止不住。看的骆少腾一阵心烦,上前夺过她手里的麦克风,斥道:“别唱了。”
她故意装醉,给他找不痛快是不是?
被抢了麦克余小西,则特别无辜地看着他,那眼神清澈的像个还不懂事的小女孩似的,手揪着他胸前的衣服,仰头看了他半晌,看着看着眼睛突然一眨,啪嗒一声泪水就这样掉下来。
这情绪来的太莫名其妙,骆少腾都开始头疼了。拜托,是他抓住了她和那个莫亦铭私会,他还没发火呢?她这又是唱哪一出?
“骆少腾,你不让我喝酒,也不想让我唱歌,你到底要我怎么样?”她质问,似乎颇为生气,也颇为委屈。
骆少腾托住她的脸,看着她泪水粘湿的睫毛,以及她盯着自己湿漉漉的眸子。知道她指责自己不给喝酒不给唱歌的话,只是对之前那件事的情绪演化。
他为难她了吗?
想到她之前看到莫亦铭受伤着急的样子,恨不得掐死这个女人,她居然还敢给自己委屈?手指在她脖子摩擦了下,她的皮肤一直很好,细腻柔滑,像上好的暖玉一般,他喜欢这种触感。
“余小西,你眼瞎了是不是?”他自认比那个莫亦铭好了不知多少倍,她心疼别人做什么?
余小西没回答,像没听到一样,仍用湿漉漉的眼睛瞧着他。
骆少腾手托着她的脸,唇发狠似的吻下来。想到被莫亦铭碰过,狠到将她的唇都咬破了。她喝了很多酒,唇齿相缠间浓得的酒味混和着血腥味在喘息间慢慢散开。
突然咚地一声,麦克落地。
不等他动手,余小西就主动拉开自己的羽绒服脱下来,扔到脚边,然后便开始脱上衣。
“在干什么?”骆少腾压住她的手。
“你不是这个意思吗?我给你啊。”余小西回答,模样真是无辜又乖巧,自然唇角还带着一抹讽刺。
骆少腾看着她,终于明白她为什么喝酒了。当他明白过来,对上她悲凄的眸子时,骆少腾心里一直压抑的怒火突然蔓延开来。他很生气,恨不得将这个女人拎过来,脱下她的裤子狠狠揍一顿。
当然,他此时没有。
两人对望了几秒,他眼中却露出一抹残忍:“那么想要?”
余小西还没有完全醉过去,所以看到这个神色时心里一沉。果然听到他道:“去酒店把自己弄干净,别人碰过的我嫌脏。”
“嫌脏你可以不碰。”余小西推开他。
“不碰岂不是便宜你了吗?我宁愿恶心着自己点。”骆少腾扯起她的手,离开包厢。
“骆少腾,你这个变态,变态——”她脚下趔趄着,嘴里大骂。
骆少腾付了帐,将她拽出KTV的时候冷笑:“今晚我就让你看看我到底有多变态。”
他薄唇划开的弧度像刀似的,狠狠划过余小西的心头。
事情的发展并不像骆少腾想的那样,车子开到酒店时,余小西是真醉了,脸贴在车窗上睡着。骆少腾将她抱起来,弄回房间里。
她羽绒服丢在KTV里了,身上只穿了件打底的毛衣裙,下面是黑色的裤袜。毛衣前襟喝酒时弄湿了,骆少腾给她脱衣服,准备将她弄干净。
余小西这时却醒了,视线朦胧间看到他摇晃的脸,在辨别出他是骆少腾时,最直接的反应便是推开他,双手抱住自己,说:“别碰我。”
骆少腾皱眉,后悔让她喝酒,说:“过来。”
“我一点也不喜欢你,所以你别碰我好不好?”余小西抱着自己,凑上前一副好好商量的口吻。
她还是醉了。
不过正因为醉了,才会这么毫不保留地展现对他的排斥吧。
骆少腾闻言冷笑了下,问:“那你喜欢谁碰?莫亦铭?”
“嘘!”刚提到这个名字,她却将食指压在唇上,露出让他噤声的模样。然后小声说:“不要提他,他是个坏蛋,他跟林妙可好了,还招惹小北,我再也不要喜欢他了,他是个坏蛋。”
话虽然这样说着,模样也醉的像个小女孩似的没有防备,却不难看出她仍然很难过。
骆少腾捧着她的脸看向自己,问:“那你知道我是谁吗?”
余小西对上他墨黑的眸子半晌,突然呵呵地笑了:“你——我当然知道是谁,骆少腾嘛。”
骆少腾看着她那个摇摇晃晃的模样,仿佛还是怀疑她是不是真醉了,就听她又道:“你也是个坏蛋,不,你是个变态。”
骆少腾被她气乐了,问:“我怎么变态了?”
余小西摸着自己的脸,目光有些迷离,也不知在看什么,她说:“你强迫我,我不喜欢你的,你每次都只顾自己,不知道我有多讨厌,多痛苦——”说着说着,眼睛就又有泪光。
“莫亦铭我爱了他很多年的,我本来想着咱们协议期满,等他回来我就可以嫁给他,结果都被你毁了,你知道我有多恨你吗?”
如果她不是醉了,说这些话,骆少腾一定不会放过她。此时他也只能心里冷笑,觉得自己毁的真是好。若非如此,怀里的女人岂不成别人的了?
“骆少腾,你毁了我的有爱情,我的工作,我的生活,你知道我有时候很怕自己清醒吗?我真恨不得杀了你。”她嘴里喃喃说着,却已经闭上眼睛。
闭上眼睛也没有闭嘴,一直在絮絮叨叨,像个老太太一样说个没完。从开始的报怨,说到大学生活,偶尔夹杂着她对生活的向往。她喝多了,大多时候都是无意识的,说了很多很多,她自己都不记得了。
骆少腾不知不觉却听进去了似的,这晚竟然也没有动她,躺在床上直到她卧在自己的怀里睡着。夜深人静,他望着天花板也不禁有点茫然。自己大过年的不在M市,跑来这个穷困的小地方干什么?
——分隔线——
宿醉的结果就是第二天早上起来头疼欲裂,余小西是还没等到睡到自然醒,就被骆少腾给吻醒了。身上压着个男人的重量,是如何也睡不着的。睁开眼睛就看到骆少腾充满欲望的眸子,昨晚上逃过了,早上终归还是补上了。
依旧折腾了很久,其实大多时候余小西都是排斥的,感觉不到多大的欢愉,却觉得今早的骆少腾似乎有些不一样,却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一样。
“余小西,下次如果再被我看到,你们就都死定了。”直到结束时,他恶狠狠地警告,终于将她拉回现实。
骆少腾还是骆少腾,他不会因为任何事情而改变。而余小西,她不知道这样的日子何时是尽头?
太阳依旧升起,新的一天来临。
骆少腾餍足了,洗过澡后,整个人神清气爽。
余小西却累的躺在床上不想动,直到临近中午,她包里的手机响起来。
“余小西,你去哪了?回家过个年,一天到晚玩失踪。”电话接通,那头传来余妈妈不满的声音。
“……”余小西看了一眼外面。
骆少腾大概也是觉得无聊,正卧在沙发里看球赛,还好声音不大。
“中午有客人在,赶紧回来帮忙。小北那丫头心不在焉,你连个人影都瞧不见,养女儿到底干什么用的?”余妈妈又说。
“好好好,我马上回去。”余小西赶紧应了,心想只要别追究她昨晚去哪了就行。心里有侥幸地想,可能妈妈昨晚睡的熟,以为她早上才出门的。
余妈妈在电话里又催促了两声,这才把电话挂断了。
余小西觉得自己的腰都快断了,还是强忍着起床,冲了个澡,换了衣服走出来。
“去哪?”骆少腾问。
“回家。”余小西回答。
“余小西,你当爷来这里是干什么的?”骆少腾问,沉沉的眸色里颇多不满。
“不是来睡我的吗?”她无所谓地看着他问,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模样。表情像在说已经睡过了,他还想怎么样?
“你再说一遍,信不信我睡死你?”骆少腾瞪着她挑衅的眸子问。
余小西脸色胀红,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这时电视不知怎么就黑屏了,屋子都暗下来,气的骆少腾扬手就把手里的摇控器砸出去,骂道:“操,这破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