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飞凰的执行总裁,骆少腾其实非常忙碌。尤其最近公司接连出了两次紧急事故,所以导致每天大会小会不断,桌上的文件也是堆积如山。
上午开了两个小时的会,他从会议室江璐跟在他身边报告接下来的行程。进了办公室,他坐在办公桌后突然觉得少了什么。
“给余小西的东西送去没?”他突然问,一下子就打断了江璐的滔滔不绝。
江璐的心思还在公事上,被打断后也楞了一下,然后意会,回答:“上午的时候已经让人送去了。”
骆少腾蹙眉,看着桌上的座机,心里捉摸着这女人就这么心安理得的受了?不是应该感动的打个电话来感激一番吗?
“骆少?”江璐极少看到他上班时走神,不由喊了一声。
最主要的是,她并不想看到骆少腾那么在意余小西。前仇旧怨摆在那里,她可不想余小西爬到自己头上。
“出去吧。”骆少腾说。
不了解骆少腾的人看到的都是他不羁的模样,不管是下班后还是聚会上,只要登上报纸的也都是他或轻挑或风流邪魅的模样,但是没人知道他私底下其实对人很冷漠。
江璐跟在他身边的时间不算短,也早习惯了他这样淡漠的口吻。他对余小西心明显上心的事,虽心有不甘却也没有办法,点点头退出了办公室。
最近骆少腾不止早上与余小西一起上班,下班时更是打电话让她直接去停车场等候,当然,余小西开始也是不妥协的,所以没脸没皮的骆大少就众目睽睽之下闯进她的办公室,弄得余小西特别抓狂,且抗议无效。
两人就这样同进同入数天,早已经备受整个公司的瞩目。即便骆少腾偶尔有应酬,也会喊家里的司机过来接余小西。玫瑰更是准时天天往办公室里送,余小西忍的整个人都快爆了,还要装无所谓的样子。
这天午餐过后,她无意间在洗手间里听到别人背后议论自己。说她靠骆少腾进入飞凰,之前不过是个名不经传的小律师,又与陆周私下里不清不楚等等。话语之难听其实可以预料,只是亲耳听到却又是另一回事。
下午的时候甚至有个女人专程跑来法律部,闯进她办公室也不说话,只是站在那里拿眼睛肆意地打量了她几眼,然后离开。后来有人提醒她才知道,那人好像是在法院任职的检查官,与骆少腾青梅竹马。更有甚者还有自称某某杂志的记者的电话接进来,声称想要采访她。
挂了电话之后,她也终于意识到再放任下去她的名声就要毁了。因为她不是真的要跟骆少腾过一辈子的,时间一久这些绯闻说不定会传到外面去,她以后离开飞凰,离开骆少腾的工作生活都会受到影响,而这并不是她想看到的。
手无意识地揪掉瓶里几个花瓣,那抹红只让她觉得刺眼的紧。他骆大少喜欢张扬没关糸,可知会给她造成困扰?毕竟这个圈子本来就不大,他们协议到期后,他自然可以潇潇洒洒游戏花丛。只是他抽身之时,或是莫亦铭回来,她该怎么办?
想到莫亦铭,自从那天在夜宴里瞧了一眼,这些日子因为出差,因为受伤,又因为骆少腾这么折腾分去了她的精力,却是很少去想了。
此时不由想,那天真的是他吗?如果是他,莫亦铭那天去夜宴干什么?这些天又会在哪里?
一下午的心思都在飘乎着,下了班之后,骆少腾又派来了司机过来。她却让陆周帮忙掩护,偷偷拦了辆出租车离开。一个人走在M市繁华的街头,看着亮起的璀璨灯光,眼中闪烁着些许迷惘。
自从莫亦铭离开后,她一直坚信着他会回来。每天努力地工作着,也极少会刻意想起他,因为只有这样才觉得时间过的快一些。不知不觉两年过去了,日子虽然平淡却也不是完全没有盼头,心里某个角落里还是坚信着他会回来。
可是什么时候起,那样的生活都完全变了模样?她思索了很久,终于想起是从骆少腾再次出现开始。她不止丢了刚刚在事务所得到的律师职位,搬离了与陆周共同租住的房子,还进了飞凰,可以说是生活和工作都有了巨大变化。
二十万,其实她着实是该付出些什么的。只是当这些影响自己的变化真的来临时,她仍忍不住想要抵抗罢了……
不知不觉,人就走到了夜宴附近,抬眼看着那橦华丽如宫殿建筑。它即便处于闹市区,也会让普通市民下意识地避开。抓了抓背包的肩带,她还是走了进去……
☆、039 小心吃了甩不掉
余小西是单亲家庭的孩子,知晓母亲养她和妹妹的艰辛,所以并不是个奢侈的人。工作之后妈妈有自己的养老金,所以虽不需要她交生活费,工资也大部分存了起来,很少去消费高的地方。
今天是下班后是直接出来的,身上的衣服仍是一套黑色的职业装,所以人走到夜宴门口就被拦了下来:“对不起小姐,你不能进去了。”
“为什么?”余小西问。
门童没回答,只是目光从她身上上下打量而过,意思表达的很明白,根本不需要多说费话。
余小西心里郁结,若是往常她还避这个地方如毒蛇猛兽,不爱进来呢。今天想到莫亦铭,又被这样一拦,她的心气还真就不想就此离开了。
“骆少不认识吗?”余小西故意姿态摆的很高,抬出骆少腾来。反正这几天他也够张扬了,她利用一下也应该的。
“骆少?”那人听到骆这个字果然有所忌惮,再瞧着余小西时,神色也有些犹豫。
常在他们这里消费的几个大金主他们是知道的,其中一个门童在另一个同事耳边耳语了几句,然后匆匆往夜宴里去了。
余小西等在那里,抬头仰望了眼这栋大楼,没一会儿,一个经理模样的男人走过来。余小西认的他,上次和骆少腾来打过招面。
那人已经行近,微鞠了下身子,客气地说:“余小姐,骆少在四楼,我这就让人带你过去。”
余小西闻言,眼眸闪动了下,其实有些意外骆少腾竟真的在,不过她也只是微微颔首,未动声色。
经理引她进了大厅,随手招了个服务生过来,吩咐他:“带这位小姐去骆少的包厢。”
服务生应了,一直带她进入电梯里。余小西看了眼监控,又看看始终对她礼貌的服务生。叮地一声响起,四楼很快就到了。
“小姐,请?”服务生做出动作说。
余小西出了电梯,走了几步,突然停下来说:“我想先去补个妆,自己过去就可以了。”
骆少腾身边的女人,哪个不是使出浑身解数的。她这样说,服务生也不疑有它,只给她指了指卫生间的方向,便去忙自己的了。
余小西见他乘电梯离开,悄悄松了口气。然后换乘了另一部电梯上了十八楼,大厅的门被侍者打开,里面的喧嚣便扑面而来。因为跟着骆少腾来过一次,这次她自然十分熟悉。
服务生眼里只有那些花钱的金主,倒也没有注意自己,她便迳自往包厢的方向走去。
她首先到的上次的包厢门口,贴耳听了听,好像没什么声音。四周观察也下,整个走廊里灯光昏暗,除了大厅那边的声音隐隐传来,简直静到了极点。脚步慢慢挪动,移到了上次那个包厢外面。
其实她也知道那天那个人就算是莫亦铭,他也不一定就还会再过来,更不可能这么巧被她再次撞见。可是期待的时间太久的人,哪怕给她一点点希望,她总是会忍不住朝着那一点点希冀去努力,更忍不住想要靠近。哪怕,哪怕只是一间空空的屋子,感受他曾经在那里呼吸的空气都好……
手摸上门把,她深吸口气,然后扭动。门慢慢被推开,眼前有影子一闪,与此同时她头上也被一个硬梆梆的东西抵住。
“是你?”举着枪的许辰逸看到她,神色皆是微诧。
与此同时,余小西身后也闪出两个人来,神色紧张,看着许辰逸低下头去:“对不起大哥。”
凭着他们暗处的戒备,不可能没发现有人。也许,他们正等着某个人的自投罗网,但是绝对不是余小西。
许辰逸看着余小西,脑袋被抵着支枪居然没有什么惧色,挥手让两人退开,手里的枪收了,然后抓着她的手臂将余小西拽进来。
余小西之所以不害怕,是因为她料定许辰逸不会害她的性命。人只是趔趄了一步,就站在门边,目光在这间包厢里打量了一圈。光线很暗,几乎与外面的走廊一样,勉强可以让她看清屋子里的情景。摆设没有丝毫变动,只不过当初赌桌上的烟灰缸现在放到了茶几上,里面燃着未捻灭的烟头。
“怎么?对你看到的还满意吗?”她不动,许辰逸就陪她站在门口,背倚墙面上,悠然中带着一股粗犷和一种野性。
余小西没有回答,她的目光只是又从屋子里打量了一遍,确定这屋子里真的没有别人后,有些微微失望。
“看来骆少奶奶并不满意。”她嘴里发出的微微叹息,还是被他铺捉到了。
余小西看着他,问:“那天,在这个房间里的男人是不是莫亦铭?”